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忆之旅 第79章 愿望

“好大……好大的神像……”派蒙盯着那座神像惊讶道，“这可比风神的神像大上不少啊，上面还都嵌着什么……呃……是宝石吗？”（此处对神像大小做调整，毕竟如果要容纳一百个神之眼，还不至于搞得像贴着假钻的舞厅服的话，至少光是大小就要比原本的大很多吧。）

“不，其实是神之眼。”托马沉重道。

“什么？！”派蒙惊呆了，差点喊出声，她看了眼附近巡逻的官兵，捂住了嘴小声道，“那岂不是就是说，那些眼狩令收缴来的神之眼，都被砌在这上面了吗？为什么啊？”

“是的，的确都是被收缴来的神之眼。”托马无奈地说道，“你们应该知道，正如蒙德是[自由]城邦，璃月是[契约]之都……雷电将军身为稻妻最高的统治者，自然也有她的意志，那便是[永恒]。

于是，三奉行颁布了锁国令，限制了人员的流动。将军她……期望通过这种方式令稻妻维持某种静态，并以此令时间的长河从两旁流过，唯留稻妻[永恒]。

而在最近，大概是将军认为神之眼能够给予人民[变革]的力量，会影响到她的[永恒]，所以就颁布了眼狩令……”

“真是难以理解的意志啊，该说是自私，还是执着呢？”派蒙盯着神像上众多的神之眼，叹了口气道。

“原来这种事在你们看来是这样的吗，还真是大胆的批评呢。”托马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或许神明就是这样难以揣测吧。不过，这样的观点，我也同样认同。

眼狩令是不该存在的东西，神里小姐从眼狩令颁布的第一天起，就下定了抗争的决心。我也愿意追随她的想法，一同抗争。”

钟忆站在他们身后一直没说话，他盯着神像背后那双象征着千手的翅膀，不禁觉得有些不对劲。

那双翅膀……本来是长这样的吗？为什么上面还嵌着许多奇怪的碎片？

在钟忆的印象里，原本的神像除了神像本体，就只是上面嵌着的神之眼，并不应该存在这种说不清楚材质的碎片才对啊。

空转头正想问问钟忆的看法，却见他盯着神像发呆，下意识疑惑地和派蒙对视了一眼。

[他在干嘛？]

[我也不知道啊。]

似乎是没法从脑海中搜刮出更多东西，钟忆无奈只好放着自己的猜测不管。

“嗯？你们怎么了，都在看我？”

“就是想问问你的看法。”

“我的看法么……”钟忆记得，被夺走了神之眼的人们还会失去与神之眼密切相关的强烈愿望，变得失去生活的意义，浑浑噩噩。他于是摇了摇头，“不管她最初是怎么想的，我只觉得，这样的法令非常愚蠢。

只为了自己追求的[永恒]，就在道路上一意孤行，反而让自己本该庇佑的人民受到创伤，这是不对的。

如果一位神明不顾自己的人民意愿，那和传说中暴力统治旧蒙德、却认为自己做的没错，是在保护民众的暴风之魔神又有什么区别？都是某种意义上的暴君罢了，只是角度有所不同而已。”

“看来钟忆比我更大胆呢。”派蒙倒是没想到钟忆会这么说。

空看着神像上嵌着的神之眼，下意识摸了上去。

“%！……@#不……&￥这是……&￥%……”

“是……%￥不应该……￥……”

“我们是……&@##将军……@……”

“求……@#这不可以……#……”

瞬间，大量话语重叠着冲入他的脑海，让他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捂着额头只觉得头痛。

“你怎么了！？”托马和派蒙赶紧扶住了他。

钟忆看着空的样子，好奇地也伸出了手，但很遗憾，他并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看来这是空独有的能力，就如净化龙泪那样。

“唔……刚才那是……”空回过神来，疑惑地看向神像。

“什么？你刚才怎么了？”

“你们没听见吗？”空反问。

“没有，你听见了什么？”托马疑惑地问道。

“我似乎听到了他人的[愿望]。”空说道。

“愿望……或许这也是印证了某个说法。你们应该听说过吧？当一个人的愿望强烈到一定程度时，神明的视线就会投射在他的身上，形成神之眼。那么反过来说，神之眼是否就代表着那个人的愿望呢？”托马推测道。

