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凡纪 第39章 变化

沈芸挥刀而下，一股鲜红的血液立马溅射而出。沈芸一个侧身，把头别了过去，血液溅了沈芸半边脸，不过片刻功夫，血液凝固，颜色从深红色转变为黑色，刺鼻的腥臭味也弥漫而出。腥臭味入鼻，沈芸顿时后悔了，看着轨豹的尸体有种想吐的冲动。就连在一旁的方彦也离得远了些，不停的用手在鼻尖扇风。

“就你这手法实在不咋地。”袁龙讪笑间，用鼻子嗅了嗅，便觉得不对，正环顾四周，低喝道，“小心周围。”

沈芸瞬间变提高了警惕，反倒是方彦精神一怔，胃里的残渣立刻翻涌到了喉间，不由得想到了那副场景，最终还是吐了出来，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但是过去很长时间，周围依然是静悄悄的，丝毫没有圣灵的踪迹。行踪如此诡秘，袁龙也是一时找不出原因。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寂静的四周再无生命气息。沈青吸纳圣灵可比上次轻松很多，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将圣灵吸纳成功了，起身的那一刻倒是把方彦吓到了，兴高采烈的沈青也知道周围的不对劲，也没有过多的张扬，也是压制住内心的喜悦，凑到方彦的身边。

“走，去森林深处看看。”袁龙说道。

“喂，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沈青终究还是问出了憋在心里的话。沈青向来没有多少耐心，得不到答案也不多做停留，展现出了新的技能。片刻之间，沈青便来到了不远处的，她的新技能倒是让众人喜出望外，对于一名侦查员来说这是梦寐以求的天然宝贝，也是一支小队无可或缺的至宝之一。

欣喜来得快，去的也快。本该遍地的圣灵如今是一只都没见到，沈芸三人开始恐慌起来，要不是还有袁龙在，他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了。在袁龙的带领下，往里飞奔了几公里后，眼前光线突然加剧，血腥味也在不断加重，沈青是最早来到这光亮的发源地的，傻愣在原地的沈青一时间没有缓过神来，好片刻之后，沈青便捂着嘴往回抱去，没有了之前那般肆无忌惮的胆量。

然而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异常惊世骇俗的场面，巨大的坑洞内血肉横飞，上百具圣灵尸体皆无全貌，血肉模糊，臭味弥漫。方彦毫不犹豫的转身便要跑。

“回来！”袁龙喝道。

方彦一个踉跄，没站稳脚跟便摔倒在地，纵然袁龙呵斥住了她，但始终无法站起身来，更不敢回头看向那惨不忍睹的一幕。沈芸也是被吓得瘫倒在地，如此血腥的场面也是他们头一次见到。

“老师，我们……”沈青的之前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威风已经消失殆尽，怯懦的站在不远处，有气无力的看着袁龙。

看着三人如此萎靡的样子，袁龙心里也是一软，深呼吸了少许，说道：“像这样的小场面，你们以后说不准还会再遇上，要想成为强大的圣灵师，就得要有强大的资本！”

“成为圣灵师就要杀戮么？”沈青弱弱问道。

“这就是圣灵师的话语权，强大意味着就有权力决定他人的生死。”袁龙瞬息间话语变得凌厉。

“可是……”沈青还想说什么，但是袁龙并没有想要听的意思，打断了她的问话。袁龙继续说道：“掌握别人的生死并不是你们想不想的事情，更多的是无意间的一个决定或者举措事，越是强大，受到牵连的生命也就越多。”

“我才不会去做泯灭性命的事。”沈芸从地上爬起来，似乎是从那种胆怯中走出来了一般，反驳道。

“那你这次来猎杀圣灵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在保护别人的同时，是不是就得牺牲圣灵的生命，这不也是一种杀戮么？”袁龙看着沈芸说道。

沈芸一下子被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去回答，方彦和沈青都把目光投向了他。沈芸也是头一次做决定而且还是这种进退两难的决定，片刻间，抬头回答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见血三分。”

