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炎 第64章 出兵江东

那支羽箭带着呼啸声向雾婴射来，在这么短的距离内，以噶恭的箭法来说，就算目标是块石头，也能射进去一半！

雾婴对这支箭似乎不问无闻，只是让紫炎燃烧得更炽更烈！

“嗤……”

箭簇进入紫炎之后，忽然化为粉末，后面的剑柄，接着是箭尾，只要接触到紫炎，都变成了粉尘。

嘎恭看得目瞪口呆，第二支箭无论如何也射不出来了。

雾婴伸出手掌，手掌一合，紫炎在一瞬间消失无踪。

嘎恭扔下弓箭，颓然道：“你赢了，你不是人，你是火神。”

——

姬天河与百里齐鸣等人正在寒冰城坐立不安，为雾婴的安危担忧时，雾婴已经带着月影部落的人下了山。

看到三百多人跟随在雾婴身后浩浩荡荡地来到寒冰城下，他们还以为是挟持雾婴要他们打开城门投降呢。

雾婴向百里齐鸣解释了误会，月影部落的人射杀士兵，乃是因为他们捕猎时误闯入他们的领地。

“如今他们愿意加入守城军，为保护寒冰城出一份力，还望城主能够既往不咎！”雾婴替部落的人求情，毕竟杀死十多名士兵罪行不轻。

“既然……是一场误会，以后你们只要忠心耿耿，为守御寒冰城倾尽全力，我百里齐鸣以及全城士兵百姓，都将视你们为兄弟姐妹，一视同仁！”

百里齐鸣既然能做到城主的位置，自然有着过人的胸怀，又懂得权衡利弊，虽然失去了十几名士兵，却多出了一百名战士，算下来还是赚了的。

月影部落的青壮年战士统编为一个百人队，划拨到雾婴手下管辖，同时擢升雾婴为千夫长，算是对他招降月影部落的奖赏。

得了这批擅长使用弓箭的部落襄助，守城军的实力大大增加。

同时，这批人又是狩猎的好手，每次出去狩猎，都是满载而归，算是解决了不少士兵的伙食问题。

他们的功劳换来了大家的尊重，月影部落的非战士都得到了很好的安置，雾婴并不将他们当做部下，对他们也是照顾有加。月影部落的人无不对雾婴死心塌地。

银月首领除了自己的那身白色皮毛做的衣服外，也换上了赤炎国用布做的衣服。

雾婴让她带着战士们学习赤炎国的语言，同时让嘎恭做自己的副手，帮助自己手下其他的百人队学用弓箭。

春去秋来，四季变换，又是一年过去了，各处的战争依然陷入胶着。

两国对于军队的供给都感到有些吃力，渐渐有了罢战的想法，只是谁也不想自己先提出来。

雾婴这年已经十二岁了，外表看来有十五六岁少年的样貌，他的修炼止步于一个奇门窍穴，但这对于所有习练血脉的人来说，已经是梦寐以求的成绩。

姬天河也变得更老了，他的体能和元气都在下降，渐渐开始回忆以前的事，雾婴有事没事都会跑过去陪着他。

“报——”

这一日，疾风军派人来到寒冰城，希望寒冰城能派出一个营的兵力，也就是四千人，前去协助疾风军，一举重创嬴无虑的朱雀军。

“这……”

百里齐鸣感到为难，整个寒冰城也不过一个半营的守城军实力，既要维护城中的治安，又要提防青离国突然出现的袭击，偿若分出一个营，这座城等于陷入失去防守的状态。

思来想去，百里齐鸣决定让雾婴带着两个千人队去支援疾风军，算是两相顾及到。

雾婴领命出发。

这是他第一次带兵出战，临行前姬天河对他叮嘱再三。

“打仗和比试不同，要顾全大局，不能因为一名士兵或者一小部分士兵而将自己陷于险境，你要记住——只有你活着，其他人才能有活的希望，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所有的人都将为你陪葬！因为这就是战争的残酷之处，明白了么？”

“是，雾婴谨记于心！”

启程之日大雪纷飞，这种天气在寒冰城实在太常见了，所以也根本不必等候天晴的日子出兵。

两千人冲风冒雪，向结了冰的沧之江行去。

“等一下！”

出发走了不过二十多里地，后面一个少女追了上来，正是银月首领。

在寒冰城生活的这一年多来，银月首领已经能说一口流利的赤炎国语。

“你怎么来了？”雾婴不知她跟上来何意。

银月首领虽为部落首领，可是在部落的战士统编到守城军后，她就只是名义上的首领，并不参与到战事中。

“我是他们的首领，我的战士们既然出来打仗，首领自然也要跟着。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你平日对我们这么好，我……我也担心你的安危……”

雾婴心中感到一阵温暖。

“可是你……”

“没什么可是的，月影部落的战士们虽然也能听懂赤炎国的话，可是真要打起来，万一听错了命令岂不糟糕？我跟在你身边，一来能增加战士们的士气，二来也能帮助你下达命令，是不是？”雾婴不想她跟着涉险，可是看她坚定的眼神，就知道劝说不了，只能让她随军出发。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有了银月首领在身边，雾婴感到踏实多了。

两日后，雾婴在疾风军处见到了百里无定。

两人曾在接待蛮夷国的晚宴上见过面，雾婴见百里无定经过这几年的征战，似乎更苍老了些，也更疲倦了些。

百里无定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向雾婴介绍眼下两军的形势——

由嬴无虑带领的朱雀军，就在沧之江对岸驻扎，时不时派出几个千人队过来骚扰，一旦百里无定派兵追击，他们立刻撤返回去。

沧之江对岸是一片挨着森林的平原，偿若嬴无虑在树林中埋伏着一队兵马，追击过去的疾风军将受到围攻。

再远一点，就是青离国的一座坚城，和赤炎国几乎是隔河相对的地方，名为风雪城，和寒冰城一样，终年风雪不断，易守难攻。

百里无定从没幻想过能够攻下此城，只要能将嬴无虑从这附近赶走，他便已经心满意足了。

“我们援军将在何处作战，听凭将军吩咐！”

雾婴上来就表明绝对服从他的立场。

“我本来预想你们能够支援我四千士兵，如今只有一半，不知道还能不能起到预先的效果。你们向南去，走到这里。”

他指着地图上沧之江的一个位置，接着说道，“这里是最后能够渡江的冰面，再往南，江面的冰就薄了，不能行军，你们从这里绕过去，然后埋伏在这里，这里是朱雀军和风雪城中间的位置。我尽起大军渡江和朱雀军正面相抗，你们等我烟花号令，然后从后面偷袭他们，让朱雀军首尾不能相顾。”

雾婴心中一凛，他们只有两千余人，所谓从正面后面袭击，不过是名字上的不同而已，因为一旦朱雀军回过头来，就是他们正面相抗朱雀军的数万大军了！

且不说嬴无虑用兵如神，就是寻常的将军率领朱雀大军，回身攻击，也可以轻易地将他们消灭，再回头对抗百里无定的疾风军也不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雾婴不是傻子，又岂能不知此战的凶险？

“那我们什么时候撤退呢？”

“不能撤退，一旦你们撤退，他们就会冲破你们的防线，和风雪城的守城军汇合，我疾风军将会陷于孤军深入的不利地步。”

雾婴愣住了——

不能撤退，那就是让他们死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