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是摄政王的白月光 第111章 孙芊儿产子

冷风凄凄，孙芊儿容色苍白凄惨。

除了剧痛之外，她明显感觉到腿间的一股热流缓缓流出，她一手扶着肚子，眼神空洞又凄凉，须臾间她抬眸看向仍怔愣的袖娘，哀鸣出声：“求求您，救救他，救救他，救救妾肚子里的孩子！”

“小姐，有……有血！”一旁的芝兰一手握着扭伤的脚踝，抬眸竟瞥见了孙芊儿裙底那刺眼的鲜红，随即尖利出声。

袖娘垂着眼望着神色痛苦的孙芊儿，脑海中亦是闪过各色的想法，可最终她还是疾步走到孙芊儿面前，抬手握上她的手臂，侧头对着芝兰开口：“芝兰，你去叫大夫，留香院不远，我先扶她回去。”

说罢，袖娘手腕微微用力，想将孙芊儿自地上扶起。

可惜，腿间的温热越流越快，已不知到底是不是血，而本就孱弱的孙芊儿此时却脱力昏了过去。

“姨娘！您怎么了？”翡翠见天气渐凉，恐柳姨娘在外吹多了风，便生了手炉，却因此耽误了时辰。折返回来的她却远远看到了“纠缠”在一起的二人，顿时心下一震，就连臂弯处的披风都掉在了地上。

冲过来的翡翠竟一把推开袖娘，面上虽维持着恭敬，可言语里却皆是质问：“若姨娘犯了错，还望您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不要与姨娘计较，奴婢替姨娘给您赔罪了。”

“我……”被大力推开的袖娘趔趄了一下，不明所以地听着翡翠莫名的指责，胸口处涌上一股怒意，“本夫人还不屑于用这么下作的手段。”

说罢，抬手拂了拂身上本就不存在的灰尘，转身进了亭子，却还是忍不住提醒：“你家姨娘果然是惯会调教人的。她眼下已经见了红，你若真的担心她，就将她带回你自己的院子，暖暖和和地等着大夫前来。”

秋风渐凉，已然过了晌午，午后的风多得是萧瑟的意味。

听着袖娘的话，翡翠也自是看到了孙芊儿腿间的颜色，脑门上的冷汗登时落了一层，眸中神色也眼见着慌乱起来。

说起来，翡翠也不过十三四的年纪，哪里见过这样的场景。

“夫人，大夫来了，大夫来了。”芝兰跛着脚赶来，扯着嗓子禀告的模样更是给身后的大夫吓得一惊，“奴婢也已通知了丞相和老太太，他们已经赶去留香院了。”

“你们，去，将孙姨娘抬回留香院。”袖娘抬手指着芝兰身后的几个丫鬟吩咐，这模样气派确是端得足足的。

“不……不要！”随着袖娘的一声令下，翡翠便看着乌泱泱的人向着她走来，她害怕极了，想起孙老夫人的叮嘱，她抱紧了怀里的孙芊儿不撒手。

“愚蠢的丫头，你再不松手，你家姨娘的孩子才真的保不住了。”袖娘也没想到，这看起来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竟如此倔强，遂沉声呵斥，“把她的手掰开，赶紧把孙姨娘带回去！”

有了这命令，众人也便大胆起来，随即齐齐拖走了翡翠。

约莫一刻钟，孙芊儿已然回到了自己的留香院。

“小姐，咱们还去么？”芝兰望着神色凄楚的袖娘，试探性地问道。

“去，怎么不去！”袖娘压下心头的恐慌，沉声道，“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她的肚子上 ，我是正室，自然要更加忧心才行。”

【留香院。】

“大夫，孙姨娘如何？”孙老夫人面上带满了担忧，可眼角的皱纹却透露着严厉。

孙德明此刻不在府里，所以此次前来的只有孙老夫人。

“回老夫人的话，姨娘失血过多，怕是只有强行催生才能保得下孩子，而大人便只能自求多福了。”大夫抬手擦了擦额上密密麻麻的细汗，缓缓开口。

“什么自求多福！大夫，您此次定要保住大人和孩子，若二人平安，老身与丞相府自有重谢。若不然，你知道后果！”孙老夫人深知，如今的孙少卿已然对孙芊儿上了心，若此刻出事，那孙少卿必然会一蹶不振，遂沉声警告杨大夫。

“是是是，小人定然尽力而为！”杨大夫拱手出声，心头却是大振。

闻听孙老夫人的话，他更是后悔：【早知道如此，他就应该推拒了那个小姑娘，都怪自己见钱眼开。】

留香院的正房人头攒动，丫鬟一盆盆地向外送着血水。

早就备好的接生婆也进了内间，一碗催生药下去，不多时孙芊儿便已发动。

袖娘进来时，端着血水的丫鬟差点儿跟她撞到一起。

“你小心些！”芝兰挡在袖娘面前，低声呵斥。

“孙少夫人好大的架子！”孙老夫人眼见袖娘进来，眉眼间皆是怒意。

“祖母何出此言？孙姨娘现下如何了？”袖娘抬眸向里间望了望，听着她凄厉的惨叫，心中大惊。

“哼！”孙老夫人冷哼一声，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独自啜泣的翡翠，“别哭了，哭得老身心烦，叫你照顾姨娘，你就这么照顾的？”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翡翠登时跪倒在孙老夫人身前，低声认错。

“这等不尽心的奴婢，按我说就该好好责罚！若不是恰好我在，孙姨娘不定出什么岔子。”袖娘坐在软榻的另一侧，顺着孙老夫人的意思低声责怪。“这么说来，你与此事无关了？”孙老夫人眼见她坐下，敛起面上的情绪，侧身开口道。

袖娘来之前，她早已问过翡翠，而翡翠也自然将自己看到的尽数告知了她，此刻对于袖娘，她是半分也不信。

孙老夫人虽是孙德明的正妻，可皇城大户，哪家没有几个姬妾，对于她来说，袖娘的所作所为在她眼里，便与那争风吃醋的姬妾没什么不同。

可这回，孙老夫人却真是冤枉了她。

“回祖母，我自然与此事无关。”袖娘轻抿了一口茶水，端着一副稳重的模样，“芝兰可以为我作证。”

“是，奴婢可以作证。此事是意外，是姨娘失足跌下台阶，与夫人无关。”芝兰闻听袖娘提及，也是上前一步跪在翡翠边上，垂眸解释，“奴婢还因为救姨娘一同跌了下去，还因此崴了脚，杨大夫亦可以作证。”

“生了！生了！”产婆适时地打破了僵局，此刻她怀里抱着一个包裹走出了里间，“恭喜老夫人，夫人，是个小公子。”

“太好了！太好了！孙姨娘如何了？”孙老夫人望着白白嫩嫩的小娃娃，脸上堆满了笑意。

“回老夫人，姨娘因生子失血过多，此时已然昏迷。”杨大夫想起里间的惨状不由得摇摇头，“刚刚小人已给姨娘把了脉，眼下这种境况，也只能是多开些补血护体的药方，至于姨娘是否能苏醒，何时苏醒，皆看她的造化了。”

“多谢大夫，能保住她的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孙老夫人也不再为难，转头对着跪在地上的翡翠继续开口，“翡翠，带着杨大夫去领诊金吧。”

袖娘望着襁褓之中的孩子，心里也软成了一滩水，眉眼间柔和却凄凉。

见众人退去，孙老夫人再一次望向自己的外孙，望向自己女儿留下的血脉，半晌却也是长舒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所有的事且等芊儿醒来再说，你回自己的院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