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忆之旅 第151章 进入巨渊

“你们俩听好，只要最终的问题不解决，那么，那下面的情况就只会一直恶化下去。我有将那些东西转化掉的能力，身体强度也在你们之上，所以前进的距离多半也是超过你们的，如果在前进的时候觉得不对劲就立刻提出来，不要硬跟着我进去。”钟忆扭头看向跟在身后的空和派蒙，嘱咐道。

空和派蒙见他的表情比今早刚刚见面时更加严肃，不禁下意识都点了点头。

钟忆叹了口气，语气松了些，解释道：“就在今早，新的结果已经出来了。异化的地脉能量并没有停止变化，而是在不断继续向危险的方向扭曲。

只是附着在我带上来的这些丘丘人身上的部分能量，就已经让好几个研究人员出了问题，而我们是直接下去，情况只会更糟。

我不希望会在下面见到满眼凶恶的你们，所以听我的。”

空点点头，答应道：“嗯，就按你说的吧，不过，如果你也有不对劲的情况，也必须回来。”

“这是当然。”钟忆轻轻呼出一口气。

这是他许久都没感受到的紧张。虽然说不清究竟有多少情绪组合在里面，但其中一定有一份，叫做责任。

巨渊一旦出问题，那影响范围就未免有点太大了，所以，一切问题，都必须解决。

必须解决！

……

钟忆为空佩戴好特制的、外挂了流明石触媒的气息驱散器，一边检查装备，一边说道：“最后再提醒一次——

胡塞尼的普尔希娜光钉还在起作用，虽然压制地脉能量不是真正的解法，但至少能为我们的行动留出空间。但光钉毕竟是聚集地脉能量的地方，一定会很危险，如非必要，绝不能靠近光钉；

一旦发现气息驱散器变色，就证明地脉能量又进一步扭曲了，到那时候所有人都要立刻退出去，直到实验室处理出压制新能量的光钉才能再进去；

流明石会为你们提供进一步逼退地脉能量的手段，千万时刻注意触媒内的剩余能量，只要出现消耗，就尽快在最近的流明石聚集点收集新的能量，不要让自己陷入在关键时刻无法释放流明石光辉的处境；

要是遇见了什么危险的目标，记得先用流明石照耀，即使在驱散狂暴后他们会以战斗意识与你们纠缠，也比对上完全狂暴化、只会压榨生命释放攻击的野兽要好。”

“嗯，记住了，这次真的记住了！”派蒙点点头，替空回答道。

“行了，深呼吸，我们准备进去。”钟忆起身，提起地上的另一份只有流明石触媒的腰挂，系在了腰间。

“诶，钟忆不把这些都带上吗？”派蒙担心道。

钟忆摇头：“气息驱散器无法处理目前状态下的地脉能量，只能用来判断扭曲进度，这一点，只是我自己也足够做到，不如多带一份流明石，以备不时之需。要是你们的流明石出了问题，记得来找我拿备用的。”

“那你呢？备用的用完了之后呢？”空问道。

钟忆摇头：“那就只能撤退了，你们不用担心我，有问题的话，我自会撤退。”

“呼……”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呼出一口气，说道，“我准备好了。”

……

昨日深夜——

“吱呀——”

“回来了？”这个点了，钟离反常地没有上楼，而是穿着正衣坐在大厅里，也不喝茶， 就这么等着。

钟忆将门带上，走到钟离面前点点头。

“……”钟离叹了口气，伸出手捏住钟忆的衣角，帮他捋平。

二人都没说话。

过了一会，钟忆憋不住了：“您知道那边的情况？”

“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看你也一直不和我诉苦，我便选择信任你而已。”钟离摇头，“就当是我终于忍不住问你好了，别在意……知道后果吗？”

“知道，但我总不能让您出手吧——帝君已经离开璃月了。”钟忆轻声道，“而且，我是总务司的顾问，哪怕我最初是玩闹着背上这个担子的，也不能就此妥协。”

钟离松开手，又站起身拍拍他肩膀上的灰尘，再次叹了口气：“以前和你见[最后一面]的时候，我就是和你这样站在房内的。”

钟忆犹豫的神情一顿，惊讶地抬起头望向他。

“喝过梦茶那天，你应该[看见]了吧？”

