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系 第229章 分析

血亲王府

血虚子在血库中百无聊赖地值班，几乎整个上午都在工位上打瞌睡，却无人打扰。

这份闲差确实适合摸鱼养老，但过度的无聊也让他萌生了找些事情做的念头，比如翘班去闲逛，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当血虚子绕过一道幽静的走廊时，意外地与一位巡逻的血卫撞了个满怀。

这一撞，血虚子踉跄了几步，他捂着被撞疼的鼻子，抬头一看，眼前的血卫高大威猛，脾气暴躁，显然非常不爽。

血卫本以为自己撞到了某个重要人物，正准备道歉，但当他看清是血虚子后，态度立刻转变。

血虚子不过是个血库库长，在他看来，这身份实在微不足道，于是他的语气也变得不善：“走路不长眼睛啊！”

血虚子也被撞得有些发懵，但他并没有反驳，而是连忙赔笑道歉：“是我不长眼睛了，血卫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等小人物一般见识。”他的态度十分谦卑，明显不想引起事端。

血卫旁边的同伴见状，也劝他不要大动肝火：“他虽然职位低微，但他和圣子大人走得可近了。”这句话暗示了血虚子背后有人撑腰。

高大威猛的血卫当然知道血妖圣子在府里的地位，那是血亲王的心腹！但他就是看不惯血虚子，不懂他为何能和血妖圣子走得近。

这让他心里越发不平衡，甚至一把抓住血虚子的领口，大声嚷嚷：“这有什么神气的？！”

血卫不明白，区区一个血库长怎么和血妖圣子攀上关系的。

他冷哼一声：“和圣子大人认识就很了不起吗？拍马屁攀关系这等行为，我才不屑呢！”

这话明显是在讽刺血虚子，而血虚子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但血虚子并没有被激怒，尽管被血卫像小鸡一样提起来，他依然保持着微笑：“血卫大哥言重了，圣子大人为人亲切和蔼，就连小孩子他也能和他们打成一片，更不用说我了。”

他又接着说：“只要血卫大哥您主动些，圣子大人也能和您聊得来。大哥，您先放我下来，我有点呼吸不上来了。”

血虚子的这番话，既给了血卫一个台阶下，又巧妙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同时也暗示了血卫若想与血妖圣子接近，也不是没有可能。

高大的血卫被血虚子的话堵得无话可说，他自然不敢对血妖圣子有任何不敬，也不想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意识到这点，他终于松开了手，放过了血虚子，同时不忘挽回自己的面子：“下次给老子小心点！今天你撞到我算是你走运，要是撞到其他人，就没那么好说话了。”他故作强硬地警告。

血虚子表现得十分恭顺，连连点头：“您教训得是，小的下次一定注意。”

其他血卫担心日后会因此生出是非，暗示高大血卫向血虚子表示歉意。但高大血卫的自尊心让他不可能向血虚子低头。

血虚子擅长察言观色，立刻为高大血卫解围：“这位大哥今天肯定心情不好才朝我发火，肯定不是故意的。放心，我不会是那种爱打小报告的人。”

高大血卫自知理亏，也顺势下了台阶：“对，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在王府这段日子忙上忙下的，都没好好休息过一天！不说了，还要继续工作呢！”说完，他准备离开。

血虚子却叫住了他，装作随意地问道：“小的还有事想请教大哥，听说圣子大人去执行任务了，那么多天也没消息，您知道圣子大人去做什么了吗？”

高大血卫有些惊奇：“你不是和圣子大人走得近吗？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血虚子谦虚地说：“小的职位低微，又在这王府的偏僻角落，消息自然不比大哥您灵通。”

高大血卫想想也是，大人们的任务怎么可能让血虚子这种小角色轻易知道。他感到有些得意，语气中带着优越感：“老子常在王府巡逻，和各位巡逻的兄弟都很熟悉，大人们的事自然也知道不少。”

他先是自得地炫耀自己在王府里的情报网，然后才转入正题：“圣子大人自然是去飞雪山执行重要任务了，和他一起去的还有凰羽和青玄，除此之外竟没带任何手下，连血奴都没带，可知这任务比较机密，不想让更多人知道。”

