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到此戛然而止,后面还有零碎的画面,可那都是以后的事情,是无关紧要的。
云烟内心触动,陈家老爷子受过重伤,是被人废的?
可云烟的认知中,和画面别无二致,当年她亦是幼小之龄,一线城大乱。
陈家有出力,有不少陈家人出手帮忙,这是明眼看见的。
难道这也是陈老爷子特意安排的?
云烟只知道,大乱时,城中莫名出现许多高手,传出的消息是,陈老爷子被高手重伤,废了武运。
从此陷入残废,更是从那之后,无法行动,无法言语,陈家便一直是陈飞宇管控,一切由他做主。
陈家所有资源关系,也全由陈飞宇调配。
这其中,还有猫腻?
陈老爷子的初衷,是想夺下一线城?想杀了刘大人?
可重伤陈老爷子的人到底是谁,云烟无从得知。
不过最后,陈老爷子的交代很明显,把主意打在了刘若兰身上,既然无法撼动,那就从内部瓦解。
还提及了云烟楼,只是最后的话太过模糊,云烟不知是何意,陈飞宇更不知是何意。
“陈家功不可没,刘府从未动过陈家,原来如此。”云烟明了,刘府被蒙在鼓里。
一线城也被蒙在鼓里,没有知道真相。
不甘心的云烟还想知道更多,可陈飞宇不为人知的秘密就这么多,便进入到陈飞宇的幻境中,想看看陈飞宇的所想。
一段画面再次出现在云烟脑海,那是金碧辉煌的大殿,龙椅宝座之上,坐的是陈飞宇。
他一身龙袍加身,威震四方,下方文武百官纷纷颔首,不敢多语。
云烟看到这里便自主退出了,陈飞宇人间称皇的话不假,就连幻想都画面也是如此。
云烟退出后,陈飞宇还陷入在幻境中,万人之上是他的追求,只是陈飞宇并不知,他内心的秘密,已被云烟发觉。
身处幻境的他,彻底沦陷,毫不察觉。
其实,陈飞宇也没能明白的陈老爷子最后的交代。
自那以后,陈老爷子捡回一条命,可惜,陷入残疾瘫痪,无法行动,更无法言语,只能被人照顾,日复一日。
拉拢刘府,陈飞宇一直在做,可刘若兰不给那个机会。
而云烟楼,陈飞宇也认为是拉拢的对象,陈老爷子并未说完,所以也一直在拉拢云烟楼。
奈何,云烟楼也不给这个机会。
云烟没有停止吹奏,只是心中在想,那出手之人,会是她娘吗?
在云烟的印象中,她娘同样才华多艺,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是没有说过自己有过修行什么的,也从未出手过。
一直都是以慈母的形象陪伴在云烟身边。
为了弄清楚,云烟迫不及待,窥探了朱宏图和唐诗咏内心的秘密。
两人的秘密中,同样有关于当年一线城大乱的事。
朱家,大乱时,也派人前去帮忙,朱家家主朱一龙回归时,同样负伤在身,不过没有陈老爷子那般严重。
休养不久便恢复过来。
但朱一龙只字不提,也不告诉朱宏图。
更没有打陈家的主意。
云烟一无所获,刚想结束时,却在朱宏图的记忆中,瞥见朱一龙房间中的一张手绢。
那手绢有血渍,是一张淡蓝色手绢,被放置在朱一龙的床下。
那手绢云烟特别熟悉,她娘也有一张淡蓝色手绢,上面刺绣有云烟二字。
和这张别无二致,但是否是同一张,云烟不知,因为朱宏图也是好奇看了一眼,手绢是叠着的,并不知里面刺绣。
而且,云烟娘亲的手绢是随身之物,不可能赠送出去。只是当初,云烟没有注意她娘身上的手绢是否在不在身。
唐诗咏相对而言,信息要比朱宏图多,唐伏大乱后,受了轻伤,哪怕现在,都在告诫唐诗咏。
陈家野心太大,掌握太多,有唐朱两家的把柄在,两家只能任其摆布。
若有机会,一定要找机会摆脱,不然,只会被拉做垫背,一出事,便会成为替罪羊。
在唐伏的告诫中,云烟听见了一句令她身心剧颤的话。
“诗咏,切记,不能和陈飞宇走得太近,陈飞宇这个人,比陈老爷子还深沉。
本以为趁着大乱,能联手除去刘府,然后我唐家主动退出,不再参与任何事,脱离一线城。
可半途中,云烟楼横插一脚,废了陈老爷子,这事兜不住,绝对兜不住。
没想到楼主雪媚实力如此强横,三人联手,才将其斩杀,陈老爷子更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云烟楼知晓这事,绝不会善罢甘休,往后若是事情败露,爹扛着一切,绝不会让你承担一丝一毫。”
云烟听到这儿时,飘扬的琴音突然停顿了一刻,她全身忍不住颤抖起来。
但为了避免被察觉到什么,毕竟朱一龙和唐伏还在房间中。
云烟只得表现得若无其事,继续吹奏。
雪媚,那是云烟她娘的名字,云烟楼当年风头正盛,甚至有段时间成为一线城最着名的,引来无数外地人。雪媚也被人称呼为雪媚娘。
大乱时,她娘竟真的插手了,是真的被害,不是死于混乱。
是被联手杀害,有目的的杀害。
虽然不知当年发生了什么,雪媚为何出楼,阻止三家的阴谋。
但云烟只知道,害死她娘的人是谁,就在眼前……
她决不能容忍杀母仇人在她眼前逍遥法外。
这一刻,云烟睁开眼,眼中带着杀意,带着水雾,无比的冰冷。
可她还是忍住了现在动手的冲动。
她必须得让所有人知道,三家的阴谋,要将真相公之于众,随后才出手诛杀,替她娘报仇雪恨,同时还一线城一个清净,一个太平。
“真相已了,我心无挂……”
云烟强忍着一身怒意,继续闭上眼,她想知道,余淮安心里有何秘密,是个怎样的人。
可能错过了这次机会,便再无其他机会。
云烟进入到余淮安的内心中,想窥探一二。
在余淮安传导给云烟的画面中,她见到了一袭身影。
那人带着慈祥的微笑,一身崭新的蓝色长裙,很美。
只是那位女子,神色中带着不适应,带着羞涩,很是别扭。
“小安,娘一把年纪了,打扮得花枝招展,总不合适。”
云烟也看见了,不远处是一身素衣的余淮安,脸上缺少血色,却笑得很纯真,很开朗。
“娘,您这是什么话,这样才合适嘛,在我心中,娘永远是最美的人,没有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