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忆之旅 第33章 天权的群玉阁

“他俩怎么还没来呀……”

玉京台顶，月海亭，钟忆靠在这边的柱子旁直发呆，他一早就来这边等候，却始终没见到空和派蒙，不禁开始怀疑起他们是不是找错路了。

“按道理上群玉阁的方式好像并不是什么秘密吧，他们不会是连问都没问吧……”

钟忆正吐槽着，忽然看见不远处的月洞门外走来三个身影，正是跟着刻晴的空和派蒙。

“我说，你们俩不会真的走错路了吧？”钟忆从靠在柱子的状态直起身，走下阶梯站到下面迎接二人。

“既然已经送到，我就先走了，我还有公务在身，不方便继续耽搁。”刻晴说罢，立刻就行动了，也没给几人说再见的空闲。

派蒙不太好意思地看向一旁：“也就稍微走歪了一点点嘛。”

“算了，不管这些，先上去吧。”钟忆领着二人来到[引路人]——也就是同时兼职群玉阁与月海亭侍从的步云面前，说道，“我们要上去，麻烦开一下机关。”

步云这次是一点没犹豫，立刻在手中的簿子上签了字，然后伸手引向一旁的升降台：“您请。”

……

“哇——这就是群玉阁啊，不仅是阁楼，就连从上面看下去的风景都很震撼呢！”空和派蒙从群玉阁甲板处往外探头，赞叹道。

钟忆默默站在后面等待，他一开始也是这样欣赏了好一会的。

看了几分钟，二人终于想起还有正事要做，才跟着钟忆进入群玉阁。

又是一番缺乏词汇量的赞叹之后，二人被几位忍受不了吵闹的，原本还忙着整理资料的秘书赶进了凝光的办公室，钟忆倒是很悠哉地四处逛来逛去，没有直接过去。

终于等到他走进去的时候，凝光瞬间盯上了他，瞪着眼睛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慢？”

“啊？你们不应该先有事情要谈吗？难道我也要听？”钟忆顿时懵逼，他以为叫自己来是有额外任务，没想到要跟着一起听啊，早说嘛。

凝光捏了捏眉心，无语地指着还剩下的一个座位道：“过来，坐我旁边，闭上嘴安静听。”

“奥。”钟忆乖乖落座，眼睛却依旧在往柜子里的宝物上挪，上次薅走的只是其中的百分之一，虽然凝光这边舍得送他的宝物里，大部分质量都偏中下游，但胜在量大，钟忆仍旧还想继续薅羊毛。

看到钟忆的表情，凝光立马知道这小子又在惦记这些东西了，可又想到钟忆不能骂，只能憋着气道：“安静听完，我就再给你送两件去！”

“好嘞。”钟忆立马把眼神收回来，听完就能拿两件，哪有这么好的事啊！

空和派蒙对视一眼，有点无语——[看这样子，钟忆是惯犯了吧……]

“回到正题——恭候多时了，绝云间归来之人。”凝光缓了口气，温和道。

“你好你好……呃……我们这次来也没带什么礼物，怪不好意思的……”

“请你们来还要你们费心，我才要不好意思了。”凝光对着外面招招手，百闻便带了茶具和茶壶进来，为四人都倒上茶。

“我们还是第一次来这么高的地方呢。”空接过茶，道谢后轻声感叹道。

凝光笑意浮现，略有些骄傲地说道：“这座宫殿浮空的位置高于一切山脉，能够从这里清楚地看见璃月港的全貌。从学做生意的年纪起，我就开始为它积攒建造资金了。成为[天权]之后，我更是邀请顶级工匠，不断扩建……”

她环视四周，笑道：“起初仅房间大小的群玉阁，如今已能遮蔽璃月上空真正的银月了。我相信终有一日，它的影子会笼罩七国——能有资格登上群玉阁的外客不多，但西风骑士团的代理团长与我有书信往来，对你赞赏有加，也因为钟忆的关系……所以对你们也较常人不同……”

“那这次叫我们来是为了什么呢？”派蒙疑惑道。

“其实就是解开一些误会罢了，你们想见到岩神，这一点璃月七星很清楚，也不曾阻拦——这并非是七星在忽视你们，而是想通过你们与岩神达成交流，因为自从岩神突然宣布修养之日起，哪怕我们七星也同样没能与岩神再见，一切也只能通过仙人传达，而依仙人之意……”凝光忽然看了一眼钟忆，见他还在喝茶，便知道是默许，于是接着道。

