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魂枪 第148章 雅会后续

随着武小四将柳永的《雨霖铃·寒蝉凄切》吟诵完毕，整个雅会现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原本嘈杂的议论声在这一刻突然消失，只留下一片寂静。

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和喝彩声，这些声音如同潮水般涌向武小四，将他淹没在人们的赞美声中。

“好词！真是好词！”二楼一个雅间内，一位身着华服的老者激动地探出头来，“这位武公子真是才华横溢，这首词将离别的情感表达得淋漓尽致，令人动容。不知道能不能见上一面，老夫是江南商会的丁昌荣。”

“江南商会的丁昌荣？那不是京城最大商会的副会长吗，这老东西还能逛青楼？”

“你懂什么，听说京城最近出现一批药物，叫什么‘六味地黄丸’的，男人吃了后必定重振雄风，随随便便一个时辰不在话下。”

“真的假的？兄台可知那药物从何处可以购买，我一朋友急需。”

……

虽然赞美声很多，但是其中也夹杂着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有些人认为武小四之所以放出如此惊艳的诗词，是为了早早结束雅会，以便和瑶瑶姑娘单独相处。

毕竟这样的词出现在这个雅会上，基本已经定下基调，没人敢再出面作诗了。

“此子真是可恶，这首词出现后，我等还怎么参与？若是作出来相差甚大，岂不是自取其辱？”

“没错，此子虽然文采过人，但做人的人品就差了些。”

文人相轻，自古如是。不管武小四抄袭来的诗词有多惊艳，一定会有人说出不一样的声音来。

就算他们不敢直接针对这首词，那就针对作词之人的人品，总能找到你的缺点。

此时的上官瑶坐在舞台上，而她的目光却紧紧锁定在武小四的身上。

当她听到这首词时，心中不禁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她从未想过，在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人能够如此精准地捕捉到她的心情和感受。

这首词不禁让她想起了自己的过往和经历，而曾经的那份美好，如今怕是再也难回去。

雅会上的热烈气氛和人们的议论纷纷，上官瑶却感到有些无奈和纠结。

她知道，这首词的出现无疑为雅会增添了一抹亮色，说不定还能让月华阁在京城更为出名，一举压下京城诸多同行。

但同时也让原本竞争激烈的雅会变得复杂起来。这首词出现后，再也没有一人站出来作诗。

这和之前的预想完全不一样，本打算借着各地举子前来京城参加会试的机会，将月华阁的名气提升一番，也为东家赚来更多收益。

谁能想到出现一个不讲规矩之人，关键他还那么有能耐。

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上官瑶终于做出了决定。

招呼过来那丸子头丫鬟，上官瑶对其耳语一番后，便站起身福了一礼道：“各位公子，各位老爷，瑶瑶今日略有不适，需回房歇息片刻，实在抱歉。”

言罢，她缓缓走下舞台，身影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武小四一愣，转头看向身边侍立一旁的小丫鬟，问道：“怎么回事？我方才不是已经获胜了吗？”

“公子别急。”小丫鬟捂嘴轻笑一声，“请跟我来。”

然后又对着王大木几人福礼说道，“还请几位公子稍作等候，马上会有新的姐姐前来伺候。”

……

小丫鬟领着武小四从二楼下来，顺着刚才上官瑶离去的方向走去。

穿过一个小小院门，最终来到了更靠后一座小楼前。这座小楼显得颇为朴素，和前面的阁楼差别巨大，仿佛就不应该存在同一片地方。

上官瑶便住在这里，她的闺房位于小楼的二楼，此时房间内已经亮着烛火。

走进上官瑶的闺房，武小四却表现得异常冷静。房间内的布置十分简约，一个书案，上面除了文房四宝，就是一些书籍。

靠墙的架子上，更是摆满了琳琅满目的书籍，这里不似青楼女子的闺房那般华丽，倒更像是一位即将参加会试的举子所居住的场所，充满了书香气息。

上官瑶此时正在书案旁，奋笔疾书，写的正是刚才武小四吟唱的词作。

见到武小四的到来，她轻轻抬起头，嘴角泛起一抹温婉的微笑，柔声说道：“武公子请稍等片刻，奴家担心时间一长会忘记公子所做的诗词，便先将其记录下来，以便闲暇时细细品读。”

