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忆之旅 第23章 帝君遇刺，但是？

“话说，我们就在这干等着吗？”派蒙往上飞了一些，越过人群往里看去，“要不要往里走一点呢？”

“以普遍理性而言……嗯……我们这位置不是挺好的吗，我们可是站在台阶上呢，下面发生了什么的话，那可是一览无余啊，而且这里也不用和人挤来挤去，多好。”钟忆摊开手，对派蒙想往里走的意见表示拒绝。

空也点点头：“确实这样舒服一些，不过派蒙想过去的话我可以陪你哦。”

派蒙摆摆手：“哎呀不是啦，我只是有点无聊。”

“再等等吧，你看那几个负责布置的千岩军已经退到场边了，剩下的都是维护秩序的负责人，典仪应该很快就要开始了。”钟忆指了指分散开站在四周的千岩军，说道。

钟忆话音刚落，场地中心的凝光便刚好停止指挥，她整理了一下衣装，转身和两位典仪助理站到贡品台前方。

或许是发现了凝光和助理的动作，原本嘈杂的现场立刻安静下来，就好像所有人都在这一刻同步了似的，大家一起等待着典仪的正式开始。

凝光抬起头看了眼天色，阳光明媚，太阳挂在头顶，正是吉时。

“吉时已到。”

两位助理听见，便立刻向凝光行礼，随后退至贡台边缘，两侧的千岩军也悄悄挪动脚步，留出让助理站的位置，一切都按规定进行。

凝光抬起双手，数个玉珀以岩元素汇聚，从无到有，在凝光周身环绕，缓缓升空，随着她双手忽地向最中心的香炉挥去，玉珀于是快速分散开，嵌入预先设计好的几个凹陷内，整个香炉很快被一层层点亮，冥冥中，所有人都似乎听见了一声龙吟。

人们不约而同地举起手，再次虔心许愿，期盼着自己的愿望成真。

空和派蒙也好奇地跟着做，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站到人群后方。

瞬间，完全亮起的香炉中，一道元素聚集而成的流光笔直冲入不知何时汇聚在上空的层层云卷当中，打开了一条仿佛无云无风的通道。

钟忆也好奇地望去，默默等待着钟离将龙身丢下。

然而，一秒，两秒……

十多秒过去，天空中竟毫无动静，本应该变为乌云预示不吉之兆的云卷也仍然保持着白色。

“怎么回事，老师他难道遇上什么麻烦了吗？”钟忆连忙躲到一旁，四处查看情况，钟离已经说过，这是[岩王帝君]交出权力的最佳时刻，不应该会出岔子啊。

又等待了一会，就在所有人甚至包括凝光都开始疑惑岩王帝君为何还不现身的时候，一道出奇悠长的龙吟骤然响起，盖过了所有声音，金褐色的龙形隐约出现在云卷当中，在那里回旋飞行，时不时显露出半条龙身，让人既好奇又惊讶。

“嗯？”钟忆越发疑惑了，龙身本该直接落到贡台上啊，为何又在空中飞舞呢，难不成钟离他还真一时兴起，不想退休了？

他刚想跑开找找钟离在哪，却忽然被一道似乎是天上下来的力量拉住，一把拽了上去。

“呜哇——呃唔……”钟忆刚想喊出来，却瞥见下方的人们正望着天空中的龙祈祷，想着不能打扰请仙典仪，便下意识捂住了嘴，只好盯着自己飞去的方向，揣摩那股力量想让自己干嘛。

不知怎得，钟忆越飞越高，在没入云层的瞬间，体内的力量不由自主激发出来，令他也化为了龙身。

“诶等等，别别！老师！是你吧，你莫不是想让我接班呐！？不要啊！”钟忆被这般变化吓了一跳，顾不得被人发现，索性大喊起来，还尝试着在空中疯狂翻滚，想要从云层上溜走，可没想到那股力量抓得极牢，根本不给他机会，甚至将他如抓绳子般把头尾抓到了一起，不让他乱动。

他没办法，只好求饶道：“求您松手，我自己过去好不好？”

