祓仙 第134章 大鱼

“这昆仑中都有哪些强大妖魔，会什么法术，”清风道，“你一个个与我讲来。”

“昆仑中自是拥有西王母法宝的九天玄女最强，雷公次之，还有那羲和十子，白玉峰上的朱厌……”鲛人说了一堆妖魔之名，众人俱是大多都没听过，“不过这里面有只老虎名为穷奇，本身实力一般，法术却极为诡异。”

“什么法术？”清风道，“有何诡异之处？”

“具体是何法术我也不知，”鲛人道，“只是听说它那法术无声无息、亦无征兆，范围之内皆会中招，避无可避。”

清风点点头，又道：“若想进入昆仑深处，该如何前进？”

鲛人道：“详细路线我不清楚，但要渡过眼前这条大河。”

清风与秦忠有雷驳与黄骠二马，渡河不成问题。郑伦与陈奇并无此等法宝，却是犯了难。

“秦师兄，”郑伦道，“可有办法渡河？”

秦忠道：“我与师弟有法宝可渡，二位可是对此事发愁？”

郑伦道：“我二位不曾带渡河之宝出来，秦师兄能否帮衬？”

“这……”秦忠有些为难，清风见状，道：“师兄，你我各带一人上马不就行了。”

“不成，”秦忠道，“此宝由良驹所炼，有认主之能，除非主人身死，否则别人一乘就会变回马符之状。”

“不劳秦师兄费心，”郑伦见对方没有办法，便道，“我二人游过去就是。”

那鲛人见他们为渡河犯难，提议道：“各位如不嫌弃，我可以唤族人前来，到时可骑在我们身上渡河。”

郑伦与陈奇见那鲛人只有下身是鱼，上身却是丰乳细腰，一听要让自己骑到身上，并没有兴奋，反而是望而却步，如同生畏。

清风觉得奇怪，小声对秦忠道：“师兄，这两人不食荤腥，难不成还不近女色？”

秦忠点点头，道：“正是。”

清风看向那凶神恶煞的两人，一时间竟是心生敬佩之情。正所谓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凡人寿命不长，若是心存理想抱负，需穷尽一生完成，自是可以暂压食色二性。可仙人不一样，性命悠长，无法一直压制二性，便任由其滋长。

“我二人还是游过去罢，”郑伦道，“这河太宽，怕是会耽误些时间，还请两位见谅。”

鲛人一听这话，又道：“我族人并非都是雌性，若二位为难，可唤雄性前来。”说罢张开嘴，便要发出吟叫唤来同伴。

清风见状上前捂住鲛人的嘴，道：“不许叫。”说罢嘴里吐出红烟，飘向空中，那鲛人却是没有看到。

秦忠会意，道：“师弟好警惕。”

清风道：“这鲛人不停地劝我们骑她过河，想必是要在河中暗算，谁知道她这一叫，是在通报什么讯息。若是把一条河的鲛人都喊来，徒增麻烦。”

那鲛人听后不停用断腕拍着清风手臂，似在说自己不会报信。

清风放开手，鲛人道：“你饶我一命，我怎会恩将仇报？不信我也就罢了，何必把我想得如此龌龊下作？”

“你还不乐意了？”清风惊讶道，“你给我说实话，要去昆仑深处，是不是一定要过这河？”

“是，”鲛人点头，“我何必撒谎？你法术高明，在水里杀了我的俩姐姐，我若真像你所说要唤来更多同族，他们岂不是都要枉死在你手上？”

“此言有理，你们鲛人实力的确一般，即便来再多也不够我杀的。”清风沉默一会儿，又道，“那你便叫俩男的过来，背我那两位师兄过河。”

“好，”鲛人点头，却没有叫，而是问道，“我见那两人魁梧勇猛，我族人体弱，叫俩怕是不够，可否叫四人前来？”

“随便你，”清风道，“快叫。”

鲛人还是没叫，又道：“其实你捂住我嘴的时候，我并不是要叫同伴，我也知道你不会让我叫出来。”

清风笑了笑，道：“那你演这么一出是想做什么？”

“我做这些是想让你再也笑不出来，”鲛人忽地瞪起眼睛，“杀我姐姐又断我手，死吧！”

话音一落，众人只觉脚下地面剧烈摇晃，土腥味泛起，一柄树干粗的三股钢叉从地里钻出，搅起漫天尘灰。河岸坍塌，裂成不规则的块，然后没进水中。

郑伦陈奇在落水之前打开了包袱，各自取出宝杵，戴一串念珠到脖子上。鲛人趁乱要回到河里，清风摊开右手，一条粗长血须从手心伸出，将她腰身捆紧，不让其逃脱，紧接着抛出马符，雷驳长嘶，蹄踏水面，如同踩在平地上。清风站在马背上，秦忠亦是如此，双手中各握一条银锏。二人抬头，见漫天烟尘中有一颗巨大脑袋若隐若现，两只眼睛如夜里的大灯笼。尘埃落水，巨大脑袋露出真容，是一张女人的脸。上半身整个露出水面，胸前如同两座横倒的山丘，丘上又镶着两颗巨石，下身只露出部分，密密麻麻的鳞片跟铁似的，闪着光亮。

这是鲛人中的女皇，昆仑众妖魔都称其珠夫人，体型之大在昆仑中也能排上号。珠夫人手持三股钢叉对着清风戳下，因那兵器太大，边锋正好能叉到秦忠。

秦忠屈膝，一跃两丈，脚下黄骠的膝盖没进水中。他同时挥动双锏，打在三股叉的杆上。铿锵一声震若雷霆，叉身狂颤，叉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差点从珠夫人手冲飞出。

“好大的力气，”珠夫人道，“这等实力还需要觊觎起死回生之法吗？”

秦忠落回马背之上，黄骠在水面上踏出水花，绕到珠夫人背后，秦忠再次跃起，这一跳差点给黄骠踩进水里。

他像飞起来了似的，直接来到珠夫人脑后，双锏举过头顶，直接砸下。珠夫人来不及架钢叉相抵，直接身子一沉，双肩没进河面，让秦忠这一砸扑了个空。

水面下，郑伦与陈奇被数十条鲛人围住，二人挥动宝杵，将那些鲛人打得骨断筋折，双臂脱肩，涟漪阵阵的水面泛起血沫。

被擒的那鲛人鱼尾不停摆动，却是游不动一点，被清风牵狗般拽得死死的。

“你放开我！”那鲛人回头，瞪向清风。

“我知道你是在拖延时间等一条大鱼过来，其实我也在等，若是大鱼不出现，我又怎敢贸然渡河？”清风道，“先前你们三人偷袭我，但我知道一定不止三条，报信是它们的任务，你的任务是拖住我，不让我走。”说罢伸手指了指天。

鲛人抬头望去，竟是不知上空何时多了一片红云，隐隐间仿佛闻到了一股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