武小四回以礼貌的微笑，道：“姑娘请随意。”

随后走到一旁的圆桌边坐下，目光在房间内四处游移，似乎在欣赏这独特的布置。

随行的小丫鬟给武小四倒了一杯茶，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身出了门，临走还将房门给带上了。

桌上有一个精致的小香炉，炉内燃烧着一块檀香，淡淡的香味随着飘起的烟雾弥漫在空中。

短短词作，上官瑶书写的却是极慢，武小四杯中的茶水都喝完了。

上官瑶才放下毛笔，走了过来，为武小四续上一杯新茶。“武公子，可是首次来这月华阁？”

“嗯。”武小四坦言道：“在下刚到京城不久，是来参加会试的，今天来月华阁也并非前来参加诗词雅会，而是前来和姑娘商议一桩买卖。”

“哦？公子是来参加会试的？”上官瑶闻言，心中微微一动，暗道难怪此人对青楼的规矩不甚了解。“公子年纪轻轻便已是举人身份，实在是才华横溢，令人钦佩。”

上官瑶的话里带着几分赞叹，眼中也流露出几分欣赏。她轻轻将新沏的茶放在武小四面前，茶香四溢。

“瑶瑶姑娘谬赞了。”武小四谦虚地摇了摇头，“会试之路，犹如逆水行舟，我不过是众多追求功名者中的一员罢了。至于这举人身份，也不过是暂时的光环，未来的路还很长。”

“公子如此谦逊，真是难得。”上官瑶微笑道，“不过，公子既然是来商议买卖的，那不知是何等大事，竟能让公子亲自前来月华阁这样的地方？”

“在来月华阁之前，我还分别去了醉花楼和翠云轩，邀请了如烟姑娘和琴音姑娘，不过……”

武小四话语未落，上官瑶就打断道：“不过琴音没有答应，对吧？”

武小四稍显惊讶，随后道：“正是，瑶瑶姑娘何以知晓？”

上官瑶轻轻叹息，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奴家哪里能知其中缘由，只是这多年来，琴音姑娘从未踏出翠云轩一步，此事在京城已是尽人皆知。”

京城繁华，权贵云集，一个青楼女子能如此坚守自己的领域，其背后必然有着深厚的背景和实力。

武小四心中明白，但转念一想，这终究与他此次的计划无关。有了如烟姑娘和上官瑶姑娘的参与，已经足够让他感到满意。

于是，他话锋一转，继续道：“也罢，那我们就不提琴音姑娘了。瑶瑶姑娘，不知您是否能抽出空闲，助我一臂之力？拍卖会的具体时间尚未确定，但在此之前我们还需要进行排练，恐怕会占用您一些时日。不过请您放心，应得的酬劳我绝不会少您半分。”

上官瑶听闻武小四的请求，眼中闪过一丝光彩，她微笑道：“武公子，奴家很愿意助您一臂之力。不过，月华阁有月华阁的规矩，我需先与管事商议一番，再给您一个确切的答复。”

武小四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是自然，瑶瑶姑娘请便。只是不知我该如何得知您的答复？”

上官瑶思索片刻，道：“公子不妨留下一个地址，待我与管事商议后，自会派人前往通知您。”

武小四闻言，从怀中取出一张名帖，递给上官瑶：“这是我的住址，瑶瑶姑娘请收好。若是有任何决定，请尽快派人告知。”

上官瑶接过名帖，轻轻颔首：“公子放心，一旦有了决定，我会尽快派人前往通知。”

两人又交谈了几句，武小四便起身告辞。上官瑶亲自送他到门口，并嘱咐丫鬟好生招待。

从进入上官瑶的闺房到出来一共不到盏茶时间，换算成后世也就十分钟左右，武小四挺满意这办事效率的。

随着小丫鬟的引领，武小四步入了中院大厅。尽管那边的雅会仍在进行，但由于上官瑶的悄然离去，已有不少公子相继离开了这片热闹之地。

大厅内，剩下的宾客们见到武小四这么快就现身，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几分意味深长的笑容。

