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侠：从仙人消失开始 第89章 无距

悬空阁作为京都两大巨头势力，面积并不大，只有十几座相连的阁楼。

李寒站在阁楼处，往下看就是定明湖。本以为这悬空的阁楼是有什么支撑物撑住，仔细查看一番并无柱子、铁链之类，是一座真正浮空的建筑。

“这湖里定然有一座巨大的阵法，支撑着这些阁楼。”鹅大人研究了一阵得出了一个结论。

“说不上很深奥的阵法，但是长年要提供源源不断的能量，下面指定有好东西。”鹅大人贴过身子，与李寒窃窃私语，他已经动了下去“借”宝物一用的心思了。

李寒听得直摇头，这悬空阁刚救了自己，反手已经开始琢磨人家宝贝了，鹅大人这建议实在是……有辱斯文……

“你这妖兽倒也有几分见识，短短的时间就能看出其中奥妙。”此时陆无雪跟白间客从大门走来。

“嘎嘎，那是当然，本鹅沉浸阵法多年，世间少有本鹅不认识的。”被主人家听到他的谋划，鹅大人也不害臊，昂着头还有些得意，一副你这小妮子道士蛮有眼光。

“哼，要不是今晚陆阁主出手，我看你们还能在这里耍嘴皮子不！”白间客板着脸训斥道。

“说吧，你这逆徒今晚做了什么，让那疯子给逮住了？”

陆无雪轻挑眉梢，也有几分好奇，这仙子般的人物也有八卦之心。

“老师，实属意外，我就是查点事情……”李寒前后把自己今晚经历都说了一遍。

“你小子还遮遮掩掩，不就是要查当年‘太子谋逆’的案子吗，我知道你与白家兄妹有过短暂交集，为师奉劝你一句，这事你还不够资格，如今专心修炼才是！”

白间客在收徒之前早已暗中查清楚了李寒的过往，见这逆徒还没完全相信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李寒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耳根，本以为自己的小秘密藏得还挺严实，没想到白间客早已是了然于心。

当场被白间客戳破，面子是挂不住的，特别是在旁边有个谪仙般的女子，她一副好奇的模样看着这古怪的师徒俩。

“白老师大人，本鹅是被这臭小子骗出来的，你可得为鹅做主。”

鹅大人意识到氛围不对，立刻躲在了白间客身后，当了卖主求荣的叛徒。

白间客冷冷一瞥，骂道：“别装了，你们俩就是一个屎坑子出来的，臭味相投。”

“老师今夜怎么会来到这里？”李寒连忙转移话题问道。

原来白间客听从了章子画的建议，寻求悬空阁的帮助，晚上刚从这里回去，走到一半就察觉到了定明湖的战斗，这才转头回来，就有了后续的事情。

白间客看向陆无雪，轻微点头，说道：“接下来的事情还得拜托陆侄女了。”

“白世叔客气了，你与家父乃至交，悬空阁也承了你不少恩情，此事不过举手之劳。”陆无雪轻抿唇齿，又向白间客行了一礼。

白间客笑着点头，又瞪了一眼李寒，大声道：“你这逆徒，还不拜见你的新老师！”

“啊？”李寒一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犹犹豫豫地上前，再次确认了白间客的意思。

李寒俯下身子，用左手压在右手背上，然后按在身前的地板上，双膝着地，身体缓慢前倾用前额触及左手背，行了个郑重的拜师礼。

没想到莫名奇妙自己就这么拜入了悬空阁，又多了一个老师，还是一个年纪似乎与自己相仿如谪仙般的女子。

但是修道者多有保持容颜的方法，可能陆无雪真实年纪已经不小了。李寒生出这个想法又顿时觉得十分可惜。

陆无雪并不知道李寒此时脑瓜子在想什么，她轻轻抬手，依旧是带着清冷的语气说道：“你乃白世叔的弟子，按理你我应以同辈师兄妹相称。现家父已闭关多年，不便出面，今日我代家父收你为记名弟子，他日你再正式拜入悬空阁内。”

“好的，额……那我以后是称呼您为老师呢还是师姐？”

“呵呵，你称呼我陆师姐即可。”陆无雪露出贝齿，轻笑一声，似乎这月色都在此时暗淡了几分。

“咳咳！”白间客看着李寒局促的模样，大感丢脸，这小子是没见过漂亮女人嘛。

李寒连忙清醒过来，变得一脸严肃。

陆无雪并未感到哪里不妥，不知这师徒在对什么暗号，“今夜已晚，白世叔可先在阁里暂住，明日起，李师弟你且随我学习悬空阁道法。”

“那就劳烦陆侄女了。”白间客点点头回道。

翌日清晨，熹微黯淡。

李寒随着悬空阁侍从的引领之下来到了一处道场。

此时陆无雪双膝跪坐在蒲团前，正在焚香品茗，还是穿着白色道袍，头顶却没再佩戴银冠，而是有些随意的用一把簪子盘起。昨夜如谪仙般清冷，今日多增添了一丝慵懒随意，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淡漠感。

“李师弟觉得悬空阁早膳如何？”陆无雪朱唇轻启，声音平淡。

“额……没吃饱。”李寒很真诚的说了出来，想着刚才吃掉的几颗水果跟一块红薯，原来是早膳，还以为是什么饭前甜点。“呵呵，李师弟真是个妙人，跟以往我见过的太学院学子都不太一样。”