“你的意思是，刚才空听见的都是失去神之眼的人民的愿望？”派蒙惊讶道。

“恐怕是的……”

“神之眼代表的不是力量，而是愿望吗……”空皱起眉头，喃喃道。

几人正聊着，钟忆忽然从神像边离开，拉着几人往远处走：“这些话题等会再聊，那些官兵正在往这边走，应该是注意到我们了。”

“喂！站住！”

“没事，我来对付。”托马转身面向几位官兵，笑道，“几位早上好啊，有什么事吗？”

“嗯？托马？你在这里做什么？”其中的一人明显认得托马，态度一下子好了不少。“只是来看看而已，将军大人的神像如此恢弘，不看看的话，岂不是感受不到她的意志吗？”托马含糊道，但那人明显是信了，不过也可能只是碍于托马身后的神里家吧。

“你这也有道理。不过你和你的这几位手下在这边呆太久了也不好，刚才我们还以为你们是来偷神之眼的呢。还是赶紧离开吧。”那人说着就走了，招呼着其他人一起离开。

派蒙松了口气：“还好有托马在啊……”

“既然这边不能久留，那我就带你们去神里府吧。”托马见官兵走远，于是说道。

“我就不去了，我想在这附近看一看。聊完以后再告诉我吧，我和空的意见是一样的。”钟忆扭头看向神像顶部的翅膀，越发好奇了。

……

托马和空离开了。

钟忆在体表覆上水雾，从神像后方跃上了翅膀。

他蹲下去，不经脑子地摸上了那些奇怪材质的碎片，疑惑地摇了摇头。

这种碎片表面上看着十分光滑，手摸上去却能明显感觉到有着菱形的突起，硬度难以判断，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碎片应该是某些人偶身上的部件。

[人偶……？我在干什么！？]

钟忆被这个词语瞬间惊醒，下意识松开了手，但一抹奇异的气息已然沾染上了他的指尖。

[我刚才为什么会去碰它？]

钟忆甩了甩手，确认了那股气息就是依附在自己手上的，即使再怎么用力甩，也依旧缠绕在指尖。

在元素透析的视野里，那股气息如一个无色的光点，尽管无色，却散发着不断变换的光芒，钟忆隐约能看见，有一条细如发丝的线，正连接着自己的手和神像翅膀上的碎片，令他感到不妙。

他四下看去，干脆趁着官兵们没有注意这边的时候，用水流磨去了翅膀上的外层，把碎片给拿走了。

这种不妙的、直接和自己产生了联系的东西，还是先想办法搞到手里再想着处理吧。

钟忆的脸上有些许担忧和焦虑，但他没有过多停留，收起碎片后就立刻离开了。

……

“他果然会去触碰……[永恒]……绝不能失败……”

……

钟忆走到神里府上，被护卫迎了进去，路上他都在想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去接触那块碎片。

能和人偶扯得上关系的，不就是雷电将军吗？

结合先前大概率就是雷电将军本人所做的、阻止他进入鸣神岛的行为，钟忆只觉得这里面是个大坑。

为什么会阻止他进入鸣神岛又放任他和空结伴进入？

为什么自己会接触碎片却一时间没来得及发觉异样？

为什么碎片上会有一道难以辨认的气息突然与自己绑定？

钟忆的心里满是疑惑，他越发觉得事情开始麻烦起来了，或许自从他到来的那一刻起，有些事情就真的不一样了。

不管是之前若陀之事，还是现在稻妻的神像……

钟忆本还想着躲在空身边，等到事情发展到渊下宫之旅时再主动出来的，这下可好，他不得不参与进去了。

稻妻是没有雷龙的，能与他所追寻的秘密相关的东西，或许就只有渊下宫的那些龙蜥。钟忆原来的计划其实很简单，就是一边帮点小忙，一边等到渊下宫完全开放再进行必要的追查。

但是眼下已是这种不太妙的情况，躲藏的计划甚至都还没开始就已经破裂了，钟忆不禁感觉到一阵阵的头痛。

他敲门走进房间，看见空正在隔着屏风和绫华聊着什么。

托马正好从后面的走廊走过来，端着茶和茶具。

“你也到了，喝点茶休息一下吧。”托马把钟忆带进里面，顺手给大家都倒了杯茶。

“你好，我是神里绫华。”神里绫华发现有人进入，便再次打了招呼。

“你好，我是钟忆。”钟忆揉了揉额头，坐了下来，“你们聊到哪里了？”