“依仙人之意，你们的存在，就是建立交流的钥匙。我一直认为，璃月终究会从神的时代来到人的时代，或者说，帝君终究会将岩神的职位交给下一任岩神，璃月需要一个独立成长的契机。

而现在看来，帝君似乎也是如此想的，只不过他不愿意与我们直接交流，而是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离开璃月——尽管这的确能算作契机……但以几位七星之见，都觉得这未免太过着急，我们想知道帝君做出这种选择的理由。”

“我们是建立交流的钥匙？”空和派蒙都有点懵逼，因为他们到现在也只是和仙人见过面，并不能说有多么好的关系，又怎么做到成为[钥匙]呢？凝光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望向了钟忆。

钟忆轻轻放下茶杯，解释道：“璃月人分三类，神，仙人，以及普通人。神与普通人的交流、仙人与普通人的交流都并非表面上那样简单，神需要保持神秘和威严，仙人需要维持秩序和平等，他们都是在璃月外层相当于最后保障的存在，至于璃月之根本，那就仍然是身为[大部分]的普通人。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要让二者产生交流，自然不能是容易在观点和态度上有失偏颇的任何一个群体的任何一位。所以，要借助外力的话，你们就是最好的选择。”

“啊？所以钟忆是仙人那一方的吗？平时见不到人影，还和仙人关系很好，果然就是仙人那边的吧！”派蒙惊讶道。

“我早就和你说了，你还当我吹牛呢，哼~”钟忆托着下巴又拿起茶杯，翘着小拇指喝了一小口。

“正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璃月其实正处于矛盾和麻烦的交界点，再加上还有暗中积蓄力量的另外势力存在，七星没办法空出空间处理这些事，就只能在还没打招呼的情况下暂且拜托你们。”凝光叹了口气，说道。

“暗中势力，那就是在指愚人众吧？”空警觉道。

“没错，看来你一开始就很清楚我要讲什么。现在璃月港的大部分传言都是从愚人众的那些人开始的，我们暂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但既然已经有所动作，就必然有所图谋，内忧加外患，实在麻烦。

我下令封锁消息，一方面是为了降低忧虑，另一方面就是在为我们留出空间，包括[送仙典仪]的安排，也同样是在想办法做缓冲。最近这段时间，麻烦你们的事不少，还真是惭愧，如果你们需要赔偿，大可提出，我会尽量给你们。”

“诶？真的吗！？”派蒙两眼放光，指向不远处的一面贴着纸片的墙，“那我们要那个纸片！”

“嗯？是那个啊……看来你们的消息也很灵通啊。那上面记录着璃月的秘密，对商人来讲，秘密的确是很有吸引力的东西——不过对你们来说，应该并无意义。”凝光提醒了两句，不过也没有拒绝，“要是你们的确很想要的话，都拿去也没问题——只要不外传的话。”

“就当是纪念嘛。”派蒙找了看上去最好看的一张扯下，叠好放进空的口袋里。

“嗯？”钟忆忽然走上前，截了下来，打开仔细翻看一遍，又塞回去，“我有事先走，抱歉。”

见到钟忆这么着急，空和派蒙都吓了一跳，一时间竟没拦住，一眨眼就看不到他了。

空把纸片拿出来看了看，疑惑道：“百无禁忌箓？好像是公子给我们的那张……这上面写[愚人众研究百无禁忌箓地点如下……]什么什么的。”

凝光轻轻点头，补充道：“这也是最近才探查到的消息，本来会议结束后就是想让钟忆去看一眼，没想到他这就出发了……你们要是没什么事，就在群玉阁逛一逛吧，放松一下也好，至于钟忆那边，我会派人跟着，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跟去比较好。”

空和派蒙顿时担心道：“难道很危险吗？”

“嗯……倒也不是，只不过钟忆在总务司的职位特殊，以这种身份在愚人众面前会比很多人都方便。你们如果要去，我可以让人带你们过去。”凝光见二人立马点头，便招来百晓，让她通知总务司临时分派人手，暂做向导。

