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镇风一阵后怕。
望着那大地上一眼望不到头的沟壑更是一阵心悸。
“传闻剑仙一剑,劈山断海,摧城开天,易如反掌,果然名不虚传。”
秦镇风心怦怦直跳,可他面色却表现得异常从容。
白瑾不言语,蓄势准备挥砍第二剑。
“且慢!”
突然,秦镇风招手,显然是有话要说。
白瑾停止动作,冷眼望着,“若有遗言,给你三秒诉说。”
秦镇风苦涩一笑,实力强就是说话狂,谁能想,他一个八境大修,如今这么被人看不起。
放眼天下,似他这种强者,走到哪谁不尊敬?
只是荻花凤毛麟角的地仙存在,怎么就刚刚让他碰见了。
别看眼前这女子年轻貌美,风华绝代,指不定就是哪座仙山的老祖宗级别人物。
秦镇风姿态强硬,面对比自己强的人并不恭维。
“阁下实力超群,且剑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相信也是名震天下之人。
那人同是用剑,可剑道不纯,并非与你一途,相信也非你之传承。
不知那人与阁下有何关系?”
秦镇风问出很多,余淮安身怀异宝,他早怀疑了。
只是人性如此,在没亮底之前先亮宝,试问谁不眼馋,谁能按耐得住不动手?
白瑾顿了顿,“你话有些多了,我和他是何关系与你何干?”
秦镇风大笑出声,“哈哈哈!果然,世间唯有剑修心高气傲,同时也有那个资本。
阁下能一剑断山,斩去那虚无缥缈的山水气运,斩我亦不再话下。
但是否真那么容易?就不得而知了。”
秦镇风说这话,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他这是威胁还是妥协?
很难听出话意,说他不怕,秦镇风虽面色从容,可身体老实啊,手脚都还在打颤。
“哼,说完了吗,说完了那就死吧。”
白瑾等秦镇风说完,可有没有在听,鬼知道呢。
她果断斩出第二剑,可剑刚举,下方月老突然一拍大腿,鬼吼大叫的。
“哟,不得了,不得了。”
白瑾顿然再次停止动作,以为出现什么状况了,当即转过身去。
只见月老哪儿是在救治余淮安,反而把余淮安仍一旁,在那用力搬着棺材盖,那是一个脸红。
可不管他如何用力,棺材盖就是纹丝未动。
一旁,杜景清神色古怪,很不自然。
白瑾眉头一蹙,“你在做什么?”
“丫头,过来帮忙,这小子把他娘葬在里面,如今怕是要出来了。
若不赶快放他娘出来,把棺材盖好,麻烦就大喽。”
白瑾是一头雾水,这老头在说什么疯话。
“你难道不知我们分身既已现身,时间一到,自会散去,你却在这耽搁时间?”
白瑾是没那个闲工夫管月老,月老不救余淮安无妨。
待她斩去眼前人,自己救便是。
白瑾回过身,“我没功夫听你等闲话,接下来我只出两剑,不死,算你们本事。”
白瑾果断递出一剑,依旧平平无奇,可剑落。
哗啦一声,天幕云海顷刻自两边排开,一道白光迅猛落下,直斩下方。
同时,白瑾又横斩出一剑。
这一剑,与地平行,直面而去。
顿时间,与先前那一剑形成一道十字剑芒。
一剑贯穿东西,一剑贯穿南北。
而这两剑齐出,白瑾可不是想抹杀秦镇风等人那么简单,她更想连整座青福山脉一同毁去。
让这仙家福地就此不存在。
只因,他们伤了余淮安不说,还把她的牌子给打碎了。
秦镇风双手猛然高拍,随后合十胸前。
他一身魔气燃烧,且他不认为他没有一战之力,哪怕对方是剑仙。
只见秦镇风身后血红法相凝聚,缓缓挺拔身躯。
且生出六臂,分别结出不同的手印。
秦镇风仰天大喝,“我并不认为我会在此受到挫败,剑仙又如何?”
同时,张子冲等人也倾尽全力施展神通。
他们不是太过自信,以为能接下这两剑,是他们无法规避。
这两剑对应的是整座青福山,他们不反抗会要了他们的命。
这种时候,谁都无法藏拙,纷纷施展出自己最强的手段。
各种神通术法五花八门,令人眼花缭乱。
竟比先前的联手一击还要强上不少,个个都在拼命。
十字剑芒如约而至。
最前方秦镇风身后法相轰然崩碎炸开,连同他整个人一起砸入地面,深陷大地,不见身影。
这一剑,破万法。
各种术法神通在其下纷纷消弭,起不到太大作用。
张子冲等更是当场吐血不止,踉跄下坠,双眼布满血丝,眼睁睁望着那剑芒去势不减,来势汹汹,不断接近。
他们自认为的强大,竟在别人眼中是那般弱小。
下方,月老神色凝重,是真的想搬开棺材。
他用力的同时在嘀咕。
“老夫就是想在有限的时间内解决掉这个祸患,这口镇尸棺,可并非棺材那么简单。”白瑾两剑出,天地共鸣,剑鸣四起,万物皆匍匐。
这便是她的剑道。
不服天,高于地,归于心,苍生皆颤,万物皆匐,心中有剑,便是唯一。
一剑破万法,一剑断红尘,一剑勿忘我,一剑他心生,更有一剑,是为瑾!
原地,有人大咳血,心中惶恐。
剑未至,人已伤,剑若至,必死亡。
这一剑,必然抹杀所有人,包括不远处的楚薰。
可就在众人在惊天剑芒下像是待宰羔羊,升不起抵抗时。
有一道苍老但有力的话音突兀响起,似远似近,似虚似实。
“五行相生相克,万物流转始终!”
此话音一落,这方天地内,似有秘力流转,在改天换地,强行抽取调动山水气运。
形成一条条有形而无体,有势却无实的龙,不断钻出地面,扶摇直上,直入九天。
最后在天空聚拢,犹如仙云飘荡,久聚而不散,且飘落下一颗颗小雨点,润泽万物,生生不息。
那剑芒竟在雨点的渗入下,悄无声息消失了。
“操控一方山水气运,阴阳家大秘法?”
白瑾微微动容,且看向一方。
那里,不知何时走来一老头,面色枯瘦,带着微笑。
他步履平缓,却一步数里,转瞬来到不远处。
“瑾仙何必动怒,就算略做惩罚,也万万不该拿这方福地撒气啊。
我若不阻拦,瑾仙将所有人杀之后快,为一人解气,可我的大道根本,却毁喽。”
来人白瑾并不认识,就算在场的人也不认识。
唯有远方注视着这一方的外门广场上,有一少年面带惊容,失声喊道。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