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后。
青峡新进人流不少,大多都是闻声而来。
只因九色雷云现世,加上诛仙笼罩的剑气,给青峡添加的一份神秘的色彩。
是仙剑落青出世比不了的。
其中不缺乏中五境的存在。
大多都以为来了青峡便可以为所欲为,横着走。
可事实并非如此,青峡规矩立得死死的,唯有两大势力制衡。
那便是往生堂,以及刘易唐柯组成散修一派。
不过两大势力关系默契,外人来此,只有打工的份,交钱挖石,哪怕参悟剑气也要得到准许。
两大势力新进人员也数不胜数,跳跃式的壮大起来。
其中有人不信邪,刚来青峡就作威作福,下场只有一个,被杀鸡儆猴。
首例出现后,其余人便只得遵守,没人敢做事猖獗。
青峡彻底改头换面,绝非从前。
余淮安的风声被压了下去,是余淮安自己授意。
这期间,他闲来无事,除了练拳,便是四处游荡,很是低调。
其中,有去找过刘易细谈,也找过唐柯谈论剑道,只不过没有去打扰吴雍。
三日下来,余淮安底子一步步扎实,可他感觉还不够,眼看取剑之日到来,也并没有太操之过急。
椿娘房外,余淮安打完拳后,已至正午时分。
眼看时辰差不多了,余淮安停止练拳,回到房间中。
苏语嫣恢复了七七八八,在床打坐养魂,也在缓慢炼化体内残余的力量。
说来奇怪,木眠儿和苏语嫣两人,竟很投缘,相识短暂,可两人无话不说,似乎已经是很要好的朋友了。
木眠儿还大方的将养魂之术教给苏语嫣,让她自己养魂。
余淮安还问过,也想学一学。
木眠儿的原话则是,“你一身杀气,养个屁的魂。”
“收拾好了吗,收拾好了就动身取剑,随后出青峡。”余淮安站在门口,望着里面。
苏语嫣收手吐息,走下床来,“没什么大问题。”
“你呢?”余淮安又问向木眠儿。
木眠儿耸肩,表示没问题。
“那走吧,我打听过了,过了青峡,一路都有小村小镇,我们不需要准备什么。”
三人刚出院子,椿娘和血衣,刘易和唐柯便已早早等待。
“真不打算留了吗?”椿娘问道,一如既往,妖娆妩媚。
余淮安点头,“剑若铸成,我们会即刻启程,你们也别相送了,如今青峡进入正轨,可得守住那来之不易。”
血衣苦笑,“如今全被我们占了风头,本该是你的,你却不让声张。”
“余公子一席话,让唐某受益良多,唐某感激不尽。”唐柯抱拳。
刘易笑道:“他日若是再见,恐怕余公子早已跑在了我们前头。”
余淮安抖了抖袖口,“记住了,青峡有一半都是我的,他日可是要回来索要利息的。
四位不必相送,止步吧。”
最后,余淮安抱拳,“再会!”
血衣四人同样抱拳,“再会,一路顺畅!”