那力量丝毫没反应，依旧拉着他往里去，眼看着就要到云卷中心，钟忆的心越发提了起来，也越发忐忑。

随着那力量逐渐减轻，钟忆总算在云卷中心附近停下，没有再往前进，他小心地趴在云层上四处观望，生怕钟离突然窜出来要他“替班”。

等待了一会，云卷中心不断变化的空缺逐渐扩大，那时不时探出头的金褐龙身抬头看了钟忆好几眼，见他毫无动静，于是忽然浑身一僵，从空中滑落下来，朝黄金屋坠了过去。

钟忆看得直迷糊，这短短几分钟发生的事情让他摸不着头脑。

……

“怎么回事……”凝光皱着眉头盯着龙身坠落的方向，装作不在意般观察着附近人们的表情，抬起手示意大家安静，“各位，稍安勿躁，请仙典仪……”

“凝光大人！”

“什么事？”凝光停下动作，再次向众人示意现场需要安静，随后转头看向忽然跑来的秘书百闻问道，与此同时，她一边庆幸百闻插嘴进来，留出了思考的时间，一边用眼神指挥一起跟过来的百晓，让她叫千岩军维护秩序。

百闻跑到凝光面前，凑上前轻轻说道：“仙人们传来消息，帝君身体抱恙，此次典仪暂由七星全权处理。”“身体抱恙……全权处理？当真？”凝光紧皱的眉头忽然舒展了一些，她刚才还焦虑着如果帝君出了事，还未有此预料的百姓该如何，但要只是身体抱恙的话，显然要让她轻松不少。

凝光很早就想过离开了帝君的璃月会是怎样，但答案很明显，现在的璃月是如孩童依靠父母那样依靠帝君，遇到大事只会祈求帝君和仙人，缺乏独立自主的意志，如果始终如此，终究会遇到无法处理的绝境，既然这样的话，何不在那之前就让璃月准备好呢？

她一直期望着璃月能脱离对神与仙人的无端期望，将未来真正抓在璃月百姓自己手中，如此一来，即使帝君离去，璃月也能生存得很好，一个国家不应该只抱着帝君和仙人的大腿，毕竟祂终究需要成长起来——[既然人治的时代终将到来，何不让它变得更美好些？]

此刻帝君抱恙，正是璃月转变的吉时，只能说璃月是幸运的，在帝君真正离去前有这样一个逐渐转变的机会，而非必须经历短期的剧变。

百闻轻轻点头，却犹豫着改口道：“也不完全是全权……仙人们说，要是帝君的弟子出现了，就必须将典仪立刻交由他主持……但现在并没有任何人称自己是帝君弟子，所以……”

凝光略微思考了片刻，便敏锐而果断地抓住了这个机会，她重新转过身面对众人，说道：“各位，帝君身体抱恙，传下神谕和旨意——请仙典仪由七星全权处理，请不要惊慌，在千岩军引导下有序离开。”

说罢，凝光立即对百闻道：“去找其他几位七星和甘雨，就说璃月正处关键时期，七星需要一个合适的对策和对新请仙典仪的规划，请来群玉阁一趟。”

“是，我这就去。”

……

钟忆从云层上探出龙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下面的情况，等看到凝光成功维持住现场，才总算安心下来，循着钟离龙身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我倒要好好问问，这又是哪一出……”

下方，几个璃月百姓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在天空中一闪而过的龙影，他们面面相觑却不知道说什么，只愣神地随千岩军安排跟着人群一起离开。

……

“老师？”

钟忆尝试了一下，发现暂时没法变回人身，于是他趴在黄金屋门口，探进去一个脑袋，轻声喊道。

见没人回应，他只好将门再推开些，轻轻在地上一踩，便贴着地面飞了进去。

此时的黄金屋暂时没在工作，摩拉也大多都运出去了，空荡荡的存放房间中心正躺着一条金褐色的龙。

“老师？你在那吗？”

“我在这。”

“哇！哎哟……怎么突然吓我啊……”

