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异世录 第2章 ‘替班’少爷

“如您所见…是的——”大副在经过了漫长的讲述后，通过尽量简捷的词汇回答着。

“看来，对于此事没有任何人曾考虑过我或者我那可怜母亲的感受，”宾此刻的表情颇为微妙，似乎是失望中夹杂着些许惋惜，“真为她感到不值……”

“其实，老爷一直都不曾放弃过您们，但是许德拉夫人…”大副再次停顿并措辞，“她……曾多次拒绝老爷的好意，甚至有段时间为了躲避我们，而刻意躲回了部族，您是知道的，正是那时候…”

“看来，你也是当初的见证者之一？”

“您这么说也没有错，我和莫罗斯都曾是老爷的扈从，但我在十年战争中受了伤，”他抬起了自己的左腿，原本小腿及脚掌的部分被木制结构所替代，“是它拖累了我，最终授勋的时候，老爷替我选择了这条道路。目前看来他是对的，我很喜欢这份工作。”

“不管结果如何，我还是要谢谢你。但，不要尝试通过这种方法来说服我~那么，晚安？”宾做出了逐客的姿态。

“祝您好梦~”大副退了出去，并帮他关上了门。

宾的状态确实是一天好过一天的，这依赖于他多年锻炼出的强壮体魄和他那强大的适应力。在登船的第八天，就已经基本适应了这种生活，顽强的如同一棵野草。

他开始向一切他好奇的或不了解的事物进行询问，毕竟整条船上的人都很有耐心会帮他解答。在正午时分这位大律师尝试登上船桅的了望台并成功了，凭借着良好的身手获得了下面的一片喝彩。当然他也付出了代价，皮肤被烈日严重灼烧，那种酸爽的滋味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懂……

“您大可不必如此，”船长不得不出现，他带来了防晒油和烫伤药，“虽说求知是人类的本性，且被冠以美德的名义，但无论何事都不宜操之过急。世界是无穷大的，没有一人能无所不知，包括神祗也是如此......”

“我只是对于航行比较好奇——”

“您只要会学会如何领导我们这样的人就足够了。”他对宾再次施礼后，就走回了船长室。

“他，就是那个性子，您慢慢会习惯的~”大副在督促船员们干活的同时对宾解释道。

“对了，上船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宾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了，

“您可以叫我巴博萨~老巴博萨~”

在经过了一整天的上蹿下跳后，宾算是对远洋航行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这并不像之前酒吧常客们在喝醉后吹牛时描述的那样有趣，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危险。大多数已知航线都不会有他们口中多姿多彩的冒险，也并不存在传说中的宝藏和魅惑众生的人鱼。

船上的大家都是在不断重复着机械的命令，有做不完的维护工作，偶尔看到一条跃出水面的鱼或是一只海鸟都能让水手们在疲惫的工作之余谈论上半天了……

当然这也说的过去，如果不是因为两百年前帝国皇帝偶然提出的流放制度而催生出了海洋运输这个行业，大家都还在大陆上闷声发展，毕竟广袤无垠的无主土地仍待开发，还没有什么能促使统治者将他们贪婪的目光放在海洋之上。

何况目前主流的运输业务仍然局限在海湾之内，主要构成就是半岛银联和公爵领的互贸。像这种远洋航行，如果不具备海图和沿途停靠点资讯的话，无异于自寻死路，毕竟在海中哪怕是神祗提供的术法也会受到距离的影响逐渐衰减，一旦迷航就相当于是宣判了整船人的死刑。

不过，此刻的大律师并不了解且无心于这些知识，一天的忙碌，早就耗尽了他那好不容易恢复起来的精力，已沉沉睡去，甚至连那个悲伤的梦都因这种疲惫而离他而去了......

再一次的，消失了一夜的太阳从海平面的那边蹦了出来，这宣告着新的一天开始了！

“陆地！”，伴着海鸟的叫声，了望塔上的水手挥舞着双手！

当然，很快的，甲板上的众人也都能看到那座伫立于海中的绿色山峰了，还有山峰下那片郁郁葱葱的丛林。

“真是一个不小的岛子啊！”宾的情绪也随着他们而悦动……

临近后，更易于观察那山峰的姿态，保守估计有千刃的高度，树木攀沿覆盖整体，唯独峰顶上有个不小的平面未被覆盖，就似被齐齐削平的一样，拟物形容的话，像是人类头上的斑秃。面向舰船的是整块的石壁悬崖，上面有溪水淋漓而下。而它另一侧的小型丛林则似乎是为了迎接这些外来者的到来，飞起了无数禽鸟。

大副再次忙碌了起来——指挥水手们收起风帆、放下船锚，将‘武装小姐’锚定在近海的位置，之后放下装载着空水桶的小船和嗷嗷叫的水手们，让他们去补充淡水和狩猎，这也算是航行中的短暂休憩了。

“少爷！和我们一起下去散散心吧！”二副先生发来了邀请，“咱们这艘船会在这里停靠一整天的~”他补充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我答应了！”宾高声应着：“如果船上有多余箭支的话，我甚至可以狩猎些野物，来为大家打打牙祭~”

“会为您准备好的。”，识趣的水手长见缝插针。

“太太，您不下去透透气嘛？”宾回到船舱中，准备取出带来的长弓和佩剑。

“不了，我还是留在船上的好，狩猎是你们这些年轻人的运动。”爱德华女士自打登船后，除了倾倒便溺，基本不会走出舱室。

“好的，我会去努力收集些美丽的翎羽，您可以用它们来装饰衣帽，”宾客气着，

“那可是太好了，谢谢你~小伙子~愿高塔与你同在。”

在武装齐备后，宾再次来到了甲板。

“少爷，您看看合不合用？”水手长拿出了一捆大概有三四十只满满军队风的长弓制式配箭，箭杆上甚至还有保养用的油脂涂层，羽翎也被裁剪的很规整。

“挺不错的，”宾检验了几只后，就将它们插入了自己的箭袋，“好了，我们一起下去吧，不要让小伙子们等久了~”

“另外，这是给您的烟火棒，一旦发生什么事情就点亮它——”，大副拿出了一个长两指左右的卷轴，“如果您想独自散心的话，我建议顺着那个河口向上”，他指的正是岸边的那条小河，“景色不错，附近也没什么大型的野兽。哦，差点忘了，晚上我们会在那附近点燃篝火。您一定看得到……”

“好的，我记住了。快点出发！这些天我的身体都快生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