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主 第98章 劣质灵药

榕城，榕晋王府。

转眼间，张涛到这里已经三个月。他被安排在较为清冷的王府一个小院内。齐放亲自安排了两个小厮帮张涛搭理一切，平日里也时常自己过来和张涛交流。这也让张涛大致明白了这个星球凡人界的格局。

这世界果然如他预料般的落后，还处于冷兵器世代。齐放口中的天下，事实上应该是这一块大陆，总共就三个庞大的帝国。西州所在的平凉国，以中州和东南西北五洲组成。中州是整个帝国的核心，亦是皇城的所在。而其他四洲，便各有王府坐镇。如榕晋王，便是这西州之地的历代主人，虽然名义上受中州平凉皇帝节制，但在西州这边，榕晋王便是说一不二的主人。

这三个月，榕晋王府经历了巨大的变化。先是榕晋王在交待了将整个西州交予女儿甄蓉打理。等到榕晋王的儿子，如今年方八岁的小王爷成年之后，再接掌西州。随后，在上一次的刺杀中早已身受重伤的榕晋王颇为不甘地死去。

然后，在整个榕晋王府还沉浸在痛苦中时，朝廷却在下旨追悼的同时提出王府郡主和小王爷年幼，要派一镇节度使来坐镇西州。好在甄蓉虽然年轻，但却早已上过战场，更深知朝廷的打算，毫不犹豫地拒绝了这个指派。

四方坐镇王府世代经营，早在自己的地盘上建立起根深蒂固的势力，等同于国中之国。这个格局早已形成数百年，哪怕是中州的皇帝，历代虽然都想把皇权集中，但四大州的王爷却暗中互通声息，联合起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五洲之地乃是国之根本，纵然中州拥有全国最精锐的军队，但却始终不敢和四大洲彻底撕破脸。牵一发而动全身，对任何一州开刀，都将引得其他三州出兵。到时候，举国混战，只会便宜另外两大帝国。

甄蓉年纪轻轻执掌王权，即便在王府内部，亦有很多人不服。甚至，短短三月时间内，刺杀甄蓉的杀手便足足来了七拨。好在，齐放和他的几个弟子轮流守卫，让那些杀手们每次都是有来无回。

不能表面上翻脸，杀手就成了最有利的资源。可惜，一次次希望甄蓉被杀的那些人却始终失望着。各方派遣而来的杀手份量越来越重，但却照例是没一个能活着回去。甚至，连杀手榜上排名在第三的灰刃都折在了榕晋王府。这让那些人不免对年纪轻轻的甄蓉和她手中的力量忌惮起来。

杀手榜不单单是平凉国内的杀手，而是三大帝国范围内的排名。灰刃崛起十年，从一个籍籍无名的杀手爬到这个地步，被他刺杀的人不乏王公贵族甚至是当世高手。不少地境高手都死在了他仗以成名的“灰刃”下。地境巅峰的武者，在张涛看来，就是达到了后天高手的极致，差一步就能跨入先天境界。而在这个世界，先天境界的武者却无一例外地被称为大宗师。

只有齐放知道，好几次原本他们根本无法挡住的刺杀，都是那位躺在别院中的神秘人出手相助。跟灰刃一战，齐放甚至被对方侵入十丈内才发觉。但灰刃原本必然得手的突袭，却突然莫名其妙地缓了一缓。随后齐放与之斗了数十招，灰刃眼看已经刺杀无望，想要逃走时，却又莫名其妙地有了片刻的失神。这片刻的失神便成了他的催命符，被追击而至的齐放一剑斩杀。而齐放的弟子乃至王府护卫，却只当齐老大发神威，连灰刃这种第一流的杀手都被击杀。

这一切，齐放只是告诉了甄蓉。甄蓉不是无脑的娇小姐，本身武功亦是不弱，也多次看出那些杀手们身上出现的蹊跷，完全信了齐放。考虑再三后，甄蓉终于决定亲自拜访那位在侍女丫鬟口中满身疤痕面目狰狞的怪人。

甄蓉只带着齐放来到张涛所居的别院，只当那人依旧不能动弹，便径直走了进去。不过，在走进张涛的房间前，两人还是停了下来，齐放先行走了进去。

“先生可曾醒着？本府郡主特来拜会先生，若先生应允，我便让她进来。”这些日子来，齐放在张涛第二次强调已经年过百岁后，终于有些不适应地没再自称“老夫”。他六十多岁的年纪，跟百岁老人一比，岂非年轻太多？