袁龙不怒反笑，用力的点点头，很欣慰的环顾四周，笑道：“可是这些圣灵可没对你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三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这个问题，就连这些话语都是硬接的。这时候也无人再搭话，袁龙继续问道：“别天真了，这世道就是弱肉强食的时代，无论是你还是你们不想成为待宰的羔羊就得先掌握别人的生杀大权，才有资格去谈善恶有道。”沈青和方彦都低下了头，没有回话，或许这就是猎杀圣灵的最好解释吧。

忽然间，沈芸三人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是一股陌生的威压，并不是来源于袁龙的。警惕性再次拔高，环顾四周，却一直找不出异样。

过去好片刻也没有察觉到什么，但是这种是指一般的威压确实不是自己熟知的老师身上发出来的，他们开始犹豫了。

这个时候，一股寒气逼来，片刻之后，一只将近三米的大猩猩猛扑而来，后肢着地，前肢往自身的胸前捶打了一番之后，张着血盆大口，暴喝声中夹杂着寒气，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温度直线下降。“北冰猿，这种地方怎么会有这种极寒圣灵？”袁龙眼瞳收缩，惊骇中才发觉眼前的这只圣灵的实力并不强，这才松了半口气。但那种警觉丝毫不减，一开始她便意识到周围会有一只强大的圣灵在窥探，苦于找不到来源到底是在哪里。

方彦踏步向前，方圆几十米内都是雪地，这一招她已经使用了无数遍了，早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施展出来的效果早就没有以往的那般青涩，火候也是恰到好处。

沈青也丝毫不相让，实力暴增之下，正想好好的展现一把。龙击-位移！这一次，他是全力施展，对面的大猩猩并没有看清她是怎么过来的。龙击-暴虐杀！又是一记攻击狠狠砸在了北冰猿身上，这一次攻击可比没有得到第二滴凝血之前更加有力道，杀伤力也是暴增。这一连贯的招式出乎了这只大猩猩的意料，无论是速度还是攻击都不是它能扛得住的。为了避开锋芒，北冰猿也是剑走偏锋，纵身一跃，便往方彦这边猛扑而来。

重力加持，这是沈芸目前唯一能使用的技能，并非来源于圣灵，是自身独有的技能。然而这个看似不起眼的技能倒是起到了作用，也是放缓了大猩猩的攻击速度，给方彦往后退开争取了时间。原本在方彦一旁的那棵树却遭了殃，在这一记攻击下，被强行砸断，木屑四溅。

袁龙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对四周的观察也是越来越周密，那种无形的威压并不会是眼前这只不过百年的圣灵身上出现。屠尽方圆几十公里的圣灵丝毫没有任何动静，这也不是寻常圣灵能做到的事情。

龙击-移位！沈青这一次直接来到北冰猿的背部，又是一记暴虐杀，直接使出全力往北冰猿身上砸去，重力加持下的北冰猿移动速度减缓了不少，但依然迅捷无比，一个侧身就避开了直面的攻击，沈青的双拳狠狠砸在了地上，力量对地面冲击下的余波也是对北冰猿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妖技-寒冰突击！方彦趁机会，奋力一击，直接击穿透了北冰猿的心脏。一声爆吼声震天响，一只百年兽吼临死前的暴喝是无比恐怖的，就连袁龙也是收回了心神，转眼之际，一道黑影闪过，袁龙正转头看去时，黑影直接撞上了沈芸的后背，然而这般冲击并没有给沈芸带来任何不适，就连沈芸自身都没有任何察觉，进入了沈芸的身体内，也没有引起多大波动。一刹那的变故来得就是那般的莫名其妙。

北冰猿被刺穿心脏并没有立即倒下，实力瞬间暴增，一股强大的灵气向外扩张而去，方彦和沈青瞬间被这股力量震开十数米外，就连没有加入战斗的沈芸也被波及到了。

事发突然，袁龙已经顾不得镇定自若，化身狐妖。妖技-五狐烈焰！以灵气凝固的妖狐从北冰猿的五个方向直逼北冰猿头部，赤红色的妖狐散发出来的火焰凌厉无比，袁龙大手往上一抬，五只妖狐片刻之后便将北冰猿的头颅给扯上了半空。这一幕被三人看得一清二楚，眨眼功夫就把一只将近三百年的圣灵身首异处，确实不是他们这个年纪能够接受的，呆滞在原地。

