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归兮 第26章 开元庆典

烛光下，少年无奈的看着身旁脸红着为自己上药的少女。

他也是有点害羞，也就手臂被抓了一下而已，却是因为衣袍的缘故不得不把上身脱了个精光，露出那棱角分明的肌肉线条。

“好了！再休息休息，我去熬一副药给你服下，不消七日，便能恢复如初。”

“多谢芊儿姐了，其实我可以自己来的”，开始时他也这么说了，只不过少女执拗的坚持着。

“脸红个什么，咯咯，还害羞了，你不知道你小时候我还给你洗过澡呢！”

刘向颇为无语，还真是看不出来，平常温婉可人的少女调笑起人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

瞧得少年的窘迫，叶芊也不再调笑，颇为正色的道，“明日便是开元正日，是夜，诸王百官将共聚乾元大殿，为开元庆。师弟作为二皇子，也需参加哦，”

“那不知其他皇室支脉，以及百官子弟会参加吗？”

“那倒不会，毕竟文武群臣，子弟颇多，乾元大殿再大，也容不下如此多的人。”

瞧得少年有些失望，聪慧的叶芊自然也是知晓少年期盼什么，“师弟是想瞧瞧这些年轻子弟的实力，为狩猎战做准备吧。”

“知我者，芊儿姐也”，少年也是一笑。

“师弟不必担心，强大自身方是正途，况且狩猎战还有一月时间，就算现在知晓了什么，谁能保证一月之后会不会有变化呢？”

“芊儿姐教训得是，是我多想了”，刘向也要有些歉意。是啊，知晓对方的实力自然重要，但若自己不够强大，连成为别人对手的资格也没有，最后只能是徒增笑料。

“师弟言重了，咯咯，明日我也是能参与的哦，到时候有我在，也可以跟你说说文武群臣的子弟中，一些值得关注的对手。”

刘向也是一愣，旋即失笑，师姐虽无官印在身，但这武王境的实力，再加上现在特殊的身份，参加这等盛会再是合理不过。

叶芊收拾好药瓶与带着血渍的布条，叮嘱少年好生休息就离开了。

翌日午后，刘向无所事事，随意着一身白衣，在庭院中练习风灵步，回想起昨夜与青风月狼的对战，风灵步如今已算是略有小成。

“那么…该试试剑法了。”少年取了一把木剑，在庭院中随着步伐的移动挥舞起来，放眼望去，渐渐有了一丝风的灵动。

约莫一刻钟后，少年剑诀一收，“这风灵步果然与剑法颇为契合，相辅相成。方才出剑之间好似有一股力量在帮我催动着剑身。”

“不过…距离芊儿姐说的境界还差得远呢”，刘向也非好高骛远之人，夯实底蕴，日后那御风、造风的境界也是可期。

刘向再度练了一会儿剑法，便收剑回房，吩咐一个宫人准备热水，他要沐浴更衣，以准备酉时的乾元大殿开元会。

少年浑身浸泡在水雾升腾的木缸中，左手抬起，拨开了水面的片片花瓣。刘向看了看左臂伤势之处，“这疗伤药果真神奇，才一夜过去，伤口竟然完全愈合了！”想来过不了几天便真能恢复如初。

“看来这玄元界天的药材都有着极强的灵性，若是在我那方天地，这等伤势怕是得十天半个月才能好了。”

约莫半个时辰，刘向感受着水温降低，不得不起身，低头瞥了一眼，刘向耸了耸鼻子，取出一块柔弱丝巾擦拭着身上的水渍。

换了那一身蓝色官袍，刘向在之前就留意过叶芊是如何帮他整理衣袍的，此时倒也可以自己把这身官袍着好。只见蓝色的袍服间，金红丝线缠绕，构成了一道威严的三爪蛟龙。

刘向透过那模糊不清的铜镜，略微整理了头发，头发束起，一顶金丝发髻收拢着少年的秀发，正面看去，一颗透明玉珠镶嵌其上。

少年两鬓间长发垂落，身后长发披散，好一副翩翩公子的温文模样。

看着铜镜中的模糊面容，刘向暗自打定主意，什么时候做一块镜子出来，那些个爱美的女子岂不是要崇拜死自己了。

再度整理一下仪容，看了看天色，时辰差不多了，“芊儿姐去哪了？”

