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个女纨绔。”
止住咳嗽,司徒宸眼睛圆瞪,气鼓鼓地道出一句。
宁汐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耸耸肩,道:“在你心里,我又是女魔王,又是女纨绔,什么时候你才会觉得我是你的小仙女呀?”
姬铭实在忍不住了,“扑哧”笑出声,望向宁汐道:“宸宸脸皮薄,调戏起来很好玩儿。”
宁汐却装糊涂:“太子表哥,我有调戏徒小宸吗?没有吧,我说得是实话呢。”
姬铭再次没忍住笑出声。
“我很好笑?”
司徒宸瞪向姬铭。
收起笑声,姬铭学宁汐,摆出正经脸,装糊涂:“你肯定看错了,我几时笑过?”
宁汐轻笑出声:“好了太子表哥,别欺负我家徒小宸。”
微顿须臾,她问:“太子表哥可有携带印章?”
姬铭虽心有不解,却不带迟疑,从袖中掏出自己的私人印章递向宁汐。
而宁汐摇摇头,没接他的印章,浅声道:“现如今的世家虽说没有前朝势大,可有一个问题我想问问殿下。”
她没唤姬铭太子表哥,直接用官方“殿下”称呼对方,且神色认真而肃然:“世家究竟因何势大,殿下可知?”
姬铭一瞬间也露出正色:“世家子弟皆进学,又没少出名臣雅士。”
家族传承一代代延续,不管朝代如何更替,有底蕴的世家总是屹立世间不倒,譬如山东孔家……
宁汐叹息道:“殿下说得没错,那么平民中的读书人为何比世家要少呢?”
“劳作,解决温饱,没有空闲进学,再一个,进学费用不低,平常百姓之家很难负担得起。”
说到这,姬铭面露愧然:“书籍和纸张,以及笔墨纸砚皆不便宜,另外加上先生的束修……”
宁汐道:“先不说纸张贵贱,殿下,您觉得书籍贵的原因出在哪?”
“雕版不易。”
姬铭回她。
宁汐又道:“雕版不易,继而成本高,传播受到限制,这就使得寻常百姓家的子弟很难读得起书,再加上乡间读书人少,想要找到学堂进学,着实困难。”
姬铭疑惑:“汐儿你想说什么,不能对表哥直言么?”
莞尔一笑,宁汐缓缓道:“只要我们降低书籍成本,如此一来,寻常百姓家的子弟就能买得起书,就有机会识字,就有更多的寒门学子参加科考,给朝廷带来更多可用的人才,表哥觉得我说得是否在理?”
姬铭点头:“如果能降低书籍成本,让寻常百姓买得起书,确实能增加寒门学子科考的人数。”
宁汐笑了笑,话题一转:“目前我们用的雕版印刷,一旦错一个字,就得从头到尾重新制版,如此一来,想要加大印刷量,自然高成本。”
说到这,她望向司徒宸:“你的印章呢?”
司徒宸二话不说,从袖中掏出自己的印章。
“表哥,你现在从这三个印章中能悟到什么?”
把自己的印章取出,连同司徒宸的一起推至姬铭面前:“仔细端详,开动脑筋,我看好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