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埋骨之地,还是说,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惨烈大战?”
余淮安心惊道,一时间,他联想到了很多。
许多猜测都说涝山福地以前是一处洞天,就连红献都如此猜测。
只是破碎后坠地,形成的福地遗址。
可究竟要多么庞大恐怖的力量才能使一个升空的洞天破碎?
如今见到这沟壑底部的遍地尸骸后,余淮安觉得**不离十了。
只是当年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死去如此多的人,还有那些类似妖兽的庞大尸骸该作何解释?
余淮安百思不得其解。
“主人,当心些,这里充满着诡异不祥,我们身在明处,最好不要相离太远,以免遭遇不测。”
红献终于开口了,满是凝重。
这还是余淮安第一次从红献口中听见如此凝重的话语。
似乎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她也没有把握能护几人周全,一切充满着未知。
余淮安点头,几人也顿时警觉起来。
余淮安蹲下身,抓起一把地上的泥土,挫了一下,随后扔掉。
他手上,满是血迹。
“这里曾经死伤数以万计,这里的土地寸寸染血,被血液渗透,极尽辉煌的古剑派莫名消失,一人不存。
难道都死在了这里面?是被覆灭的?”
余淮安疑惑道。
或许这里的秘密,他们是第一个发现的。
外人只知福地机缘无数,是曾经辉煌一时的古剑派留下。
但不为人知的是,这里发生过一场极其惨烈的大战,覆灭了所有人。
余淮安一甩手,他手上的血迹淡去,不再留存。
他抬起头,望向天,上方除了两边崖壁就是云雾。
那云雾不知厚度。
余淮安记得,身处崖畔俯瞰云雾时,目测距离得有好几百米。
而从底部往上看去,那云雾又得好几百米。
在云雾厚度不知的情况下,抛开云雾不谈,这条沟壑就得千米深往上。
加上底部禁制,附加吸力,想要回到崖畔,断然是不可能的。
那么现在,唯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顺着沟壑而行,指望着尽头能有出路。
“看来,我们只能一探究竟了。”
余淮安开口,向前踏步,他动作缓慢,每一步都深陷泥土之中,留下很深的脚印。
而且,他的鞋上,已经被染红。
“我们若是走不出去,也只能在这里等死,与其如此,还不如闯一闯。”
木眠儿无所谓道,只是对这里的环境气味很是反感。
“我从小到大生活离疆城,却从未听说过涝山曾经发生过大战,这里究竟埋藏着什么,我也想知道。”
苏语嫣迈步,但摄魂铃已出现在她手中,严阵以待,准备应对突如其来的变故。
红献走在余淮安身侧,她对危险的感知最为敏锐,也是修为最强的一人,若是有危险,她能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余淮安走着走着,自怀中掏出一张符箓,以双指夹住,微微发力。
那符箓一瞬开始自燃起来,其火光绚烂,照亮周围一切。
在缓慢燃烧。
“幸好提前有所准备,如今派上用场。
虽然有些奢侈了,但我们别无他物可以用。”
余淮安果断再拿出三张,分别给三人。
符箓的使用方法,不用余淮安教,她们也知晓。
无非就是用灵气激活点燃符箓,激发刻画的符咒威能。
除非一些强大的禁忌符箓需要特殊的催动方法,其余的都再简单不过。
四张符箓一同点燃,整个沟壑底部无所遁形,夜如白昼,一切清晰可见。
当然,她们这么做,奢侈已经不能用来形容了。
明灯符用来照亮?
就算顶级仙家势力也不敢如此霍霍,关键那符箓材质还是金色符纸。
而且明灯符不但能驱散周围秽气,还能克制一切与阴物有关的东西。
在这种氛围环境下,明灯符再合适不过。
“不得不说,如此品质的明灯符用来照亮,我还是第一次体验。
要是换成其他材质的符纸,恐怕都坚持不了半刻就会焚烧殆尽,而这金色材质的明灯符,焚烧速度慢到忽略不计。
也不枉费你夜以继日,不眠不休的刻画出来。”
木眠儿打趣道,明灯符燃烧后,那令人作呕的恶臭气味瞬间被驱散,木眠儿的神色好看太多。
余淮安淡淡一笑,“别的不敢说,但符箓……管够,明灯符,我也不知刻画了多少。
反正焚烧殆尽再点燃,循环往复用上几个月不成问题。”
余淮安很有底气,其他宝物,他可能算不上多。
可金色符纸嘛,好几沓,估算一下也有成百上千张。
没办法,盒子一次就给这么多,以前余淮安也不会用,还差点用来擦屁股了。
本来沉重的气氛,一瞬就被两人的话语给打破,变得滑稽起来。
不过片刻,几人就来到那遍地骸骨处。
几人不敢分开太远。
而走在最前方的余淮安突然顿步,望着前方一具骸骨。他身后,苏语嫣在望着别处,没太注意,直接撞了上去。
反应过来后,便不好意思道:“怎么突然停下了?”
余淮安伸出手,在明灯符的照耀下,眼前一切清晰可见。
那是一具古尸,只剩白骨,但身上还包裹着一件破损的灰色古衣。
那人头颅仰天,颅顶之上留下三个洞窟,太过触目惊心,不难猜测,那就是此人生前的致命伤。
被什么存在洞穿头颅,丧命于此。
这具骸骨身旁,插着一柄锈迹斑斑的断剑,即便被岁月腐蚀殆尽,依旧无法掩盖那断剑的锋芒。
在散发着凌厉气息,更残留有敌人早已干涸的血迹。
而这具骸骨一旁,有一具更大的骸骨,看那体型构架,像是什么飞禽。
那疑似飞禽的骸骨腹部白骨上,还插着一柄断去的剑尖。
竟和那插地的断剑是同一柄,能完全契合。
“他头上的致命伤,莫非就是被这飞禽类妖兽利爪给洞穿的?而那头妖兽也被此人一剑穿胸,留下另一半断剑,双双殒命于此?”
苏语嫣喃喃猜测,似乎一人对战一头凶禽的震撼场面就在她们面前重演。
关键那人右手指向前,伸出食指,在地面刻画出一串潦草的字迹。
长时间以来,那字迹已经模糊,难以辨别,但细细看,还能勉强猜测出。
当是此人生前最后一刻,心有不甘,留下的遗言之类的。
几人都死死盯着那模糊字迹。
余淮安更是顺口念了出来。
“斩妖于此,我王子阳无愧此生,更无愧剑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