“既然是机密任务，那大哥又是怎么知道的？”血虚子追问。

“我不是说了，在府里老子熟人多，负责照顾青玄大人的血奴自然知道青玄大人去干什么，然后血奴告诉其他血奴，其他血奴又告诉其他血卫，这不就传到老子耳朵里了吗。”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大哥这消息并不是第一手的啊。”

“你什么意思？”高大血卫有些不悦。

“没什么，那大哥知道他们去飞雪山具体是做什么的吗？”血虚子继续探寻，试图从高大血卫口中得到更多信息。

高大的血卫耸了耸肩，透露出一些内部消息：“好像是去打探山里的宝藏吧，听说有个地方藏有无数珍宝。许多人都去找过，但都空手而归。而且，飞雪山那地方环境恶劣，不是一般人能轻易进入的。王爷这次意外得知宝藏的消息，就派圣子大人亲自去确认。既然是宝藏，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血虚子认真听着：“怪不得圣子大人没多带人去。多谢大哥的消息，我就不打扰大哥巡逻了。”

血卫们离开后，血虚子开始仔细琢磨这些信息。他知道这些消息经过多人转述可能已经失真，所以他决定亲自去问那些青玄和血妖圣子身边的血奴，说不定他们愿意透露一些更准确的信息。

打定主意后，血虚子决定利用自己和血妖圣子的关系，以及血库中的一些特权，准备一些只有大人物才能申请的点心作为礼物，去探听更多的消息。

“圣子大人没透露太多，我们只知道他出发前唉声叹气的，看起来不太开心。我们问起来，圣子大人只说去飞雪山办事，其他的就没多说了。”血妖圣子的血奴们这样告诉血虚子。

血虚子思索着：“有人听说要去找宝藏还会不开心吗？圣子大人平时执行王爷的任务都很积极，这次肯定有什么心事，觉得这次任务不愉快。”

他猜测：“有没有可能，他不喜欢青玄，知道要和青玄一起出任务才不开心？”

血奴们表示：“这也有可能，但说去找宝藏的，太离谱了吧，肯定是越传越走样了。”

血虚子见从他们这里也问不出更多信息，便把带来的点心一部分分给他们，说：“我去问问青玄那边的情况。”

血奴们平时很少有机会吃到这样精致的点心，见到点心都纷纷抢食：“哎呀，还带点心来，太客气了！血虚子大人以后有什么问题，尽管找我们。”

嘴上虽然客气，但手很诚实，他们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还不忘表示愿意继续提供帮助。

血虚子微笑着离开前往青玄那边询问情况。

正如他所预料的，青玄手下的血奴们一开始带着几分傲慢，但见到血虚子带来的点心后，态度立刻变得热情起来。他们意识到，尽管血虚子职位不高，但他与血妖圣子的关系非同一般，不可小觑。

"青玄大人出发时心情似乎很好，但我们也不敢多问。"血奴们回答道，"他平时脾气古怪，我们见他那么高兴也是头一遭。"

血虚子点点头，继续问道："那他有没有透露要去做什么？"

血奴们摇了摇头："没有，他只是显得很兴奋，有时候还会突然笑出声，确实有点吓人。"

血虚子心中暗想，青玄肯定在打什么坏主意，才会如此高兴。

随后，血虚子又带着点心去了凰羽那里。他本以为从凰羽身边的血奴那里也得不到太多信息，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得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血虚子大人怎么来了？"凰羽的血奴们对他的到访感到惊讶，但很快就热情地招待起来。

他们知道血虚子与血妖圣子和凰羽都有不错的关系，而且凰羽曾经教导他们要真诚待人，这样日后或许能得到帮助，至少不会惹来麻烦。

血虚子随意地问道："你们主子和血妖圣子、青玄一起去执行任务，出发前是什么状态？开心还是不高兴？"

凰羽的血奴们并没有像之前的血奴那样对点心表现出激动，因为他们的主子凰羽平时就会分享食物和点心给他们，让他们对凰羽更加尊敬和忠诚。

一位血奴回忆道：“凰羽大人和平时一样，该吃吃该喝喝，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血虚子心中暗想，三人的心情和态度还真是各不相同。虽然不抱太大希望，他还是问道：“那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主子去执行什么具体任务？”

血奴们回答：“凰羽大人说他们要去除掉雪卿，说是为了鬼蜮的安全。”