……

愚人众的据点位于归离原和璃月港交界的山脉群中，还特意选择了两山之间的夹缝，意图用这种方式做隐藏。

钟忆乘着水流一路冲进来，砸晕了不知道多少愚人众，才最终来到研究区域。

“啧……还真能这么大胆啊，愚人众干的事情处理起来真麻烦……”钟忆抓着一人的衣领，随手将他丢到路边，然后一边疑惑为什么没找到带着职位标识的人，一边在营地里翻找，至于那些半成品的百无禁忌箓，他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远处，几个浑身颤抖、勉强在地面上站住的先锋军拎着武器支在地上不敢上前，只小声道：“阁下……您……您要找什么，我们可以帮您找……”

“哼，帮我找……你们的长官并不在这里吧？恐怕我前脚一走，你们后脚就要添油加醋了。”钟忆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抬手虚握，召出一条水流化为锁链将四人挂起，倒着吊在帐篷顶部，转身就一屁股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先说清楚，这次不会像以前那样随便放你们走，更不会就这么便宜你们，别等到下去的时候还迷迷糊糊……我这人怕麻烦，就在这等你们长官回来，一起端了。”

四人之中，身材较为强壮的风拳先锋军虽不敢直视钟忆的眼睛，却大声喊道：“你不要太猖狂！等……等长官回来，有你苦头吃！”

钟忆也不说话，抬眼瞥了他一下，静静坐在那里，却默默将水流收紧，令渗入他们衣服的水化为利刺向内扎入。

“唔——呃啊……不……我错……我错了！”感受到突然的刺痛，其他三人一边生气地瞪着风拳先锋军，一边求饶着，那风拳没什么反应，倒不是忍得住，而是被钟忆连嘴一起封上了。“你们没错，难道你们说错什么了吗？别客气，安心享受，这是我给你们的小礼物。”钟忆打了个哈欠，又问道，“说起来，你们长官干什么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他……他只说……[公子]大人召集……并没有说去哪了……”四人之中的火铳游击兵稍微适应了疼痛，艰难回答道，“放过我们吧……我们……只是打工的啊……”

“[公子]？拉倒，怕不是不回来了……算了，那你们就在这里，等着被你们的大使拿钱赎走吧——如果你们还能从监牢活下来的话！”钟忆一脸不悦，拿起桌面上全部的资料走了出去，不久，一堆穿着特殊制服的人走进来，将所有人绑了起来。

“大人，旅行者在外面等您。”

钟忆将资料一起放到总务司部下的手里，轻轻点头：“知道了，你们动作快点，别让附近的普通人看见。”

“那是自然。”那人点点头，将资料收好，转身便开始分配其他人的行动。

……

“钟忆，你怎么样？”

“我能怎么样？这里的愚人众就光是人多，职务功能上，甚至还没蒙德的使馆人员齐全呢，不会出事的。”钟忆在空和派蒙面前转了个圈，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你突然这么跑走，搞得我们都很担心你啊！”派蒙焦急道。

“抱歉，我的错。最近愚人众的动作的确非常多，我也怕出岔子。七星方面对公子多次警告过，可愚人众的动作却不见收敛，反而越来越大胆，实在不能说是好事。”钟忆无奈地解释道，“另外，此处营地的长官曾被记录有过出界的举动，我不能马虎。”

“这么说，钟忆也是对这份工作挺上心的呢。”派蒙难得夸赞道。

“这些事情就这么和我们讲……没事吗？”空犹豫着问道。

“能有什么事，你们现在是群玉阁的贵客，又是天权有事相托之人，知道了也就知道了，不会追究什么的。”钟忆一边想办法打消二人的疑虑，一边拉着二人往回走，“别管了，这些事还是让我来，你们就不要多想了。”

……

“大人，我们的据点被人捣毁了，几乎所有人都被扣走，七星方面要我们拿钱赎人……”讨债人将一叠百无禁忌箓放到桌面，低头恭敬道。

“没关系，全部当成废棋放弃吧，[富人]说过，那些额外增派的先遣队，正是可以作为炮灰抛弃的存在，本就是从乱七八糟的队伍里挑出来的‘废弃品’，没了也就没了。”达达利亚随便翻了翻百无禁忌箓，面露满意之色，正想说话，却抬眼看见讨债人有些沉默，于是他笑着安慰道，“别担心，那是[富人]吩咐的事情，你作为我的部下，自然不会是炮灰——呐，拿好，这些百无禁忌箓，好好保存起来。”

“呃……是，大人。”讨债人点头上前，又将百无禁忌箓接到手里，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