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之九门楼 第954章 西疆（十八）

“你有思路？”

唐云意耸肩摊手，“我查案很随意。有很多事情看起来没有联系，其实内里如蜘蛛网一样遍布……盘根错觉，兴许查着查着，就发现什么了”

不知不觉，唐云意带着拓拔溪和李墨还有唐云倾来到了衙门。永安城的衙门，最近发生的命案尸体就放在衙门的尸库内。

大周的官府建筑大体相致，巍峨耸立的大门是三开间的格局，气派非凡，每间均安着两扇厚重的黑漆门扇，合起来便是“六扇门”。唐云意突然想到了“六扇门”。其实，不是官府的人也可以破案，只是过程太久，萧灿等不及，他也等不及。

大门两侧，两座石狮子威风凛凛地蹲踞着，瞪着铜铃般的大眼，仿佛在威慑着心怀不轨之人。

门前的照壁高大而古朴，上面的图案在仿佛雕琢中，仍可看看清其的精美雕工。两侧墙面微微向外展开。

风吹过了，大门下的灯笼剧烈的摇晃着。明明灭灭的灯光透着一股诡异。命案连续发生，街上行人变少。

唐云意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他已经不是金灵卫了了，更加不是大理寺少卿了。他是大周的通缉犯，不能光明正大走进官府，对他们开诚布公的说，自己来查案。

“上得去？”，李墨盯着高耸的围墙，余光瞥了一眼唐云意。

“小意思，我又不是残废之人”

一堵围墙，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进入衙门，只有值班的人在。唐云意先去了大堂所在的院落。大堂作为衙门的核心建筑，高大宽敞，飞檐翘角，斗拱交错。那里应该有他想看的卷宗。

他仿佛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大堂。大堂之内，正中摆放着一张宽大的公案，公案后面的屏风上绘着象征权力的图案。两侧的立柱上挂着醒目的楹联，字迹刚劲有力，透着一股厚重的威压。他们仿佛是闯进这里的妖魔鬼怪。

绕过堂后，沿着回廊来到二堂。二堂是文库，不像大堂一样，透着一股让人无法喘息的气息。这里的布置简洁，庄重。门窗上的雕花简单但精致。外面的光线，透过窗棂柔和洒在地上。

堂内弥漫着一股宁静的气氛。一排排杨木书架上了黑漆，上面堆满了各种书籍和卷宗。抬头仰望，全是书，鼻孔里全是书籍油墨的味道。

“分头找找“掏心”案的卷宗……”，密密麻麻的卷宗看得唐云意眼睛发昏。

外面值班的官差久不久走过来，灯笼里微弱的光投射在窗棂上，一个放大的人影徘徊了一会儿就慢吞吞的离开。

等人一走，唐云意扶着书架起身，胳膊肘把最上面的卷宗撞下来。他连忙俯身拾起，意外发现了“掏心”案的卷宗。

“找到了”

唐云意赶紧把卷宗凑到窗外透过来的月光下。并非如阿菀所说，“掏心案”在一个月之前发生，而是很久以前就发生了。“掏心”命案的几乎是半年发生一起，官府的人没有找到凶手，死的人也不多，官府就把“掏心”案搁置了。最后的一个月，“掏心”命案呈井喷式的上涨。

凶手作案的地点不限，时间在晚上任何时间点，没有特别之处。对象是什么年龄都有，不……唐云意把卷宗凑到自己的眼前，才看清，年龄不超过四十的，都会成为凶手的对象，男女不限。

唐云意再往下看，这些被掏心的人，大都是单独行动，然而他们去的地方并不是偏远之地。有一种凶手随时遇上，随时杀的感觉。

“哥哥，你看……”，唐云倾捡起了下册，“上面说，凶手可能不是同一个人，作案手法不一样。有的很凶悍，有的很温柔……”

宁静中突然传来唐云意城沉重的喘气。大家纷纷看向他，他挤出一丝微笑，“没事，我不能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否则关节会僵硬……”

每一次，他的身体僵硬起来，他就会强制冲开。这种后果所带来的危害是他要忍受那种掰断骨头的感觉。

“我们去尸库看看”

尸库的钥匙放在值房内，取一把钥匙对李墨来说，轻而易举。

尸库中，这里终年被寒冷覆盖。那股千年寒冰渗出的冷气，如无形的触手，肆意地在空气中蔓延，伸进人的体内，肆意的攫取体温。

唐云倾擎着一盏昏暗的灯，在被雾气氤氲的光线中，说不清，蒙着白布的尸体静静地躺在石板上，白布下的轮廓僵硬而诡异。

“这里是屠宰场吗？”，放眼过去，全是排列整齐的尸体。尸库是专门用来放置没有破案的尸体的地方。

为了保持肉身不坏，温度低到了极致。唐云意把手伸进袖子里，摸到了起鸡皮疙瘩的粗糙皮肤。

““掏心”案的尸首在哪里？”，唐云意一刻也不想呼吸。每呼吸一下，仿佛吸了刀子一样。

“不用找了。这里估计都是……”，拓拔溪用力一掀，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里，有光影在墙壁上不住地跳动，仿佛是那些冤魂在舞动。唐云意的心跟着加速跳了一下。

冰寒之气蔓延，没有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只有一具僵硬的尸体，上面覆盖了冰霜。

横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具年龄大约三十几的男人，他的胸口破了一个血洞。

“从伤口上来看，凶手非常暴力。你看他的眼珠还带着不甘，应该是凶手直接破开他的胸口，把还在跳动的心脏扯出来……”，拓拔溪有条有理的分析。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尸库外传来，由远及近。唐云倾顿时瞪大了眼睛，双手紧紧握住手中的灯，甚至想去吹灭灯。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心脏在胸腔中剧烈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

“尸库严丝合缝，他看不到里面的灯”

等脚步声远去，唐云倾松了一口气。这么冷的尸库，他竟然因为紧张而流汗了。

“第二具呢？”

覆盖尸体的白布再次被掀开，这回是个小姑娘，年龄在十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