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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掉嘴里那块倒霉的鱼肉，胖大姐拿着镊子和手电筒走了进来，也不知道是运气不错，还是胖大姐技术过人，刺很快挟了出来，没让庞丹阳受罪。
胖大姐松了口气离开了雅间，庞丹阳站在窗边，伸手摸着脖子喘着气。
肖律正则去外间要了盐，在杯里兑了水递了过来。
“用盐水漱口，怎么那么笨，挺大个人了被鱼刺卡。”
庞丹阳接过杯子没说话，说什么呀！难道说她是因为吃得太快，狼吞虎咽的才会被卡住吗？
漱过口，手边递来纸巾，杯子已经被接过去，擦了擦嘴，耳边传来肖律正调侃的声音。
“还吃吗？眼泪都卡出来了。”
耳边一热，是肖律正的手指，替她挽起了耳边的头发。
庞丹阳浑身一僵，心里打着鼓，暗暗想到，“难道我们之间已经这么亲热了吗？”
扭过身，不落痕迹的躲开肖律正的手，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眼见肖律正跟了上来，庞丹阳伸出两手捂住耳朵，“我不吃了，你吃吧！还有这么多，好浪费。”
肖律正坐在身边，好脾气的说道：“不吃就算了，一会儿换个地方再吃，今天怎么了！感觉，好像和之前不大一样。”
庞丹阳像是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瞪圆了眼睛看着他。
“你，你别那么说话，我不习惯！还有，之前，什么之前，之前我们，我们是怎样的？”
“呵呵！”
肖律正笑了，伸手拉住了庞丹阳的手。
庞丹阳像是被雷击中，全身麻木的看着他的手，他的手温暖又干燥，掌心的肉柔软细腻，手指细长，指节分明，如果弹钢琴一定很好看。
“呸！我在想什么啊！”
庞丹阳“嗖”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肖律正挑了挑眉，好奇的看着庞丹阳，又捧起了她的脸来。
“张嘴我看看。”
“肖律正你别这样。”
庞丹阳跳了起来，实在受不了两人如此这般的交流方式，她宁愿像以前那样，见面就吵，不见面也烦，总好过如今这种，莫名其妙的你侬我侬，装腔作势的情投意合。
“那我该怎样！”
“怎样都行！就是，别这样！”
庞丹阳瞪大了单眼皮的大眼睛，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张口结舌的看着肖律正，“我，我们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了。”
“这样不好吗？我觉得挺不错。”
“一点都不好！”
庞丹阳紧皱眉头，低声说道：“你这样对我，是怕我东窗事发的时候牵连你吗？”
肖律正拿起桌上的杯子，正想着要不要喝点酒，却听见庞丹阳的话，他瞬时呆住了，觉得自己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外星语言，好一会儿，他才明白了庞丹阳在说什么。
“呵呵，呵呵哈哈！”
他笑了起来，越笑越忍不住，从低声轻笑变成仰天大笑。
“你笑什么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
庞丹阳有点尴尬，她觉得自己似乎说了什么愚蠢至极的话。
肖律正止住了笑，玩味的看向庞丹阳，又伸手敲了敲庞丹阳的脑袋，“咚咚”做响。
“很好，里面没有水。”
庞丹阳恼恨的挥手打掉肖律正的胳膊，转过身不理他。
肖律正不以为意，拿出了一支录音笔来。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录下来，以后心情不好的时候听听，愉悦一下心情。。”
录音笔的指示灯亮了起来，代表它进入了录音阶段。
“别录，别闹。”庞丹阳伸手去抢录音笔。
肖律正却不打算松手，两人抢做一团。
当庞丹阳发现情况不对时，她已经钻进了肖律正的怀里，两人搂做一团面面相觑，彼此间的距离近得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庞丹阳，当我女朋友吧！”
