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攻略 第226章 骊京休养

当然两人都知道林凤仪是开玩笑的。

如果林凤仪还留在松平那一头的山上，就没机会想出甩葫芦的主意，此时很可能不是蓟军攻占了松平，而是雍军攻下定阳。

大夫认为林凤仪的伤口还禁不住长途乘车颠簸；不过，思宁还是希望带林凤仪回骊京，最后决定在车子的座位上加铺几个垫子。

定阳大战次日清晨，思宁郡主带着林凤仪和李环出发，回到骊京。

林凤仪在郡主府休养了几天。

藉养伤的空闲，林凤仪再把整个跃龙溪案和涞河案想一遍，整个案子大概有了轮廓，只是有两个问题——─第一，有国采购投石炮的价钱是雍国的两倍，这个差额应该是进了私人口袋，如何证明？进了哪些人的口袋？为什么最后导致杀机？谁杀了苏仲麒？

其中第二个问题，要从云姬和席纪的言语去找。

第二，这个问题更棘手，是案外案。

吴密探知雍国采购投石炮的价钱，因此被杀，勉强说得通，但说服力不够；吴密夜探清风府是他暴露身份的原因，会不会也是他被杀的原因？皇帝在雍国当人质期间到底有什么问题，让凤舞、玉姬和吴密都牵涉其中？

无论如何，大概可以确定，吴密潜入雍国，和苏仲麒有关，也和投石炮有关。

林凤仪决定再写一封信到都察院：“已至骊京养伤，此间战事吃紧，凤仪不拟商请郡主府调派车辆，待能骑马即回。两水之案，应皆与投石炮有关，请调各府部投石炮采购案一切相关档案，自始至终，莫遗漏任何案卷，细细查阅。”

段宜带着林凤仪再度参访产妇中心。

米总教头表示，加入了林凤仪的提示之后，中心已成功减轻产妇的痛苦，并提高产妇与婴儿的存活率。

林凤仪很高兴。走在郡主府之中，林凤仪觉得奇怪的是，以前在这里读书的小朋友都不见了，就问段宜，段宜说：“朝廷已无多余资源挹注矣；内战与对雍战争频仍，多项开支已大幅删减，以支援战争。现都城内与农村中之童蒙教育，皆已停顿；连产妇之休养日数亦缩水，以支援生产。民怨四起，然为巩固我朝，亦别无他法。”

林凤仪问：“所以叛军还是一直得到雍国的支持？”

段宜点头说：“靖匪已向西扩张，攻占剑湖一隅，直与雍国接壤；现无须透过走私，两方交往便矣。雍国国力强大，虽我定阳一战大胜，然与彼如此相互拖累下去，我朝恐无法持续。”

林凤仪叹了口气表示理解，同时看着忙进忙出的李环。

李环很热心地参与郡主府各项工作，希望对她未来的造反事业有帮助。

郡主很忙，林凤仪自己拄着拐杖，在骊京城内走走。

想想穿越到现在，这是第二次拿拐杖了，只是上次在渤县是右腿受伤，这次换成左腿。

正想着，就看到兵士押着五个人犯赴刑场；林凤仪看过枪毙，没看过斩首，虽然不好看，但总是增加历练。

事情也要看开，现在这些千百万人，死的活的，等林凤仪回到现代，全都是白骨一堆。

林凤仪一拐一拐走到刑场，发现民众很漠然，并没有围观；只有十几个家属在现场哭天抢地。

旁边有豆腐店，林凤仪没等到最后的镜头，就转过去点了豆花坐下来吃。

隔桌的客人正在跟老板聊天，客人说：“今日有五人？”

老板摇摇头说：“入夏以来，几乎每日皆有，三人五人，最多曾有八人。”

客人说：“朝风不同矣，民有怨不得吐乎？”

老板一边端了豆花给林凤仪，一边对那个客人说：“遑论民？为官亦难，稍持异议即动辄得咎。君不见贵为将军者亦溅血于此。”

客人说：“该案确实株连过多；募兵已行之多年，今民有不愿从军者，情有可原。”

客人吃完了，起身结帐，离去时还丢了一句：“或许明日天下太平，朝风可复矣。”

老板走过来收拾，林凤仪问：“怎么？骊京最近常判死刑吗？”

老板摇摇头说：“但凡抱怨福利锐减、逃避征兵、批判朝政者，动辄被指为协助敌国或同情叛匪，投狱处决。”

林凤仪想，这正是之前在清城和郡主谈的，和敌人的对抗关系愈紧张，国内也就愈风声鹤唳，以为到处都有间谍。

林凤仪说：“战事升高之时，为保卫政权，往往心态非常、手段非常，不知人类要几千年才能改变这件事。不过，也怕其中真的有细作，企图巅覆，真是为难。”

老板叹了口气，坐下来说：“怪雍国、怪靖匪皆无用，彼正乐见我国内动荡。但盼天佑我蓟。慕容当朝以来，名声不恶，若自毁长城，或为外人所灭，真亲痛仇快耳。”

林凤仪结了帐，心情沉重地回到郡主府。

思宁忙上忙下，找不到她闲的时候；有时思宁在府内，林凤仪在餐厅待久一点，也等不到她来；后来才听说随扈会来餐厅打了菜带给她，她有时边开会边吃，有时边吃边控缰骑马，匆匆来去。

待了几天，林凤仪收到有国来信，好几张纸；林凤仪像见到久别的家人一样，珍贵地捧着信纸，回到房间内慢慢看。

“兰月丁酉唐伯玄武御史扬风致书太子少保西河侯朱雀林御史凤姐阁下，”

林凤仪一看到就笑得鼻涕都喷出来，这信光是寄信人和收信人的名衔就写了前三行。

继续往下看：

“已调集尚书省、兵部、度支司等府部有关投石炮之案卷，正细细查阅中。唯此事自季翊始议，案卷浩繁，尚须时日。阁下且安心养伤，毋须急回。随信附二十两俾阁下所需。”

扬风这样就写完了，后面还有，原来换人写：

“海涛致凤姐，已再演出两场，场场爆满。会宾楼赠贫户白米外，另欲相赠三十两，已委请转赠凤翔营雇刀匠十名，教授战士磨刀剑之要诀；余款全数购纸计四十二刀，供战士学书之用。”

林凤仪笑着叹了一下，海涛的两场，她错过了。

再接下去看到是很重要的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