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住在一块,只要不是做得太过分,彼此相安无事就好。
但谁要是有意给我爸爸添堵,有意找我们姐弟的不是,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到这,宁汐看向秦漠:“我去洗澡,你要么看会书,要么和小凯他们陪咱爸聊聊咱们在落雁大队的生活。”
轻点点头,秦漠跟在宁汐身后走出房间,两人像是没看到周玉梅娘仨似的,谁都没再去理会,由着三人呆站在原地。
“走吧,到咱爸书房坐坐。”
宁焉识在闺女房间门外不远处站着,之所以站在这,无疑是担心周玉芬娘仨欺负闺女,这会子见宁汐和秦漠出来,他面露微笑,对秦漠说了句,继而将视线挪向一旁的儿子和陆云霆:“你们是在房间里休息,还是也去书房坐会?”
“一年多没见,我陪爸爸说说话。”
宁凯说着,望向陆云霆,就听对方说:“我有点累,想眯一会。”
……
“蓉蓉,和妈去市院吧!”
闺女肚子里怀着野种,这一点已经确认无疑,周玉芬从宁汐那番几乎撕破脸的言语中回过神,忍着心底因宁汐生出的恼怒和愤恨,她对闺女低声说句,但李蓉却盯着她看了会,说:
“要想我跟着你去市院,就找关系将我弄回京市。”
音落,她绕过周玉芬,走向房间门口,而就在她要从理会身旁经过时,被对方一把抓住胳膊,瞪着眼说:
“你不拿掉肚子里的野种,是想要咱妈和我跟着一起丢人吗?李蓉,我可告诉你,这不是小事,不想一辈子被毁掉,最好听咱妈的,赶紧去把你肚子里的孽种给解决了!”
从他掌心抽出手,李蓉一脸豁出去的表情:“回不了京市,丢不丢人我无所谓。”
东北太苦,她是真得不想再回到那个地方去,如果能考腹中的一团**迫家里把她弄回城,最好不过。
“你想得美!不说现在没有招工名额,就算咱家有,那个名额也只能是我的。”
收回手,李辉嗤笑一声,没再去管塑料妹妹。
“蓉蓉,城里工作岗位紧得很,妈妈一时半会到哪给你弄个招工指标?听话,和妈妈去市院,你惠美阿姨会帮咱这个忙的。”
周玉芬劝说闺女,奈何李蓉哪里能听得进去,回过头,她说:“你弄不到,不代表别人弄不到,总之,回不了京市,我不介意生下肚子里这个孩子。”
周玉芬闻言,气得脸色生变:“不去拿掉,你就是自甘堕落!”
“随你怎么说。”
李蓉面无表情留下这句,转头离去。
周玉芬眼眶泛红,这一刻,她把闺女遭遇的这一切全怨到了宁焉识头上,如若不是宁焉识为报复她,将她一双儿女送到东北农村插队落户,
从而导致她闺女小小年纪便珠胎暗结,在这大过年的给她添堵,更是令她们母女心生隔阂,不能忍,绝对不能忍!而她也无法忍下去,
血气冲上头,下一刻,周玉芬直奔书房,门都不敲,伸出手,一把推开门:“宁焉识,都是你害得,蓉蓉变成今天这样,都是你害得,现在你立马给我去弄个招工名额给蓉蓉,否则,咱这日子别过了!”
她嘶声喊着,盯着男人,一双眼睛仿若要吃人。
“周姨,你没病吧?”
宁凯从椅上起身,冷冷地看着周玉芬:
“知识青年下乡插队,这是国家号召的,难道就周姨您生的孩子特殊,无视国家号召,留在城里做蛀虫,不对,是留在我家做蛀虫。
如果周姨您真是这么想的,那么我还请您最好认清楚一点,我爸不欠你们的。至于你闺女珠胎暗结,这是她自个不自爱惹出的麻烦,你把这事算到我爸头上,周姨你要是脑子没病,最好还是自个去一边静静,免得在这逮着人就咬。”
“你骂谁呢?有娘生没娘养的孽种,你怎么不去死啊?!”
周玉芬这话不可谓不恶毒,可嘴上一时爽,转眼悔得肠子都青了,因为她看到男人正一步步向她走过来,出于本能反应,她在宁焉识走过来的时候,一步一步后退。
“我儿子是有娘生没娘养,但我儿子有我这个当爸的在养,不是你嘴里说的孽种。还有,我儿子会长命百岁,现在,请你从我眼前消失。”
周玉芬嘴角噏动,几度想说什么,但张开嘴,又不知该如何说。
客厅里,宁致仨兄妹在沙发上排排坐,一个个眼里写满害怕。
“妈妈!”
看到周玉芬出现在客厅,宁静边喊妈妈边哭:“妈妈,你别和爸爸吵架好不好,我怕……”
然,周玉芬看都没看三个小的,她直接唤李辉:“小辉,你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回你爸留下的那间屋去住。”
这个家没她在,肯定得乱套,到那时,宁焉识除非向她低头认错,除非把她请回来,否则,别想她在回到这个家做老妈子。
“搞什么啊?我又饿又累,你不知道做饭,喊我到底有什么事?”
李辉一脸不爽地走出房间。
“咱们娘仨在这个家是多余的,走,收拾东西,唤蓉蓉跟着,咱们娘仨回你爸留下的那间屋去住。”
他们娘仨以前的家有三十来个平房,虽是一个大间,但里面有隔出两个卧室,一个不大的客厅,在李医生,她的爱人没出事前,
他们一家四口在那间屋里过得既开心又幸福,现如今,虽过去这么些年,可那间屋承载了她们一家太多太多的回忆,让她很难忘记那间屋子的存在,因此,只要有空,她都会过去打扫打扫,今个过去直接住一点都不成问题。
“多少年都没回过那屋,现在过去能住人?”
李辉不想过去,不是他贪恋这边的大房子,是他怕进那间屋,怕想起已经去世多年的父亲。记忆中,爸爸对他很好,也特别疼爱妹妹,说真得,当年听到爸爸出事,他是不信的,然而现实让他不得不相信。
周玉芬自个进屋帮儿子收拾:“妈妈这些年没少过去打扫,过去直接就能住。”
李辉嘴角动了动,终什么都没说,由着周玉芬在那忙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