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行录 第245章 员外醒神

锦衣卫将王员外抬到县衙门口，就见到还在地上一副僵直的样子的打更人，把两人放在一起，然后敲响大门。

本来看门人还是很害怕，问来人是谁都不敢问。

但锦衣卫用刀鞘敲门，说：“九王爷锦衣卫，抓到狐妖了，快开门！”

看门人才哆哆嗦嗦的说：“来了！来了！”然后慢慢的打开门。

锦衣卫一身正气，服装上的银丝刺绣耀眼，倒是让看门人放下了心，不仅大开大门，还往屋里喊：“大人！九王爷来了！九王爷来了！”

为首的锦衣卫说：“这个打更人也抬进来吧！”

郗鉴大人其实已经在大堂坐了很久了，见到锦衣卫进来，就忙的下来跟他们交接，师爷和县丞还有所有的衙役都过来看。

锦衣卫说：“王员外是被吓晕了，但他的家里人除了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其他都疯了。”

郗鉴眨了眨眼，看看锦衣卫又看看王员外和打更人说：“那九重大人和九王爷在哪？”

锦衣卫说：“因为九重大人抱着孩子，所以跟在后面。”

跟着罗九重就抱着襁褓进了衙门，孩子慢慢的醒了，趴在罗九重的肩上，也不说话也不哭，睁着一双大眼睛，狐玄子和狐仙在后面逗他玩。

李凤沼几步小跑跟了上来，好似独有一个画风，面色还很欢乐。

罗九重对郗鉴说：“王员外应该是惊蛰地厉害了，最好让大夫诊治一番。”

郗鉴问罗九重手上的孩子，说：“那这个孩子真的一点事都没有吗？”

罗九重说：“应该说可能他整个过程都在睡觉，说不定是有家仙保佑了。”

郗鉴问：“什么是家仙？”

罗九重说：“大部分家里的家仙就是自己家的祖先，一般几代人居住的祖屋里才有。也有可能是路过的老鬼，觉得这家人富贵，便留在家里保佑他们，也能称为家仙。一方面，狐仙没有打算折腾孩子，一方面，家仙安抚了睡着了孩子，孩子才沉沉的睡了一夜。您夫人可不可以找个嬷嬷照顾这个孩子？”

郗鉴这才突然想到要先安置这个孩子，虽然他一心还在思考王员外家到底发生了什么。

很快夫人带着两个嬷嬷两个女仆从后院绕过来，带走了孩子。

罗九重说：“孩子的奶娘也傻了，另外给他找个奶娘吧？我倒是忘记把孩子的东西拿出来了。”

郗鉴说：“王家现在是第一现场，不能动，夫人，你先去问哪家有孩子的买一些孩子的用品，等集市开了再去买一些，这孩子可能在王员外恢复之前都要在我们家住着了。”

郗鉴是考虑到王家虽然算是灭门了一半，但是毕竟王员外是能恢复的，而且他的财产并没有损失，无论如何，还是会为这个唯一的孩子买单的。照顾好这个孩子，反而是捡了一个大人情。

郗鉴的夫人让嬷嬷将孩子抱走了，一开始孩子离开罗九重还哭，但嬷嬷对孩子还是更有办法，没走多远就不哭了。

然而，对于郗和衙役们最大的考验便是去王家控制所有疯掉的人。他们有的相互用指甲打架，就算是自己指甲翻了好几个也好似不疼一般，一个劲的笑。有的被抓得脸上一道道的血痕，觉得痒还时不时的抓一抓。

郗鉴说：“用布把他们都捆起来，把请一个大夫过来，让他多带几个学徒过来，先给他们验伤，该治的治，账算在王员外的账上。我去看看家里有没有现金，要点好，保护起来。”

县丞和师爷看了看对方，都跟着县令走。

郗鉴当然第一就是先去王员外的屋子。不得不说，王员外这个人有些抠门，家里值钱的东西几乎都在他的屋里，外面都是普通的家具和摆设。里外对比，好似两家人。

但有意思的是，也不是有什么很多机关的盒子，也不是墙壁上的暗格，金银就在王员外的床下躺着，为了多放一些，他的床还高一截，让下面的空间大了一些。

郗鉴说：“真是天天都睡在钱上呀！这做梦是不是都是钱？”

县丞和师爷不约而同的点头说是，被眼前的钱财吸引了。

郗鉴说：“可不能动这些钱，只拿一块就好，这是王员外的药钱和照顾孩子的钱。也不行，将王家封起来，我每日都过来住，好确保这些钱不会少，否则王员外要是说是我监守自盗告我一本，我可有口难言！我拿钱的事，你也记在日志里，我可不是为自己拿的！”

县丞和师爷算是做了一个美梦就破灭了，但还是按照郗鉴的命令安排好了。

但可能是罗九重的关系，或者大夫的药特别灵，王员外第二天早上虽然还是晕晕乎乎的，但已经恢复神智了，除了站不稳，跟个没事人一样。但衙役跟他说了王家的情况，这让他呆坐了许久，但想到自己还落得一个孩子，又有家财万贯，这些疯了的家人也不是都死了，还要张罗起来，照顾家人，拉扯孩子。

王员外见了郗鉴说自己的想法，倒是没有说对狐妖要如何。

但是郗鉴忙着解释说：“九王爷和九重大人千里单骑，为你捉了那戏弄人的两只狐妖，不光是救了县城，更是救了你呀！我知道你伤心，回头让我夫人给你保媒，说一个黄花大闺女给你，你还可以再生子，便又是热热闹闹一家人了嘛！那些下人疯了的，你就都卖给人牙子就是了！”

王员外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但怕这县令觉得自己如此有些绝情，只好嘴上找补说：“我庄子里有土房，这些下人跟庄子里的佃户多少也是沾亲带故的，把人丢给他们照顾就是了。几个疯子，卖不了几个钱，就算了吧！”

郗鉴对这个安排更满意，便笑着说：“那真是太好了，有谁比亲戚照顾更好呢？我夫人找了新的奶娘给小少爷，小少爷也乐呵着呢，倒是一夜也没对他有影响。九重大人说是因为你家中有家仙，保佑着小少爷。这也是你的造化，过了这一节便都是好的了。”

王员外嘴上说“是呀！是呀！”但头却不住的摇，觉得自己很是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