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帝国军官晋升指南 第9章 战斗

赫尔脱离了第8小队的本队，在森林中奔走，很快便出现在了那支库明人的部队附近。

赫尔没有隐藏自身的气息，很快库明人的部队里，就有一个人注意到了赫尔的存在。

一发蕴含着魔法气息的冰晶飞轮，在瞬息之间，已经朝着赫尔所在的方位斩来。

赫尔踩着松软潮湿的泥土纵身躲开，随即第二发、第三发冰晶飞轮也转瞬便至。

赫尔临空踩着侧方的古树树干，一蹬改变了落脚点，堪堪避开了随后飞轮的攻击。

只是那棵三十余米高的古树已经被拦腰斩断。

断面还残留着冰晶的寒霜。

“原来如此，这就是那个库明人领头者的魔杖能力吗？”

库明人的魔法使用魔杖拨开护卫在身前的士兵，大步走出了队列。

他全身魔力汹涌，手握的魔法杖顶端再次浮现出了手斧形状的寒冰。

发射出来的寒冰手斧由于高速转动形成了飞轮的残影，再次朝着赫尔斩来。

赫尔放弃闪避露出微笑，右手拿出了魔杖[牙影]，随着他的魔力灌输，魔杖顶部的宝珠也发出黑色光芒。

旋即，赫尔的影子中突然疾风骤起起，冰晶飞轮的飞行轨迹也被横向吹偏，深嵌于赫尔右后方的泥土中。

魔杖[牙影]拥有操纵[影子]与[风]的能力。

本身是赫尔在学院时用廉价的材料做出的试验性道具。

其蕴含的魔力与魔法的强度并不高，用于实战也足够用了。

赫尔左右挥动[牙影]，口中喊了一声：“[影法师]。”

赫尔的影子里飘出了无数薄如纸张的人形影子。

随着赫尔挥舞[牙影]，疾风拂起，影子们三三两两，如同断线的风筝一样，朝着库明人的魔法使飞舞而去。

那库明人魔法使弄不清楚这些黑色人影究竟是什么，只能不断催动魔杖发射冰晶飞斧。

接连撕碎了十余张黑色人影，可风无定势，人影也呈现出不规则的运动轨迹。

很快，剩下的几张黑色人影便张开了双臂，如同拥抱爱人一样，七手八脚地抱住了那库明人魔法使。

完全限制住了对方的行动力不说，就连对方手中的魔杖都无力地滑落到了脚边。

旁边的护卫见自家的勇士被不知名的黑影缠缚，急忙举斧要砍。

那库明人魔法使口鼻都被人影的手抠住只能发出呜呜呜声，眼睛却带有恐吓意味警告自己的护卫别乱来。

可就在这几秒钟之间，赫尔已然从腰里掏出了魔杖[风柳]。

只见赫尔高高抬起左手，[风柳]顶部的宝珠发出绿色的光芒

随即一声尖啸从[风柳]上穿出，数道风刃划破天空发出“嗖嗖！”的切割声——这便是进攻的信号。

霎时间，库明人侧方杀声大起。

正面是手持两根魔杖的帝国魔法使，侧方是汹涌而来的帝国正规军。

部队内的勇士也失去了战斗力。

顿时这支库明人部队士气大挫。

一些胆小的开始不顾队列，凭借对于山林的熟悉，四散奔逃起来。

而剩下还残存着战意的库明人也认出了赫尔的装束，扬起战斧朝赫尔杀来，打算先干掉这个帝国的指挥官。

赫尔当然不会与对方硬碰硬，左手操控[风柳]射出风刃，一边闪转腾挪保持安全距离。

右手中的[牙影]在冷却过后，也再次释放魔法。

数道旋涡状的影子风墙在库明人的大部队中绽放。

这些影子风墙归根结底不过是风压罢了，并不能对人体造成直接伤害。

赫尔要的是将已经出现缺口的队列给彻底分割开来。

而战斗最终的结果，正如赫尔所预想的那样。

失去了队列沦为散兵的库明人，面对第8小队的冲锋，不过短短数分钟便开始招架不住了。

“一周多的训练看来还是有些效果...”

库明人的部队很快便被冲散，彻底沦为大溃败。

而赫尔也收起了手中的魔杖，与第8小队本队汇合。

拿回军队指挥权后，赫尔开始指挥第8小队的士兵们追击残敌。

十分钟后，赫尔才下令停止追击。

“别追了，统计伤亡吧。”

“是！”

与赫尔冷淡的口吻相对，上士们则发出了兴奋的声音。

显然还没能从胜利的喜悦当中恢复冷静。

大部分的士兵们身上染血，靴子上也都是泥土与血污，状态看起来却比在训练场上时更加精神抖擞。

“轻伤5人，重伤0人，死亡0人，报告完毕！”

“嗯...很好。”