“哐当！”
庞丹阳仰面朝天从椅子上倒了下去，“真是见鬼了！”
庞丹阳喊着，脸上的神情比大白天见鬼还要可怕。
肖律正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几分不自在，几分懊恼，还有几分，不知是什么的表情。
似乎惊讶于庞丹阳的抗拒，他伸手搓了搓鼻尖，估计想要掩饰尴尬，然后，他伸手拉起了她，抱歉的说着，“吓着你了！”
“你，你，怎么能，和我！怎么能啊！”
挣开肖律正，庞丹阳有点狼狈，她看了看关闭着的包间门，祈祷不要被外面的人听见两人刚才的对话。
“怎么不能！男未婚女未嫁的！”肖律正瞪了瞪眼。
“陈硕，还有悠然！他们呢！你是不是昏头了！”
庞丹阳怒瞪着肖律正，她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很陌生，让她生出了危险的感觉来。
“他们！他们和我们有关系吗！一个是我员工，一个是我故友。”
见肖律正一脸云淡风轻，庞丹阳想不明白，说道：“你和陈硕，之前在会议室，我也在，你们说的，说的那些话，我不明白。”
肖律正轻哼了一声，并不在意的模样偏过脸，拖过一把椅子坐了下了，又关切的问道，“刚才，有没有摔到哪里？”“我，我没事儿。”
肖律正嘴角含笑，思索了一下，缓缓说道：“一句两句说不明白，但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还有，朱云龙呢！”
肖律正微皱眉头，看向庞丹阳的眼神变得微妙起来。
“你，难道？”
“我和他是不可能了。”
看懂肖律正眼中的含义，庞丹阳忐忑的说道：“但我，我，我始终，放不下。”
“你是要为他守节吗？要为你立个贞洁牌坊吗？你以为你如此的故步自封，他就会好受些吗？”
庞丹阳哑口无言，肖律正的话很讨人厌，却说得不错。
两人沉默着，这个话题就是个死循环，谁也没有解决的办法，除非死一个。
“明天，小慧会来和你对接工作服的事情。”肖律正有些怅然，只能岔开话题。
庞丹阳怔了怔，还没有从刚才的情绪里恢复过来，耳边又听肖律正说道：“刚才曾美丽还给我打电话来着，给我报她家服装的价钱和款式，哎呀！虽然咱们是挺熟的，但，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也会考虑一下。”
庞丹阳闻言，只觉得心中难受的不得了，只觉得这世上的人都坏透了，都在欺负她，现在连肖律正也来欺负他，她想要哭想要离开，她满眼凄然的看着他，却看见了他眼中的笑意。
肖律正发现了她眼中的无助和凄苦，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只是说了一句玩笑话，怎么就让她变了脸色。
“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说了要帮你的，怎么可能找别人。”
肖律正收起了电话，伸手像是摸小狗一般，摸了摸庞丹阳的头顶，淡淡的看着她，抿着唇无声的微笑着。
“我开玩笑的，之前都是开玩笑，你，别往心里去，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啊！开玩笑吗！都，都是，开玩笑吗？”庞丹阳惊异的问道，眼中神情大变。
“除了订工作服！”肖律正赶紧纠正道。
“哦！”
庞丹阳两手交握，两根拇指摩挲着，松了口气，要真的如他所说都是开玩笑，她肯定会上去给他两脚，才不管他是否有恩于自己。
肖律正起身出去了，估计是去结账，庞丹阳犹豫着，这顿本该自己请客，她站了起来，想要跟出去，想要叫住他。
可脚下像是坠了铅，嘴里像是塞了饭，她只能半张着嘴，看着他出去并关了房间门。
一种复杂的情绪在心中升腾，她明白肖律正的意思，可她却做不到抛开过去，重新去接纳，拒绝他！她舍不得，接受他！她做不到！
肖律正与朱云龙，两人就是两个阶段，朱云龙就是个半大男孩儿，想要独立又无法脱离父母，虽然时时都有花招来讨女孩的欢心，可遇上难处时却常常不知所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