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忆之旅 第67章 我们终将重逢

幽光闪过，戴因勉强躲避，撤回了空身旁。

解除禁锢的深渊使徒快速起身同样后撤，但那两个深渊法师就没这么幸运了，水环瞬间炸裂，夺走了它们的生命，只余留两个破烂的法杖掉在地上滚了两圈。

“你……”

“[公主]殿下！”

戴因和深渊使徒同时开口。

“你是——”空震惊地盯着从传送门缓缓走出的身影，下意识往前走了两步，却被满脸担心的派蒙拉住，他这才回过神来，“妹妹！快过来，那里危险！”

“妹妹！？”派蒙吓了一跳，赶紧再加把力拉住想要冲出去的空，“空！你看清楚！她刚才在帮助那个深渊使徒啊！”

“？！”空脚步瞬间顿住，他盯着荧手中漆黑的剑沉默不语。

“幽光”正是从那柄剑发出的刃波。

“哥哥，为什么你和戴因在一起？”荧将不知何时就锁定在钟忆身上的眼神收回，看向空问道，“你不该和这个人同行。”

“戴因？”空疑惑地看了眼戴因斯雷布，“什么意思？”

戴因叹了口气，低沉道：“荧，我们又见面了。”

“什……什么东西，我怎么完全听不懂？”派蒙迷糊了，抓着空的袖子左右看看，摸不着头脑。

荧无视了戴因，对空用似是在向他确认这个观点的语气说道：“这个人是我的[敌人]。”

“不，等等，我们分离了这么久，你在说什么？”空着急地前进了两步，盯着荧的眼睛仿佛向看出些什么。

[为什么，妹妹会站在深渊使徒的身边？

为什么，妹妹会用那种未知的力量？

为什么，妹妹在说些什么不明白的话？

为什么，妹妹一直不向我打招呼？]

他的心里一团乱麻，五百年，他对荧的记忆停留在了五百年前，他是那么担心又想念荧。

荧轻轻摇头：“这是我必须对你说的话，哥哥。不要与戴因一起来阻止我。不要阻止[深渊]。

戴因斯雷布，他是坎瑞亚末代宫廷卫队的[末光之剑]。在五百年前，他未能阻止坎瑞亚的灭国。那时他身受不死诅咒，流浪荒野，只能看着他想要守护的人民化作深渊的怪物……”

荧看戴因的眼神越发不友好。

“啊？什么？你的意思是……深渊的怪物是坎瑞亚的遗民！？”派蒙要懵掉了，这些信息完全是和先前的调查不符的。

“不管这些，我们走吧！荧，跟我回家！”空伸手想要拉住荧的手。

荧似乎犹豫了一瞬间，却还是在空即将接触她的时候后退了一步，躲开了空的手。

“不，哥哥。”荧盯着空的手沉默了两秒，“有哥哥在的地方就是[家]，但是……但是我还不能与你前往下一个世界，至少现在不能。在深渊淹没神座之前，我与天理，还有一场尚未完结的战争……

听我说，哥哥。

我已经有过一次旅行。所以，你也要像我一样抵达终点，才能在自己眼中，留下这个世界的沉淀。”

荧微微侧过头，对着深渊使徒轻应首，深渊使徒立即抬起手臂，将传送门再次开启。

她走向了传送门，在踏入门内之前，又转过身来。

“我们终将重逢。

但……不用着急，哥哥。

我有足够的时间来等你。

我们的时间……从来都是足够的。”

看着荧转身即将走进门内，空大喊道：“不！荧！”

他快速冲上前去，想要抓住那只手。

荧的身体轻微的停顿了一下，但也并未回头，直接走了进去。

深渊使徒回头看了空一眼，转身向荧快速鞠躬行礼，随后跟在后面走去，像是在殿后，又像是遵循什么礼仪。

戴因立即用不知名的力量包裹了自己的全身，冲入传送门内跟着离开。

传送门缓缓关闭，空的手穿过传送门余留的能量粉尘，最终还是没能踏入其中。

一直处于沉默状态的钟忆突然抬起右手，一道可怖的纯粹能量猛地冲入即将完全关闭的传送门内，重新将传送门扯开了一个微小的口子。

“荧，告诉我，‘应沙’究竟是什么？”

钟忆的声音穿过传送门，响了起来。

荧好奇地盯着从传送门那头传递来的纯净能量，却没有回答问题，而是直接将传送门强行关闭了。

纯净能量失去了控制瞬间炸开，很快便消融在空气中各种能量的交汇中，成为杂质的一部分。

“真是让人羡慕的力量。”

