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攻略 第305章 尘封二十年

武方说：“此臆测极为大胆，乍听之下，荒诞至极，尚需查证。”

林凤仪一边示意扬风记录，一边说：“要调查从武宗去雍国开始，一直到林咏回来，这二十年间，去雍国、在雍国、从雍国回来的随行人员名单，看看现在找得到哪些人，认得林咏成年后的样子。”

海涛说：“且需秘密进行。若皇上知我等调查此事，则必勒停，不论其为真假。”

武方说：“明夷之前如有记录，则毁于大火矣；度支司之支饷记录，不知可保存几年。”

林凤仪想着印象中见过几次的王司长，就问：“王司长的立场如何？”

武方摇头说：“此事过大，不可冒险泄露，宁半夜潜入，莫循正式管道调卷。”

林凤仪点头，说：“对，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凤舞要那么神秘地进行。我们现在就像凤舞一样了。”

扬风放下笔，抬头说：“此臆测若为真，则如为彼知我等正调查此事，彼必杀人灭口，此或许为凤舞被杀之真正动机。”

林凤仪说：“凤舞被杀是龙飞策划的，现在皇帝身边的护卫也是风吹雪的成员。这整件事，风吹雪一定参与其中，可能还有易水府，就像吴密被杀的情况一样。”

武方说：“凤姐且先进宫禀报。今夜在下与青龙、玄武潜入度支司，看能否找到支饷清册。”

林凤仪点头，说：“好，你们走一趟。我去跟皇上糊弄一下和王爷被绑以及为什么我跑回来的事情。”

御史们讲好了，就分头去准备进行。

有关凤舞猜想，林凤仪决定进宫去什么都不要提，免得皇帝怀疑到都察院在查这件事。

京城之中的气氛很奇异；被朝廷指控谋反的王爷，遭反贼绑架了，这到底是证明他谋反，还是证明他没有谋反？

而和绑匪作战的，居然是风吹雪帮派；为什么风吹雪的一堆人会出现在忠贞府？他们的目的也是劫狱吗？

被渤海军释放出来的政治犯，极少数跟着渤海军跑了；但其中很多人根本无意造反，在皇宫失火的兵荒马乱中，无可无不可地回家了，等着再被抓第二次。

也有人怕出走会被视为真的谋反，于是就一直待在监狱里，等刑部或大理寺重新把锁修好。

至于负责侦缉、捉拿、关押政治犯的忠贞府，本身在和渤海军作战的过程中元气大伤，还没有恢复组织，所以皇帝对于大量政治犯被释放的事情，一时之间也还没有新的指示，只有象征性的谴责。

林凤仪跟皇帝抱怨了忠贞府私自要处死王爷，以及当然包括连带要杀死王妃的事情。

皇帝很尴尬，只好敷衍地指责一下忠贞府，当然也否认在狱中直接砍死王爷、韩亮是来自“最高层”的指示。

在曾韶以及韩亮造反已成事实的情况下，林凤仪也跟皇帝说了实话，这两个要造反，王爷不同意，所以他们绑架了王爷；但是绑架王妃对他们来说用处不大，所以放了林凤仪回来。

林凤仪说的大部份都是事实，但听起来味道完全不一样；她隐瞒了自己和整个都察院的态度，以及回京的真正目的。

深夜，林凤仪和卓葱妹到了晴晴那里，探视凤翔营的人，并和杨汝范说了豫南营区的情况，然后提到凤舞猜想。

林凤仪问：“向元帅说，当年武宗回国时，杨副帅曾到禾县边境，迎接护送武宗回京。那时太子有到边境送行吗？”

杨汝范摇头说：“未曾见到太子。”

同时开始沈思，杨汝范也是第一次听到凤舞猜想，觉得可能性很低：“皇帝之养成殊为不易。当今圣上纵有倒行逆施之处，然知书知兵，对本朝与各国历史、人物来历等亦熟稔非常。若言另找人替代，恐不胜任。”

林凤仪想到一个之前王爷等人忽略没回答的问题：“皇帝和武宗长得像吗？”

杨汝范沈吟者，没有回答。

林凤仪说：“不过，他们兄弟没有很像。”

杨汝范无可无不可地说：“确实。”

林凤仪再问：“甲午皇宫大火时，副帅带着禁军首先冲进去救火，有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事？”

杨汝范叹了口气说：“此凤舞亦已查明，多处同时起火，显为刻意纵火，且多人所为。此外，多人为钝器所击毙；凤舞尝云，大火致屋梁倾塌而击伤或致人于死者，虽有可能，然皇宫之火，此类之死因比例过高。究竟何人所为，迄今未查明；皇上登基后，因王爷辅政时已调查数月，未有结果，即未再追。”

杨汝范停了一下，又说：“依王妃所言，显凤舞仍持续追查三年，终遭暗算。”

林凤仪再问：“就你所知，有没有谁可能见过成年后的太子？”

杨汝范想了很久，说：“彼时随武宗赴雍为质者，武将中有校尉殷聪，率兵士三人。约五、六年后，本朝拟派员轮替，俾殷聪四人得回乡省亲；雍国以代为派驻护卫、安全无虞为由，拒绝另派他人轮替，遂无武将在石城。唯一自始至终随侍武宗者，护卫薛安，已死于甲午大火。”

林凤仪问：“武宗一朝，有没有派人去石城探望、送东西去？”

杨汝范眼睛一亮，但马上又黯淡下来，说：“襄侯，镇北将军许尚谦，每年率七、八人陪同礼部尚书白攸赴石城，除探望太子外，尚行礼貌性拜访。唯明夷十年，襄侯私吞军饷案爆发，判刑后病死狱中矣。明夷十一年，本拟再派人，随即因甲午大火而停顿。大火之后，太子即将回国，亦无再派人之必要，唯……”

林凤仪等着，杨汝范显然正在想一个重要的点；但是杨汝顺没有结论，只说：“明夷十一年开春，白攸告老回乡，此后即无联系。白攸，桥县人，即跃龙溪以南。”

林凤仪记住了，再问：“这边禁军的情况如何？”

杨汝范说：“仅虎威营可为我所用，然末将须伺机与阙统领联系。目前，虎贲营及虎啸营各三千五百人；虎威营两千五百人，精锐已于冀州折损殆尽。”

林凤仪听到一个熟悉的姓，确认说：“现在统领是阙运？”

杨汝范点头；林凤仪做了一个欣慰与放心的表情，杨汝范再点头肯定阙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