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忆之旅 第17章 往生堂新客卿

“欸，钟离客卿，你居然会把人带到往生堂来呀？”刚一进门，二人就被躲在旁边的胡桃发现。

“呃……我叫钟忆，是老师的弟子。”钟忆觉得好像场面一下子尴尬了，自己都还没想好怎么做自我介绍呢。

胡桃盯着钟忆的脸看了一会，也不说话。

钟离没管两个小孩，走进院子自顾自坐在了石椅上。

“……”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自己虽然也抱着个钟离弟子的名头，但是也不好意思先动，钟忆就这样静静站在原地，而胡桃则绕着钟忆转了好几圈。

“嗯……我是往生堂堂主胡桃，既然你是钟离客卿的弟子，那就也来我往生堂做客卿吧！”胡桃停下转圈，一把抓起钟忆的手把他往里面带，按在石椅上就要和他讲客卿该做什么。

一旁的钟离终于忍受不了钟忆投来的求救表情，伸出手拦住了胡桃：“我来和他讲就好，胡堂主应该还有其他要做的事吧。”

“哎呀在自家还讲的这么生分干嘛——不过我的确有点事，我先走啦，今天可是有两个单子呢！”胡桃将头顶的帽子轻轻扶正，转身出了门。

“呃……老师，这个……”

“不用在意，客卿没有那么麻烦，跟着我做就行。”钟离随手拿起石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钟忆闲得无聊，也拎起茶壶准备喝茶，却忽然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从旁边斜了过来……

“以普遍理性而言，如果把喝茶当喝水一般毫不品尝，还是选择一些便宜的茶为好。”钟离盯着钟忆的手，慢慢说道。

钟忆不敢放肆，只是小心地倒了半杯，学着钟离的样子，略微嗅闻后，再细细品味，将色香味汇聚在一起好好感受。

说起来，也是多亏了龙身解封后带来的感官增幅，原本钟忆可是个啥细微味道都没法品尝出来，只能知道好不好吃的粗人，现在居然能从其中品出一些妙意。

他不禁又抿了口茶，茶在口中略微滞留了一会，才被咽下去。

倒是不知道钟离从哪里搞来的茶，茶叶色泽翠绿，茶汤净而透亮，只稍微微闻一闻，就能感受到其中飘出的茶香，颇有层次。

轻轻摇动茶杯，琼液在其中缓缓摇晃，与茶杯内壁的釉彩一同展现出奇异的底色。

“？”

“这杯子的釉……”

(o゜▽゜)oU

钟忆：警觉.gif

“这杯子不会也是个古董吧？”

“确实。”钟离瞥了一眼钟忆手里的那只茶杯，轻轻点头，“不过年份较迟，倒也不贵。”

钟忆将杯中茶水饮尽，默默抬起杯底……

“？”

如果没看错的话，完全可以称得上老物件，要是以璃月古董铺“希古居”的古董鉴定，这只杯子怕不得算上个几百万甚至几千万摩拉？

“你在哪买的？”

“得闲时在希古居淘到的小物件。”钟离又喝了口茶，表情很是惬意。

“希古居貌似没便宜货吧……”钟忆没再加茶，他不是那种很喜欢喝茶的人，何况田铁嘴那喝了两杯，回来之后没多久又喝了一杯，已经不渴了，再加上此刻的震惊，他倒是偷偷将茶杯放进了怀里。

“以普遍……”

“好了好了，当我没问。”钟忆见钟离还在欣赏天色，便悄悄把茶杯塞进龙嘴里藏好，吹着口哨溜了出去。

“这小子。”钟离无奈摇了摇头，龙这种生物，爱财宝是很正常的事，钟忆龙身解封，自然也会恢复一些本性，不过也就是在自己这有这样的收藏可以让他随便顺走，别处可找不到这么多好东西。

……

刚溜出往生堂，钟忆就被正好从希古居出来的琳琅拦了下来。

“钟忆客卿，我倒刚想找你呢，你看看这图纸怎么样？”琳琅举着珠宝的设计图就往钟忆脸上凑，想赶紧为自己的古董店增添新的藏品。

“都行都行，我无所谓……不过你咋叫我客卿？”钟忆迷糊了，自己不才刚刚成往生堂客卿吗，为啥希古居的琳琅也叫自己客卿，难不成胡桃出去顺路就开始宣传了？

“咱们签了契约，自然要把你作为客卿对待，不然我也对不起那三颗极品石珀，行了，既然你也满意，那我就赶紧去找师傅帮忙，再会。”琳琅收起图纸，满意地跑去找雕刻师傅了。

钟忆留在原地目送琳琅离去，抬起手下意识挠了挠头：“我就说嘛，总不会啥人都这么叫才对，客卿这种称呼我还是不太适应。”

