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忆之旅 第35章 送仙典仪前

几人回到璃月港，却见许多愚人众和千岩军站在一起，维持入口的秩序。

其中，有一位愚人众一见到钟离就想上前说话，却在看了眼附近的千岩军后又站回原地，这让钟忆突然回忆起了黄金屋的剧情，他若有所思地站到钟离身后，倒是没主动做什么事。

“咦，我们今天出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多人呀，现在怎么这么热闹？”派蒙有些疑惑，“而且为什么愚人众和千岩军站在一起啊？”

“因为仙人们说过今天要来璃月港拜访七星，商谈帝君离开后璃月的各类事项与原本的契约问题，涉及璃月港的安全，自然就要加倍照顾。”钟忆将放在那个愚人众身上的眼神收回，转头解释道，“至于愚人众么……主要是最近愚人众行事过于大胆，搞得凝光的心情还是不太好，再加上今早我收工前，听说[公子]用很蹩脚地拒绝了凝光的面谈邀请……”

说着，钟忆发现那个愚人众又一次想凑过来，为了防止偷听，他干脆朝空和派蒙身边凑近了两步，说道：“也可能有其他原因吧，总之凝光觉得是得拿出强硬一点的态度来了，所以很多愚人众都被要求要时刻呆在千岩军视线以内，不能轻举妄动了……”

“这样啊，那也难怪……在这种时候做出奇怪的举动的话，就算是派蒙也会觉得不安心吧。”空赞同地点了点头，愚人众实在是心里没点数，啥都敢做。

“什么嘛，什么叫‘就算是派蒙’啊！”派蒙抱住空的脑袋大力摇晃，让他不得不求饶。

“钟离先生！”几人起初没在意，径直往璃月港内走去，直到愚人众菲利克斯突然叫住即将走过去的钟离。

“嗯？怎么了？”

“嗯……千岩军目前在对我们及相关人士严加监视，现在是非常时期，还请钟离先生小心，毕竟是和我们愚人众有合作，[往生堂]方面恐怕也不好做事。”菲利克斯出于对[公子]的敬畏，向钟离提醒道，“咳嗯……钟离先生想必也知道吧，暂时来说，你的态度也有一半是我们的态度，可别轻举妄动，被人抓到把柄，那样我们都……”

“‘可别轻举妄动’？你这是提醒还是威胁？”钟忆挡在钟离前面，锐利的目光直刺向菲利克斯那用来遮挡的面具，打断了他的话。

菲利克斯被突然冲上来的钟忆吓了一跳，只感觉自己的面具仿佛被看透了似的，他不敢与钟忆对视，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犀利的语气也立马软了下来。

接着，他又急忙解释道：“哪有的事，合作者之间的提醒罢了，涉及利益，事关重大，我只是一时紧张，请不要在意我的用词……”

“哼，下不为例。”钟忆不太满意地退后到钟离身后，依旧紧盯着菲利克斯的表情毫不松懈。

菲利克斯擦了擦自己并没有的冷汗，心中默默给钟忆打上了[难对付]的标签。

他刚才除了提醒，的确还有些威胁和警告的意思，想暗示钟离不要在这种时候给愚人众添麻烦，搞得大家都不好收场，可没想到边上那跟班突然冲上来，还用这么具有攻击性的语气和眼神对他，也不知道怎么的，他发现自己居然下意识退缩了……

菲利克斯小心抬头看了钟忆一眼，又连忙缩回目光来。

[这小子邪了门了……怎么一看他就觉得心里毛毛的，不舒服……]

“啊，对了，钟离先生！我听说[往生堂]也被卷进冲突里了，正在与找上门的官军对峙呢！您要不去……看看？”似乎是才想起要说什么，菲利克斯再次开口道。

“旅者，那暂且就此分别，典仪开始时再见吧。”钟离对着菲利克斯轻轻点头，随后转头向空和派蒙道别，带着钟忆先走一步。

“好像现在璃月港内矛盾非常严重呢，我们这样好像也没什么事干，要不要去打听打听？”派蒙见二人离开，扭头问空。

空只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点头道：“嗯，去问问看吧。”

……

“大人。”

