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忆之旅 第127章 逐月节（7）

空和钟忆随便聊了一会，便准备起身，和香菱去接回家取笔记的刻晴。虽说今天已经比较迟了，但还是大家再到一起做一下总结会更好，至少能对第二天的行动有帮助。

就在这时，门外走来一位高挑的女人，仰起头寻找到钟忆的方向，便快步走了过来，一把按住他的头，恶狠狠道：“怎得，从巨渊出来却不肯来见见本仙吗？你知道本仙多担心你？”

钟忆挣扎无果，在座位上无奈摆烂，狡辩道：“那下面的东西不方便让人知道，要是被真君听见，指不定您到哪去说呢。”

“我会说吗？”留云不满道。

“不会吗？”钟忆反问。

留云托了托眼镜，松开钟忆，把他的话当空气顺过耳边，扭头向空打招呼道：“这不是旅行者吗，怎么有空来万民堂？”

空看了眼显然是习惯了的钟忆，也不知道这会被真君盯上算不算得好事，只好尴尬地点点头：“真君晚上好……哈哈……”

他也没功夫想这是什么真君，虽然没见过，但就从声音来说大概就是留云借风真君吧……

所幸留云不是真要找他唠嗑，她很快对钟忆道：“小忆啊，听说你负责这次的争霸赛嘛？”

钟忆惊奇地看了她一眼，狐疑道：“您莫不是……”

“不要这么警惕嘛，就是些小玩具。”留云笑道，那笑容甚是慈祥，却有种长辈的压迫感，“本仙近日研究了些烹饪机关，也想参与一下这个争霸赛，你看……？”

钟忆苦恼地求饶道：“这我也做不了主啊——不过既然是您当然没事，反正七星也不会说什么的……亲手做菜和做出机关再让机关做菜都是做菜，您到时候就这么说就行……”

留云也没想得到多么肯定的回答，她只是想让身为负责人的钟忆帮忙垫底罢了。于是她点点头，高兴地又起身走了，就好像她从一开始就单纯是来给钟忆这个负责人打招呼的一样。

有其他人在，留云也没和钟离说话，推了推眼镜就离开了。

空和香菱面面相觑，不知道现在该干嘛，场面一度尴尬下来，只有锅巴还有精神，兴冲冲地跑去后厨端来了钟忆这桌的菜后，顺便凑上来吃了一口水煮黑背鲈。

钟忆看二人这么尴尬，便帮忙解围道：“你们不是要去接刻晴吗，还是说留下来再吃点？”

空赶紧摆摆手，感激道：“不用了不用了，该走了。”

……

空和香菱刚走出万民堂，香菱便挠着头疑惑道：“对了，刚才那个女人是仙人吗？我听钟忆叫她真君来着……”

空不太肯定地点了点头，就从声音和称呼来看，应该是留云借风真君，但毕竟他也没见过真君化人的样子，不敢妄下定论。

香菱没在意空什么反应，而是继续道：“你说这个所谓[灶神]……会不会也是个仙人呢？”

派蒙正好从后面飞出来，手里抓着一只从钟忆面前顺来的鸡腿，吃得起劲，听见这话便含糊地插嘴道：“唔……呣——那为什么不直接问问钟忆呢？看他样子应该也对灶神有些了解吧？”

空和香菱顿时回忆起钟忆一开始说的话——

“灶神啊，关于Ta的传说可不好找，祝你们好运。”

“他知道！？”二人同时惊呼，转身跑进了万民堂。

不远处，取了笔记赶回来的刻晴见二人又走回万民堂里，也便跟了上去。

——“钟忆，你知不知道灶神的事啊？”

才走进万民堂，刻晴便听见了这样的一句话。

她顿时想起了钟忆的身份。起初钟忆不就是被仙人推荐才进入总务司的吗，这种事问他才最方便吧？

但可惜，钟忆随即在几人期盼的神情中摇了摇头：“我也才成为仙人没多久嘛，又怎么会知道这些。”

钟忆慢悠悠地喝了口鲜榨的橙汁，又吃了块炸豆腐，神情淡然。

“这样啊，那就太可惜……”派蒙点点头，突然又顿住，“对啊，你现在也是仙人啊，能不能帮我们问问其他仙人关于灶神的事啊？”