“[公主]殿下，这位大人一定会在未来加入我们的。”

“我没有着急这些，只是感慨一下而已，走吧。”

“呃……殿下，戴因那家伙要怎么……处置？”

“既然没在同一个锚点走出传送门，还管他做什么？”

“是。”

……

“连外来者也不能说？”钟忆紧皱眉头，焦躁的情绪时隔多日再次在他身上显现，不少元素自发汇集到他身边，令周围产生了诡异的波动。

似乎是察觉自己造成的异象，他立刻将情绪压下，深呼吸后叹了口气。“差点钻牛角尖了……”

好在那股焦躁并不是失控的前兆，而是单纯因为没有获得答案和线索而导致的烦闷。

现在的钟忆已经平衡了失控的部分，属于正常的个体。

“空，你没事吧？”派蒙飞到仍旧低头站在传送门消失的地方的空身边，担心地问道。

空沉默着摇摇头。

“别伤心了，我们至少获得了线索不是吗？”

空看了派蒙一眼，意识到不应该如此颓废，大吸一口，并长长的呼了口气，将负面情绪一并排出：“你说得对……我不应该这样。”

“这就对了。现在我们的线索除了[七神]外，还有[戴因]，也不是没有收获嘛。”派蒙继续安慰道。

空勉强笑了笑，走回开始陷入沉思的钟忆身边，但他和派蒙都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嘴，没有打扰钟忆。

[戴因仍旧是荧的敌人，或者说是深渊的敌人，而且双方都如此认为。

不过不管是深渊还是戴因，甚至是荧，都知道“应沙”这个词的意义，却又都不愿开口。

这个词……至少我曾经从未听到过，应该是一个新出现的词汇……所以的确与我有关吗……？

暂且作一番大胆猜测吧——这之间大概率存在着一些……因为我的存在而产生的变化吧。

线索从[龙王]转向[应沙]了……呃……不，应该是从[龙王]增添到[龙王]和[应沙]了。

这究竟是……嗯？]

许久，钟忆才从对信息的梳理中回过神来，发觉了空和派蒙正在等待他。

“你怎么样？”

“你怎么样？”

“你怎么样？”

三人同时开口问道。

“还是钟忆先说吧。”派蒙见三人都卡住了，立刻发挥自己“神之嘴”的功能，调节气氛。

“看来我身上的谜团或许不比你少，我也必须踏上属于我的旅途了……”钟忆叹了口气，无奈道。

“这样吗……”空担忧的表情有所缓解，他刚才还以为钟忆是有什么不舒服才紧皱眉头的，“说起来，你刚才向传送门那头的……问的话……”

“你是说‘应沙’吗？”

“嗯。”

“不，我也不清楚，我只是无意间发现了这个特殊的名字，它似乎与我有很深的关系。呼——如此一来，我旅行的理由就又多了一个。”钟忆简略地带过了这个话题。

这个名字就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更别说空和派蒙了，没必要在现在讨论。何况这件事很可能是直接与自己的秘密相关的，他不想让其他人介入。

或许是出于私心，也可能是不想让空和派蒙陷入麻烦，总之，他不愿说出。

“我也是。我也有了另一个旅行的理由……”空说着，忽然闭上嘴轻轻摇了摇头，很无奈地笑了笑。

“别气馁，只要继续走下去，总会再遇见的。”派蒙安慰道。

空摆了摆手：“我没有气馁，我只是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有些感慨。不过……我们还是先走吧，这里的气息太压抑了……”

……

“真是难以置信啊……”派蒙感慨道。

“嗯。不过，越是难以置信，就越可能存在隐情，我不能停下脚步。”空点了点头。

“是‘我们’不能停下脚步！”派蒙拉住空的袖子，纠正道，“我们就和你妹妹在旅途的终点再见吧，一定会再见的！”

