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忆之旅 第139章 深海龙蜥之群

为了让被封锁在大日御舆的深海龙蜥不至于太难受，所以其实大日御舆底部是没有什么特别明亮的光的，而且不仅如此，设计者还十分照顾地为它们设计了得以一直生活下去的小环境。

事实上，在大日御舆下方的深海龙蜥的实力是远超于外面的深海龙蜥的，这是因为它们本就是被渊下宫之民培育筛选后养成的成体，一方面是为了让它们能够保护大日御舆，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它们能够有足够的体格去承受海只大御神血液的侵染，产出血枝珊瑚。

尽管这些事在渊下宫人民看来已是两全其美的合作与共赢，可是在本性里就容易被燥怒和疯狂操控行为的深海龙蜥族群看来，这无疑是背叛和利用。

它们必定不会认为这是恩情。

钟忆从大日御舆底部的入口一跃而下，经过了一段无光的隧道后，落进了大日御舆之底。

微弱的光线从不明的四处照射而来，令最接近中心的陆地显得格外明亮。

“吼……”（滚——）

威胁般的嘶鸣自钟忆身后传来，他转过身去，看见了一双巨大的眼睛。

那是一只体型完全是普通龙蜥两倍的特殊种，是长久时日下培育后产生的强大个体。

“你确定？”钟忆本还想靠口头功夫让它们安静点，听见这一声，表情顿时冷了下来。

骤然，莫大的龙威从他体内释放，在无数年月下越加与奥罗巴斯血液融合的巨大龙蜥被正面冲击，当即后退了两步，惊恐道：“吼！？吼——”（你是谁！？动手——）

瞬间，有个什么东西带起一阵呼啸的风，直朝着钟忆的后背撕裂而去。

钟忆只是抬起身后的尾巴，却见两道残影在尾巴末端闪现，随即便是一声——

“轰——砰！！！”

中央陆地边缘那可用于巨大龙蜥攀爬撕咬的石柱被直接砸烂，伸手偷袭的另一只巨大龙蜥差点就要在石柱旁昏迷。

钟忆再次抬起头来，盯着动作已顿住的吞雷龙蜥。

“……咕咚——”

咽口水的声音尤其响亮，原来是从吞雷龙蜥口中发出的，它条件反射般后怕地退后了两步，收起爪子，趴伏在地面上。

背后，啮冰龙蜥在石柱的废墟上挣扎了两下，终于重新爬起来，却见有一双脚忽然踩在了自己跟前……

它缓缓抬起头，在一片寂静中，望见了那双泛着光的狭眼。

并不明亮的地下，那双眼睛的威慑感是如此地强，眼底的微光似乎已开始灼眼……

“唔吼……”

啮冰龙蜥后背一凉，连忙和吞雷龙蜥一样趴伏在了地上，一动不敢动。

“其他龙蜥呢？”钟忆背后的龙尾轻轻摆动，吓得啮冰龙蜥更加压低了头颅。

“唔喔——吼哦——”（小的都接走了，青年和成年的还在这里，应该马上就是第二轮接应了——）

“不要妄图打破渊下宫的平衡，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钟忆想了想，小的接走就算了，没有青年和成年龙蜥回归，才刚刚经受过黑雾侵蚀的深海龙蜥族群是没办法这么快再恢复生气的。

即使它们想卷土重来，但毕竟大日御舆已被重启，在光芒的笼罩下，再怎么做计划，也不是几十年内能做到的事。

啮冰龙蜥连忙点了点头。

它已将钟忆身上的味道认定为了上位血脉的龙，对元素生命来说，只要实力和血脉上占了其中之一，就会多少有些敬畏，何况现在钟忆两个都占了。

不仅是啮冰龙蜥，也包括趴在另一头的吞雷龙蜥，它俩直接将钟忆的话当成了越过长老的最高命令，想都不想就点头答应。

钟忆想了想，还是继续解释了两句，想让它俩至少知道一下后果，说不定可以再安稳些：“深海龙蜥的族群已被环境劣化，任由其破坏平衡，最终只能引起大战。你们应该不会想一出去就被雷神一刀劈死吧？

虽然你们的血脉有点不像样，但是多少也还是算条龙，我还是不太乐意见到你们去找死的。”