余淮安带着两女离去,直奔吴雍铸器之地。
而吴雍也早早在屋外等候,手中抱着带鞘双剑。
见余淮安到来,吴雍立即迎上前,递出手中双剑,“不负厚望,剑有所成。”
可以看见,吴雍虽然一脸疲惫,就连头发也苍白了不少,可他更多的是一种释然,一种得偿所愿。
余淮安接过双剑,对着吴雍拜谢,“有劳吴大师了。”
吴雍长出一口气,缓声道:“此次铸剑,既了却我的心愿,也奠定了我一生所求并非虚妄。
余小兄弟可先试剑,再做评价。”
余淮安也挺好奇,铸成的剑到是什么样子,他也发现了,剑入手,并没有以前那种感觉,似乎少了些什么。
以前是剑有名,鞘亦有名,可现在,剑无名,鞘有名。
不过,既然鞘名未消,那剑亦可成为原剑,被赋予原名。
余淮安拔出‘挽留’一剑,剑身偏薄,剑锋锋利,整体呈淡绿,并无瑕疵。
“这挽留剑,是用的你那块石心,加上流萤石,赋予三色青金石的一色,品质绝对够高,比我以往铸造的试剑高出数倍。”吴雍解释。
他铸剑时投入了心血,可以说,这两柄剑,是他一生以来,最得意之作。
余淮安点头,收剑拔出‘恨天’一剑。
此剑略有不同,剑身偏厚,入手偏重,整体呈淡青色,似乎与挽留相反,一柄柔,一柄刚。
“石心本是主导,可星陨石霸道,占据了主导,加上一色,才导致成为青色。”吴雍解释,他也没想到。
余淮安很满意,不禁对吴雍心感佩服,“吴大师不愧是曾经京城第一御用铸器师。”
吴雍摇头无奈一笑,“说来惭愧,剑成,我心既成,破开迷障,即将跨入十境金丹之列。
只是双剑毕竟人为锻造,赋予灵性有限,尚不可察觉,能否蜕变为仙剑,尚不得知。”
余淮安收剑,消失在手心,被收入盒子中。他相信,剑鞘温养得当,必然不会失望。
“恭喜吴大师,也再次感谢吴大师铸剑,此双剑,必然了却吴大师所愿。”
吴雍抱拳,“余小兄弟客气了,说起来是你成全了我。
只希望有朝一日,能听闻双剑闻名天下,我吴雍也能随着沾沾光,世人皆知,此双剑是我吴雍所铸。”
余淮安抱拳,“吴大师等着便是,会有那么一日,那么,后会有期!”
吴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抱拳道:“三位后会有期!”
目送着余淮安三人离去,吴雍心感交加,自言自语道:“此事古难全,唯有顺意天命,只希望,不会是噩耗。
说起来,九黎江山也有我一份功劳,自然不希望看见它毁之一旦。
待入金丹,我便恢复吴道子的身份吧!”
…………
去往青峡口时,余淮安并未寻找少倾,爱来不来,已经提醒过了。
可到了峡口,寻到那辆马车时,余淮安眼皮直跳,死死盯着前方。
少倾悠闲的躺在马车上,自顾自的喝着酒,而阿吉一副委屈模样,有气无力的在替少倾捶腿。
见余淮安出来,阿吉顿时要哭了,吧啦着嗓子,抱怨道:“主人你终于回来了啊,这人欺负鬼,日子没法过了啊!
你可得替我做主啊主人,喂马不说,他每次没钱买酒,就回来找我要钱,钱拿了还把我一顿打,强迫着让我给他按摩锤腿。”
阿吉抱怨声不断,听的身后苏语嫣两人都是神色一阵古怪。
“废什么话?不想挨剑就使点劲。”少倾突然呵斥一句,阿吉顿时一句话不敢说了。
余淮安是哭笑不得,本以为阿吉不算惨,在峡口快活着呢,没想到竟是这副光景。
之前余淮安还疑惑,少倾哪来的钱一直买酒喝,原来是把阿吉当做供应商了啊,用的是他的钱,还毫不客气,一声招呼不打的。
余淮安走上前,“你这么早就睡在马车上,是怕我们偷偷跑了?”
少倾习惯性抠鼻,不耐烦道:“赶快的,你小子有种,让我少倾等候,够你吹一辈子的了。
废话少说,赶紧走,这破地方还真没城里的花天酒地来得舒服。”
“你倒是让路啊。”余淮安反驳道。
少倾这才意识到自己挡在了门口,很不情愿的起身,坐正起来。
阿吉如释重负,一脸埋怨的缩回车厢内。
余淮安三人依次上了马车,少倾这才再次躺下,一口酒下肚后,踢了一脚马屁股。
“走你!”
马儿跳脚高呼一声,带动马车向前奔驰,一路荡起尘土,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