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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鉴灵院开始逆袭成神 第353章 北荒往事

作者:长风天行 分类:玄幻 更新时间:2025-04-17 00:15:42 来源:书海阁

赵清枰之所以会中自己的“命里窥天”跟“天地倒转”两道功法,并非司南云恒有什么怪异的天赋能快速学习他人绝技。而是因为他强行让自己中招,凭借着霸道的的灵体,在赵清枰接触他的一瞬间,司南云恒将自己的幻觉与痛感传递到了对方身上。

此刻赵清枰手上越用力,司南云恒传递过来的痛感也越强烈。

司南云恒修土灵,灵体霸道,对身体的内外伤忍耐度极高。赵清枰已经痛苦到快要崩溃的边缘,司南云恒却完全可以忍受。

他体质怪异,且知道他功法特点的人少之又少。在通天浮屠塔里的时候,他尽管受尽折磨却远没到身体承受的极限。

当两条精钢铁链卸下的瞬间,司南云恒第一时间选择倒地服下解除塔底有毒灵气的药草。

当年在这座塔里晋升地尊的时候,司南云恒就有预感,未来的某一天,这个地方会有一场劫难等着他。

获得人间气运那日,他在塔底撒下一把能解浑浊灵气的草种,如果那一天真的到来,或许这些解毒的草种会帮上大忙。

果不其然,这一天——真的来了!

这种草与一般的杂草无异,却能在阴狠潮湿的虚罔之地生存。这么多年来,通天浮屠塔塔底来的人本来就少,就算是有人来,也不会多看一眼地上稀疏的几株杂草。

赵清枰被自己的功法反噬,与屠人净缠斗得正酣的羽归尘,瞬间从战场撤离,将司南云恒擒住,顺便救下赵清枰。

屠人净人狠话不多,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直接甩到羽归尘手上。

“放手!”

屠人净简简单单两个字,就逼得羽归尘不情愿地把手给松开了。

司南云恒仰天大笑,右手继续一挥,塔外又是三人惨死。

江颜发疯似地朝司南云恒杀去,隔在二人中间的羽归尘却反戈一击,将她拦了下来。

她挣扎地爬起,朝羽归尘怒吼道:“外面有我父亲,有我族人,他们在外面一个一个地倒下!我都没投降!你竟然投降了!"

望着卫云澈的贴身玉佩,羽归尘眉眼一拧,朝江颜喝道:“别跟我废话!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司南云恒瘫倒在地,随即放声大笑,“这才哪到哪,你们自己就乱了阵脚,真是可笑可笑。"

此刻的江颜双目充血,她看看塔外的族人一个又一个地倒下,那些人都是她最亲近的人。为了司南的大业,江家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了!

老赵瞧了一眼羽归尘,从他充满愤怒的眼神中不难猜出,自己从小带着的那位小皇孙,恐怕已经落入敌手了。

“司南云恒,就算你手上有再多的底牌,今日最坏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两败俱伤而已。我们三人联手,你一个半废之躯,就算有老屠给你撑腰,你们也不可能活着走出这座塔。”

漫天的乌云,遮住了升起的太阳。

司南云恒颇具玩味地扫过众人,他随手拾起地底的几株野草放到口中使劲地咀嚼着,草汁顺着嘴角往下淌,他咧开猩红的牙床笑道。

“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当年我破灵入阶,就是在这座通天浮屠塔底,这些看似不起眼的杂草,正是当年我为了破解塔底混沌灵气亲手种下的。你们说我是个半废之躯,确实说得不错。只可惜你们漏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

“什么事?!有话快说,有屁就放!别以为你找个老子的手下败将过来,就能在这塔里翻出什么浪来!”

“什么事?”

司南云恒眼神忽地泛起一丝邪恶凶狠。

“你们似乎忘了......刚刚是怎么羞辱我的了!”

话音刚落,司南云恒夺过屠人净手中的惊寂刀,以一种常人难以察觉的速度闪到羽归尘面前,一刀砍下了赵清枰下棋常用的右手!

“你踩我右手一脚,我砍你右手一刀,很合理吧?”

