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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上剑师 第19章 烈惊鸿的谋划

作者:木舍青青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5-02-28 15:37:46 来源:书海阁

上山石板道两旁,石砌宅舍鳞次栉比,临崖依树的好位置,多是有些身份的长老所占。

谷仲溪带着烈吟冬与小玉穿过窄巷,直奔最里侧一间宽敞恢弘的三进石宅,行至门前,烈吟冬的脸色已极为难看。

这宅子是烈家坞堡内形制最好的宅子,自然属于坞堡地位最高的人。

烈惊鸿。

宅门半掩,谷仲溪直直推门而入。

烈吟冬与孙小玉跟入宅院,登时倒抽一口凉气。

四方小院内,满墙满地的鲜血!

五名黑衣人排排歪倒在墙根,皆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看样子已然气绝。

烈吟冬箭步上前,抬起第一名黑衣人的下巴细看,登时缩了手。

不是别人,正是请来为慕容卿医治的长老。

另外四人,烈吟冬扫了一眼便知,皆是烈家长老。

平日里高高在上,在坞堡内几乎可以横着走的长老们,如今尽数成了尸体!

烈吟冬心中大骇,回身直直盯着谷仲溪。

怪不得谷仲溪肩上有伤,受这五人齐攻,还能尽数斩杀的,只带一道伤,已然是绝顶高手了。

然而谷仲溪一言不发,只推开一侧的厢房,房内立即响起一片惊恐的尖叫。

孙小玉看的分明,那房内躲了数名妇人,带着孩子,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谷仲溪却也并无其他动作,只冷冷扫了一眼,反手又将门带上。

孙小玉微微皱眉:“谷大哥……这是?”

“堡主的家眷。”谷仲溪随口回道,转身走向正厅。烈吟冬与孙小玉相视一眼,忙快步跟上。

正厅后的内室,屋门轻掩,门内传来阵阵怒骂,一听就是烈惊鸿那苍老但气势十足的声音。

谷仲溪到了门口,却不进屋,目光向烈吟冬示意。

烈吟冬一脸惊疑,缓步上前,手在门上停了片刻,终究咬咬牙一把推开。

怒骂声戛然而止。

越过烈吟冬的臂膀,孙小玉看得清清楚楚。宅内跃动的烛光下,烈惊鸿披散着满头白发,被绑缚全身,一个肩窝满是血迹,身子颓然歪在墙角,正瞪大了眼睛打量屋外来人。

内里一具胡床上,慕容卿闭目调息,平静若水,在其身边,还立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娘子,不过十来岁模样,正哆哆嗦嗦,两腿战栗。这个人,孙小玉是见过的,好像是烈惊鸿才纳不久的小妾。

“你们在这听听吧,我去正门守着。”谷仲溪撂下一句,翻身便走。

烈吟冬有些不可置信地迈步进屋,刚抬脚便听闻烈惊鸿的怒吼:“白痴东西!还不赶快过来给我松绑!!”

烈吟冬下意识一哆嗦,正要走去,背后却被人紧紧扯住。

“冬哥哥,等等。”孙小玉从烈吟冬身后转出,一双眸子深深地打量着屋内的三人。

“臭丫头!枉我们烈家收留你!没想到竟是只白眼狼!!”

烈惊鸿须发狂抖,冲着孙小玉破口大骂,正欲再说时,旁侧“唰”一声,一道寒光闪过。静坐着的慕容卿眼睛都未睁开,折枝剑出鞘,虽无多少凌冽杀气,可寒光还是掠过烈惊鸿的脸,最终印在旁侧哆嗦成筛子的小娘子面上。

烈惊鸿大气不敢出。

小娘子身体一软,直直跪下,叩首哭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

慕容卿闭目冷冷道:“昨夜之事,你再原原本本说一遍,敢说错或隐瞒一点,我便削去你一块肉!”

“是……”

慕容卿反手将剑插在胡床上,继续调息,淡淡道:“小玉且坐,听一听这帮人的卑鄙勾当。”

孙小玉闻言,拉着烈吟冬坐下,正在烈惊鸿对面。

小娘子怯生生扫了眼诸人,开口道:“前日,家主要求妾婢配合演一场戏,说是眼下坞堡形势严峻,唯有此法才能救坞堡,妾婢哪懂这些,家主所言,自当遵从……”

“演戏?”烈吟冬眉头紧锁。

小娘子点点头道:“家主只说叫我昨夜子时前后守在大石墙内里不见月光的墙角处,待妾婢到那儿,却未曾想有五个黑衣人齐齐跳出来,一把抓住妾婢,便要行不轨之事!”