啮冰龙蜥和吞雷龙蜥连忙再次点头，完全一副[都听你的]的样子。

钟忆也不知道它俩听进去没，摆摆手让它们起来，嘱咐道：“守好这里，把一切想要破坏这里的生物都当成敌人就好——也包括你们远在不知何处黑暗的族人。”

两只龙蜥目送钟忆离开大日御舆地底，才终于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靠在石柱边郁闷地挠了挠头。

其实经过渊下宫人民的培育后，它俩已觉醒了不少理智，否则也不会一直守在中央陆地附近了。尽管它们先前还有在执行长老的命令，但事实上，它们只是没事做，偶然听见了命令，就如无数年前那样条件反射地答应了下来而已。

还好最后没嘴硬，否则恐怕真的要被那家伙弄死了，真是吓死龙蜥了呱！

……

阿只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重新起身，看向身旁的四只龙蜥，问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四只龙蜥摇摇头，它们只是才跟着钟忆没多久，怎么可能说得出来。大龙蜥用自己的小拇指爪尖挠挠下巴，摇头又点头：“吼唔——”（跟着他，反正比在族内舒服……）

“这样啊……唔，突然好羡慕你们啊。我也好想去地面上看看啊……”阿只期盼地望向黑漆漆的上方，仿佛这样就能望向那被地层阻隔的天空。

她的声音忽然落寞下来，说道：“可是我不能走。我终究还是族群的人，带头违反了计划，理应受到惩罚。”

“吼——”（要不你跟我们走？）

小龙蜥用尾巴戳戳她的肩膀，问道。

阿只摇头：“可是如果我不回去，谁又能保证族群和长老们会不会再次谋划这些计划呢？我已经知道这一切可能带来的后果，我不想看到那一幕。”

小龙蜥有些傻愣愣的，它又戳戳阿只的肩膀，正要劝，却和其他三只龙蜥一样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突然，除了已经被钟忆激活的那座虚界塔外，其他两座虚界塔发射的光芒也一样凝成了光束，直达大日御舆。

三道光芒汇聚一处，大日御舆顶部的光亮一时间尤其明亮。

在四龙蜥和阿只被震撼到后的轻微屏息下，那光亮瞬间迸发出来，照耀了整个渊下宫，也包括本就即将消散的、团聚在大日御舆底部的黑雾。

“看来这次行动也该告一段落了。”阿只不知为何流下了眼泪，喃喃道。

小龙蜥凑上来，用爪背帮她擦了擦，没擦干净。小龙蜥疑惑地看了眼自己的手背——我的爪子没毛病啊，咋擦不干净呢？

阿只看了眼小龙蜥，被它的动作弄得神情一怔：“诶？”

她也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泪水。

“为什么？”

阿只呆了几秒，似是释然地呼出一口气，然后擦干了自己的脸。

“好吧，好像我真的不是龙蜥。”阿只看了眼腰上的面具，再次将它戴了起来，又从怀里取出了一块奇怪的碎片，坚定地看了好久才收起，“我走了，你们要好好跟着他，希望有一天我们还能见面。”

说罢，阿只盯着四只龙蜥看了一会儿，将它们记在心里。她扶着膝盖起身，缓缓远去。

四只龙蜥坐在原地，像人一样学着动作抬起手招招，用哀伤的轻吟送阿只离开。

小龙蜥放下爪子后疑惑地摸了摸自己尾巴上的结晶，坐在原地单纯地晃了晃脑袋——诶，好像刚才阿只的眼睛有光诶，好好玩，是不是我看错了……

“她走了吗？”钟忆从大日御舆下方出来，便发现已不见阿只身影。

大龙蜥点了点头。

“也好，刚刚才开始理解情感这种东西就要告别，恐怕也不好受。”钟忆笑了笑，坐在了四只龙蜥中间，和它们一起等空和派蒙回来。

……

[记载是真的呢，我真是绕了好大的圈子。

我是海只御使，我应当承担起龙蜥一族和人类一族的调和责任，而且我现在也是族群的一员。

噩梦啊，请不要再来到渊下宫了。]

……

“嗯……有意思，她说服你合作了？”渊上正在图书馆的废墟中寻找着什么，却忽然动作一顿，侧过头看向赶来的空和派蒙。

空摇了摇头：“并没有，我也有所怀疑，就借这个机会来问问。”

派蒙顿时懵逼。

什么！？难道我又没在同一个服务器里！？

渊上呵呵地笑了两声：“你就这么确定我会告诉你实情？而且，难道我说了真相你就会信吗？”