这五人轻伤者应该是第一轮冲锋时造成的。

拥有两倍以上人数优势的库明人，一半逃走，一半死在逃跑的路上。

这样的战果让赫尔很满意。

而更重要的是，还抓了一个俘虏。

赫尔走向被[影法师]缠缚起来的库明人魔法使身边。

在赫尔的命令下，他已经被再一次用绳索绑缚了起来，魔杖也被缴获。赫尔挥动[牙影]解除了施加在他身上的魔法。

随着人形影子逐个沿着泥土潜回到赫尔的魔杖当中，对方也终于开始大口呼吸起来。

“怎么样？听得懂我们的语言吗？”

“乌鲁！呐哩啊噶！叩呐！”

赫尔听不懂库明语，可看对方口沫飞溅的态度，说的大抵应该是脏话吧。

赫尔看向巴斯上士的方位下达指令。

“押下去吧。”

“诶？！上官，您的意思是把这个库明人带回去？为什么不直接就地处决了？”

“杀了管什么用，俘虏要优待，带回去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交涉的筹码，再不济也能套出一些有价值的情报。”

巴斯上士愣了一下，随即大声回复：“属下遵命！”

“对了，跟队里的人说，不要对俘虏动手，否则我会按军法加以处置，还有，库明人很重荣誉，得给予他基本的尊严。”

“是...是！”

在战斗结束后，赫尔命令队伍原地休整。

又过了三十分钟，莫斯比亚中尉率领的本部大队才赶到。

“中尉阁下，您来晚了，我们已经将战场都打扫好了。”

“什...！你是说你擅自率领部队发起了攻击？！”

“嗯？啊，算是吧。”

“你为什么不等我的军令就擅自下决断，是谁给你的权力！”

莫斯比亚中尉怒目圆睁，喘着粗气，脸已经如同烧红的烙铁。

“军队需要随机应变，我们到达战场的时候发现库明人正在向附近的村落进击，我判断如果等待中尉阁下的部队到达，附近的村庄一定难以幸免，所以自作主张发起了进攻，所幸，击退了库明人的部队。”

“你...你这是结果论！我派你率领先遣队可不是让你做这种事情的！你为什么不赶紧派人来向我汇报！”

“我判断在那种情况下，如果再派人回要塞通知您的话，恐怕就来不及了。”

“我不需要你的判断！我才是这次的最高长官，只有我拥有下达判断的权力！你算什么东西！”

“...在我被委任为这次先遣队的指挥时，我便拥有在第一线的裁量权。正如在首都掌管全**事的中枢与我们北境要塞的关系。”

“莫斯比亚中尉，您的意思莫非要是否认前线的战场裁量权吗？”

莫斯比亚中尉被噎了一嘴，赶紧否认：“咳...!我什么时候说了那种大逆不道的话了？！”

“那么，您到底想表达什么呢？”

赫尔歪着头看向已经哑然的莫斯比亚中尉，脸上写满了疑惑。

自己可是取得了战死0人，击退敌人未得之攻势，守护了附近村落安全的战果。

当初莫斯比亚中尉选择由赫尔他们作为先遣队时，赫尔还高看了对方一眼。

以为对方是提前知道这附近是森林地形，考虑到第8小队这支步兵部队方便在林间隐藏，可以伺机对敌人发起突袭。

所以才选择让我指挥的第8小队先行出发。

在第一轮突袭得手之后，再转与后续赶到的本队对敌人进行夹击。

没想到仅仅十几公里的路程，莫斯比亚中尉竟然迟到了半个多小时...

现在看来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对方并没有这种战略意图。

纵然如此，自己凭借少数部队超额完成了作战任务，不说褒奖，现在竟然还追究起了“战胜者”的责任？

这明显的行军迟滞，加上此刻兴师问罪的态度，实在太不正常了。

“中尉，属下有个问题，到底是什么绊住了您，花了这么长时间才率本部赶到战场呢？”

“还...还用问吗？！我这边一直在等待你们先遣队从前方发回的情报，军情不明朗的情况下我怎么能贸然出击！？”

“从前方发回的情报？属下不懂，您想听到什么情报？”

“连这个你都不明白吗？...当然是各种军情啊！比如库明人这次的部队规模什么的。”

“敌人的部队规模，这个在您派遣第8小队出战时应该已经获得了吧？”

“你这个人怎么就是听不懂人话！我说的是各种军情！除了部队规模之外，对方军队里有没有魔法使之类的情报，难道你不该派人通知我吗？”

“即便对方军队里有魔法使存在，阻止库明人袭击附近村落的战斗任务也不会中止，不是吗？还是说，您认为只要对方军队里有魔法使存在，我们就该放任对方将周围的村庄都烧光？这种事情，能被当做进军迟滞的理由吗？”

“......”被赫尔这么一质问，莫斯比亚中尉撇开了眼神，陷入到了短暂的沉默。

“......”赫尔也不知道对方到底脑子里在想什么，难道真如自己猜想的那样，只是一个草包？

这时，莫斯比亚中尉身后一名士兵走上来，附耳对他汇报了什么。

莫斯比亚中尉顿时又来了精神：“...赫尔·海姆少尉！我接到汇报，你孤身与库明人的魔法使一对一较量了？！”莫斯比亚中尉突然改变了话题，看来已经明白了自己没等中尉率领的本队，直接发起进攻的合理性了。

