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尘间：当混成道子该如何自处 第158章 中央高塔后的波涛汹涌

圣女看着那苍老的面孔之后。

她痴痴的笑着笑着，对着一面墙壁夸张的手舞足蹈，像是在舞台上展示华丽的舞技，“他来了他来了他来了，师父，这是神明的启示，这是天地的惩戒，这是圣塔的末路，师父师父，白绫城的未来，你期待的结束要来了，师父”。

在尽情的发泄完毕后，这位接受各种意义上冲击的圣女才安静下来。

随即那满是笑意的脸终于转向老神甫，“这几年的沉沦我也有些倦了呢，噩梦般的时间要结束了，师叔，你不会怪我吧”。

圣女罕见流露出女子的柔弱，竟然滴落下几滴眼泪。

喜怒无常之色可见一斑。

老神甫对圣女大人常见的胡言乱语已经习惯了。

老神甫跪下苍老的身体，别看他老，随机应变的人情世故可谓是登峰造极，不然这么老了早该噶了。

“不敢当啊不敢当！没有圣女无私的付出，哪有现在的圣塔。您的决策无论指引我们到何方，圣塔上下都将追随圣女的脚步，无论生死。”

“师叔啊…何必如此，本圣女已经不是曾经的圣女了”。

贤惠的圣女嘴角不自觉流露出一丝异笑，像是狡猾的狐狸。

“一切都将结束。”

“毁灭还是新生？”

面对这样的圣女老神甫只能诚惶诚恐的低下头颅。

假情假意的两人似乎都很满意对方的表演，棋逢对手。

“代理贤者！？找我何事？”闪着金色耀光的中年男人踏进知识院的隐秘之地，这里是唯有历代贤者才能久居住之地。

而由于这代大贤者身体垂危，一切责任都由四位代理贤者承担，自然，这四位代理贤者也有资格入住这座隐秘之地。

但最里面的区域，仍然只属于大贤者一人。

一日不死，虎威犹在！

“久不曾见，耀地还是还是一如既往地精神。”代理贤者对中年男人一贯的问候。

“客套话就别说了，所谓要事是何事。”中年男人甚是不耐烦。

“耀地，可曾听闻昨日圣女晕倒的事情？”贤者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反而对叫这位城主原本之事搁置不谈。

“怎么了？”耀地凝重的开口，似乎在思考这位贤者提出这个问题的用意。

这应该不是啥大事。

毕竟那位圣女晕倒也不是没有过，并不是一个很能接受鞭挞的女人。

突然一个可能性闪过他的脑壳，“难道她快不行了？可…还没有下一任的继承者出现啊？”

“以前适任者总有个三五个的。”这正是耀地疑惑之处。

在历代圣女晚年总会有继承出现，这是白绫城一直以来的“传统”，未曾打破。

所以他一直判断自己这位圣女应该还能活很久。

“呵呵，没有继承者这不正是意味着高塔的时代已经走向尽头，非要继承者干嘛？”代理贤者口中是嘲弄的嗤笑。

“而且…不过是个已经玩坏了的圣女，每天都没几分清醒时刻，难道你还怕她？耀地，你在担心什么？”

“她的第一次不正是让你给拿下的，圣女的滋味还不错吧”，贤者义正言辞的说道，仿佛这般邪淫的话语不是从他口中说出。

“你究竟想说些什么？”耀地皱眉。

“自从那位圣女一意孤行，高塔已经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你看，这样愚昧的世界，是你我所期盼的吗？是你想要守护的世界吗？”贤者张开他宽大的衣袍，迎着风拥向世界。

“耀地，你应该察觉到了吧，现在的安稳，不过是暴风雨前来临的短暂安逸，是建立在巨大的危险的表象。”他的面庞中闪过剧烈的狂热。

“这个世界已经不行了，圣塔是旧时代的产物，终将走向毁灭，唯有我，才能带领大家走向新时代，耀地，率领高塔守卫投靠我，臣服于我！一起瓜分圣塔的遗产”。

这位贤者终于图穷匕见了。

城主爽朗的笑。

“哈哈哈，你找到了新的方法？你有什么把握取代日冕？恐怕就凭你是做不到的，所以？还是把龟缩在狗窝般的庇护所当成是降临的新时代？”见代理贤者并没有拖出后一步计划的打算，这位城主毫不客气的嘲讽。

