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攻略 第315章 蟋蟀应征

四名御史讨论了以后，林凤仪带着赖泽再出城去，到豫南营区跟王爷讲已认出允亲王。

这是首次出现凤舞猜想的直接证据，王爷和曾韶都感到十分震撼。

林凤仪说：“已经知道之后，反而觉得很合理；之前皇帝的很多举措都得到了解释。为什么雍国的金光大夫可以随时进宫给皇帝下指导棋？为什么执行了一连串亲雍的政策：聘请雍国教练，与雍国合办鸽舍、情报分享，雍国要对付蓟国、我们朝廷就暗助风吹雪走私武器银两过去……”

林凤仪停了一下，观察王爷和曾韶的反应。

曾韶很快消化这个消息，并立刻理解了林凤仪所说的；王爷还在震惊之中，没有进入状况。

然后，王爷就像一般人听到重大坏消息时的反应一样，想要否认；但只能说一个：“但……”

林凤仪说：“没有『但是』。为什么要配合雍国、租借渤潍营区给他们？为什么雍国要扶植靖王来扰乱蓟国，我们对宇文遥宇文进就百般容忍，甚至任彼侵占我国土、作为躲避或进攻蓟国官军的基地？然后，可以派你孤军深入，让张实坐视不救，希望借刀杀你？兄弟何况相残，遑论非真兄弟？”

王爷还在那边“但……”同时看着赖泽，想从赖泽脸上看出“时日已久，或许错认”的答案，但赖泽的表情十分肯定。

曾韶劝王爷说：“王妃所言确实有理。王爷莫再踌躇。”

林凤仪认为，对王爷最有说服力的，就是凤舞了；王爷对凤舞的信任与怀念，几乎到了林凤仪都要吃醋的地步。

林凤仪此时抬出凤舞：“凤舞认为，蔡秀是个好官，不应罢黜，为此和皇帝当面对呛。为什么皇帝一定要换掉蔡秀、苏仲麒？因为他要换上听话的亲雍派，就像黄敬隆、季翊那种人。你看苏仲麒和季翊，两人差别多大？这样换人毫无道理，唯一的道理，就是要能配合雍国。”

林凤仪想到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就碰上大胡子将军夜访王爷，于是再说：“向载云抗雍，所以皇上把他调回京城，不给实兵，换上韩亮。向载云还跟你抱怨朝廷不重视西边的防务，装备太烂。结果韩亮、杨汝范都抗雍，韩亮声望高，皇上不敢换，但又把杨汝范调回京城冷冻保鲜。”

王爷喃喃地说：“皇兄，皇兄……”

曾韶说：“此等重大之事，牵连甚广，竟能神不知鬼不觉而行之，使令人讶异。”

林凤仪点头说：“恐怕即使在雍国，知道的人也很少；这应该是易水府搞的。池彬大概就不知道。”

林凤仪讲到最后，转头看了赖泽，赖泽点头。

王爷茫然地说：“则皇兄何在？”

林凤仪说：“你若推翻朝廷，我们还可以大张旗鼓地找你的皇兄；目前只好这样……”

林凤仪边拿出了寻蛐公告；曾韶看了，都不禁哑然失笑。

林凤仪想，还好最后的署名是晴晴。

曾韶说：“既知本朝帝位为雍国允王所僭，则王爷当即号召天下，起义反正。末将即联络河东军。”

林凤仪说：“先联络河东，但不要张扬。如果你们起义以前，我们就找到真太子，当然最好；先不要让朝廷知道我们已经破解凤舞猜想，不然他连晴晴找蟋蟀都可能会警觉。我本来说十天，还有两天半，你们先跟河东讲好怎么出兵，出兵的同时再宣布。”

曾韶说：“禀王妃，元帅与靖原赴河东时，吾等已有基本腹案。靖原对龙骧，并分兵两万予向元帅防北军；末将攻京城，与杨副帅里应外合。另请渤海军出兵牵制，防张实郭懿齐下。唯，恐雍军自埔州大举涌入，元帅认尚需计议；可能先三路集中合围镜湖军。”

林凤仪点头说：“好，这你们懂，你们再想，总之，等出兵时再宣布，别让朝廷提早戒备；如果到时我们还没找到真太子，希望他听到起义的理由，会自己来投奔。”

王爷还是茫然的表情，说：“若寻得皇兄，请晴晴夫人尽速通知本王。”

林凤仪说：“那当然，不过我们要先过滤。”

这个过滤一点都不难，因为要找的是人，但会宾楼前满坑满谷的蟋蟀。

有人随便找了一只，就想来拿十两；有人找的真的不错，相当肥壮。

对于这些，晴晴整日忙于应付：“多谢公子，然此只非斯凝，斯凝全身漆黑。”

真有人听说了，找了只黑的来，晴晴又只好说：“此黑过暗矣；斯凝乌黑晶亮，晴晴每日以彼之翅为镜，梳妆打扮。”

也有人恼羞成怒：“汝贴此公告诈人？此只非斯凝，彼只又非斯凝，究竟有无斯凝之存在？”

不过，幸好后面还抓着蟋蟀要应征的很多，他们一看到有人被淘汰了还赖着不走，就会帮着起哄，要他快滚，别耽误大家的机会。

也有小孩子满心期待地，抓了十几只来。

也有人连蝼蛄都抓来了。

对于这个场面，晴晴早有准备；她已经另外贴了两百两，让会宾楼去叫外面的厨师支援小点心，每个来的人，虽然拿不到十两，至少也抓了小点心塞着嘴巴才离开，倒也没有怨言。

也还好，基本上只有京城的人来应征；外州县的人，没工夫跑这一趟去试没什么指望的十两。

不过，一直到偏远州县，也都在闹区贴了公告；希望真太子看见了，能赶到京城找会宾楼。

晴晴把林凤仪的二百两花得很大方，即使是冀州，负责的人也只落后卓葱妹三个时辰，就把公告贴在云镇和燕县等地。

天下都在议论。

在一里之内找蟋蟀，还能理解，怎么有人跨了州县还在找，都想大概是哪个有钱的疯子。

当然，也有人打听到，公告的人是酒楼的老板，立刻猜到这是要寻找哪个旧情人的暗号。

忠贞府也觉得有蹊跷，稍微到会宾楼看了一下，没发现什么有政治味的事情，也就算了。

卓葱妹拿着王妃的手谕，不但官军、叛军通用，连塘坜关的蓟国守军也尊敬；大家知道林凤仪是救过蓟国郡主的人，知道御史王妃的特遣使者来了，马上通关并派人全陪，带路兼保护。

从来不曾出国的卓葱妹，就这样一路冲到了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