祓仙 第232章 感应

皇鸟一抖双翅，身子偏了一下，清风的脖子擦着剑锋而过，皇鸟加速带着他飞远；饕餮冲了过来，继续张嘴去咬西王母。西王母将右手的剑收至左手，踏云来到饕餮头顶，右掌向下一拍，直接将这战神的脑袋打落到地上。

清风在皇鸟背上苦思，他实在想不通，西王母为何能在他要躲之前，就把剑放到那里。还有自己那背后偷袭的一刀，明明刚有了念头，根本就没动手，对方就已经反应过来，回身出剑。

南殷崇岳此刻正贴地而飞，没有再上去动手，他不打算履行和清风联手的承诺，准备直接驾云而逃。

西王母的目标是南殷崇岳的神祠，清风对她来说毫无用处，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她没有继续去追杀清风与皇鸟，直接去拿南殷崇岳。而她追人的方式也很特别，并不是跟在对方身后，而是朝不同的方向飞去，可那南殷崇岳偏偏又飞到了她的所在，跟先前的清风一样，像主动送死似的。

南殷崇岳停云掣戟，去挡西王母斩来的双剑，铿锵之声掺杂冷哼，几轮交手之后他的脸上和脖子被割出十多道口子，看起来极其狼狈。他不想纠缠，找到机会就逃，可西王母每次都挡在他的逃跑路线上。

天上，清风对皇鸟道：“这西王母除了金甲神剑，自身的法术是什么？”

皇鸟道：“西王母对敌全凭双剑，没听说过有什么杀伐之术，不过她倒是精通卜算，曾经有好多次预测出百年之后的事。”

“卜算？”清风道，“我明白了，她的法术就是预知未来，往远可以卜百年以后，往近则是能看穿对手的行动。怪不得我只是刚有念头，她就已经做出应对。”说着继续盯着西王母与南殷崇岳，目光落在那颗虎头之上，又道，“也许不是法术。”

“不是法术……难不成是她那颗虎头？”皇鸟心生疑惑，忽道，“一定是这样，若只论实力，她应该和南殷崇岳不相上下才对，可现在无论是气力还是速度都碾压对方。怪不得她会自杀，一定是看到了自己的未来，死后重生，犹如脱胎换骨，那颗龙头就是她新的力量之源。”

“没错，”清风道，“要想对付她，得先废了那颗虎头才行。”

“南殷崇岳！”他大喊，“把西王母引到地面，我有办法拿她。”

南殷崇岳听后也不反驳，直接向地面飞去，西王母则是先一步来到地上拦截。

虎啸声起，开明一化为九，郑伦秦忠朱厌也都修复好身体从息壤里出来，清风乘皇鸟落下，使出血刀。他们一伙十多个，全朝着西王母杀了过去。

西王母的白虎脑袋看穿了每个人将要做出的行动，但因她还未完全复活，此时精神尚处在不稳定的状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这么多即将到来的进攻，索性不再使用虎头的能力，直接凭本能挥剑应战。

双剑在挥舞间将一头头开明绞成碎肉，秦忠双锏和朱厌铁棍一同砸下，西王母转身以背后金甲硬扛，同时挺剑刺进清风胸膛。

清风冷笑，忍着痛砍下一刀，将霜厉斩断，西王母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惊色，另一剑对着清风脖子削去。

地上的碎肉膨胀成开明，用肉身挡住这一剑。清风见状挥刀去砍西王母手腕，对方忌惮血刀，只好放手松剑，避开这一刀。开明用伤口夹着剑逃走，西王母一拳轰出，直击清风胸膛，那插在上面的断刃透背而出，直接飞向正欲喷出白气的郑伦。

郑伦的计划本来很是完美，利用清风作为掩护，趁机再从鼻中喷出两道白气，绕开清风，左右分袭西王母。但他万没想到清风背后竟然飞出一截剑刃，他只好先躲飞剑，再另找机会出手。

这一番混战下来，西王母被断一剑，清风重伤倒地。秦忠朱厌各持兵器，准备再和西王母拼斗。

南殷崇岳立在云端，将戟锋对着地面，赤色光柱射出，准备把西王母连同清风一伙在内全部杀掉。

饕餮飞来，挡住戟上红光。西王母不去理会秦忠与朱厌的联手进攻，直接脱离战圈，几步追上携剑潜逃的开明，将自己的秋刑夺回，顺便又其将大卸八块。

看着地上破碎的虎肉，西王母道：“你……为何……帮……外人……对付……我？”

开明的碎肉聚起，化成九头猛虎，齐道：“主母，我不跟你和九天玄女混了。”说罢四散而逃，跟清风一伙汇合。

清风抬头看向正用光柱照射饕餮的凶神，喝道：“南殷崇岳，你这卑鄙无耻的狗东西，说好联手，竟想连我一起杀。”

“小子，”南殷崇岳道，“这叫审时度势，”说罢收起戟，转身朝天上飞去，“我走了，你慢慢陪这西王母玩吧。”

宫殿内，霞光洒入，纱衣似的盖在凤凰背上。她的金缕衣被扯碎，散落一地。东苍孤煞席地而坐，手中拿着酒杯，欣赏凤凰玲珑的曲线。他伸出手，将杯中血色的液体倒在那光滑的背上，酒水淌下，又在腰窝上汇成泊。东苍孤煞低下头，开始呲溜呲溜地品尝那腰上的美酒。

“主……主人，”凤凰有气无力地道，“您已经快惩罚人家一天啦，现在消气了吗？”

“消了一半，”东苍孤煞坐起，“以后我玩你的时候，你若再敢提那小子，我会让你三天三夜都睡不了觉。”

“是我不好，”凤凰边抹泪边求饶道，“主人，您宽恕我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再犯。”

东苍孤煞很满意对方的态度，将其翻了个身，道：“这次错误全因你的嘴不老实，想被原谅，就用这里让我把另一半的气消了。”

“是。”凤凰忍痛跪好，刚要埋下头，东苍孤煞忽地站起，道：“不可能。”

“怎么啦，主人？”凤凰仰着头问道，“莫非是昆仑……”

东苍孤煞没有回答，而是命令道：“伺候我更衣。”

凤凰听后起身，肩膀上长出一根羽毛，她忍痛拔下，羽毛化成一套金色衣裳。她给东苍孤煞穿好，随即又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目送对方离开。待那东方神的背影消失，她终于忍不住地掩面痛哭，道：“我可怜的孩儿，你到底是生是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