他四处环顾，扭头便朝玉京台跑去。

反正现在也没啥事，他想见见一怒砸群玉的天权凝光，倒也不是为了商业或者其他什么的，单纯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去群玉阁看一眼，一方面是看风景，另一方面……他记得群玉阁砸下去之前，里面可是有很多古董的，得想办法找理由买下来！

对了！还有那据说更迭了三十多个版本的[璃月千年]，他也很好奇呢！

“你好？我有要事需要面见甘雨大人，能否通报一下？就说钟姓客卿来访。”“……”侍从疑惑地打量了钟忆一番，见对方身着衣服也挺华贵的，轻轻点了点头。

即使现在身为往生堂客卿，群玉阁也不是这么好上去的地方，更何况往生堂也算不上是可以让人随便进群玉阁的依仗，钟忆算是钻了个空子，以需要面见甘雨的理由和站在下面等待的侍从说明来意后，默默靠在一旁的柱子边揉自己带着龙鳞的衣角——还真别说，这样捏起来手感真挺好的。

还是先把话题掰回来——为什么是需要面见甘雨呢？

答案很简单，玉京台周围的人都是大人物，凝光事务繁忙，如果不是洽谈商务，自然不可能随便与人见面，而钟忆也不可能用和凝光谈论商业的理由上去，那最后的方法就只能是靠一靠钟离这座大山了——甘雨是知道钟离身份的，只要他的理由里提到钟姓客卿，就自然是在指钟离，如果连这样的理由都没法溜上群玉阁，那钟忆就只能摆烂，选择在璃月一直等到空旅行到这边为止。

似乎是甘雨今天正好不忙，又或者钟离的身份就是一个不需要多少修饰就能让甘雨相信的理由，才没过了几分钟，钟忆便听见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钟忆？”

钟忆放下手里的衣袖，扭头望去：“啊，我就是钟忆……呃，这种时候是不是要说什么见过甘雨大人之类的？我刚来璃月……”

“不用。”甘雨上前抓住钟忆因为尴尬而想要挠头的手，带他往身后的阶梯走去，“既然帝君大人默许，你完全可以随意一点。”

“啊？老爷子面子这么大啊……”钟忆懵逼了一下，他印象里现在应该是神治向人治转变的关键时期，按道理帝君的面子在群玉阁应该已经逐渐降低了才对。

“嗯？帝君大人还没告诉你这些吗？那我也不方便说了。”甘雨听出钟忆的疑惑，立马警觉地松开手，忽然又不愿意带钟忆上去了。

钟忆顿时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不知道说啥。

“嗯……等到帝君愿意告诉你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似乎是觉得刚才自己说的太无情，甘雨忍不住解释道，随后她抱歉地摆了摆手，又跑开了。

“老爷子啊！你何苦要当谜语人——”钟忆无语地吐槽着，转身往下走——还是洗洗睡算了，折腾这么多天都没怎么正经休息过，等休息完了再去找钟离好好问问。

“欸？说起来，我好像没报上我自己的名字吧？我报的是……钟姓客卿？应该没记错吧……”钟忆停下脚步，扭头看向重新回到原地的侍从，冲上去问道，“兄弟，我刚才报的是啥来着？”

“？”侍从用看傻子的眼光盯着钟忆，“你怎么还在这？莫不是来找麻烦的，我还以为甘雨大人都亲自下来了，肯定会带你上去，没想到你原来是个骗人的，莫要在这里消遣我了！换个名头是无用的！”

“不是想换名头，你快回忆一下！”钟忆着急道。

侍从后退了两步：“当真不是？你哪怕换了，我也不会让你上去的！”

“当真不是，快帮我回忆一下！别墨迹了！”

“别急别急，待我看看……”侍从点点头，从腰间取出记录册，翻到了中间的一页，“你报的是钟姓客卿——好了，我告诉你了，你也该离开了。”

“果然……”钟忆恍然大悟，也没管侍从警惕的眼神，转身下了阶梯。

“钟忆”这个名字——或者说，“钟忆”这个人早在钟离为他解惑时就出现过了，[游龙]真正的主人，自己梦中灵魂所在的那副躯壳——也相当于是另一个时间上的他自己。

“那时候的钟忆与钟离达成过什么契约吗？身在梦中的我是不会考虑这么多的，‘未来’之类的东西恐怕也是无心之间随口就说出去了，其契约涉及群玉阁和帝君更是再正常不过……”钟忆托着下巴回到往生堂，推开门去，却不见钟离踪影。