门口的侍从有些惊讶，陆阁主居然开口笑了，实属怪异之事。往日一年半载也不曾见过她笑过几回。

闲聊了几句，很快陆无雪就开始传授李寒悬空阁的功法。

一谈起修行，陆无雪身上的气质就变了，又从刚刚染上一丝烟火气的女子，变为了超脱世俗的谪仙。

“对于悬空阁的印象，外界素有‘悬空破万法’的称呼。只因我们所修行的功法并不定型，无形无意乃是悬空功法的核心。”

陆无雪示意李寒抬头，李寒见道场顶部刹那间斗转星移，一下子整个道场华为了一片无际的星空。

“悬空道法，融百家之所长，习世间万法，外人也视我们如浮萍，如没有根基的高楼大厦，顷刻间便可使其崩塌。”

星空点点繁星汇聚成悬空阁的形状，漂浮着，无数巨人朝它袭来，而后悬空阁不断摇动，而后快速崩塌毁灭，成为一片瓦砾。

“然千百年来，悬空阁从未倒下！”

“无形无意，不会固定用任何武器，也不会有任何固定的招式，在战斗中汲取经验，不断精化，方可越战越强。”

须臾之间，群星闪烁，陆无雪化为万千身影，手持各式各样的武器，或是赤手空拳，施展着完全不同的招式身法。

星空下方出现了一片湖，变为瓦砾的悬空阁楼又开始汇聚，一点点在湖面上空重现。

“悬空破万法……悬空破万法……”李寒喃喃自语，第一次发现原来世间还有如此奇特的道法，以往接触的无论是修道者还是宗门，或是自己的认知。

所有招式武器应该专一修炼臻至化境，杂糅着各种各样的招数是走不远的，都只能浅尝辄止。

哪怕是白间客一生也只修剑道，从未学过其他道法。

而悬空道法却能不断汲取其他家的招式化为己用，在对战中拥有着远胜对手的变招，如此恐怖的道法，岂不是可称霸世间？

李寒变得狂热，像是一块海绵，不断汲取着周围的招式。

李寒不知道的是他此时已陷入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脑海中不断生出各种想法，又不断验证，各种招式的优缺点在这片星空道场一览无余。

但是不久又冒出一个想法，那为什么悬空阁没有成为独一档的存在？门下弟子也极少，在外也十分低调？

此时道场外，陆无雪与白间客盘膝对坐，互相探讨着修行之法。

白间客时不时望向道场里闭目盘坐的李寒，确保没有异样。

“他已经就这么坐了七天了，没有问题吧。”白间客面露忧色说道。

陆无雪轻轻摇头，说道：“李师弟天资之高，实属罕见，我从未见过有人能在道场里领悟如此之久的。”

“你父亲当年打造这道场可是煞费苦心，连我都被他讹了不少东西，到现在也没还过。”白间客若有若无瞟了陆无雪一眼。

陆无雪却没听懂白间客的暗示，或者是她不想听懂，依旧是面不改色。

“你父亲闭关这么久，怕很难再进一步，这悬空道法缺点也是很明显，这也是当年我不愿学它的原因。”白间客见陆无雪没回应，有些尴尬，也连忙转移了话题，不然还以为他小家子气，用长辈的身份来讨回东西呢。

陆无雪沉默了一会儿，眉梢也微微下垂，露出担忧跟失望之色，“世间灵气总是有限的，悬空道法对于修道者真气的需求太大，这也是为何门下弟子这么些年来还是寥寥无几的原因。”

陆无雪看向远方，“父亲要踏入那个境界，如今的灵气根本无法支撑，他跨不过去，我亦过不去。”

“不如专心跟我学剑法吧，你也学得了白家剑法，自知并不弱于悬空道法，你天资绝艳，或许可以跨入那个境界。”

“多谢白世叔，我若抛下悬空道法，那悬空阁以后就没有存在的理由了，我不想让父亲毕生的心血没有传承。”陆无雪不经意间叹了一口气，内心有些无奈。

“……”白间客也不好在多言，安静地坐着。

一位侍从连接阁楼的木桥匆匆而来，对两人行了一礼。

“何事匆忙？”陆无雪看着侍从问道。

“额……阁主大人，太学院的那只大鸭子偷吃湖里的鱼……”侍从磕磕绊绊的说道，这本来是个小事，但那是太学院而来的客人，还是禀报一声为好。

陆无雪有些惊讶，并未说话，而是看向白间客。

白间客这老脸一下子就红了一截，真是丢人啊，跑来悬空阁偷吃人家的鱼。

当鹅大人被白间客五花大绑的时候，嘴里还叼着一条肥鱼。

“嘎嘎，这里的鱼可真不一般，口感远胜学院里的杂鱼。”鹅大人一副为美食献身的忠贞模样。

“哼！丢人现眼的东西！”白间客把绳子一段系上梁木，一只肥美的大鹅就这么挂在门口晃荡。

“白老家伙，快放本鹅下来，不要踩到本鹅的地雷，告诉你，本鹅很难搞哦，不要看本鹅好好先生。”鹅大人双掌在半空胡乱踩着，嘎嘎乱叫。下一刻就安静了，一块白布塞进了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