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无限堕落 第4章 惊梦鸟

如梦似幻，刚刚不过是一场泡影。

可是一切又都是那么的真实，梦里没有抓住的机会，醒来后心痛的感觉是如此的强烈。

后悔莫及的东升长老，再次将自己站成了一段朽木，可无论他怎么用力的进入梦境，都未能如愿。

……

岁月如同指缝间干透的砂砾，任凭你怎么抓，都挡不住它们悄悄地溜走。

转眼间，东升长老在洞中面壁了三百年，任他怎么坚持，再也没有进入梦乡。没有进入梦乡就与那个好气又好笑的鼻涕王失之交臂了。

“云海老祖，我弄丢了少爷！”

“我对不起兄弟们，少爷找上门来，又让我给弄丢了！我愧对所有人——”

陷入深深的自责中无法自拔的东升长老，一遍又一遍的向云海老祖的牌位告罪，也向十二金仙的牌位告罪，他用头抵住洞内的石壁，痛苦得无以言表。

不知过了多久，神情恍惚间，东升长老的神识又离开了身体。

“大长老！小少爷敲你的门，你怎么不开门呐？”耳朵里分明听到了东明长老焦急的声音。

“东明，我弄丢了小少爷！”东升长老自责地说。

“哎呀大长老，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要赶快打探小少爷的下落才是正事，兄弟都到齐了，你不用来回跑了，兄弟们打听好消息，都汇总到你那里，如果小少爷再敲门，你可记得开门呐！上次可能不家，你最近哪儿也别去了，就在家里守着，等小少爷上门。”

“小少爷是不是带着两桶鼻涕？”

“呃——大长老你见过小少爷了？”

“很多年前见过。”

“我们果然还是错过了，大长老你这次小心点，小少爷似乎有点害羞。”

“嗯！我耐心等着——”东升长老觉得自己最近根本就没有进入过梦境，所以不可能在梦境里给小少爷开门，他也分辩不出东明的说法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小少爷在三百年里，已经反复几次敲了他的门。

所以他决定，这决无论如何都要等到鼻涕王。

这一等就是三十年过去了。

五十年也过去了。

三百年里，东升长老从梦境开始时候的心花怒放，直等到花儿都谢了，再没有等到鼻涕王的出现。在梦境里，他把自己等成了一块路边坚硬的石头，被人来人往的人反复地踢来踢去，磨得平整而光滑。

三百年后，梦境里出现了一位骑青牛的牧童，坐在牛背上，在认真地研究着什么，嘴里面不停地叨咕着什么。

“咦——好漂亮的一块小石头！”牧童发现了路边被踢得光滑的大长老，伸手将小石头攥在手里反复地把玩。

“嗯，不错，是一块拥有上等能量的石头！这下我的无牛车终于可以更进一步了。”

东升长老想大声地喊住小少爷，可是他已经是一块石头，任他拼命地喊，也发不出声音。

啪嗒！

一声清脆的石头落袋的声音之后，东升长老眼前一阵黑暗，随即就被挤出了梦境。

呼——

东升长老不甘心，他想重入梦境，可是一次又一次失败之后，几百年过去了，他不得不放弃无谓的努力。

嘎嘎！

洞外有一只不知名的鸟，站在一棵树叶稀少的大树上，两根五彩尾羽有一丈长，从树上拖到地下，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头顶一撮鲜艳的冠状羽毛，警惕地看着洞口。

听到鸟鸣，东升长老很快从洞里出来察看，一眼就看到了树上的鸟。

那鸟看到有人出来，一展翅就要飞走，回头看没有人跟上来时，又不停地绕着东升长老盘旋，东升长老一进入洞内，就发出令人难以接受的嘎嘎声。

“你是想要提示我什么吗？”东升长老自言自语地说。

“嘎嘎——”那鸟以鸟鸣回应了，一长一短两声嘎嘎。

“可我听不出你在说什么？”

“嘎嘎嘎！”那鸟回以三声短促的叫声，同时不停地扇动翅膀。

东升长老还是不明白，那鸟着急得又绕着洞口飞了一个大圈，然后悬停在东升长老的头顶上，朝着一个方向不停的鸣叫。

东升长老沉吟半刻，对那鸟说：“你想让我去那个方向？”

“嘎——”那鸟听到东升长老这么问，嘎了一声，如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身后留下一串嘎声。

东升长老随即跟上。

奇怪的是，无论东升长老怎么提升前进的速度，那鸟总是能保持在东升长老的前方固定的位置，东升长老能远远地看到，却始终不能进一步接近它，即便是东升长老将速度提到了极致也是一样。

一人一鸟前后疾速而过，身后留下一串残影。

转眼之间来到了万里之外。

一个被阴霾包裹的小岛上。

太阳穿不透这里的阴霾，整个小岛显得死气沉沉。

东升长老谨慎地行走在树林中，树林里的落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偶尔有被踩断的树枝，发出嗑啪声，惊出一些虫子，四处乱窜。

那鸟依旧飞在东升长老的前面，穿过重重的树林，来到一个洞口。远远地，东升长老就闻到一股刺鼻难闻的尸臭味。

嘎嘎嘎！

那鸟主动落在洞口，抢先进入洞内，东升长老没有迟疑，运起真气护体法诀，紧跟着进入其中。

洞里太惨了，横七竖八地摆满了凌乱的尸体，一半的尸体都没有了头颅，可令东升长老觉得奇怪的是，这些尸体无论是大小伤口统统都没有血迹，只是外表鲜亮的衣服内，露出一些破破烂烂。

“有人在用人命做生祭？还是这洞里有什么可怕的吸血怪物？”东升长老突然后背毛骨悚然，他疾速地退出洞口，将神识放出身周三里细细的扫描了一遍。

没有人埋伏。

后背全湿的东升长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没有再次进入洞内，而是分出一缕神识放入洞内仔细探察，大部分神识扩展到周围，在十里范围内不停地警戒。

东升长老的神识跟随那鸟进入到了山洞的最深处，在一堆尸堆前，那鸟不停地悲鸣，一只爪子不停挠着尸体，似乎是想扒开尸体。

“这尸堆里有东西？”

嘎！

洞外警戒的东升长老，翻开手掌，一股无形的法力顺掌而出，将洞外一些乱石聚在一起，瞬间一堆乱石就变成了一个石头人，一缕神识附上石头人，冲进了深洞之内，沉重的脚步将洞内震得灰尘四溅。

不一会儿，石头人就将尸堆扒开，露出一个脊椎已经变形的脊梁。

脊梁的主人，脖子诡异地扭在不可思议的地方，小臂骨折，股骨骨折，胸骨断裂，脊椎夸张地拱成弓形，就是这样，她为身下的一个脑袋撑起了一方天地。

在这个可怕的扭曲的尸体下面，竟然有一息尚存的生还者，是一个年幼的孩子。

嘎嘎！

那鸟冲着昏迷的孩子鸣叫，几十声过后，孩子悠悠转醒，开口道：“惊梦鸟！你怎么出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