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圣纪 第241章 见过老师

在这纷繁复杂的世间，哪有什么绝对的合适与公平呀，那些所谓的合适、公平的说辞，不过是人们在衡量利益得失时所用的托辞罢了。谁若是想要谋取更大的利益，便会用这样冠冕堂皇的言语去美化自己的行为，将原本**裸的利益争夺包装得看似合理正当。

夜羽见眼前这位长者实力颇为不俗，心中虽对其所言半信半疑，但还是礼貌地询问道：“您贵姓？”

“老夫严青。实力还过得去，刚刚突破苍渊二级，在人类世界也算是有头有脸。”

严青一脸淡然地说道，那模样仿佛自己的身份地位已然是众人皆知的事实。

可夜羽心里却很清楚，这话大概率是假的，要是真如他所说那般有头有脸，又何至于亲自出手来对付自己呢？不过，对方的实力却是实打实的强劲，这一点毋庸置疑。在如今这个世道，实力就是一切，而此刻，自己的生死就如同悬在发丝之上，完全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啊。

严青见夜羽脸色露出怪异的神情，当下也不再多做寒暄，直接开口问道：“有什么遗言吗？没有我可就要动手了。” 他的语气虽然还算平和，可话里的意思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然，仿佛夜羽的死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能等等吗？万一有人来救我呢？” 夜羽却丝毫不惧，反而嬉笑着回应道，试图用这样轻松的态度来打破这沉重压抑的氛围，也好趁机拖延些时间，看看是否真的能等来援手。

“救你？放心吧，有我在，现在不会有人敢救你的。” 严青自信满满地说道，那一个 “敢” 字用得很是有意思，尽显他对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严青将自己的身份表明之后，刺客联盟的那几人心里也都暗自掂量起自己的实力来，毕竟在这江湖之中，谁也不想轻易去驳了一位苍渊二级强者的面子，估计在场的众人，此刻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万一呢？万一有人来呢？” 夜羽依旧不死心，继续纠缠着说道，他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弃求生的机会。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旁边那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宋文兴已然按捺不住，猛地起身，身形如电般快速朝着夜羽冲了过去，丝毫没有留手的意思。只见他高高跃起，一脚狠狠踹向夜羽的心口位置，这一脚蕴含着千钧之力，夜羽根本来不及躲避，整个人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直接踢出百步之外，重重地摔落在地，扬起一片尘土。

“宋文兴，不要着急。” 严青见状，皱了皱眉头，出声呵斥道。他本意是想先和夜羽把话讲清楚，再动手也不迟，可这宋文兴显然是被心中的贪欲冲昏了头脑，迫不及待地想要了夜羽的命。

原来，这宋文兴之所以如此急切，是因为他看上了夜羽手中的那把黑刀。当初黑刀亮相之时，那优美独特的弧度就深深吸引了他，让他一眼就相中了这件宝贝。早在在外围观看战斗的时候，他就已经和严青商量好了结果，一开始两人约定若是成功拿下夜羽，所得的金币便对半分，可现在宋文兴为了得到黑刀，主动提出金币都归严青，只要能将黑刀归为己有就行，可见他对这黑刀的觊觎之心有多强烈了。

不管是严青出于偿还人情的目的，还是宋文兴那对黑刀近乎痴迷的贪念，此刻二人对于夜羽的死都可谓是势在必得。宋文兴对黑刀的喜爱，已然到了一种令人咋舌的程度，在他眼中，那黑刀的每一处都散发着无与伦比的魅力。

那优美的弧度，宛如夜空中最完美的弯月，流畅而自然，仿佛是出自世间最顶尖的工匠之手，每一道线条都恰到好处，尽显独特韵味。而那神秘深邃的黑色，更是仿佛藏着无尽的奥秘，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寻一番，似乎只要握住这把刀，就能触及到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强大力量。

在宋文兴看来，夜羽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拥有如此不凡的一把刀。他觉得这把刀放在夜羽手中，简直就是明珠暗投，是对这把绝世神兵的一种亵渎。

当夜羽被宋文兴一脚踹飞，倒在地上后，宋文兴眼中满是兴奋与贪婪，在他看来，没了夜羽这个碍眼的家伙，那梦寐以求的黑刀就近在咫尺了。他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黑刀的刀身，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眼神中尽是痴迷与喜爱。