钟忆被出现在身后的钟离吓了一跳，连忙拍拍自己的心脏，却发现龙的心脏貌似不在自己拍的位置。

他原本正盯着中间那个龙身看呢，谁知道钟离居然没在龙身当中，而是在门外啊。

“怎么，以为我真的受了伤躺在那了？我与你并不同，那具龙身现在只是空壳，我并未将意识投入进去。”钟离拍拍他的大头，问道，“刚才在天上为何不跟着我下去？”

“啊？什么时候……呃，您好几次盯着我做眼神，不会就是在叫我过去吧……”钟忆尴尬地搓了搓自己的龙鳞，当时他太怕钟离突然让他接班，那可真是一动都不敢动啊。

“我本想着在退位前将你身为我弟子的身份告知璃月，可你……”钟离没往下说，还是给钟忆留了点面子，下面没说出来的话当然是[可你怎么这么怂]。

钟忆尴尬麻了，眼看着都快在地板上抠出个洞，要不是黄金屋的地板是特制的，那可真扛不住龙爪的摧残。

“话说，您怎么没假死啊，我记得这段本来应该是……”

“咳，别说多了，在自家说也就罢了，但这里是黄金屋。”钟离快速伸手敲了钟忆一下，阻止他说话不过脑子的举动，随后解释道，“或许[帝君]若真的突然离去，对璃月来说也是巨大的重压，也是你提醒了我，这才选择了更缓和的方式。”

“昂，是这样，倒也挺好的，转变固然重要，但也不急于一时。”钟忆点点头，了然道，“那现在咋办，能和我说不？”

钟离转身朝出口走去：“不急，要是七星愿意，自然会将你的身份摆上明面，在那之前，就静等他们的表现吧，如果预期的那个时机正是此时，那么想必七星也会做出合适的抉择。”

“哦……哎，等等，老师，我还没变回去呢！”钟忆连忙追上去，钟离却只拍了拍他的大脑袋，就让他变回人身。

“无非是自己吓自己罢了，静下心来自然能恢复人形。”

“奥……”钟忆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跟上了钟离。

……

不久，凝光来到黄金屋，看见了那具毫无生机的龙身，顿时心中一惊——仙人只说帝君身体抱恙，可眼前这一幕又是怎么回事……

她不由得有些惊慌，但也还是定神后退，关上门，吩咐边上的侍卫好好把守，随后离开了黄金屋。“凝光大人？”百闻、百晓、百识三位秘书走上前来，见凝光脸色并不太好。

凝光轻轻摇头：“依旧按计划进行，对璃月之外要做好，对璃月之内更要小心。”

“是。”

……

“嗨？”空和派蒙刚走下玉京台，便被一个穿着简约，干净利落的人拦了下来，“两位，有空聊聊吗？”

“你是？”

“哦，忘了自我介绍，你们可以叫我[公子]，我是来帮助你们的。”达达利亚摊开手表示自己没有威胁，接着说道，“我知道你们想见岩神，我也想，所以……”

“喂等等，你怎么一见面就把我们当仆人啊……这副语气是怎么回事！”派蒙气道。

“啊？啊哈哈，我没有那个意思，[名字]只是代号而已，就比如……嗯……你们应该在蒙德见过[女士]了吧？”达达利亚若无其事地说出了一个让二人警惕的名字。

“[女士]！？难道你……[公子]……你也是愚人众的执行官？”空和派蒙立刻后退了两步，达达利亚连忙摆手——“喂喂，不要这么紧张啊，我不是来找你们打架的！”

见二人还是那副样子，达达利亚只好解释道：“我真的是来帮助你们的，其实我也不太喜欢那个女人，我和你们是一样的——你们不需要有什么顾虑，因为帮你们见到岩神的话，我的目标也能达成，互帮互助嘛。”

“我不需要愚人众的帮助。”

“别这么绝对嘛，我不是来找你们麻烦的。”达达利亚摇摇头，露出无辜的表情，“反正你们应该也没什么头绪吧，好好考虑一下吧，怎么样？”

空和派蒙对视一眼，没有回答，但也没有直接拒绝。

“这样就好，那我在北国银行等你们咯，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