香菱和刻晴来不及思考钟忆到底是什么时候成为了仙人的事，连忙和知道情况的空和派蒙一起再次用期盼的眼神望向了他。

钟忆犹豫着看了眼香菱和她身边忍不住对着水煮黑背鲈再次伸出手的锅巴，大概是在想要不要掺和这件事。

寻找灶神，虽然他已记不清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他也是知道结果的，甚至其实钟离也知道。

从钟离的角度，很可能是想借这一过程，教导璃月人一些事吧，那么自己又是否要干涉进去呢？

钟忆脑子一时间转不回来了，他想了想，便想让众人转移目标，不要让他一个“小仙人”在这纠结，道：“要不你们去找萍姥姥？她在璃月呆了很久，应该会知道些隐秘。”

“大师父？”香菱一愣。

刻晴听出了言外之意，顿时愕然：“萍姥姥也是仙人？香菱的大师父是萍姥姥？”

她在璃月工作这么长的时间，却没想到近在玉京台的萍姥姥也是一位仙人。香菱了然地点了点头：“也是，大师父见多识广……我们走吧，早不如巧，现在大师父应该还没休息——”

说着，香菱便拉着锅巴跑了出去。

空和派蒙赶紧跟上，刻晴也只好放下惊讶，一起离开。

钟离看着钟忆脸上苦恼的小表情，不禁笑道：“为何不告诉他们呢？”

钟忆摇摇头：“这种事情，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自己发现才最有价值吧？”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钟离呵呵笑道，拍拍钟忆低伏的脑袋，“罢了，你不想就随你吧。”

钟忆哪里是真如嘴上说的这么想，他实际上是怕自己影响到这段剧情。

说到底他还是有点不敢参与进去罢了。

钟离担心地无声叹了口气，替他夹了一筷炸豆腐：“愣着作甚，还不快吃？”

钟忆呆了一下，莫名觉得钟离很像……

他犹豫了一下，没回应，默默抬起筷子吃了起来。

胡桃早就因为要等菜而跑出去溜达了，这时才从外面逛回来，手里拿着一串从隔壁大娘那买的卤煮，坐到座位上：“两位客卿怎么不等我就开吃了？”

她大大咧咧夹了一筷炸豆腐，和钟忆抢了起来。

……

一会后，玉京台。

“大师父！”

香菱领着大家跑上玉京台，却见萍姥姥正在修剪花朵。

萍姥姥回头故作生气地拉住香菱：“怎么这么着急，可别摔坏了！”

香菱吐了吐舌头，赶紧把空、派蒙和刻晴从身后让出来道：“大师父，我们是来求问的。您老人家最近还好吧，好些日子没来看您了，我都想您了！”

萍姥姥吃不消香菱的甜嘴攻势，赶紧摆摆手，道：“得了得了，看你说的，快去坐下。”

“萍姥姥好！”空、派蒙、刻晴一起问好道。

“?~”——喔，倒是不能忘了锅巴。

锅巴乐呵呵地跑到桌边，就给大家都倒了杯茶，一副想大家都喝点的劲头。

待众人坐好，空自觉接过萍姥姥手里的剪刀，帮她放在桌上。

“你们倒是悠哉，倒有空来看我这老婆子，甚好。”萍姥姥笑呵呵地坐到几人旁边，捏起香菱的手轻轻抚摸，看了眼锅巴后，轻声问道，“说说看，要老婆子帮忙的是什么？”

香菱这才回归正题，问道：“大师父，您知道灶神吗？”

“这哪能不知道呢——哦？是了，最近也是逐月节呢。”萍姥姥又看了眼锅巴，笑呵呵的，研究眯了起来，“哎哟，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们要找灶神呢。”

“萍姥姥，我们这些天发现了一颗巨石，巧合之下就开始了对灶神的寻求。也就是今天早些时候，我们是得到了钟忆的提醒才来找您的，所以希望能听您说说……”刻晴不知道用这种事麻烦仙人算不算得礼貌，有点说不出口。

