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面相觑,先后无言,真有这么严重?
这时,阿吉也不知道是头打铁了还是怎么的,忽然就问道:“话说回来,你和主人到底什么关系?”
白瑾眼神一凛,当即就举起剑来。
阿吉顿时一个跳脚,蹦出去,“对不起,多嘴了,多嘴了。”
杜景清反而是陷入了沉思,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白瑾看向自己举剑的手,又虚幻了不少,她这才意识到,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便急忙道:“方才出手,耗去多数留存气息,我的话你们记住。
至于他人,你们转告即可,都让那老头背着。
查看他时,意外留意到他养剑葫芦里有少倾的剑气留存,似乎是留下的后手。
你们最好提醒一下他,别和那家伙走得太近。”
杜景清疑惑,并不知所说是谁。
可阿吉更加懵圈了,指着白瑾,“少倾他…他不是……”
话说一半,阿吉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就住嘴了。
当初云烟楼外发生的事太过玄妙,可能牵扯很多惊天大秘。
尤其是主人家就在眼前,要是袒露出来,后果难料,阿吉知轻重,便没有说下去了。
白瑾时间所剩无几,也不容多想,继续道:“余淮安他娘亲已经苏醒了,那棺椁神秘,想必你比我更加清楚其中玄妙。
那老头如此重视棺椁,不像作假,稍后你知道什么,最好与他说,避免真出现什么意外来。
至于我,这柄剑内有一股极其亲近的气息,其诞生的剑灵似乎与我有因果。
如今剑灵受损,恐会消散。
我想将我的余力,助剑灵一臂之力,同时也帮他最后一把。”
说着,白瑾周身突然涌动澎湃剑意,宛若实质化,凌厉无比。
杜景清两人不自觉的后退出去,不敢太过接近。
这时,白瑾的身体已经虚幻起来,似乎下一秒就会彻底消散。
她随手将牌子扔出去,被阿吉给接住。
“趁他未醒来之前,将牌子放回去。”
做完这一步,白瑾由下而上,已经在随之散去。
她最后看向余淮安的方向。
他真的变化很大,只是那种变化,似乎已经不是她认识的小镇苦命少年了。
白瑾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笑意,声音微不可闻。
“我曾来过,见你安好,便放心了,希望你也能早些到来。”
说着,白瑾周身的澎湃剑意一瞬高涨,且顺着她手臂全部涌向诛仙。
锵!
诛仙剑鸣轻颤,尤为响亮,整个剑身都存满光华,绚烂夺目。
且它自行形成一股剑势,将四周笼罩,非先前所能比。
而白瑾,也在这一刻彻底淡去。
这缕身份,就此不在。
不远处,月老忽然停下手,望了一眼这边,又望着黎老头嘿嘿一笑,让黎老头顿时也毛骨悚然起来。
而三人在气运福泽下,伤势都有好转,外伤基本不可见。
可那些气运化作的小鲸鱼刚开始还并无太大消耗,渐渐的,穿过几人身躯,竟不再出来了。
尤其是余淮安,可以看见,无数鲸鱼疯狂向他涌去,一去不返,像是一个无底深渊,贪婪的吸收着那些鲸鱼。
黎老头一瞬苍老了不少,真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流逝了数十年寿元……
黎老头当机立断,停止施法,再要这样下去,他这条老命都要被搭进去。
“嘿,真他娘见鬼了。”黎老头严重自我怀疑,他这个乌鸦嘴把自己给害了。
像山水气运这种东西,一般修士沾染不得,除非上五境第二境,归真境时返璞归真,会选择合道。
但大多都会考虑自己的本命之物,一个地仙的本命之物早已通神,远超仙家重宝,少有人会选择气运这种东西。
只因气运变化莫测,并不受自己掌控,想合道气运,就相当于把自己的大道还于天地,气运散,则自身陨。
是无法掌控的变数。
而他自己是个例外,选择青福山这方福地的气运,只因他出自阴阳家,自有手段。
当然更多选择气运的是阴物鬼魅或一方山妖。
中五境以下受一点气运福泽都相当于是一场大机缘,过多反而有害,会损害道行。
严重的更是会直接爆体当场。
而这几人,吸收如此多的气运,还像无事一般,
尤其是余淮安,吸收气运如同吸收天地灵气一般轻松自如。
还真是见鬼了,黎老头还是头一次遇见这种状况。
要知道,哪怕他孙子在没跻身中五境前,他都不敢赐下福泽,怕害了黎川。
只是这短暂一刻,这方福地气运便损失三成,如今黎老头什么好处没有,反而丢了寿元,耗去不少本源。
多多少少伤及根本了。
这种赔本买卖,黎老头断然不可能做下去,再说,白瑾可不在了,救到什么程度,还不是由他决定。
舍身成全他人?黎老头可没有头打铁。
他望着外貌几乎恢复如初的三人,更加苦涩了。“对于我一个并不熟识的人来说,舍弃三成气运本源已是仁至义尽,剩下的便不管了。”
同时,黎老头也在心想,越想越气,他不过是出现阻止别人坏他大道罢了,到头来反被咬一口,做了一次慷慨大好人。
但就这么便宜了他们?黎老头不这么想。
于情于理余淮安等当欠他一个大恩情,是需要偿还的,可以是仙家法宝,也可以是妙符灵丹。
亦可以是一个单纯的人情。
这家伙背景太硬,能让远在中土大地的天下奇女瑾仙留下分身相助,还有那无法看透的神秘老头。
黎老头已经在打主意了,赌对了,那这份恩情可就大了去喽,远超他付出的成本。
这小子如同被一层迷雾罩住,往后如何,同样无法看穿,属实太过神秘,似乎一切天机不在他身上显现。
俗话说得好,赌对了富丽堂皇,赌错了家破人亡。
就在停手后的黎老头想入非非,打算怎么狠狠敲诈余淮安一笔时,嘿嘿直笑的月老似笑非笑的望着他。
“传闻人族八洲,阴阳家就占据半壁江山,你为阴阳家响当当的人杰,想必对其祖上了解颇多,定然也习过通幽门的封印之法。”
黎老头神色猛然一滞,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通幽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好像许久未曾听闻有人提起过了。
一看黎老头的反应,月老便知道,这老头多半知晓,便继续道。
“最好少装蒜,数千年前,通幽门本是你阴阳家与道家共同施展的封印之法,如今过去那么多年,那法门阴阳家必还有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