钟忆跟着钟离走到往生堂门口，站在那的官军——准确地说是总务司官兵——立刻行礼打招呼道。

钟离径直走进往生堂内，留钟忆在门外。

“怎么了？堵在我往生堂门口？”钟忆接过那人递来的文件，随口问道。

“大人，哪有，误会了！我是来带消息的——凝光大人说与仙人会面是大事，还需您出场缓和一下气氛，要我赶紧来请你，呃……说是结束之后再给您送两件宝物。”

“行，那你先去告诉凝光我马上就来，我要和我师父打声招呼。”

“不用打招呼了，我听见了，去吧。”钟离忽然半推开门，对着钟忆招了招手，“他们应该也很想见你了。”

钟忆只好点了点头。

……

仙人想见钟忆，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

千年来，璃月修习过法术或者仍在修行法术的人不在少数，许多法术世家都还在传承，其中比较出名的就有重云所在的法术世家。但无论如何，能称为仙人的，只占极少的一部分。

而在这之中，尽管是如此悠久的岁月过去，仙人们的数量来来去去只这么几位，哪怕要算上本质上只是[半个仙人]的留云借风真君的弟子[申鹤]，也过不了双手之数。

因为并不是学习了仙人法就能成为仙人的。

难得再出现一位由帝君亲自认定的仙人和可以称作家人的孩子，几位仙人可都照顾的紧。

何况以他们的视角来看，钟忆简直就是帝君的孩子。

……

“咚咚。”

钟忆敲响了群玉阁的门，今天大家都在，他也不敢踹门就进。

百晓百闻百识一起上来，为钟忆开门，把他吓了一跳。

“我去……你们怎么全来开门了，没工作要做吗？有必要这么隆重？”

“当然有工作了，但是今天有比工作更重要的事情，我们自然得多注意点，宁可把工作推迟一点，也要做好凝光大人的场面。”

“……”钟忆很想和她们仨说没这个必要，仙人又不会专门盯着看。

百晓三人见钟忆欲言又止，也没那个耐心，干脆直接把他往会议室推。

“别别，我自己能走。”钟忆快走几步，脱离三人的手，随后原地整理了一下衣服，才郑重地走进去——尽管他很想说没必要特意整理一番，但是还是下意识这么干了。

会议室和凝光的办公室没什么两样，毕竟是在群玉阁内，除了凝光和几个心腹，通常也不会放进来什么其他人，所以是没有[门]这种东西的。

钟忆在那整理衣服的时候，就已经被恰好凑中了角度的留云借风真君看见了。

“钟忆，快过来。”

留云也不急，等钟忆把衣服抚平，她才喊道。

“既然钟忆也到了，那各位仙人……会议就开始吧。”凝光深呼吸了几次，开口道，她的表情很严肃，显然对这场会议非常看重。

然而几位仙人都不太在意地摆了摆手，就连凝光在说什么都没怎么管，因为这次来商谈是帝君吩咐要来，主要目的是给七星一个心理准备，并不是真的想谈什么事，所以听多少都没什么关系。

毕竟帝君退休是板上钉钉的事，只要璃月自己管好自己，今后他们不会过多干涉。

凝光讲的口干舌燥，抬头望去，只见一众仙人都在那点头，却又没什么表示。

她不禁忐忑地猜测道：[难道我提的条件太高了？还是说真的都能接受？？]

作为商人，尽管以七星身份来说，凝光急需和仙人达成共识，但她仍然是在商人的思考下用较高的条件做基础，为的就是能在讨价还价中摸清仙人的底线，可现在这一搞，反倒把她搞不会了——现在仙人谈条件都这么随和吗？那以前是怎么回事？？

似乎是注意到凝光表情复杂，削月筑阳真君叹了口气，意识到如果只这么沉默等待，七星方面恐怕也不会安心，于是他真正把话题摆上来道：“你所说的我们已知晓，但依帝君的意思，只要璃月还能安稳走下去，一切就暂以七星为主，不到万不得已，我等不会轻易干涉。”

凝光疑惑地望向钟忆，眼神里就好像在问：[真的吗？]

钟忆轻轻点了点头，她才安心地长出一口气。

“倒是小女子没礼数了，竟以商人态度对待几位仙人……既然事情已经谈妥，我们就……”