“……”钟忆沉默两秒，点点头。

“这次不论如何都要回来，那个[你]，为你留了东西。”钟离将手放在钟忆两只龙角中间，摸了摸他的脑袋，“行了，去吧，既然有这打算，就不要犹豫——另外，记得和留云她们打声招呼。”

“是，我这就去。”

……

钟忆看着空和派蒙先行消失在漆黑的雾蒙中，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真正的情报早在昨夜就已送达，而眼前的这个入口，是离巨渊深处最远、也是最需要绕路的入口。

他还是不希望空和派蒙因自己的这一决定而出问题，所以，危险的部分就由自己来好了。——就当这是他的某种矫情吧。

钟忆摇头，撇去无用的想法。他看向站在另一侧的清霄，并接过手里的地图，又扭头嘱咐身后的千岩军领头道：“要是待会收到他们的消息，就立刻将他们弄出来。”

领头将钺矛一支，戳在地上，发出凌厉的一声，接着应声回答：“是！”

“大人，你那边没有千岩军接应，要更小心啊，出了问题可得立马回来。”清霄小心检查了钟忆腰间的仪器，直起身红着眼眶道。

“我知道……呃……”钟忆正要答应，抬起头，却瞥见清霄的表情，忽然抬起一脚踹向他的屁股：“你感动个毛，你家在轻策庄，没影响。”

“奥。”清霄闷声点头，还是泪眼汪汪。

“啧，你……”钟忆无语，扭头就走。

位于巨渊深处的三号矿区在层岩巨渊外围北部有一个隐藏入口，他要去往那里，尽快前往巨渊深处弄清楚情况。

钟忆没和空与派蒙说的是，巨渊情况已然过于复杂了，当他们发现普尔希娜光钉经过改造后的作用并非是消解而是压制时，一切都已经发展得过于迅速了，从正常的入口进入巨渊调查的话，无疑是赶不上地脉变化的。

在钟忆的预计中，空和派蒙会从地表深入，最终止步于因前段日子矿区变动而出现地层塌陷、甚至堵死了入口的二号矿区，就此返回。

以他们俩的速度，一定能在地脉再次爆发前将第一轮数据带回去，为胡塞尼更新普尔希娜光钉做充足的准备。

昨夜，他仔细检查了胡塞尼留在实验室的光钉副本，确定了其能够通过修改频率的方式，将压制作用回调至分解作用，所以，只要能传回地脉能量的频率，就可以通过分解的方式，将地脉爆发进度抑制在当前阶段。

一旦抑制成功，那么，除非光钉再次出问题，否则地脉能量都不可能重新积蓄到再次发生爆发的程度，巨渊的表面问题也就解决了。

与这些问题相比，其他的反而是小事。

空和派蒙那边是这样，而前往三号矿区的他，则自然是不同的任务。他要尽最快的速度，把巨渊深处的问题找出来。

——巨渊的危机有两层，其一是表面上的地脉紊乱，其二是未知的一切。

地脉问题只是表面，激发凶性的丘丘人也是表面，钟忆可以肯定，一定还有更深处的东西，因为他能闻见许多不妙的味道，比如那位幻象——甚至于，或许那幻象对更深的东西来说，也可能只是表面……

——当然了，钟忆很希望这只是个猜测。

“如果能找到其他帮手就好了……”清霄望着钟忆离开的背影，低头看向剩余的其他流明石材料，脑子一抽，伸手就要去拿。

一旁的千岩军眼疾手快就是一巴掌甩上他的胳膊，急促道：“你脑子瓦特啦？”

“……”清霄回过神来，捂着红彤彤的胳膊幽怨地瞪了他一眼，“没必要抽这么重吧……”

……

实验室内。

志琼和两个伙伴抓紧时间在胡塞尼的带领下熟悉着所有数据，他们希望能在第一轮情报返回前，掌握目前巨渊发展的情况。

虽然他们参与过早前的几轮流明石测试，也对巨渊下方的地脉问题进行过讨论和研究，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就可以直接投入工作，尤其是眼前这种难办的情况就更要小心。

志琼翻完最后一页，闭上眼将数据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忽然起身跑到一旁，大喝了一口水。