等到袁龙收回力量，热血伴随着北冰猿的头颅的滚落撒了一地。血淋淋的场面把他们给吓傻了，一个个瞪大了双眼。袁龙对此事并没有过多解释，转身来到沈芸跟前，沈芸也是下意识的往后挪动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在他们心里一直都是一个威严肃穆的女人手段也是如此残暴，这是他们血腥。袁龙来不及多想，一把抓起沈芸的手着急问道：“怎么样？”

现在的袁龙更是让他们大跌眼镜，似乎眼前的这一幕都不太真实，刚才眨眼间取掉北冰猿的头颅时的那种嗜血的气息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是着急，就像是长辈给予晚辈的那种关怀。袁龙身上的那种无比自然纯净的气质瞬间打消了沈芸的忧虑，脑子瞬间被放空，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袁龙实在不放心，袁龙以纯净的灵气灌输到沈芸的脉络中去，有一种特别舒畅的感觉。方彦和沈青也是一凛，想要做些什么，但是看着袁龙并没有恶意，这才没有动，但是那种警觉丝毫没有减弱，心都提在了嗓子眼了，真怕袁龙一个心情不好，自己的下场就要和那只北冰猿一样。

袁龙探查了好一会儿后，再次确定没有问题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沈芸的手，对方彦说道：“去把圣灵吸纳了吧，早点事了早点回去。”至此以后，袁龙似乎是精疲力尽了一般，提不起精神来，看着她那萎靡的样子似乎是得了什么大病一般，沈芸斗胆问了一句，但是也只是得到了一句“没事”两字而已。虽然方彦心里有些忌讳，但是还是吸纳那只死绝了的北冰猿。

老话说一回生二回熟的，方彦对这次的吸纳圣灵格外的熟练，同样是冰属性的的圣灵，对于它们的特性也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也避免了不少没必要的冲突。

北冰猿的死亡并不代表危机已经解除，大坑中堆满的尸体到底是谁杀死的？这一点就连袁龙都猜不透这里面的玄机，就连藏在沈芸身体内的黑影都不知是敌是友，一颗不定时炸弹，让人心惊胆战的。周围的前来猎杀圣灵的圣灵师也听到了动静，闻风而来，来得恰到好处。不仅仅是圣灵师，在森林深处的圣灵也被这里的动静给惊动而来。

袁龙知道事情有些棘手，把耳朵贴在地上静静的听了片刻，之后这才起身，体内的灵气瞬息之间弥漫周身，数十丈内笼罩着迷雾，视线受阻，留下了自身十余米内留下了视野空间。袁龙提醒道：“不要慌，现在开始不允许脱离我的视线范围内。”

“老师，你现在……额……”沈青扭扭捏捏的，又不敢说出口。

“不用太在意这些，圣灵大多都是对我们人类保持着仇视关系，但凡是有它们存在的地方是不允许有任何人类居住的，也别想着它们抓住你们会对你们手下留情，所以你们杀死它们也不需要抱太多负面情绪。”袁龙很明白他们心里的想法，自然是不会因为这些缘故给他们留下负面影响。

“那会不会有点残忍？”沈青低声问道。

“有点？”袁龙没好气道，“不用对我那么仁慈，在猎杀圣灵的同时就要做好赴死的准备，在这危机四伏的境遇，你就要有杀伐果断的气势，否则就妄想当好一名强大的圣灵师。”

“如果说真的要用杀戮来成为强者，那么我宁愿不当这个强者，宁愿做一个普通人，”沈青斩钉截铁道。

“普通人？呵呵呵……”袁龙冷笑道，“上一个人类文明下的人类也是这般想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