随后，他用力握住黑刀的刀柄，试图将其拔出，可刚一用力，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这黑刀的重量远远超出了他的可控范围，重得超乎想象，哪怕只是想简单地挥动一下，都根本做不到。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愿放弃，嘴里嘟囔着：“好刀，这么好的刀，也是你这种卑贱之人能拥有的？” 言语间满是对夜羽的鄙夷与不屑。

夜羽本就受伤不轻，听到这话，又气又怒，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那鲜血竟如同有灵一般，依旧朝着黑刀飞去，仿佛与黑刀之间有着某种特殊的联系。夜羽强忍着疼痛，嘲讽地笑道：“可惜，你喜爱的刀却是我这个卑贱之人打造出来的。”“那又如何，卑贱之人就是卑贱之人，打造出来又如何？你也不配拥有。” 宋文兴恼羞成怒地吼道，他根本不愿承认这把刀与夜羽之间的关联，在他心里，像夜羽这样的人，无论做出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都配不上这把绝世好刀。

夜羽却不以为然地开口：“这个卑微的世界中有谁不是卑贱之人？” 这话一出，严青不禁皱起了眉头，宋文兴的脸色更是瞬间变得羞怒交加。其实这句话并未真正触碰他们的逆鳞，只是道出了这个世界残酷的真相罢了，而他们却不敢去接受这样的事实。毕竟能修炼到他们这个程度的人，又有谁是看不清这世界的本质呢？

这世界就如同一个巨大的金字塔，底层是那些生死在他人眼中没那么重要的人，如同基石般铺垫着整个世界；中层是有一定能力，能解决部分问题的人；上层则是制定规则的强者，掌控着世间的秩序。严青和宋文兴顶多算是处在中层的人物，与上层的那些真正的掌权者相比，他们又何尝不是卑贱之人呢？所以夜羽说出这番话，别人或许不会在意，可他们二人又怎么可能不生气呢？

宋文兴越想越气，他握着黑刀，一步一步朝着夜羽走去，将黑刀放在夜羽的喉咙处，随后抬脚狠狠踩向夜羽的胸口，微微用力，夜羽便立刻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那钻心的痛感让他眉头紧皱，脸色越发苍白，而鲜血也开始逆流向刀刃，场面显得格外惨烈。

“我看见你就来火。” 宋文兴说着，脚下的力气又加大了几分，眼中满是愤恨，仿佛与夜羽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哈哈哈，是来火，还是被我说中了。你们也是被人操控的卑贱之人吧？” 夜羽尽管身处剧痛之中，却依旧不肯示弱，反而继续嘲讽着宋文兴，试图用言语来激怒对方，寻找一线生机。

宋文兴怒在心头，再也按捺不住，左手猛地捏住夜羽的喉咙，将夜羽硬生生地提了起来，让夜羽的双眼与自己对视，恶狠狠地说道：“跪下，求我，我让你死得痛快点。就算再给你十年时间，你在我的眼中也不过是杂碎而已。” 那模样，尽显他的张狂与霸道。

“我要是不呢？” 夜羽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眼神中透着倔强与不屈，哪怕面对死亡的威胁，他也绝不轻易低头求饶。

“那杂碎，你就去死吧。我用你制造的刀送你一程。” 宋文兴怒吼着，说完，手中的黑刀就朝着夜羽的心口狠狠刺去，那架势，是真的要将夜羽置于死地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瑶瑶早已做好了准备，她双手再次握住双钩，眼中寒光闪烁，随时都准备出手救下夜羽。可就在她刚要行动之时，阎莫绝却伸手拦住了她。瑶瑶一脸疑惑地看向阎莫绝，阎莫绝微微皱眉，压低声音说道：“别动。” 原来，阎莫绝敏锐地感觉到了有熟人正在赶来，而且这个熟人夜羽也并不陌生，他觉得或许事情还有转机，所以拦下了瑶瑶。

瑶瑶心中虽有怀疑，但还是听从了阎莫绝的话，收起了自己的武器。就在这时，一股奇异的能量忽然从天地间蔓延开来，那能量仿佛无形的丝线，悄无声息地缠绕在在场的每一个人身上，让大家都感觉浑身不自在，可又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只是隐隐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笼罩着四周。