司南云恒甩了甩刀尖血珠,抬脚踩住那只断手。

“赵棋圣,你连你最引以为傲的围棋都输给了我,你这只下棋的右手,我看!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快,太快了,司南云恒的速度快到连一旁护着赵清枰的羽归尘都没有反应过来。

赵清枰惊讶地望着自己掉落在地的右手,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片刻后,巨大的撕裂感与疼痛感传入大脑,他才真的确定,掉到地上的断肢,是出自于他!

“司南云恒!老子干你全家!”

羽归尘声嘶力竭!

他的怒吼震得塔上层顶积灰簌簌直落!

赵清枰比羽归尘小十二岁,他嘴上虽然一直“老赵“”老赵“地叫着,可心里却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

如果说哪一天卫央覆灭祸及隐月司,万千成员里只能有一个人活下来,羽归尘宁愿自己死,也会选择让老赵活下来。

羽归尘生在终年飘雪的北荒。那里的人活得像被风扯碎的雪片,春追苔藓夏逐草甸,秋抢猎场冬囤兽皮。哪里下雪少,哪里草木旺,他们就往哪里迁徙。战争的威胁,生存的压力,游牧民族内部的屠杀,羽归尘的童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度过。

除了风雪,就是血腥。

羽归尘清楚地记得六岁那年,隔壁部落为争一片向阳坡地,甚至能把一个孩子捆在驯鹿角上拖行。

那人的母亲抱着他的妹妹缩在毡帐里,空气里弥漫着皮肉撕裂声。

风雪之中,那孩子的声音渐渐微弱,躲在帐外的羽归尘用冻裂的手攥着猎刀,内心暗暗发誓!以后决不能让家人受到如此欺辱。

十二岁的羽归尘就能单手撂倒成年公狼。

冰层下潜伏的山兔,雪丘后张望的岩羊,总逃不过他狼一般的直觉。

当同龄少年还在用套索时,他已能徒手拧断狍子脖颈。族人们说这崽子眼里闪着饿狼的绿光,以后指定是个能成事的大人物。

听到这种话,羽归尘内心里总有一种自豪感。

那些年,每当羽归尘扛着猎物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弟弟扑上来叫着喊着要吃羊腿的时候,他就觉得一家人好好活着比什么吹捧的话都暖。

在那种环境下,谁力气大,谁的拳头硬,谁就能保证全家不饿肚子,恰好羽归尘就是那样的人。

十六岁那年,一个深冬的清晨。

羽归尘正抡着两柄柴刀劈开冻硬的桦木,刀锋擦过冰碴迸出蓝火。他忽然察觉背后有人,转身却看见一个披狼裘的疤脸汉子立在十步之外,他右袖空空荡荡,正随着寒风晃荡。

“小子,左手刀再偏半寸。”

那人声音像砂纸磨铁,随手抛来块青石。

“试试劈这个!”

羽归尘头也不抬,提刀便将那两块迎面袭来的青石斩成两半。

这年轻小子举刀的样子跟神情,让那位刀客仿佛看到了北邙刀霸转世。

至此以后,那位刀客在北荒雪林里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三年。

三年时光在刀光里冻成冰晶。每日鸡鸣三遍,羽归尘便在雪松林间挥刀三千次。

断臂刀客喜欢蹲在树杈上啃冻梨,吃到兴起之时还不忘甩块石子打他手腕。

“气沉脚底!刀是手臂的延长!”

北荒严寒,最冷的那两个月甚至呵口气都能结成冰晶。羽归尘挥刀带起的风能在睫毛上结霜,可他掌心却始终烫得像揣着火炉。

其实羽归尘练刀的原因很简单。

刀能猎物,刀能砍柴,刀也能吓跑敌人。

同样,刀也能保护他们全家不会被人欺负。

后来那位刀客告诉他,什么时候能隔空劈断巨石,什么时候再来雪山上找他。

开春第三个月后,羽归尘对着五丈外的卧牛石横劈。刀风掠过时,月光突然在青石表面裂成两半。

在雪松上偷偷看着的刀客笑得露出豁牙,随即甩给羽归尘半囊马奶酒。

“明儿带柴刀来鹰嘴崖。”

