九系 第152章 松动的枷锁

凰羽在注意到暮云子即将到来的那一刻，觉得自己还是不打扰他们谈话了，于是默默后退到众人身后，转身离开。

“凰羽，怎么一个人到这儿来了？”白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令凰羽稍感意外。

凰羽停下脚步，转身面向白秋：“他们之间的事我不好打听，还是回避的好，你咧？不想问问暮云子红岭在天穹岛过得咋样吗？”

白秋打开折扇，扇动间流露出从容：“不用问，红岭那家伙，肯定能照顾好自己，用不着担心。倒是你，我更放心不下。”

凰羽听罢，心里一暖。他蹲下身子，随手捡起地上的一颗石子，无意识地在地上划拉着：“白秋，离霜以前是不是和我有过交集？”他现在很迷茫，脑海中还记得血亲王给他的任务和离霜那不可置信的眼神。

“是的，他是你的朋友。”白秋眉宇间略过一丝凝重，肯定道。

凰羽虽然心里已经有了预感，但听到白秋的确认，手中的动作还是不由得一顿，他抬头，困惑地看向白秋：“真的？可为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白秋走近凰羽，蹲下身来，与他对视，语气坚定道：“记忆有时会被蒙蔽，但情感不会，相信你的内心，相信你的直觉，就算现在想不起来，也不是大问题。”

凰羽缓缓眨眼，似乎有所触动道：“奇怪，我总感觉……是不是也曾忘过你？”

白秋心中一紧，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你还记得多少？我是说，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吗？”

凰羽的回答出乎白秋的意料，只见他点点头笑道：“当然记得！嘿嘿，我还记得那次我从黑熊的爪下救了你，那时候你还没化形呢！”

见凰羽居然有了以前的记忆！白秋激动地收起折扇，追问：“那你记得丹青是谁吗？”

“丹青？谁啊？”凰羽眼神变得迷茫。

白秋意识到血亲王的傀儡术的可怕，它竟然能轻易抹除凰羽的某些记忆。这也暗示着丹青早就遭遇到了不测，而凰羽经历的一切，以及他力量的觉醒，背后的代价无疑是巨大的。

“他是你身边一名出色而忠诚的贴身侍卫。”白秋如此描述。

凰羽努力回想，脑海中似乎有这样一个身影，但那人的面容却模糊不清，存在感几乎没有，仿佛从未在他生命里出现过。但直觉告诉他，确实有过这么一个人。

“想不起来了。”凰羽试图深挖记忆的深处，却有股无形的力量在阻挠他，让他无法触及那些尘封的往事——他的头痛了起来，如同被利刃切割。

凰羽的眉头紧锁，他的手不自觉地按在太阳穴上，似乎在抵抗着某种看不见的痛苦。白秋见状，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焦虑，他知道这是傀儡术对凰羽的折磨。

“别强迫自己，凰羽。”白秋伸手按在凰羽的肩膀上，试图传递给他一些安慰和力量，他知道傀儡术的可怕，所以不希望凰羽因为过度强求而受到伤害。

凰羽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他抬起头：“不，我必须想起来。丹青，他一定是很重要的人，我不能忘记他！”

“你的意愿我理解，但你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态都不适合强行回忆。”白秋的语气中带着坚定，“我们需要一个更稳妥的方法。”

凰羽沉默了，他知道白秋说的是对的。他闭上了眼睛，让自己的呼吸逐渐平缓下来，头痛也渐渐减轻了。

“你说得对，”凰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但更多的是一种决心，“我忘了很多事，但我会想办法找回记忆。不是为了血亲王，而是为了那些我应该记住，却忘记了的人。”

白秋点了点头，赞赏道：“这才是我认识的凰羽，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都不会放弃。”

凰羽微微一笑，尽管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但他知道，只要白秋在他身边，他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白秋拍了拍凰羽的肩膀，鼓励道：“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找回你的记忆，找回真正的自己。”他也相信凰羽能脱离血亲王的控制。

“嗯！”凰羽点点头，他决定在执行血亲王的任务前，先弄清楚所有疑点，不能盲目地遵从命令。

正当两人继续要聊下去时，左离的声音突然传来：“原来你们在这。”

凰羽和白秋几乎同时站起身，凰羽率先开口，语气轻松道：“呀，看来你们聊完了，药也应该送到了吧，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左离表情有些复杂：“我想回血亲王府去看看青玄，那么久了，他气也应该消了，也不知道他的情况如何。小天，我想让你瞧瞧青玄之前的伤，可以吗？”他顿了顿，考虑到血亲王与天熄之间的过往，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你不想去，也没关系，我不想让你为难。”

天熄的态度却出乎他的意料：“青玄怎么说也是我的病人，作为医士，我自然应该去看看他。”

玄关和咕咕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玄光开口道：“小主，青玄有血妖圣子负责照看，不必担心。”

左离摇摇头，他的眉头微微皱起：“我主要担心他得到血亲王的力量后，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他看向凰羽，带着一丝玩笑的口吻：“凰羽，你要不要顺便跟我回去？”意料之内，收到了白秋的眼刀。

凰羽立刻拒绝：“反正血亲王也没催我，我不急。”

左离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村子，提议道：“这里也确实没什么好玩的，会很无聊吧，这样，我推荐你们去鬼市，那里晚上可是非常热闹的。”

凰羽投来一个怀疑的眼神：“你不会耍我们吧？”

咕咕笑着保证：“放心吧，鬼市和千机大陆的普通闹市差不多，它只在晚上对外开放。你们只要在天亮前出去就没问题。”

“要是我们没出去会怎样？”凰羽好奇。

“也不怎么样，鬼市天亮后会有只出不进的结界，你们随时可以离开，只是外面的人进不来而已。”咕咕解释道。

“白秋，我们去一次鬼市玩玩吧！”凰羽玩心大起，他兴奋地搓搓手，用期待的眼神看向白秋。

白秋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况且他也乐意陪凰羽一起去：“好，那我们早做准备，立刻出发。”

“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