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正寻龙秘史 第173章 借刀杀神

小仙娥的一句“碰碰我”把夏乙着实吓了一跳。看来夏乙真是想歪了，小仙娥说的“碰碰我”并不是想让夏乙这个天镜司监事小仙在身体上跟有她所接触，而是她所掌握的信息不知道哪些能对夏乙有所帮助。小仙娥拉着夏乙的胳膊，说道：“到外在坐着也行，反正这颗陈寿的星球上也不会有其他的人来，更何况还有高高的墙院隔着呢，你若是怕我的话，咱们坐在院子里聊也行呢。”

夏乙还在为刚才心想到的更加脸红起来，眼睛不敢正视小仙娥。别看小仙娥古灵精怪言语可笑，可她上到天庭的时间比夏乙早了不知道多少年，夏乙对她的话处处防备，心里的话不敢给她吐露半点，包括他来到陈寿府邸的真正目的，他也没有给她说。为了打破他们之间的僵局，消除夏乙对她的戒心，小仙娥把她的过往以及残留在凡间的过往讲给了夏乙。

小仙娥在天庭中被称为“蔡娥”。原来是与陈寿处于相同时期的蔡文姬。夏乙一听到这个名字先是一惊，没想到凡间鼎鼎大名才女蔡文姬，到了天庭也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仙娥，谁能把在凡间写得一手好文章让曹操大为赞扬的才女，在这里也是一个提着花篮到处采汲花露摘蟠桃的飞娥子。夏乙想到了她在凡间时一女三嫁。蔡娥说，不是三嫁，确切说是四嫁，凡间常说事不过三，婚嫁超过三次会被视为异端，所以凡间的史书上并没有再记录。

蔡娥给夏乙讲起她在凡间的种种过往。在她十六岁时已是名家闺秀，不仅长得花容月貌，而且才华横溢，常跟着曹植曹丕出堂作诗，刚露尖角，就被董卓盯上来，蔡父将她嫁到了名望之家的卫仲道。没过多久，匈奴南下攻了河北，把她抢了去，嫁给了匈奴的左贤王，左贤王有个汉人的名字，叫王廷，两人相敬如宾，后来又恩爱起来，生了一个儿子。在她的周转下，化解了南匈奴内部的矛盾，并且和南边的汉室定了和平协议。曹操说是给她赎了身，其它就是把他抢回了汉室，给王廷给了一笔银两，王廷处于两个边境的安危，也不再向汉室挑衅寻回爱妻了。在曹操的撮合下，把她嫁给了年方二十二的董祀。董祀年少方刚，新婚之夜揭过盖头见是新娘子是一个半老徐娘，连忙一纸休书把她给休了。几年后碰到了前来搜集史书资料的太史长陈寿，两个才人相见恨晚，虽然陈寿不嫌弃她已三嫁，而且年近不惑，两人在凡间恩爱至终。陈寿被天庭选为天镜司监事小仙后，她托了关系，宁肯到天庭作一个小仙娥，可要陪陈寿左右。

听着蔡娥的讲述，这些似乎和陈寿被散魂没有直接的关系，接下来她讲的或许才是此陈寿冤案的重中之重。

陈寿到了天镜司按部就班，他是属于内务部的，不放外勤，主要工作是记录来天镜司送诉书卷轴的工作，职位是主记官，其它和他在凡间的工作相差无几，都是抄抄写写的事情。那个时候，蔡娥经常会到天镜司附近采汲仙露，陈寿并不知道蔡娥的存在。蔡娥识得陈寿，陈寿不识蔡娥。蔡娥到了天庭恢复了二八年华的相貌，陈寿未曾见到过那个模样。他的内心那时也残存一些凡间的记忆，只是年老的文姬在他心目里的印象太深了，到了天庭，他连漂亮的蔡娥正眼未曾瞧过。

关键的点即要来了，天镜司主事神仙正是凡间匈奴的左贤王王廷。王主事第一眼看到蔡娥就识了出来，多次要求蔡娥与他重组仙庭，都被蔡娥拒绝了，再说了天庭是不允许男女神仙之间有私情，蔡娥的拒绝合乎天庭规矩。可王主事并不这样想，广寒宫已成了他的一亩三分地，他想在这时私藏一个小仙娥，那也是唾手可得，不费吹灰之力。

有一次王主事轻负蔡娥时正好被陈寿看到，陈寿当面斥责了王主事。王主事说：“我是谁？你又是谁？你他妈的别拎不清自己，我找个小仙娥碍着你什么事了？”陈寿挡在蔡娥面前，那时的蔡娥觉得很幸福，虽然陈寿的身体瘦弱单薄，但这种近乎于英雄的作为让蔡娥像是回到了凡间，在天庭里她能默默守护她心里的英雄，她感觉做这么一个小仙娥也是值得的。