“是长老?”孙小玉冷冷道。

“当时他们都蒙着面,妾婢吓傻了,哪还认得谁是谁,只得尖声大叫,可只出了一声便被捂了嘴巴,眼看便要被剥了衣裳,恰好娘娘及时出现。”

“所以说,卿姐姐救了你?”孙小玉问道。

“是……可也不知长老们在妾婢身上作了什么手脚,当娘娘将他们打跑,把我拉到一边时,娘娘自己却忽然气闷,哇地吐了一大口血,昏了过去。”

闭目调息的慕容卿冷哼一声道:“某种侵蚀内息的毒粉罢了。”

烈吟冬闻言一怔:“难道是红花毒?对常人无害,对内息受损的武者效用加倍,这是算准了卿娘子身体状态,专程下的套啊!谁会干出这等阴损之事?!”

孙小玉瞥了一眼烈吟冬:“自古毒医不分家,这等事,外面那些长老该是信手拈来吧。”

烈吟冬不可置信地看向烈惊鸿,后者只一脸不屑。孙小玉皱了皱眉,对小娘子道:“卿姐姐遭暗算中毒,之后如何,你接着说!”

“之后……正当妾婢欲喊大石墙的守卫来帮忙时,那五个黑衣人竟突然又跳了出来,不由分说便要抬走娘娘,妾婢上前阻挡,他们其中一人却突然摘了面罩……”

“确是长老?”烈吟冬沉声问道。

小娘子点点头:“既是长老,妾婢便更无法子了,只得看着他们将娘娘抬起,趁着夜色,沿墙疾走,看看方向,竟是奔着此地来的。妾婢本还在想,是不是只是如之前几回一般,只是碍于娘娘武艺高强,才叫我做饵,结果才刚进这宅院,没等把娘娘送入内室,家主竟迎了出来,当着院内许多姐姐和小公子的面儿,直接伸手……伸手……”

“欲褪我衣。”慕容卿终于睁开眼睛,十分平静地看向孙小玉,但目光中,分明有强行压下的无尽杀气。

“岂有此理!竟如此急色!真是腌臜不堪!”孙小玉指着烈惊鸿怒叱道。

烈惊鸿一声冷笑。

“倒也不完全是急色,”慕容卿淡淡抬眼:“他大约是想先找匈奴人的军机图,或是打算寻到后立即送出去,求匈奴人退兵,说起来,还真是全心全意为着这坞堡呢。”

“呸!贼婆娘!你引祸上山,害我族人,不得好死!”烈惊鸿怒骂着,目眦俱裂,似要瞪死在场之人。

小娘子根本不敢看烈惊鸿的目光,闻言身子又缩了缩。

“说的倒是好听,若非谷公子及时现身,我还真就着了你的道!”慕容卿翻身下床,提剑缓行,直向着烈惊鸿处走去:“只是你与五位长老合力攻击谷公子,更仗着院内有女人和稚童的缘故处处牵制,这不仅是以多欺少,更是豺狼之心,连亲身骨肉都敢拿来挡剑!虎毒还不食子,我很好奇,你究竟怎么想的!”

烈惊鸿毫不犹豫,咬牙切齿道:“为救烈家子弟,区区竖子,死得其所!只可恨技不如人,未能击杀那姓谷的!”

“然而讽刺的是,杀人如麻的谷公子非但没有杀掉你的稚子,反而以身相护,替他挡了长老最致命的一刀。牺牲妾室色相,牺牲稚子性命,只为在战前擒住我,求匈奴人退兵,这,便是你的大义?”

“正是!”烈惊鸿义正辞严。

烈吟冬忽然心头一颤,本还以为是谷仲溪与五位长老对敌受伤,依此言,竟是为救小儿致伤,即便如此,以一敌六还能斩杀五人,重伤一人,这谷仲溪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种可怖的境界!

“堡主……”烈吟冬悠悠开口:“如果方才谷大哥未能及时现身,此时此刻,我等已然身首异处,匈奴兵早已冲杀进来,绝无一人能生还……”

“那是因为他耽误了我把军机图按时送出去!”烈惊鸿丝毫不为所动,愤怒道。

烈吟冬满面愕然:“所以,真的是你在与匈奴人私下对接?寒鸣岭的晨雾……真的是你泄露的?”

“是又怎样!”烈惊鸿自知语失,但依然正色道:“区区一个坞堡,怎可能抵挡住数万正规军!我这是在救大家!”

孙小玉眉头紧锁,厉声道:“那为何我们积极备战之时你不现身?偏要在大战将至的节骨眼上行此等谋划?你这哪里是在救大家,明明是在害所有人!”

烈吟冬虽坐着,可手攥成了拳头,指甲扣进肉里。

“哼,只不过阴差阳错罢了!”烈惊鸿一副轻蔑之意,仿佛所有过错皆在他人。

慕容卿冷哼一声,手上一个剑花,明晃晃的剑刃再一次搭在烈惊鸿颈上,冷冷道:“你在撒谎!”

似料定慕容卿不会杀掉自己一般,烈惊鸿竟一反畏缩的模样,挣着脖子道:“老夫行得正坐得直,问心无愧,绝无半字虚言!”