十七岁的羽归尘提着砍柴刀,兴冲冲地爬到山上去找那名刀客,想要正式拜他为师。

崖顶一座冒着青烟的石炉旁,断臂刀客正用铁钳夹着通红的刀胚,往雪水桶里淬火。冰雾腾起时,一柄三尺青锋发出龙吟般的颤音。

北邙山玄铁,混着鹰嘴崖千年冰髓。

那位刀客知道眼前这小子未来一定是中原异荒最顶级的用刀武夫,从他见到羽归尘的第一面起到现在,整整三个月,三个月的时间里,他寻便方圆百里的铸刀材料。

几经对比,最后才决定用北荒雪水跟玄铁陨石打造出了一把削铁如泥的青钢刀,并取名——”归水“。

刀客独臂抡锤砸出最后一道刃纹,口中叹道。

“归水刀,归的既是血水泪水,也是宿命使命。”

封刀那天,正是羽归尘上山那天,这柄”归水“自然而然地成了他的第一把兵器,而这一带,就是三十几年。

此后两年,羽归尘拿着这把归水刀从不离身。晨起先劈百刀醒神,傍晚扛着滴血的猎物归家。可北荒的猎物不比他的刀法,天气越发寒冷,狼群也越杀越少,连雪狐的踪迹也逐渐稀少。

随着武功修为越来越高,羽归尘一次性能打到的猎物也越来越多。可北荒冰原能供人狩猎的野物就这么多,有人多杀了一批囤着过冬,就会有人因为吃不上肉熬不过冬天。

终于有一天,一群饿到极致的蛮荒人,看到漫天冰雪里有几排房子,透过窗子,他们看到其中有一户人家的储物房里挂满了风干的野味。

那一刻,求生的本能让他们顾不上礼仪,顾不上人性,直接冲进去便抢。

那一天羽归尘正好在山上练刀,他的父亲母亲去了地窖处理过冬的腌菜,家中只有一个小他十二岁的弟弟。

年仅七岁的小羽,看到自己哥哥辛辛苦苦打回来的猎物被别人生生抢走,他拿起地上的木棍便想阻拦。

一边是饿到极致的蛮荒人,一边是一个七岁的小孩,结局很显然是一边倒。

那群蛮子不可能放弃嘴边的肉,年轻的小羽也不可能让自己哥哥的东西被人抢走。

在七八个人的围殴下,小羽倒在血泊之中,那群人没想着杀人,吃饱喝足以后,连带着墙上的肉全给抗走了。小羽死死地拽住其中一个人的腿,那人吃饱了,力气也大了,抬脚便踩在他的脑门上。

一个成年人卯足力气的一脚,足够让一个年幼的小孩残废。

嘶喊,怒吼,哭泣,惊动了周边几户人家,那群蛮子顺了两把砍刀在手上。没有人敢出手制止,也没有人敢拦住他们。

七岁的小羽被拖出三十丈远,冻硬的羊皮袄碎成布条,沿途雪地里嵌着指甲抓出的血沟,最后那道沟壑尽头,小羽的右手仍保持着攥拳的姿势。

他在意识模糊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哥......肉......。”

一条血痕,七八个人的脚印,组成一幅骇人的画面。

当羽化尘结束练刀回家的时候,发现储物房的木门歪斜着,门槛上粘着半片带冰碴的指甲。腌肉架倒扣在墙角,三指粗的麻绳断口处还沾着牙印,小羽却不见了踪影。

当他寻着脚印往外找的时候,却发现弟弟早已经在雪地里被冻成了一具冰尸。

小羽的嘴唇还凝结着血沫,睫毛挂满了霜花。

羽归尘单膝砸进雪里,徒手刨开弟弟紧攥的拳头,他掌心藏着的不是别物,而是半块风干的猪后腿肉。

羽归尘平时喜欢吃后腿肉,小羽总是懂事地把所有后腿肉都风干挂起来留给哥哥吃。

他临死前想着的都是哥哥最喜欢的食物不能被坏人抢走。

那一天,望着小羽惨死的模样,羽归尘心中的恨意开始蔓延,开始累积!

他恨那群流窜的蛮子,更恨那些不敢出手的邻居。

此刻那些挂着腌肉的邻居门窗依旧紧闭,东头张家窗缝还漏着肉汤热气,西边李家院里传来撕扯猎物的咀嚼声。

每一次打猎回来,羽归尘都会将多余的野味分给了邻居。

这个世道,谁能施舍一些吃食,谁就是再生父母。

可以说没有羽归尘,住在这里的人至少会饿死一半。可结果呢?无尽的热忱换来的只有冰冷的八个字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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