“让她进来吧！”张涛躺在檀木大床上，闭着眼睛，却开口说道。

“多谢先生......”齐放接口应道，随后却瞪大了眼睛看着张涛，一脸惊喜地说道；“您能开口了？”

张涛其实早就能开口，却并这几个月来已经习惯了用神魄与齐放交流，故而没说话。三个月的时间，他并不是毫无收获。虽然到今日他依旧无法提聚元力去压制乃至驱除那些剑气，但从最初的疯狂之后，那些剑气却反而收敛起来。只要他去主动招惹，这些剑气就不会再向之前那样倒出奔腾。

他推测这是司徒天雷自爆元婴形神俱灭后，这些剑气上元被所带的意识也逐渐消散。剑气没有作为，他也自然恢复了行动的能力。虽然全身的经脉大多被剑气搅得一团糟，但他的肉身实在强悍，骨骼血肉并没有受到多大影响。不过光是这样，绝对不是张涛所要的。但他的合天功，亦是和十二正经乃至九大隐穴息息相关，如今这些经脉窍穴和剑气充斥，他也就无法运功修炼。他也试过自行导引这些剑气，但这毕竟是司徒天雷修炼出来的剑气，对张涛的神魄依旧带着敌意和排斥。

好在，他修炼神魄的法门却并没有受到影响。三月时光，抛开尝试和对那些剑气的研究，他所有的时间几乎都用在修炼神魄上。失去修为，神魄的进境却反而很快，不仅让他在北极玄海所受的创伤完全恢复，还有了明显的进步。故而，张涛这三个月几乎都在动用神魄大范围地探查王府乃至周围的环境，那些杀手刺客们，好多尚未潜质甄蓉附近就莫名地露出行藏，几乎都是张涛在暗中捣乱。

“让她进来吧。”张涛看着齐放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由好笑。

齐放回过神来，连忙走出去将甄蓉请了进来。

甄蓉一走进来，目光就落在了仰面而躺的张涛身上。看到对方脸上那些已经完全变成浅痕的伤口，她不由暗骂那些下人们胡乱谣传。这人哪里是浑身疤痕满目狰狞？还有，这人当真有百岁之龄？看他的样子，怎么都不像超过三十岁。

她当然不知道张涛刚被送回来时确实是满身创伤，不少伤口甚至皮肉翻卷。但这几月修养，肉身的强悍恢复能力早已将当初附在伤口上的剑元力乃至后来落下时的轻微灼伤都治愈。若非张涛不能提聚功力自主疗伤，或许到现在连伤疤都看不到了。

“甄蓉拜见先生。”看着那张脸，甄蓉却实在无法称呼对方为前辈。

“小郡主不必多礼。”张涛闭着眼睛，轻声说道。对于这个看起来不超过二十的年轻郡主，他并不陌生。因为好多个晚上，神魄展开之后，偶尔也会不小心观察到她乃至看到某些令人想入非非的画面。好在张涛百年苦修也练就了极高的定力，虽然知道自己算是在偷窥，但本身却没有什么不良的反应。毕竟和那些女修真者比起来，甄蓉不论是姿色还是气质，都要差了许多。

“先父被刺身亡，甄蓉这数月来心神所累，始终没能拜会先生。反而是先生多次暗中护持，更赐下避毒宝珠，甄蓉不甚愧疚，还请先生受我一拜。”甄蓉说完，还真地盈盈拜了下去。

“何须如此。张某在这里白躺了数月，又多次蒙王府内大夫医治，做点小事也无可厚非。不过，贵王府的大夫也实在小气，所用的人参、茯苓之类，都是十多年的凡物，于我的伤，实在没有助益。”张涛把早已想好的话说出。

“有这等事？”甄蓉把目光投向齐放，看到后者亦是一脸意外，这才说道，“甄蓉虽不懂岐黄之术，但府中所藏的人参、黄精之类，却至少都是数百年的成色。这种老山药，没有百年以上，大多没什么效力。”

张涛当然知道甄蓉的意外。事实上那些王府内的大夫取药用药时，他的神魄都没有一丝一毫地漏过。很多中药，在这边的王府内，都被冠上百年乃至千年的年份。但实际上，这些药草中的灵气极少，药草本身的效果，却还不及应有的十分之一。

醒来后在这个世界到过的一些地方，也都是灵气极度稀薄。加上这些药材的情况，他差不多能肯定这不是偶然现象，很可能是整个星球的灵气太过稀薄。但这样一个罕见修真者的世界，本该灵气浓郁各种天材地宝都没有被挖掘，为什么会如此？这也是他想弄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