“不是吧，又躲我吗？我也没离开多久啊……老爷子喝茶能有这么快？？”钟忆在往生堂内到处喊钟离，却见不到人影，只好找了间似乎是新整理出来准备留给他的客房仰倒在床上。

之前倒不觉得，这一碰床，睡意居然立马就上来了。

……

恍惚间，钟忆睁开眼，便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在床上坐了起来，窗外阳光明媚，似乎正是好时候。

他揉了揉还有些干涩的眼睛，随手招来一抹水拍在脸上，带走了困意和可能存在的口水。

“再去玉京台逛一圈，说不准钟离就在那呢。”

不多时，他来到玉京台，大早上的也没什么人，于是他靠在栏杆旁向下眺望，欣赏充满朝气的热闹早市。

“钟忆先生，天权大人请您上去。”

忽然，一位抱着文件的少女匆匆赶来，恭敬道。

“欸？突然就同意了？”钟忆挠挠头不得其解，不过既然能上去，看一眼就是赚到，他索性就跟了上去。

群玉阁不愧是群玉阁，上面的风景是独一份的。钟忆向远处看去，无边的海面上，一座庞大的仿佛是放大版礁石堆的岛屿矗立在那里，那正是岩神将岩枪砸下，以无法匹敌的武力强行封印漩涡魔神奥赛尔的地方——孤云阁。

“咋好像上面没怎么长植被呢？和我记忆里的出入挺大呀……不过的确很宏伟啊，不愧是帝君……”钟忆默默点头，此等景色独璃月一份，也就是帝君了，换别的魔神还真不一定做得到。

“钟忆先生到访，老身有失远迎，不知钟忆先生所为何事？”

“当然是……呃……”钟忆转过身去，忽然愣住了——眼前的并非凝光……要是往细节点说，的确是天权，但不是凝光。

[怎么回事……]

钟忆假装自己在想事情的样子，又转回去看孤云阁，心底思绪却不断流转。

[为什么……天权不是凝光吗？还是说剧情有变化，这个老奶奶莫非是上一任天权？可是也不对啊……我记得传闻里没说上一任建的群玉阁啊……明明是凝光建……]

“？”

“等等，为什么有群玉阁？”钟忆的目光滑向还没生长出植被的孤云阁，低头看向璃月港——璃月的规模还没有印象中那么大，那么现在，为什么会有群玉阁？自己首先想到了近在眼前的群玉阁，却下意识忽略了其他细节。

钟忆敏锐地察觉了自己身处的地方以及关键的细节。

[现在难道是梦中吗？我在经历梦中之我的故事？如果群玉阁是一个记忆的锚点，那的确有这个可能……]

钟忆忽然转身面向老者，问道：“此处起名叫什么？”

“老身正想等钟忆先生说完您的事情后再提呢，钟忆先生与帝君要来奇石建造这个什么……[群玉阁]，却没说具体样式和风格，而是自顾自建起了，这让老身与其他六位七星有些挂不住面子，这未免也太……”天权老者面露难色，在她看来，钟忆这番举动着实撇了七星的颜面。

钟忆正要说话，却发觉自己的身体自动点了点头：“确实是我做的不妥，我会将此处收回，用作仙人洞府的一部分，造成了麻烦还请见谅。”

“钟忆先生愿意收回就好，哎呀，老身看钟忆先生长大，也是头一回见先生这么体贴，真是欣慰啊……”天权轻轻拍了拍胸口，笑着叹了口气。

钟忆从刚才身体突然自动就开始说话的懵逼中回过神来，看了一眼还在感叹的天权，见她也没啥事要说，便开始专心思考起来。

[应该是涉及记忆中的锚点，所以自动进行了回应……那么猜测或许就是真的了，这里就是梦中之我所在的时间点，那么我先前认为的帝君和“钟忆”的契约，究竟是什么呢……]

钟忆抬头看了眼仍然处于感慨之中的天权老者，开始考虑直接和七星问的话，得到正确答案的可能性有多少。

[不管了……哪怕这个梦境会因此崩溃……]

“请问……我与帝君的契约是什么内容？”

“先生为何问这个？您与帝君并未签订契约啊？”

老者的表情带上了一丝疑惑，将钟忆先前的推测完全推翻。

“？”

“难道并非我与帝君，而是……而是七星与帝君……”

钟忆正要继续追问，将后半句说出，可随着老者解释的话语即将响起的节点逐渐来临，梦境忽然因什么东西而振动了一瞬，随后迅速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