血虚子惊讶于凰羽竟然将任务内容透露给了身边的人：“除掉雪卿？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们没告诉其他人吧？”

“没有，凰羽大人特意嘱咐过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我们自然守口如瓶。”血奴们保证说。

血虚子笑了笑：“但你们现在不是告诉我了吗？”

血奴也笑了：“嘿嘿，血虚子大人和凰羽大人关系非比寻常，告诉您当然没关系。”

血虚子继续追问：“你们主子还说了什么吗？”

血奴们回忆：“他问过一些关于雪卿的事情，但我们也不太了解。”

“对了！”一位血奴突然想起，“凰羽大人还担心青玄会不会害他，他总说感觉青玄对他有敌意。”

另一位血奴附和：“是啊，我们平时也见凰羽大人和青玄大人不太对付，青玄大人对我们主子总是冷冰冰的。”

还有血奴补充：“青玄大人对谁都是那副样子，他对左离大人也是如此，对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连和王爷说话都不太客气。”

血奴们你一言我一语，讨论起凰羽和青玄之间的过往。血虚子从他们的谈话中得知，凰羽一直觉得青玄对他有敌意，而且凰羽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他们猜测凰羽和青玄之间可能有过什么不愉快。

血虚子沉思道：“雪卿不是已经陨落了吗？难道还活着，藏在飞雪山？”飞雪山环境险恶，如果雪卿真的藏在那里，确实是个难以被发现的地方。血奴们也不确定：“大概吧，凰羽大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血虚子突然说：“看来你们主子的担心并无道理。”

血奴们好奇地问：“什么？”

血虚子淡淡地说：“去飞雪山除掉雪卿可能只是个借口，真正的目的可能是要除掉你们主子。”

“啊？”血奴们显然一时难以理解这个惊人的消息。

血虚子沉思着，慢慢地分析着整个局势：“凰羽被王爷控制着，如果王爷真的不再需要他，确实没必要这么大费周章。但如果说雪卿还活着，并且和凰羽有某种渊源，那么只有凰羽能办到的事……”他顿了顿，继续说，“可能王爷是想利用凰羽完成最后的任务，然后再……”

血奴们担忧地问：“那王爷到底还留不留凰羽大人？”他们对凰羽有着深厚的感情，毕竟凰羽作为他们的主子，一直对他们颇为关照。如果凰羽真的遭遇不测，他们会感到非常遗憾和不舍。

血虚子皱了皱眉：“我猜不留。”他似乎理解了血妖圣子为何唉声叹气，那个看似吊儿郎当的人，其实并非没心没肺。

“青玄之所以高兴，肯定是因为能除掉凰羽。王爷明知他们不合，却还是让青玄去，这或许是王爷的用意。”

血奴们听到凰羽可能的结局，只能叹息。

血虚子转移了话题：“王爷最近有什么动作吗？”

一名血奴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其他外人后，压低声音说：“不久前王爷去了戈壁村，说是要除掉东南宫的余孽。我听王爷身边的人说，是咒神在梦里指示王爷这么做的。”

……

点心分完后，血虚子没有再逗留，返回了自己的工位继续值班。

回到血库，和他一同值班的血族人见他回来，好奇地问：“库长，您那么长时间去哪了？”

血虚子微微一笑，随意编了个理由：“哦，随便转了转，活动活动筋骨。你知道的，长时间坐着对身体不好。”

血族人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继续埋头于自己的工作。

血虚子则坐在工位上，心中却在反复思考着今天得知的所有信息。

他拿出自己巴掌大的木偶把玩着，玩着玩着，手中动作一顿，盯了木偶好一会，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

血亲王去戈壁村吃了闭门羹后回去就把这事汇报给咒神。

“左离大人在场，我实在不敢冲撞了左离大人。”而且实力悬殊也不敢。

那混沌像火焰涌动，情绪似乎有些不满。：“他护着东南宫的余孽？”

血亲王小心翼翼道：“不，左离大人肯定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左离大人认了一个神族医士做朋友，他叫天熄，天熄护着离霜，左离大人又站在天熄那边，所以我实在不敢动手。”

“天熄？”咒神的语调上扬，对这个能吸引左离注意的医士产生了兴趣，心中暗自思量天熄究竟有何特殊之处，能够让左离如此看重。咒神接着说：“看来左离不太分轻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