此后好几次，都是王主事想要轻负蔡娥时，都是陈寿及时出现，才让王主事的奸计没有得逞。于是王主事对陈寿怀恨在心，一心想把陈寿清除掉。这样的机会一直等到无首龙王的出现，这才让王主事有了更周密的计划。王主事的计划堪称完美的“借刀杀神”。蔡娥说：“自从王主事交给了陈寿追查无首龙王卷轴的任务，我就知道是我害了陈寿，从那以后，我就远离了广寒宫，有那边的采汲任务，我也是与其他的姐妹换个班，现在想想，真的很后悔的，是我的一时冲动才让陈寿丢了性命。”蔡娥擦了一把眼泪，接着说：“我本想在陈寿魂魄散了之后也自行了断的，可转念一想，若是那样，陈寿就白死了，坏人还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我至少要等到坏人被绳之于法，那样我才能甘心而去。”夏乙说：“王主事也是我的顶头上司，在这个事情上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蔡娥说：“你可的，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正义感的神仙，自从你到了天镜司，我就来过两次，远远的瞧过你两次，还和你说过一次话，这些你或许都不记得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我是记得的，这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蔡娥已对夏乙吐露了真心，没想到刚才还活泼的小仙娥，这会儿变得多情又多愁起来，夏乙安慰道：“其实我对于追查无首龙王卷轴的事情已不报希望了，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替陈寿伸冤的，在这三天不到的时间里，做一些我能做到的事情。”蔡娥说：“根据我掌握的信息，罪魁祸首就是那个王主事，虽说在凡间我们也恩爱过一段时间，但他不能因爱生恨，了结了陈寿这种歹毒的方式。”夏乙问道：“如果陈寿昭雪，你又将如何？”蔡娥两只手在脸上抹了一下，把眼泪抹干了，眼眶里泪汪汪地笑着，说道：“我啊，我还能怎么样，我还不如去做一个快乐的小仙娥，东飞飞西飞飞，哦对了我好像在蟠桃园里还见过你一次，那会儿你正和那个包黑炭聊了正兴，再说了你从来都不正眼看我们这些小仙娥的。”夏乙说：“我看你们小仙娥长得都一个模样，别说是再过一会儿，就是现在我身边再出现一个小仙娥，我连你们两个都会分不清的。”蔡娥笑着，两股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蔡娥提了花篮出来，说道：“我得走了，出来的时间太久了掌事仙娥会责罚我们的，我每天都会来这里的，你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这个点儿来找我，只要能为陈寿申冤，我赴汤蹈火再所不惜。”

这不是陈寿的被散去魂魄的另一个版本，而是更加的细节化了。可不可以有另一种推测，陈寿命不该绝，只是别有用心的神仙加了火，才让原本正常的案子成了冤案。他更确信，这就是一起冤案，在他三天不到的时间里，他就要了结了这个冤案，至于泾河龙首的卷轴，能了结就了结，了结不了那就算了吧，天镜司还有那么多高智商的神仙呢。

蔡娥的单方面说辞不足以让在广寒宫天镜司经营多年的主事神仙王廷伏首认罪，他还得会找一次王主事。一想到找王主事，他还得把在凡间的那次事一并问个清楚，这一点也是夏乙想不通的。给他交代任务的是王主事，到了凡间破坏了进度的也是王主事，这图谋同僚一条就够他喝上一壶的。此时，夏乙想起了他在地府时有神仙说他已被天庭通缉，若是那样，在南天门时武曲星君为何没有捉拿他，他真是被天庭下了通缉令了吗？刚才蔡娥怎地也没有说，难道那个通缉令是假的信息？

夏乙本想光明正大的走出陈寿府邸，心里想到这些便沉稳了许多，回到陈寿的府邸化了妆，改了些容貌，照着镜子，路人的个把神仙竟然也没有识出他就是夏乙。天镜司萧条依旧，当值的小仙不知何去，悄悄推门而入，殿内空无一人。夏乙在卷宗室找到陈寿的卷宗，不是放在案件架上，而是在亡故监事卷宗里，立卷人是主事神仙王廷。被了结的理由写着的是：“私带卷宗、未按期完成任务。”这两个罪名细想起来都不能成立，卷轴是主事神仙给他的，主事神仙在卷宗只字未提此事，看来是有意而为之，“未按期完成任务”，从头到尾没有发现限期完成案件任务目标责任状，也没有见到给陈寿的完成期限。倒是他这一次受了陈寿案的启发，给他限定了任务完成时间，坏人要是坏起来，真是一点底线也没有。

关了卷宗室的门，转身看到一个监事小仙，他看到夏乙更是吃了一惊，指着夏乙喊着：“夏乙，你还敢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