“是吗?”慕容卿冷笑道:“我到此地来的第一日,你连声责问我是为何而来,各种胡乱猜测,那时你的言语就已显出你对匈奴军中情况并不陌生,而后匈奴人分兵夜袭,同时围了湖畔小庐和烈家坞堡,事后我听小玉所言,就已觉有些可疑,这寒鸣岭凶名在外,捉我的游枭多不敢入岭探查,装备如此精良的匈奴小队如何能精准地摸到两处,又近乎同时发难?而且很显然,围攻湖畔小庐的甲士比围攻烈家坞堡的强了数倍,难道他们本就知道湖畔小庐那么点点的地方,所住之人竟比一整个坞堡的人加起来还厉害?”

“难道……那一夜,他们本就是为了杀谷大哥去的?”孙小玉倒抽一口凉气。

“难怪那夜对坞堡的进攻并不猛烈,仅靠我们这些武功不济之人便可击退……”烈吟冬恍然大悟。

孙小玉眸子中闪过一道光彩,冷声道:“看来,烈堡主运筹帷幄,进攻坞堡只是佯攻,掩盖本来的目的而已!”

慕容卿目光如刀,死盯着烈惊鸿道:“所以说,烈堡主自始至终应该都是与匈奴军方有联系的,是也不是?”

言语间,折枝剑用力抽打了下烈惊鸿肩窝的伤口处,烈惊鸿顿时疼得龇牙咧嘴,却只字不答。慕容卿冷哼一声,继续道:“而后,那匈奴主将王璋带兵上山,堡主大人便暗地接洽,或许是订了个口头协议,约定匈奴军先在林内驻扎半日,入夜后堡主擒下我,献上军机图,若不成,第二日清晨便可趁大雾以大军掩杀,逼我现身,是也不是!”

“呸!只可恨!!”大约是见慕容卿所言不差,烈惊鸿不再沉默,只满面怒容,厉声咒骂。

“堡主……烈家坞堡由我父亲选址于此,本就依靠山势之险,易守难攻,为何偏要一味求着别人,不执剑在手?”烈吟冬沉声问道。

“你懂个屁!那匈奴铁军,能是我等相抗的!”烈惊鸿怒目圆瞪,一时间,烈吟冬竟有些心虚。

“可……可是,今晨一战,我们胜了啊!”

“呸!侥幸取胜,就凭那姓谷得弄的那些个巨大木头?若不是你偏要依那图样制,我断然不会同意!当今世道,想活下去唯有依仗高深武学,自身实力强横方可!我们烈家没有世传的绝世神功,侍奉孙家那么多代,岂不就是为了修习月啸之术!你爹本就窝囊,偏要受什么先秦之盟,凭什么烈家就要比孙家低一头!眼下多好的机会,我叫你抓紧收了这小妇人,习得月啸神术,你却一事无成!现在竟还和外人联合!烈家子弟,早晚要全完在你手里!!”

烈吟冬被骂到哑口无言,缩着头很是难堪。

“这不对,”慕容卿眉间紧蹙,扭头对烈吟冬道:“你不要被这厮带了念头,此人是个巧舌如簧之徒!他所行之事皆有面上的正道,但追其根源皆站不住脚,依他所言,因为烈家并无高绝武艺,为生存,不得已才投靠匈奴人,可是打从烈家坞堡建成这数十年来,此地该有大大小小战斗无数,太行陉几易其主,若是投了匈奴人,待晋军控制此地,岂不是坞堡死绝之时?可为何还能幸存?”

慕容卿忽而挥剑对准烈惊鸿,又道:“别跟我吹什么晋军你也有所打点,若有这等斡旋两方的能力,你早已不甘屈居于此,只做个小小堡主。我料你和匈奴军中联络之人该是仅限某一位地位高绝的掌权者吧,而且应该交情匪浅,却有意掩人耳目,不为旁人所知,否则寒鸣岭的虚构出的凶名当对所有匈奴兵士无用,这小小山头,早已被大军掩杀!”

说话之时,慕容卿看得真切,烈惊鸿的眸子中分明闪过一丝慌乱。

“卿姐姐言中了!”孙小玉沉声道:“可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竟能让他与匈奴军中的掌权者建立如此隐秘的亲密关系?”

“烈家除了玉工之术,别的当真没什么了吧,没钱财,没武功,也就占了个好山头。况且这年头流匪遍地,这太行陉上,有的山匪都比烈家坞堡更有实力呢。”烈吟冬也不明就里。

正当众人思考之际,旁侧忽而传来怯生生的一句:“会不会是……那桩事情?”

众人猛然看去,竟是烈惊鸿的小妾,一脸惊慌,支支吾吾。

“你说的是什么事?”烈吟冬飞快问道。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地方!敢乱说,就把你丢鹰愁涧喂狼!!”烈惊鸿突然咆哮,恶狠狠道。

小娘子一个激灵,再一次瞥了眼烈惊鸿,吞了口口水,深吸口气,勇敢道:“就是……采阴补阳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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