“哟，这么快？似乎连盏茶的时间都没过呢，这小伙子可真是猴急啊。”一位公子轻佻地调侃道。

“你胡说些什么，瑶瑶姑娘是卖艺不卖身的，哪能如此龌龊地揣测他人。”另一位公子立刻反驳。

“你怎么知道呢？毕竟雅会才开始一半，他们俩就急匆匆地往后院去了，说不定都商量好孩子的名字了。”又有人添油加醋地起哄。

另有人更过分：“一开始对子，诗词占尽风头，没想到是个‘盏茶先生’，真是男人的耻辱。”

周围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武小四听得真切，但他强忍住心中的不悦，装作没有听见，只对二楼的黄七等人挥手示意，让他们下来准备回府。

不久，小六子和黄七两人走下楼梯，黄七的眼神中同样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询问：“你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武小四不愿与他们多作解释，直接领着二人向外走去。他转身问向小丫鬟：“今夜我们的消费是多少？”

小丫鬟微笑着回答：“公子今夜消费五十两，另外，您那位朋友还有一些额外的消费，具体数额现在还未结算。”

武小四默默计算了下王大木的战斗力，然后掏出二百两的银票递给小丫鬟，道：“余下的，当做我那朋友的费用。一定要将他服侍好了。”

然后转头看向黄七，“七哥，你不打算留下吗？”

黄七摇了摇头，并未言语。一旁的小丫鬟见状，心中暗自庆幸，毕竟这么大块头的汉子真留下，晚上必定会有姐妹受苦。

见到他摇头，小丫鬟松了一口气，将他们送到月华阁外，已经有伴当赶来几人的马匹。武小四等人翻身上马，随后在夜色中离去。

“七哥，我发现京城的宵禁并不严格，这是为何？”

“因为国师在京中。”

听到黄七的回答，武小四点了点头，暗道这国师的威慑力居然如此生猛，偌大一个京城，只要他在，就不怕出任何事。

小六子已经有些困了，骑在马背上，脑袋很有规律的一下一下点着。

见状，武小四加快了马速。

当一行人抵达文渊阁时，只见绿珠仍在门口守候。见到武小四等人平安归来，她立刻转身离去，想必是去和白湘兰报信了。

对于白湘兰的关心与担忧，武小四心中感到一阵温暖。他深知白湘兰的性格直率，敢爱敢恨，若有不满定会直言不讳。

一夜无话。

翌日清晨，李公公前来邀请武小四前去他选定的地址做最后的选择。

春秋梨园，这个就是李公公昨日去找的地方，白湘兰根据武小四的描述，选定了这个地点。

其外貌古朴而雅致。这是京城有名的一座大戏楼，坐落在京城偏东的方向，虽不张扬，却自有一番韵味。

走进其中，宽敞的舞台和整齐的观众席映入眼帘，简洁而不失格调。木质装饰和戏曲壁画交相辉映，营造出一种独特的文化氛围。

武小四站在其中，十分满意这梨园内的格局。用这个地方作为拍卖会的现场，必定不错，首先春秋梨园本身就有一定的名气，而且位置还好。

“李公公，租下这个地方花费多少？”武小四随意的问道。

李公公闻言回应道：“武大人，这梨园的东家原本有些犹豫，但一听说此次拍卖会是宫中主持，他立刻表示愿意无偿借出场地，所以没有花费任何租金。”

武小四皱眉道：“此事不妥。我们为皇家办事，自当恪守规矩，不可随意占民众便宜。租金务必按照规矩支付。”

李公公听到武小四的话，脸上闪过一丝不满。他原以为以自己的身份和影响力，能够为皇家争取到一些额外的便利，没想到武小四却如此坚持原则。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情绪，尽量让语气听起来平和：“武大人，您这话固然有理，但东家既然愿意免费出借，我们若是执意要给租金，岂不是拂了他的好意？再者说，这也能彰显皇家对民众的体恤。”

武小四摇了摇头，坚定地说：“李公公，您所言虽有一定道理，但皇家的威严和规矩不可轻废。我们若是不按规矩办事，随意接受民众的好意，难免会让其他人觉得皇家处事不公，这对皇家的声誉不利。因此，租金必须给，这是原则问题。”

李公公见武小四态度坚决，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只好叹了口气，无奈地点了点头：“既然武大人坚持，那咱家就照您的意思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