刘向有点好奇从早晨给自己换了身药以后，再不见踪影的少女，时辰该到了。

吱呀！门开的声音响起，一股香风袭来，少年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不少。

“哟…我还以为需要师姐来服侍你穿衣梳头呢，没想到你自己解决了。”叶芊看得已然准备好的刘向，也是有些惊讶。

“我可不是衣来伸手的那种人，上次芊儿姐已经教过了，我要是还学不会，长脑子干什么用的。”

少女心情也是极好，身体前倾，几乎都要贴上刘向面庞了，“是嘛…我还以为你应该会很享受有人服侍你穿衣沐浴呢。”

面对少女的言语挑逗，刘向也是偷偷咽了咽口水，辩解道，“哪有的事，我可不是那样的人，走吧，时辰快到了。”

刘向也不敢在这件事上多说，少女那吐气如兰的姿态属实让他有些受不了，当即只能扯开话题。“好…”看着刘向长发披散的背影，叶芊也是有些心中泛暖，这个小师弟让她有一种愈发难以言明的感觉，只不过少年自是不知。

乾元大殿，每逢重大军机要事，亦或者庆典之类，方才会开放。而之前的开元祭典只是皇室一脉的要事，故而只在祖祠陈列的西宫举行。

大殿门口站着两列宫官，宫人宫女交替而立。瞧得少年少女而来，众人连忙弯身迎接，一个老宫人捏着嗓子将刘向二人迎入大殿。

“二殿下，您二位的位置在大殿最前方右侧，恕老奴不能远送了，殿下请自便。”

“有劳公公了”

刘向微笑踏步而入，不时有落座的身影抱拳行礼，少年都微笑点头致意。

踏上三步台阶，刘向看见了已然落座的刘风，在其身后的座位，一道年迈的身影端坐，枯干的手掌倒了一杯清酒，自顾自的小酌起来。

“拜见皇兄！”

“向弟不必多礼，快坐吧！”

“多谢皇兄！”刘向偏过头，看向那老者，微微抱拳，“想必这位就是古师了，刘向有礼”。

“二殿下客气了”，老者放下酒杯，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声。

刘向也不见怪，微微一笑，坐于刘风左侧位置，叶芊也是如老者一般，坐于刘向身后。

这被刘向唤做古师的老者名为古钊，乃是大皇子刘风的老师，因此刘向呼之古师，倒无不可。

刘向微微感应，那古钊自然是看不出其深浅，不过只怕也是武王境的强者，倒是刘风身上传来的压迫感，让刘向略微知晓了皇兄的境界，三才境武侠，距离那偏将境已是不远。

这么一比较起来他这位美女师姐还真是天纵奇才，十八岁的武王境啊，而他皇兄虽然十六岁已经达到武侠境顶峰，但是两年跨越两个大境界达到武王境，怕也是有些不太现实。

刘向思忖之间，只见长公主刘凤舞也是款款而来，一身宫装彰显出昂昂贵气，只不过那严肃的面容在瞧见两位弟弟后也是展颜一笑。

“皇姐！”二人异口同声呼道。

刘凤舞欣然一笑，坐于刘风的上首位，在那个位置后方并无席位。

在三人对面，此时也是端坐着三道中年身影，一位是刘向在元祭上见过的混江王，另外两位一男一女，那中年男子按辈分也是刘向的皇叔，琅琊王。

那女子按辈分是刘向的皇姑，不过在这炎城内的诸多官员子弟都是颇为惧怕，这看起来温情脉脉的贵妇实则干练精明，掌管京都的城防巡视，那正玄门刘向二人曾经遇见的将领武岩，便是直属这位女王麾下，她就是京都的卫央王。

至于元祭之上的其他皇室诸王，却是分守各方，非昭令不得擅自离守，是以这乾元大殿上，除了当朝皇室一家子，就这三位居于炎城的皇室宗亲了。

此刻几人下方也是分两方坐满了人影，皆是在京任职的各部官员，文臣武将。

“陛下驾到，娘娘驾到！”

随着一声尖声高呼，两道身影闪现出来，一左一右端坐在宽大的首位上。

众人起身离座，在那两道身影凝聚时同声跪拜，“参见陛下，娘娘，我朝不朽！”

刘伍玄也是颇为高兴，“众卿平身！今日为开元庆，诸位不必多礼，都就坐吧”。

“谢陛下！”

众人就坐，钟鼓之声响起，弦乐阵阵，在这大殿上升起一片祥和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