话还没说完，外面突然响起一阵阵喧闹声，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

让我们把时间先往前推一些，璃月港那边……

……

“要打听消息的话，该去哪里呢？”空和派蒙在路上一边逛一边四处张望，忽然望见[三碗不过港]那边有些吵闹，不禁凑了过去。

“诸位客官，遥想当年，帝君可是无人能敌啊……”

田铁嘴的开场还没讲完，下面听书的人里，一个至冬装束的商人猛地拍桌站起，打断了田铁嘴——“帝君？无人能敌有什么用！？现在不还是用小气到用限制人身自由的方式控制我们的行动？这书不听也罢！

先前还觉得听听书挺悠闲，今天这一搞倒好，我还有什么心情听书！一来吹群玉阁，二来吹帝君！真是——”

见这人情绪激动，边上的几位商人纷纷站起轻声劝阻，却见他越加愤怒，推开众人，环顾四周，指着一张张脸怒道：“你们又不是至冬的商人，在这说什么风凉话？我可是只因为和愚人众有关系，就被限制了每日的行动啊！我甚至还因此损失了两个大单子，谁来赔！？”

那人的双眼通红，瞪着几人不断骂着些无意义的脏话，搞得众人脸色都很难看。

很快，几个千岩军从街头那边冲过来，强行押住这个商人就离开了。

其中一位千岩军脱离队伍，留下来解释道：“不好意思，几位，没有及时管理是千岩军的失误，希望没有影响到你们的兴致。”

一个蒙德的商人轻轻举起手，小声问道：“限制行动和损失大单子什么的……是真的吗？要是我们遇上这种事……”那位千岩军立刻严肃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只限制了有过危险记录的人的行动，做过这种事就理应承担代价，我们不会乱抓人，请不要做过多的担忧；至于损失问题，如果后续审查中确认与璃月方面有直接关系，总务司会派人来追加补偿，但无论如何请不要像刚才那位一样闹事。”

那商人放心地笑了两下，又坐回去，舔舔干燥的嘴唇，下意识喝了口茶。

见千岩军离开，众人纷纷坐下，又回到先前的模样。

“看来矛盾真的很激烈啊，只是小小的引子就足够把爆桶引爆了……”派蒙无奈道，“这样也打听不到什么了吧，唉……”

空也赞同地点点头，二人正要离开，却听见刚才那个蒙德商人忽然对着旁边的人说道：“你听说了吗，黄金屋好像暂时停工了……”

“什么？黄金屋停工？嘶……虽然好像这事平时也有，但是刚好凑在这时候的话……”旁边的商人明显有些担忧，“我和璃月码头那边可有不少交易项目，不会因此受影响吧……”

蒙德商人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摇头道：“算了，相信千岩军和璃月七星吧，应该不会出事的。”

派蒙和空：“黄金屋！？”

他们仍然记得，[公子]之前似暗示似引导地说过，如果帝君并非仅仅是抱恙，那么法蜕应当是已被七星藏起来了。

虽然之前他们已经想过要相信七星，但此刻仍旧不得不往这个方向想。

而黄金屋，恐怕是璃月港最适合藏仙祖法蜕的地方……

“要不还是去看一眼……吧？”派蒙小心翼翼地问道。

空看了看四周，没有人关注到他们俩，于是点点头：“可以，走吧。”

……

“这……”

来到黄金屋外，空和派蒙发现这里竟然没有任何人把守，而那大门也是半开的状态。

“有人进去了！？”

“我们要不去告诉七星……？”此刻的黄金屋没有任何人，里面也没有亮光，只从外面透过门缝看去，派蒙只觉得阴森，她有点害怕地躲到了空身后。

“要是出事的话，再回来就迟了，还是先去看看吧。”空拍拍派蒙的肩膀，安慰道，“你就在门外等我，我进去就好。”

“那怎么行，我也要进去！”派蒙虽然害怕，却拒绝了空的提议，一边抱住空的手，一边跟着往里进。

“呼——”

“呼——呼——”

随着骇人的声音掠过耳边，几道风猛地吹过，把派蒙吓到紧闭双眼死死抱在空的身上。

空正要安慰几句，忽然发现前方不知何时已亮了起来。

两侧的照明一点点打开，并不断向内深入，就好像在邀请他们继续往里走。

“……”空犹豫了几秒，转头一看，大门早已紧闭。

“派蒙，接下来随时准备后退，记得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