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轮流做 第17章 谁说只有对称最美

这几天辛尘修行顺畅，收入稳定，心情自然也不错。在学府四处转了转，没找到感兴趣的地方。正准备回去打坐，前面路一转，露出一个小院。

对，好久没去藏书楼了。辛尘突然想起，除了一开始熟悉地形的时候到这里来转过一圈，后面竟然就没再来过了。

“实在是有点浪费呀。”辛尘一边感叹自己不珍惜，一边走进了藏书楼。

藏书楼是一栋占地面积不小的五层小楼，楼外有一圈围墙，围成一个小院。小院中环境不错，有花木竹石，还有凉亭水池。凉亭中，有两位老者凑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辛尘先在小院里欣赏了一下风景，就进了一楼。一楼有七八排书架。辛尘依次看了过去，有杂记、游记，还有一些地理历史之类的书籍，各个年代的都有。

辛尘想找一些功法秘籍之类的书看，可找了半天，一本也没见着。正巧有人从楼上下来，辛尘便上前询问功法秘籍在几楼。

那人被辛尘这么一问，倒是愣了一阵，片刻后才回过神来，上下地打量辛尘，然后疑惑地问道：“你是顾家哪一房的？我怎么之前从没见过你？”

辛尘赶紧解释说自己不是顾家子弟。

“你不花钱就想学功法？这学府是给你开的？”那人听了彻底不再掩饰脸上的讥诮之色，“让你入府学习，便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你这泥腿子倒还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了？”

这一问提醒辛尘了。他想起了之前祝由曾给他说过，东阳学府的学子要想学习功法需要如何如何。

这一下，辛尘不禁窘得满脸通红。这一段时间顺风顺水，让他以为自己是个天之骄子。今天进了这藏书楼，瞬间将他打回原形。既非顾氏子弟，又无百万家私，你一个穷小子就想学功法？你为顾氏做了什么了？你以为你是谁？按照柳青的说法，不过是个乡巴佬而已。

“让开！”那人挥苍蝇一般地摆摆手，让辛尘让到一边，然后出了藏书楼。

辛尘也不往楼上去了，兴致败了。

走出小楼，辛尘在园里转了起来。

小园子修整得很精致，假山花草，布置巧妙，看得出是花了大价钱的。辛尘走走停停，不一会儿，就来到了凉亭。

刚才看到的两位老人还坐在凉亭石桌前。两位老人一人着灰袍、一人着黑袍。面前石桌上摆了一张符。灰袍老者执笔，在白纸上描描画画，而黑袍老者像是在品鉴，时不时摇摇头。

辛尘不知二人在看什么这么入神，也凑了上去，通过两人中间的缝隙观看。

看了一阵，又听了一会儿两人间的讨论，辛尘大概明白了。桌上的那张符是一张学府收藏的三阳火符。三阳火符是一种威力不俗的火系符箓，攻击力不凡。虽然很多修士都喜欢收藏，但因绘制不易，其实存量很小。面前的这张三阳火符，中间出现了破损。这两位老人，是在讨论如何可以修复它。

符箓这东西，辛尘以前听过，据说威力很大，使用简便，似乎丢出去就可以发挥作用，哪怕境界比较低一些的修士也能使用。但其实辛尘没怎么接触过，毕竟层次太低，孤陋寡闻。而且在东阳书院里，丹道和阵法、符箓都是不对外人开放的。不管你天资如何、有钱没钱，只看血缘，非顾氏子弟不能学。

辛尘猜测，可能这几种要么能挣钱，要么能快速提升战斗力，世家想控制在自己手里。

制符之法，学府里平常是学不到的。现在既然有人讨论，还没有赶他走，辛尘自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要认真旁听。只是辛尘听了半天，总觉得两位老人说的都不对。

两人有一个观点是相同的，那就是对称最美，如果符箓上的笔画有缺失，最简便的办法应该就是按照对称的原则进行修补。

两人争议点不少，说了半天，辛尘也没听懂多少，但大概明白是在争论如何对称才是最佳方案。

对称应该挺好看的。但对称和最美是两个不相干的事情。辛尘就能找到一些不对称，但也很漂亮的东西。符箓能起作用，肯定不是因为它漂亮。鬼画符、鬼画符，不管怎么听，也不是一个褒义词。

辛尘决定先抛开两位老者的观点，自己看自己的。看了一阵没什么头绪，辛尘干脆调用灵魄看了起来，他想看看符箓是不是也有一些与灵气相关的特殊东西。

这一看，辛尘还真的发现了问题。他发现，石桌上的三阳符，虽然笔画繁复，在符纸上拐来拐去的很热闹，但真正有灵气的线条并不多。只不过这些有灵气的线条，都被包含、隐藏在了这些乱七八糟的笔画里面。

辛尘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所谓的鬼画符，是不是前人并没有搞明白符箓是怎么起作用的，不知道真正应该怎么画。只是因为他拐来拐去的画的笔画多，瞎猫碰上死耗子一般的把这些灵气线条给勾勒出来了，才有了用。因为画的人不懂原理，所以只能把自己抓死耗子的鬼画符死记下来，重新描出来。描对了，就可能有用，要是描错了，那就无效。如果是这样，那把灵力线条连起来，让灵气流转连贯，应该就画好了，修复了吧？应该就是这样了。不过，还是应该把这些线条藏起来，免得暴露了自己的核心技能。

“咦？那最初的画符者是不是也是我现在这样的心态？他其实是会的，只是想留一手，把有用的灵气线条藏在繁杂的笔画之中？也许连这些窍门他也传了，只不过时间太长，失传了？”辛尘的想法又开始发散起来。

找到了主攻方向，辛尘很快找到了三阳符残余的两部分灵力线最合适的连接点。这些连接点根本就不对称！这种找对称的思路，干扰了两人对残损点的判断。换言之，那个残损点附近缺失得很对称，让这二位感觉这里就不缺东西。

“二位教习，我有点不成熟的想法，不知是否可行？”辛尘清清嗓子，低声询问。

两位老人很是吃惊，两人讨论得比较入神，竟是没有注意到辛尘在一旁。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黑袍老者开口道。

“学生辛尘，是到藏书楼来看书的。刚才见二位教习讨论热烈，一时好奇，就听了一阵。”

“哦，你说你有想法？什么想法？”老者很快转移了注意力。

辛尘把他的想法又增加了一些对称的线条在白纸上画了出来，并建议老人用灵力在符纸上试一试。

两位老者拿着纸张看了半天，满面凝重。以他们的见识，直觉告诉他们这少年画的并非胡乱涂鸦，因为线条之中自有一番韵味。

“这图，我看着像那么回事，你觉得呢？”黑袍老者道。

“我也觉得不错。”灰袍老者沉思良久，也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