“哈哈哈，我那乖巧的学生，在你的嘴里怎么就成了杂碎呢？” 一个洪亮的声音在广阔天地之间传开，那声音仿佛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能直接震撼到人们的心灵深处。宋文兴手中原本刺向夜羽的刀，在听到这声音的瞬间，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就连严青也不禁感觉头皮发麻，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惧意，他们赶忙朝着周围四处寻找，试图找出声音的来源，可环顾一圈，却没看见任何一个人的身影，这让他们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瑶瑶下意识地问阎莫绝：“老太婆，这谁呀？”

“夜羽他那个倒霉的老师卯蚩傀。” 阎莫绝回答道。

“老太婆，那你跟他谁厉害？” 瑶瑶好奇地追问道。

“他是我师兄，你说呢？人称迷幻深渊，我师兄实力不光强大，脑子更是一绝。” 阎莫绝略带骄傲地介绍着，言语间对卯蚩傀满是钦佩。

瑶瑶听了这话，心中虽还是有些怀疑，但也没再多问，而是继续静静地看了下去。

宋文兴依旧在到处寻找，可找了半天，根本没有找到有人出现过的痕迹，这让他又急又气，却又无可奈何。就在此时，夜羽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大声地笑了出来。

“哈哈哈。老头，这么多年，你可算舍得出来了。” 夜羽冲着空中喊道，那声音里透着一丝惊喜与欣慰。

宋文兴却怒道：“什么老头？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看看有谁能救下你。” 他此刻已然有些慌乱，却还在强装镇定，试图用威胁夜羽的方式来找回一些底气。宋文兴狠话刚落，手中黑刀裹挟着凛冽的杀意，径直朝着夜羽的心口狠狠刺去。就在那锋利的刀尖即将触碰到夜羽肌肤的刹那，忽然之间，夜羽的身影竟如梦幻泡影般，瞬间消失在了他的掌控之中。

众人惊愕之际，目光齐刷刷地向四周搜寻，只见不远处，一位仙风道骨的老头静然而立，他身着一袭破旧却整洁的长袍，一头白发随意地束在脑后，怀中稳稳地抱着虚弱至极的夜羽。老头面容清癯，岁月镌刻下的皱纹纵横交错，却丝毫掩盖不住他眼中满溢的慈祥和疼爱。

“多年不见，我那淘气的学生，总需要人帮助的学生，也出徒了。” 老头微微仰头，目光中透着欣慰与感慨，轻声呢喃道。

夜羽费力地抬起眼皮，当看清眼前这张熟悉又慈祥的面容时，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与惊喜。他此前凭借终末之眼暗自推算，料想会有援手到来，可万万没想到，前来救他的居然是自己的授业老师卯蚩傀。

“老师，你还好吗？” 夜羽声音微弱，满含关切地问道。

“没有你们几个捣蛋鬼捣乱，我当然好。” 卯蚩傀嘴角微微上扬，眼中浮现出一丝追忆之色，那些与徒儿们相处的嬉笑打闹、刻苦修炼的过往画面，如潮水般纷纷涌现在夜羽的脑海之中，令他眼眶微微湿润。

夜羽心中涌起一股倔强之意，他强撑着从老师怀中缓缓起身，不顾身体的剧痛，面对卯蚩傀，双膝 “扑通” 一声跪下，毕恭毕敬地开口道：“学生夜羽，见过老师。” 这一跪，不仅是遵循师徒间的礼仪，更是饱含着他对老师深深的敬重与感恩。

“好孩子，好孩子，快起来。” 卯蚩傀见状，赶忙上前搀扶，双手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心疼。

“老师，给您丢人了，被打成这样，还被你看见。” 夜羽低下头，面露惭色。

“哈哈哈，忘记我当初是怎么教你的啦，活下去才是关键，丢不丢人都是次要的，我们是为了活着而活着，不是为了脸面而活着。” 卯蚩傀爽朗地大笑起来，笑声在四周回荡，如洪钟般震醒了夜羽迷茫的心。

“是，老师。” 夜羽微微点头，心中满是暖意。

卯蚩傀见到夜羽安然无恙，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一时间竟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之中，全然忘记了此刻身处险地，周围强敌环伺。严青和宋文兴二人站在一旁，就像是被忽视的背景板，卯蚩傀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满心沉醉在和夜羽的久别重逢、互诉衷肠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