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攻略 第283章 高慧在潍山

正当穿过高惇的部队时，御史一行人碰到几个人押着一个人，高恕正在审问他：“报上名姓？汝住何处？有何亲友在此？”

那人闭嘴不答。

高恕用剑柄往他的头上用力敲下，押着他的士兵放了他，让他委倒在地。

高恕从那人背后扭住他的右手，右膝抵着他的背，左脚踩着他的左手，整个把他右手往后扳，眼看就要断了，高恕再问：“汝来潍城何为？”

旁边押着他的人，手中拿着一张纸。

扬风伸手要取，那人也信任御史，就交出来了。

四名御史看了一下，显然是涞河北堤的地形图，上面还画了几个圈，依稀就是高惇在这里的兵力分布大概。

给纸的兵对御史说：“禀大人，彼藏于树丛内画图，或因为借月光，探身出来，为我军发现，疑为细作。”

明明是造反的军队，却还是把四名御史当成自己的上司，渤海军都知道把都察院和整个朝廷分开对待；尤其林凤仪，士兵都知道这是当初和高思一起救出来的。

御史们反而有点尴尬，搞不清楚自己现在是站哪一边。

林凤仪听到“啪”一声以及惨叫，高恕已经扭断了那人的右手。

高恕放开了断手，换个姿势，又一脚踩在刚断的手上，那人哀叫声不绝。

高恕以同样的手法左右换边，眼看又要折断他的左手，高恕再问：“何人遣汝至此？”

那人只顾惨叫，又不回答。

高恕站起来，又用力踹了一下，然后对刚刚押着人的士兵说：“缚于树干，先置之不理，天明若无战事再行处置。”

高恕对四名御史说：“此为近日来发现之第五名奸细，疑为风吹雪成员；然皆坚不吐实。”

武方问：“彼欲趁隙掘开堤防否？”

高恕点头说：“若城内放火，小混乱耳；掘堤则令我全城尽淹而全军覆没，故家兄已将重兵置于北堤，料此处与猫背山将首先开战也。御史欲赴潍山乎？”

林凤仪点头。

高恕派了一个兵骑马跟着，高恕说：“且让费广随御史至山下顾马。恕不多派人，多派则雍军有理由攻击御史队伍矣。”

四名御史继续往东走，不久，跨过了涞河大桥，目前桥的两端还在渤海军手中，但是再往东，就接近渤潍营区了，几乎是贴着雍军的阵营走。

就像高恕说的，雍国和有国仍是友好关系，雍军不会随便攻击穿有国官服的人。

一行人下马，将马交给费广，就上了山。

太阳已经升起，林凤仪等人在半山腰就碰到高慧和辛忌。

武方一样传达了皇上和王爷的意思，辛忌说：“一年多前，卑职于燕县有幸一睹佾王风采，眼神清明而面容慈善。若佾王称帝，忌当火速率全军而降，自缚至京师请罪。”

御史们叹了一口气，这造反的军官，讲话已经完全没有忌讳了。

林凤仪问高慧：“你和张宪都来了，张宪他们家的人还待在京师吗？”

高慧摇头说：“家兄起事，彼等知将有牵累，不如迳而返乡造反，遂连夜变卖家产，奔回渤县矣。唯后闻思果被抓，吾等商议营救之策，宪与慧方又返京布置。公婆之财，输军以置刀械者甚多。”

林凤仪看到半山腰上有两个烽火台，跟猫背山一样，也是临时搭建的；高慧解释：“如猫背山举火，则此地举一火，示意山下高慎掘堤；举二火，示意猫背山放流猫跃潭之水。如此山不守亦同。幸连日大雨，今日雍军无法放火烧山矣。”

林凤仪说：“我听高思讲了几个部队的任务。你们这里也很危险，离渤潍营那么近，又要吸引雍军的注意。”

高慧笑笑，一边指着山下说：“小后羿等已匿于山脚，即先父遇难之处。众人已有决心，只盼先父佑我军保乡护民。”

林凤仪先跟高慧分手，带着三名御史继续上山和海龙相见。

双方行礼介绍后，海龙说：“不想区区本店有幸招待四大御史矣，且饮潍山之巅。”

武方他们三个是没喝过的，喝了一杯，都觉得惊喜。

海涛说：“啊！此人间圣物也。日饮此茶，无怪有胆造反！”

海龙哈哈大笑说：“萧某非为造反，纯为不喜雍军来扰耳。去年本店与高家合作，得官军之助，大战风吹雪；岂料今日与风吹雪之恩怨未了，而本店反与官军为敌，又不得不抗雍。若早知风吹雪之人得为朝廷大将，萧某亦将渤县县令取来过过官瘾矣。”

林凤仪说：“朝廷派我们来招安，不过高惇已经拒绝，顾凉等叛变的校尉也不降；看来我们要无功而返，唯一的收获就是海龙这碗潍山之巅了。”

海龙对御史身后的人比个手势，那人就出去了；林凤仪转头看才发现是阿庆，还穿着高慎的衣衫和高思的腰带。

不久，阿庆就拿了四个布袋来。

海龙说：“如战事持久，天晴几日，恐雍军烧山矣。此山一烧，不知几代方能再栽种潍山之巅。此二十斤，就请御史们带回京城；萧某或命不久矣，唯愿潍山之巅传世流芳。”

武方赶紧拒绝。

身为御史，和造反的帮派一起喝茶，立场已经很奇怪了，更何况收受礼物。

但是又怕海龙以为御史是看不起帮派，武方解释说：“都察院负责朝廷风纪，无论贫富贵贱，大官小民，一概不收礼。”

海龙又哈哈大笑说：“则权且当萧某寄卖可乎？汝等回京，为此乡推广此茶，售得之价，改日烹羊宰牛，来祭此战之亡灵。然，皇帝尚且贪污，与风吹雪勾结而杀大臣，都察院欲正风纪，岂不知风纪败坏之源，正在宫中？”

有人走近了，阿庆跟海龙使个眼色，海龙起身说：“山上已备妥薄餐，请御史们速速用毕即下山，否则不知何时开战，道路阻断矣。”

武方很犹豫，但林凤仪和海涛都欣然表示接受了，扬风的肚子已经叫到几个人都听得到，确实一直忙着跑来跑去，都忘了吃东西这件事。

几个人移到餐厅，囫囵地吞了面。还没吃完的时候，阿庆进来叫海龙：“雍军先锋部队已开始向西移动，骑兵两千，步兵五千。”

海龙点点头，端起碗，把汤呼噜一下喝干了，然后对御史们说：“大人宜行矣，今日战后，潍巅之名，赖汝等传世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