“我们刚刚说到见雷电将军的事呢。”派蒙回答道。

“嗯。我明白，你们的目标只是想见雷电将军，我可以帮忙引荐，但是，只希望你们能接受我的三个小心愿。”神里绫华见空不愿答应合作的请求，便退了一步说道。

空这次没有直接拒绝，轻轻点头，问道：“是什么心愿？”

“不会太为难你们的，只要能去看看三位失去了神之眼的人就好。”神里绫华说着，让托马把三个人的信息递给了他们。

“好像不难，我们要同意吗？”派蒙问空，空看完了信息，也觉得不难。

“但是这些事好像也没必要让我们去吧？这甚至可以说太过简单了。”空问道。

神里绫华只是笑了笑：“所以可以答应我吗？”

空犹豫着，还是点了点头。能见到雷电将军的话，这些他都能接受，只是去见三个人而已，应该没什么问题。

空答应下来后，立刻就和派蒙打算出发，钟忆则留了下来。

等房间里只剩下他和神里绫华时，屏风后的声音再次响起。

“钟忆先生是有什么事要问吗？”钟忆叹了口气，问道：“出于一些原因，我个人决定提前同意合作，所以，请把必要的信息告诉我。”

“必要的信息……嗯……锁国令和眼狩令？”神里绫华没有问为什么，而是直接考虑起了该说什么。

钟忆摇了摇头：“这些我都已经知道了，能先讲讲千手百眼神像吗，我看到它的翅膀上还嵌着明显不是神之眼的东西，像是人偶的碎片？”

“这个……我也并不知道是什么。我只知道，当初神像建成时，是将军大人亲自将这些碎片嵌入神像翅膀中的，直到今天也没有人理解是为了什么。”

“果然……”钟忆皱起了眉头。

这果然是雷电将军亲手所做，很可能就是某种陷阱。会有可能就是针对自己的吗？

钟忆再怎么乐观，也不得不开始考虑这一可能了。毕竟之前他对偷渡鸣神岛的尝试就因为一次突兀的雷击而失败了，要是这都不算针对的话，有点说不过去，毕竟当天夜里可是晴空啊。

就算那只是巧合，可他也能明显感觉到那块碎片上的气息就是锁定自己的，这就没法用巧合解释了，换成别人来接触的话，并不会有这种效果。

看来，对眼狩令的介入，已然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那位八重神子大人，是否还在大社内？”钟忆又问道。对眼下情况知道背后关键的人，现在只有两个。一个是设下“陷阱”的雷电将军，另一个就是知道这一切，同时也对这一切不太看好的八重神子。

神里绫华思索了一会，回答道：“或许在吧，最近已经很久没有听到神子大人的消息了，其实我也并不清楚。这也不算回答了问题吧……要不还是再问一个？”

“不用了，这也是一个答案，我觉得很满意了。我去尝试找找看，先告辞了。”钟忆起身告辞。

其实八重神子到底在不在大社都没关系，钟忆已经想好要去看看了，仍旧问出这个问题的目的，无非是想让神里家知道自己在找八重神子，说不定那只狐狸知道了以后，正好心情也不差，就会召自己过去了。

能提前“收工”的话，当然是少费点脑子要更好。

……

“神子大人，钟忆先生正在往山上来。”

“不用管，待会让他抽个签逛一会就行了，他要做什么都随便。”

“您不见他吗？”

“不见。”

“诶？那为什么还要让我提醒他的去向呢？”

“觉得好玩而已。你的工作做完了吗，还有空问我？”八重神子似是调戏地挑了一下巫女的下巴，用另一只手夹起最后一块油豆腐放进嘴里，丢下碗筷就出门了。

巫女早就习惯了，无奈，只好上前收起了碗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