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君行 第六章 瑶光神君

自观星台一别后，桦萳时刻谨记着自己的承诺，在私下偷偷地打听关于瑶光神君的往事，但收效甚微，不得不说天界这保密的手段实在高，除了她们小时候那件事刚发生时听到的零星半点，再也没多的了。

此时的桦萳早已身心俱疲“殷儿不行了，我得直接去问母后了。”

接着两人一路小跑来到了天后居住地凤鸣殿，一进店就看见天后在一旁摆弄花草。

桦萳笑着跑到天后身旁甜甜地喊了声“母后～”

“怎么了？萳儿。怎么来我这里了，飞霞殿、仙草园还有你新收的灵兽不好玩了吗？”天后没有看桦萳，这个丫头平时不来这里陪着，今天突然来这，定有什么坏主意。

桦萳听出了天后的话里责怪之意只好抱住天后的手撒娇道：“哎呀！母后～这次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问您呢～”

天后看着自己这可爱的女儿，不忍在说什么了，只是笑着拉着桦萳坐了下来。

“说吧，你想问什么？”

“女儿想问几百年前关于瑶光神君的事。”

听到这个名字天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复杂起来，想去端茶的手也停顿了一会。

天后抬头问桦萳：“你没事问这个做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嘛！母后，你就告诉我吧～”桦萳扑到天后怀里。

“这…不曾想竟过去这么多年了…无妨告诉你就是了。”

…………

你母后我和瑶光神君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们虽然不是亲姐妹，但其感情胜过亲姐妹。

那时就我和她同在凤凰谷修炼，那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后来成为神君，我们都上了天界担任了仙职，她掌管瑶池，我掌管飞鸟阁。我们被誉为天界最美的两位神君。

在我当上天后不久，瑶光跟我说现在她修炼到了一个瓶颈期，她想下凡去历练历练，体验人间百态，世间疾苦。

可能是我们成仙那段路太平坦了吧，我当时应该阻止她去凡间的，要这样的话瑶池莲花应如故。

就这样她下落凡间，我们时常会用长思镜联系，过了一百年后，我失去了她的联系，但是却传来了她和魔尊毓瑝生子的消息，那时我也正怀胎，不能下凡一探究竟。

我们都觉得是毓瑝强迫了瑶光，你父皇让派人传信让毓瑝放了瑶光，但毓瑝以为我们是要和他抢人，送来一纸战书，仙魔大战一触即发。

瑶光很清楚仙魔大战，魔族并没有优势，若强行开战只怕会让魔族全族覆灭。瑶光便偷偷回到了天界。

她告诉我她和毓瑝是真心相爱的，她已为他诞下一孩子。她知道自己触犯了天条了，所以才没有回天界，今不得已必须得回来。

她几乎是带着哭腔问我要是她回天界接受惩罚，能不能不开战，她可以说服毓瑝。可我知道她犯的天条要付出的代价是她的命。

我对她说可不可以不这样，仙魔大战本就是不可避免的，矛盾冲突是早就有了的啊，她完全不要为此搭上自己的性命。

她说这是她想为他毓瑝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也必须这样。

就这样瑶光说服了毓瑝，我也说服了你父皇。我不知道瑶光是怎样离开魔界、离开毓瑝、离开她的孩子的。我只知道，她在上天界时眼角挂着泪花，她笑着看着我。她说“郦鸢，我没有什么牵挂了，没什么遗憾了。”

我一点都不信。

就当她准备坦然去赴刑场时，却发现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

不知道是这个孩子脉搏弱还是什么，瑶光一直没有感觉到他的存在。

我告诉瑶光我会为她争取时间，会等到孩子平安降生。她却悲伤地问我，生下来能活下去吗？因为天族不会允许一个带有魔族血统的孩子活在天界的。我告诉她我会护着这个孩子，她这才放心。

我为她争取了很长的时间，在她生产时不知何故异常艰难，我没有等到她顺利生产，自己也即将迎来你。

等我再去看她时，她早已身陷缚仙池，她望着我凄美一笑。法阵一开，金光四散……

……

听到这个故事的桦萳泪眼朦胧，一滴冰凉的东西砸在了她的脸颊上。抬头看母后早已泪流满面。

“母后，最后你好好保住了那个孩子没有？”

“母后很遗憾，母后没有见到那个孩子，只知道他被轩逸神君保带走了。”

“为什么轩逸神君会带走那个孩子？”

“因为他爱慕瑶光……他总想为瑶光做点什么。”

天后擦干眼泪摸了摸桦萳的头“好了，母后累了，你先回去吧。”

桦萳心情沉重地跨出殿门，一把抱住了等在殿门口的殷儿。

“殷儿，我在想到底该不该告诉他？瑶光神君的故事结局一点都不圆满。”

“公主，这是寒墨一直想知道的，他也应该会料到是怎样的结局，该告诉他就告诉他。”

桦萳整理好情绪，在细细地梳理这个故事讲给殷儿听。突然对寒墨的身份有了猜测。

“殷儿，你说会不会寒墨就是瑶光神君的小儿子。”殷儿还没有消化好这个故事，一脸困惑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寒墨比我大一两天，又是轩逸神君的徒弟，在那么小的时候轩逸神君就带他来天界，还有他佩戴的莲花玉坠可能就是瑶光神君的遗物。”

“公主，你这个分析很不严谨诶，说不定人家就是单纯的想了解瑶光神君呢？再说带上天界可能是因为能力出众轩逸神君十分喜爱啊，就像浮玉神君对你一样。”

“唉？怎么回事？好像你说的很有道理啊！反正寒墨和瑶光神君的关系应该不一般。”

夜色温柔，桦萳和殷儿都睡不着，二人一同坐在寝殿门槛上，望着无边夜色桦萳又开始回想瑶光神君的故事。

院里的蓝蝶花泛着蓝色的幽光，一直放养着的赤炎也在院中凉亭安静地睡着，没有白天那嚣张跋扈的讨人嫌的样子。

桦萳望向身边也正在发呆的殷儿声音略显疲惫地问：“殷儿，你说爱一个人真的情愿付出一切吗？甚至是自己的生命？”

殷儿看着桦萳的眼睛有些忧伤地说：“我不知道啊！可能就是有这种魔力吧，你看瑶光神君为了护住心爱之人，不惜牺牲自己……”

“可是这样值得吗？”

“我想应该是值得的。”

当桦萳将这个故事讲个寒墨和瑾凌听完时，桦萳发现两人眼角都微微泛红。

“可瑶光神君这样做对魔君和她的孩子不公平，她都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没想过他们到底愿不愿意。”瑾凌不知望向何方幽幽地说道。

“可这本来就是一个两难的选择。”寒墨说。

瑾凌叹了感叹道：“要是可以让人重生那该多好！”

“重生？”这句话点醒了桦萳“瑾凌，说不定真的可以重生呢。”

桦萳变得激动起来，瑾凌和寒墨的眼前恢复了以往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