空再次摇头：“自然是不确定的。但至少能让我知道两方各自的‘一面之词’。”

渊上看着空的眼睛，饶有兴致地点了点头：“唔——你这次倒是比之前打我的时候聪明不少。诶等等，我不是骂你啊，别动手！”

空收回故意作势要劈出去的剑，瞪了他一眼。

渊上无奈，从废墟旁边起身，来到二人身前：“那个女人是怎么称呼自己的？就是那个细长瞳孔的女人。”

“阿只。”

“哼，倒是会学人。”渊上不屑地摇了摇头，厌恶道，“深海龙蜥可真是个进化极快的族群呢。”

“你的意思是……阿只是龙蜥？”派蒙托着下巴，怀疑他的话的准确性道。

渊上不可置否地摆摆脑袋：“我只是说出来而已，真不真靠你们自己判断。早在千年前，渊下宫就有这样的传说了。深海龙蜥被击退后，它们开始模仿胜利者的姿态，传说它们甚至成功渗透进了渊下宫，替换掉了要人们的位置。”

“可是，照你这么说，阿只也还是在帮助我们吧？”派蒙没懂，反问道。

渊上摇头：“这也只是利用的一环而已，毕竟我也背叛了它们。无数年的演化以来，在恶劣环境中生存的深海龙蜥本性早已扭曲，被人背叛后，自然就会选择下一个目标背叛回去。

我之前和龙蜥达成过同盟，以用黑雾笼罩渊下宫为前提，方便它们的大部队越过光芒，进入渊下宫和大日御舆，营救被囚禁的同族。与此对应，它们许可深渊教团在它们的领地上行动，并且出工出力与我们一同改造了三界塔。可是，它们自然想不到，黑雾对元素生物来说也同样是一种毒药。”

“所以才说这是背叛么……”空了然点头。

“不仅是它们，就连我自己都认为这是背叛啊。不过说了这么多，现在的情况反而是那个女人正在利用你们。她正在利用大日御舆的力量压制珊瑚虫，好让自己的同族离开。

要是那底下的龙蜥成功逃脱，那么血枝珊瑚的来源可就断了，并非是任何生物或者随便抓一只龙蜥就能承受得住海只大御神血液侵染的。”渊上耸了耸肩，示意他们俩，要是想，就得快点动身了，“还不行动吗？

我之前还留下了几个机关，可以用来引导光路通往大日御舆，强化光芒的效果，这同样也能用来驱散那个女人故意留下的黑雾，阻止她们的计划。

要是想让渊下宫恢复正常，就得赶快咯。”

空想了想，还是没为了阵营冲突多打渊上一顿，扭头就要离开。

渊上见空扭头就要走，忽然叫住了空：“喂，这个东西给你们吧，是我在大日御舆底下找到的，反正对我也没用。再见，或者也希望再也不见。”

话音未落，渊上丢出一个小东西，便踏入传送门离开了。

空接下那个东西，却见是一块碎片，能与自己手里那个从心海手中拿到的碎片拼合。

“看样子好像还差一个……”派蒙挠了挠头。

空无奈收起碎片，先去往了渊上留下的机关处。

……

“我们回来了！诶，阿只呢？”派蒙远远地招手，却没见阿只。

钟忆摇头：“她走了，这件事也算告一段落了。”

“啊！？她没对大日御舆做什么吧？”派蒙顿时着急，问道。

钟忆自然也是摇头的：“怎么会呢？她可是海只御使啊。”

“海只……御使？那是什么？”

“说来话长，你就当这是个需要联系龙蜥和人类的、传承自海只大御神眷属的职位就行了。作为海只御使，自然没有理由要毁掉渊下宫的，她反而得保护这里。”钟忆耸了耸肩，大概地描述了一下。

“也就是说，阿只不是龙蜥？”派蒙愣住了。

“嗯？渊上和你们说的？”钟忆听见这话，顿时了然，并不太出乎意料地问道。

“嗯。”空点了点头。

“渊上的话只能信一半，毕竟连他自己也是曾经白夜国的人民。不管是之前的阿只还是现在的渊上，都也只是各自角度上的‘一面之词’而已。”钟忆拍拍屁股，站起身，在空肩膀上拍了拍，“有空和我一起找找古代机关吗，对处理巨渊的情况有用。”

空点点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