“号称掌握一切智慧的贤者？不过是个蠢货罢了，就算我们联手又如何，所有的一切也都不由得我们这些区区凡人决定，如果真等到了高塔那一日，你自然会看到我的决定。”耀地冷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随即转身就走。

“如果我说我真的找到了新的方法呢？”

城主回过头，“呵，如果你真的找到了，我耀地给你做牛做马又如何？”

贤者不语，发福的身体滚动，居所重新恢复寂静，只剩下遥远的日常祷告声。

“城主您啊，我很钦佩，可再不站队，恐怕会有人等不下去对您动手了”，代理贤者发福的身材对着那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

“大人，今日探子回报，白绫城辐射范围内异种浓度下降约一成”。大统领站在白绫城核心区的城墙边巡视着每日的状况。“倒是稀奇，难道那些不出力的怪物罕见的发力了？”守卫大统领嗤笑一声。

“副卫，你对现在的白绫城或者说是圣塔怎么看？”从他中年的脸颊上并不能看清楚情绪，一直都是这么令人捉摸不透。

一旁的副卫戴着沉重的耀甲猛的跪下，震的地面一两颤。

“大人，属下不敢越界，不敢妄谈。”

“副卫，你已经跟了我四十年了，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你应该清楚我的性子，此举只是想要听听你的想法。”

那副卫早已知道大人想听什么，“那大人全当属下胡言乱语，嘴角漏风便是。”

随即侃侃而谈，“属下认为圣塔应当以清正高洁，权威高远作为世人的精神寄托，守护日冕庇护所属臣民。”

“但当今圣塔，**当道，妻女分离，扰**理，破坏人纲。”

“丝毫不顾及人之常情，以日冕付出为由，肆意妄为，强取豪夺，蛊惑人心，致使风气乌烟瘴气，圣塔之功德过错，难分难解”。

“无论如何，臣下认为圣塔应当做些改变，无论以何种方式。”

副卫仍然跪在地上脸颊着地，没敢看这位城主大人的眼睛。

“圣塔之地，上行下效，圣女不端，圣塔乱纪。”

“你是这么想的吗？”耀地仍旧面无表情，捉摸不透神情。

“是的。”

耀地站在核心区的围墙最高处，从这个角度，圣塔之地亦或是白绫城广阔的荒原外，这个角度恰好都一览无余。

高耸的围墙作为抵御异种的最后一面屏障而修建多年，面对强大的异种，这些围墙能起到的作用不多，但至少能让人们感觉到少许的安心。

异种灾乱…圣女异样…

大统领突然反问！

“副卫，你说圣女大人除了对神明祷告久不露面，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她究竟对圣塔还有几分掌控力？圣塔的人对圣女还有几分敬仰和服从？”

“我听说，白绫城的底层人都在传，圣女疯了，从七年前那日，日冕碎裂，就疯了，疯到现在，未曾改变。”

“我们的圣女大人，是个恐怖的疯子，根本不配作为圣女。”

副卫的脸色再次一变，“属下不敢妄言圣女大人”。

“哼！不敢妄言吗？只是不敢在我面前妄言吧…”，耀地意味深长的冷哼，“退下吧。”

副卫并未立即退下，回报了另一件事，“属下还有一件事，我昨日发现了公子和小姐的身影。”

听到那熟悉的词语，中年男人愣了一下，“没事…随他们吧，我累了，退下吧”。

在白绫城暗流涌动的时候，林洛也该砍伐木头了。

林洛例行的走到了斧会的老地方，脚板摩擦着地板上四散的骨粉，鲜红的血液在茶几上流淌一地。

咀嚼骨头的声音，啃食某些东西的声音透过并不隔音的墙壁早已传入还没进入老地方的林洛。

半只幼小的手臂，破开的脑袋随意的扔在地上，三个黑色的人影用分叉的尖锐舌头舔舐着茶几上的汁液，露出美味的表情。

丝毫没避讳着刚刚成为“同伴”的林洛。

林洛面色铁青，表情扭曲的死死盯着面前的三个东西，虽说设想到会有些刺激，但没想到这么刺激。

林洛啊林洛！沉住气啊！不能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