她是雷厉风行没错，但也有情商。

这问题，香菱作为弟子可以问得，也可以在这大晚上来打扰，但其他人就还是沾染了点不礼貌的。

萍姥姥看出刻晴的犹豫，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接着道：“巨石的事我也看到了，婆婆我这些天在玉京台也不是只浇花除草的，老年人的生活可舒服着呢。各位倒也猜得不错，我的确认识你们所说的灶神。钟忆那小子也聪明，知道把这事甩给我，哈哈……”

萍姥姥拍拍香菱的手，起身走到栏杆旁，神情有些深邃，似是在回忆些什么：“嗯……让我想想……倒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逐月]原是仙家典仪，璃月的人们不行仙事，也无法做仙事，却也想效仿此仪，便借[逐月]之名演化出多个节日。

月色美丽的日子，大家聚在一起，喝着美酒好茶，尝着美食佳肴，庆祝团圆之喜。”

萍姥姥的神色突然多了些遗憾，却被她很快抹去：“后来岩王帝君为纪念一位友人，将这多种节日与[逐月]一词结合起来，借天观地，以月为誓，忆古思今，团圆喜乐，是为[逐月节]。”

“帝君向来注重传统，可惜从今往后是人治的时代，传承传统的事就只能由我们这些后人来完成了。”刻晴感叹道。

“刻晴啊，莫要看轻自己。帝君定下节日的时候当然不会只想自己，若是后人能继续这些仪式和节日的传承，他也自然会高兴的。”萍姥姥欣慰道，安慰了刻晴几句，随后笑呵呵地走回了桌边。

正要开口，萍姥姥忽然讶然抬头，便见一个千岩军朝这边走了过来。

众人随着视线同步望去，却把那千岩军吓了一跳。

“呃……各位打扰了。刻晴大人，凝光大人请您移步一叙。”

刻晴纠结了一下，只好点点头，抱歉道：“那我就先失陪了，有事可以直接去凝光那里找我。”

萍姥姥呵呵地笑了笑，显然是不在意她的突然离开。

千岩军也抱歉地行了个礼，才跟在刻晴身后离开。

萍姥姥忽然做了个调皮的鬼脸，看向空三人以及已经趴在桌上打瞌睡的锅巴道：“你们想不想知道帝君的友人是谁？”派蒙率先举手：“是灶神吧！”

“嗯，其实不用我提醒你们应该也想到了。天下本就没那么多的巧合，所谓失传的节日和从前的朋友，自然都是一件事。灶神同样也是我的好友，只可惜因为一些原因，他也便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了。”萍姥姥遗憾道，却没有明显表现出来，反而笑呵呵地摸了摸锅巴的头。

“这无论对谁都是憾事，但好在魔神是不灭的，我们曾约定过，等到土地恢复生机，灶神或许就会以某种方式重回人间。”萍姥姥摸着锅巴软乎乎的脑袋，嘴角不禁挂上一抹笑意。

香菱感慨道：“那岂不是说灶神和大师父的关系很好……灶神走了，大师父一定很难过吧，希望灶神能早日归来……”

萍姥姥此时像个老顽童，对香菱眨了眨眼睛：“一定会的，呵呵呵……不过我倒也没想到，这件事居然是刻晴在查啊。这孩子做事很执着，看得我都想帮她一把了，只可惜我不能说出答案，因为这过程才是更重要的东西。

刻晴的祖父也研究过灶神，刻晴到底是他的孙女，这谜题就还是让她自己解开吧。”

“萍姥姥还认识刻晴的爷爷吗？”派蒙惊讶道。

就普通人的认知里，萍姥姥也只是六七十岁的样子，算不得很老。此前听的她都以为是萍姥姥在讲故事，这样一听，倒真像是长寿的仙人会说的话了。

萍姥姥欣慰地点了点头：“当然，璃月的大家都是我的老朋友了。那会儿她爷爷也才是她那么大呢，还是年轻人啊，呵呵呵……他们祖孙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是一个样的认真坚持，又勇于实践。

璃月就像我最宝贝的盆景，我亲眼看着它越来越美，越来越繁荣。眨眼功夫，又是一代人长大，真好……枝头有新花，树才能长青不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