真是不容易啊，看来自己与这位上级也是能达成共识的。

想到这里赫尔多少也有些欣慰，声音也多了几分晴朗：“嗯，没错，只要能战胜对方的领头人，剩下的库明人自然士气大减，即便有人数优势也不足为惧。”

“你是打算将这次的战果独占吧？我算看明白了，这就是你以先遣队独自发起突袭的目的！真是个卑鄙的小人！”

“？？？”赫尔一头问号：“我不过是根据战场的形势，执行了最佳方案而已。”

“我已经听够了你的结果论！你别以为打了一场百人程度的胜仗，就做什么都是对的！”

“那么，我想请教中尉阁下，在那种情况下，除了立刻发起突袭，还有别的什么计策吗？”

“......”

被赫尔这么一问，莫斯比亚中尉张着嘴，却良久没有应答。

很快这种沉默的冷空气便在队伍中发酵。

赫尔身后的第8小队的队员们也不明白莫斯比亚中尉为什么会对他们的长官兴师问罪。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都充满了疑惑。

难道我们错了？

赫尔也完全搞不懂眼前这个小个子神经质中尉的脑回路。

而且，赫尔也实在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在这里遭受这种责问。

“你...你就没考虑过，如果你在与对方魔法使一对一较量中输了会怎么样吗？作为指挥官，你应该待在指挥官的岗位上，做你该做的事，不是吗？”

“现场的指挥我交给了值得信赖的部下，我相信他能做好，至于您对我魔法战力的怀疑...”

赫尔说到这里，将[牙影]握在了右手上。

“那么请您与我一较高下吧，我有信心在交手后，您就能明白，我绝对不会输的原因。”

赫尔此时身躯魔力激荡，眼神里充满了战意。

赫尔这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把莫斯比亚中尉吓得连连后退。

“你...你想做什么？！我警告你，别乱来！小心我送你上军事法庭！”

赫尔却没有后退的意思，反而步步紧逼：“我之前就在想，中尉阁下能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想必一定是位实力高超的魔法使吧，今天请务必让属下开开眼界。”

“...等...等一下，你为什么觉得我的魔法实力高超？我可从来没有这么吹嘘过自己。”

莫斯比亚中尉的表情，还有说话的语气，似乎完全没有自谦的意思。

难道真的是我想错了？可是不应该啊...

“就从我与中尉阁下的交流，以及您的行为来看，您作为军官显然无能透顶。那您能在中尉的位置上高坐，想必应该是依靠魔法才能吧？”

“无...无能透顶？！你这些话是对我的人格侮辱！”莫斯比亚中尉脸色发青，嘴里吼出了这句话。

“哦...不好意思，说您无能透顶是我的失误。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过是智力低下，性格阴险，缺乏常识，毫无容人之量，这样的蠢货能成为中尉，我能想到唯一的合理解释只有魔法才能了。”

“所以，我推测您必定是为实力高强的魔法使。”

“......”

赫尔滔滔不绝地回答让莫斯比亚中尉惊呆的下巴。

不知道为什么，四周的少尉以及准尉们都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眼睛就这么直直地望向赫尔这边。

在这些人中，第5小队的加比准尉看起来有些不好启齿地开口插话。

“那个...赫尔少尉，你这番话可有些失礼了。”

“说出事实而已，有什么失礼的？这些都是我基于客观事实分析得出的结论，当面向莫斯比亚中尉陈述有什么问题吗？”

“...是...是吗？你觉得没有问题就好。”加比准尉露出苦笑，然后挪步走开。

见莫斯比亚中尉迟迟不肯应战，赫尔也兴致缺缺。

“中尉阁下，如果您没有其他的问题的话，就请允许属下告退。我接下来准备带队确认一下附近村落的被害情况。”

说着，赫尔直接翻身上马，带着第8小队的士兵们离去。

只是第8小队的士兵们脸上都带着讶异的表情。

“怎么了？是发现了什么敌情吗？”

“不...没有，那个...我只是在想，赫尔少尉无论面对什么地位的人，都是那个态度呢...”

巴斯上士声音有些颤抖的回答。

“你自己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废话。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额...从正常的角度来说，这可不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呢...”

“是吗？无所谓，个体与个体之间终究存在着差异，我觉得的理所应该也不一定人人适用。比起这种无所谓的事情，我们得赶紧确认一下周围村落的情况。”

“是！”

“驾！”赫尔挥动马鞭，催促胯下战马加快了速度。

不久后，第8小队到达了最近的村庄——绿原村。

这里离库明人出没的地方最近，却并未遭到库明人的劫掠。

队里的众人都松了口气。

赫尔则跨着马带着队员们巡视村落。

村民不明就里，见有军队入村便都聚拢了过来看热闹。

可就在他们看到赫尔队伍中被五花大绑的库明人俘虏时。

这些村民们的眼神陡然一变。

气氛也开始杀气腾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