“嗯。”空用力点点头。

钟忆封闭了秘境的出口，走了过来。

三人在太阳落山以前赶回了璃月，交付任务后，满身疲惫地休息了一晚上。

这天夜里，大家都睡的不太安宁。

……

大概是的确累了，不论是空还是钟忆，都调整了好几天才缓过神来。

倒是派蒙每天都吃的蛮开心的，陪在二人身边。

空首先被派蒙的情绪感染，逐渐恢复正常，但钟忆因为经常要去总务司的缘故，被工作一干扰，就恢复的慢了许多。

什么？你问钟忆为什么天天摸鱼还非要在这种累趴的时候跑去总务司？当然是请假啦。钟忆这两天去办了超长期休假，因为他也决定要踏上旅途了。

如此悠闲地过了一些日子，算是调节调节状态。

就在派蒙开始忍不住想找凝光询问南十字船队的动向时，某天清晨，并不处于繁忙日的璃月港码头却突然热闹了起来。

通常来说，每个南十字船队归港的日子，都是一个额外的繁忙日。

……（插入一段月下风来的pv，根据人物性格略作增减，希望大家也可以抽空去回顾一下，因为万叶要登场了。另外，这段音乐很棒。）

“涛声与竹林间细叶的沙沙声响……其实有几分相近。”

红白发色的少年坐在栏杆边，一边吹海风，一边自在悠闲地望着天上的圆月。他的一条腿搭在栏杆上，是一个很舒服的姿势。

海盗装扮的豪气女子拎着酒壶从甲板另一头走过来，和其他几位船员打了声招呼，站到少年身侧。

“万叶，我冒着风险答应暂时收留你在船队，可不是为了听这些文辞的……”北斗将随身的大剑从身上取下，摆在一眼就能看见的地方，然后拎起酒壶喝了一口，很是痛快。

对北斗来说，一到了船上，那就是剑不离身，即使要拿开，也得是随手就摸得到的位置，她要对船员们负责。至于现在为什么拿开嘛……总不能让酒沾到自己的武器上吧？又不是搞祭祀。

“我知道。可是大战之前的月光……不论你我都不该辜负——要是能有一盏酒就更好了……”枫原万叶侧过头看了北斗一眼，笑道。

“大战？”北斗只倒了一小杯递给他，勉强算是用这杯酒换问题。不过说真的，她不太愿意让万叶喝酒，因为这小子酒量真是不太行。

要是清酒也就算了，可船上为了方便保存和适合船员，所以带来的酒都是些烈酒，哪怕是平常吃饭，万叶都得单独列一桌，到没安排酒的桌子去。

虽然万叶的确对美酒有很文雅的品鉴水平，但实在是不方便喝酒。

万叶也知道船上的酒烈，只轻微抿了一小口，便将酒杯捏在手中不动了：“嗯。这风中的味道，与那晚一样……意味着警示……”

风卷起酒杯中的酒香，酒气迷蒙，他却仍然能在其中闻见危险的气息。

……

“站住！！”

拿着武器的几位官兵快速冲来，另有几名斥候靠更快的极速冲刺在林间，赶在万叶前方拦在路上，与后面追来的几人一起将万叶包围。

“离接洽的港口还有一步之遥……”万叶将手放在腰间的刀上，微微侧身，伏下重心隐隐蓄力待发，“看来还是慢了一步，最终仍然没能避过你们……”

“[眼狩令]！不要再挣扎了！把你的神之眼交出来！！”几位官兵紧握武器，其中身材魁梧，穿着更高一级铠甲的人上前一步，恶狠狠地喊道。

“如果……你们能把我当作是一个例外的话——”万叶的眼神在几个官兵身上掠过，不少人都被这眼神吓到，下意识后退了两步，却仍旧紧紧握着武器，表情狰狞。万叶继续说道：“可能会轻松一些……”

那名长官率先发觉不对劲，立刻就要发起攻击，却见一道修长而异样美妙的刀光划过，烈风带起遮蔽双眼的无数枫叶，吹拂在众人身上。

所有人都失去了对万叶的视野和感知，他们赶紧挥舞武器阻挡纷飞的枫叶，正焦急地想要追击，忽然，道道血痕从他们身上爆发。

万叶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他们眼中，竟已悄然收刀，朝港口继续逃离。

“什——”

“枫叶！？”

“唔——”

官兵一个接一个倒下，即使再用力挣扎着，也没能留下他。

……

万叶从回忆里回过神来，抬起头又望了望天色，闻见空气中异样的味道，严肃地转过头：

“把帆都提前收起来吧，大姐头。

准备应付暴风雨了。”

北斗将烈酒一口饮尽，随意擦去嘴角的酒渍，将空酒壶丢在一旁用来装杂物的篮筐里，随后侧身向船员们大喊道：“小的们！准备干活了！收帆！”

“是！大姐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