胡塞尼被她疯狂喝水的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要站起来问问情况。

稳重的男研究员一边翻着剩下的资料，一边抬起手按住了他：“不用管，她紧张时就会喝水，没事。”

“……你俩——”胡塞尼看着二人脸上习惯了的表情，无语道，“她这样不会水中毒吗？”

“没事的，虽然我们不知道原理，但志琼她每次都能卡在中毒前恢复情绪，放着她喝就好。”

“……”

胡塞尼没话说了，这三人好像都挺有学者的怪味的。

……

空和派蒙刚刚进入矿区，便听见螺旋向下的岩壁石路下方传来嘈杂的声音。

“……Ya——ya……”

“好像是丘丘人的声音？”派蒙小声问道。

空轻轻点头，和派蒙一起慢慢往下走。

钟忆有和他们提起过，地脉能量会激化魔物的状态，使之疯狂。

为了节省时间，如果能躲过魔物，倒是最好。

好在那群丘丘人虽然行为躁动，却没有太过接近生长着许多流明晶石的石路，因而二人很快就从石路出去，进入了一号矿区。

大概是因为这里离入口最近吧，大部分设施其实都维护得很好。

由于矿工们是一直到不久前才将将从这里撤离的，所以半数以上的流明石机关还未关闭，大半个矿区灯火通明，魔物都隐藏了起来，不知在何处。

少了魔物的躁动，空和派蒙也便感受不到多少异动，心中的紧张总算消散不少。“其实还好嘛，看来钟忆是说得太严重了点。”派蒙嘀咕道，“倒是不知道钟忆什么时候进来……我们还是快走吧，早点把数据带回去的话，也能让钟忆轻松一点吧？”

空点点头，扶在一旁的墙壁上，将腰间的仪器取下，在矿工们留下的流明石光芒柱上补充了流明石能量。

……

三号洞口。

钟忆直从入口进入，深邃向下的通道深不见底。

走在通道内，他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以及一些不知从哪里传来——或许是通道尽头的方向——甚至分辨不清是滴水声还是风声的复杂声音。

三号矿区的流明石要比其他矿区少得多，因而三号洞口先前的照明设施并非流明石，而是一些小巧的机关，基本都直接依靠矿工们亲自带进去的燃料做动力。

眼下钟忆并用不到那些照明的玩意，干脆也就不带了。

漆黑的洞中，他双目明亮，狭长的瞳孔略微变大，映出一片泛光，几乎将所有能利用的光线都收入眼中。

虽然还是不太清晰，但钟忆显然正在越走越快。

眼睛只是其次，分辨味道的能力和元素透析的视野才是让钟忆敢于独自前往三号入口的底气。

“咻——”

“YaOhh——ka——”（胡乱的语气词）

一支飞箭瞬间穿过通道，直扎向钟忆的面门，却被他轻易躲过。

“嗯？”惊讶的神情在钟忆脸上划过，他抬起了右手。

水元素的流光一闪而过，只听扑通一声，那主动发起攻击的丘丘人便已失去意识，瘫倒在了通道一侧。

钟忆走到它身边，弯腰检查了丘丘人的情况，才继续前进。

“为什么突然变弱了这么多……”

他呢喃道。

丘丘人的飞箭力度以及吼叫的声音都和先前被幻象强行带出巨渊的那几只相差甚远，钟忆原本只是一时兴起才想着检查一下的，没想到却发现了异样——这只丘丘人并不是因为地脉能量吸收得少才略显正常，而是在不久前被人强行抽走了。

是谁呢？

幻象？

那他为何要做如此行为呢……

钟忆想了想，将猜测暂定一旁。

——因为又有丘丘人冲上来了。

尽管失去了可以让它们肆意释放生命力而继续保持凶性的地脉能量，可它们的暴躁却毫无收敛，整个状态依旧是那副被地脉能量刺激到疯狂的样子。

哪怕钟忆已将自身的威压释放到最大，也拦不住它们的凶意——它们甚至还反过来被钟忆的龙压刺激到，吼叫着加速了起来。

钟忆再次将几只丘丘人击倒，检查了它们的情况。

和第一只丘丘人一样，都已经被抽走了能量。

“……”钟忆撇下丘丘人的尸体，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