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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pt5 > 武侠 > 变身倾世长生仙,我以医术救世人 > 第481章 心底的黑暗

腊月以后,新年之前,监药司的气氛日渐严肃,忙碌于各种事宜而非炼丹本身的杂事,让众人心头冒汗。

如今整个监药司中能找到的比较有学问的人都已经聚集起来,除了去年通过考核进入司中的炼丹师,剩下多半被老一辈的人占据席位。

当监药司长位置空出来大半个月之久,关于法正的传言,无论好与坏,他最后还是来到了中州城内,朝廷里的关系错综复杂,哪怕并没有法正确切何时到来的消息,不少人都能将有关于他的事,在私底下传开散播出来。

这种消息仍然没有好坏之分,对大家唯一的好处却显而易见,很多人能够以此作为反应,遮掩自身丑陋或者把柄,走动一些人,找个更好的靠山和伙伴,以便迎接即将到来的危机。

新年即将到来,李幼白没能等来苏尚,法正先一步降临到了监药司中。

那天下着小雪,人群簇拥着站在监药司大门内的大院里,哪怕李幼白隔着好几堵人墙,还是见识到了这位法家学者的风采。

并没有意料中的三头六臂,对方仅仅是个普通的中年人,年纪看起来仅有三十多岁,身量瘦削挺拔如青松覆雪,一双瞳仁漆黑幽邃似能洞穿人心,额间一道浅纹横亘,似长年蹙眉所致。

在他来到以前,各种猜测都有,最为让人忌惮的事情就是监药司内各个要员的职务分配,什么人该坐什么位子,先前萧正定下的规矩在法正上台后将会被无情打破。

这片天地从来都没有出现过法治,只不过是上位者制定规矩时所使用的借口而已。

法正到来以后,花了几天时间熟悉监药司的内部情况,这个过程非常简单快速,效率是很高的。

他直接寻来各级要员加上他们手底下的办事小差,事无巨细随便拷问几句,无论两者答案是否对称,结果都显而易见了。

首先被法正寻去问话的,清一色几乎都是监药司中身兼数职,掌管财务,拥有实权能力的部门与官吏,像李幼白这种给予口头上建议的职务,是没有太多探究价值的。

理所应当并未被列入重点查探的名单里,然而并非没有她的事,根据观察法正重视的人员名单,在那之中,并没有瞧见去年考核炼丹师时的人员名字,估计回头法正此人会有其他安排,眼下,与李幼白并没有多大关系。

往后过了几天,监药司内部的动静并没有料想中闹得大,偷奸耍滑大有人在,职务捞钱的人更多,情况最为严重的当属掌管库房,账房和药检往来的一部分拥有实权的部门。

这些人和李幼白算是点头之交,见过不少次,在法正还没来到以前,忙活许久,没想到还是被揪了出来。

说起来他们都是罪有应得,小商小拿,大商大拿,贪墨都贪出了门道。

做小生意的,诸如有十成赚头,小商贩拿四成利润,其余六成是成本开销,那他们就从四成中拿取半数。

这样既保障了小商贩的收益,同时不影响他继续做买卖的本钱,如此往复,便能源源不断的有钱财入账。

真正的吃人而不是把**消灭,而是从另一个角度把**价值发挥最大,让这些商贩继续心甘情愿上供,心甘情愿给钱。

流于表面的仍有外部人员参与,而败絮其中的则是监药司内的三司九房上下所有部门,其**蛛网已形成“三成明账,七成暗流”的潜规则体系。

虚增三成开支作衙门公费,伪造五成损耗作不可抗力冲账,以“应急周转”名义将剩余两成转存钱庄生息,手段层出不穷。

当然了,贪墨的手段很高明,可数量一多,拿的太多就将会暴露贪婪本性,导致变量不再可控最终东窗事发。

以秦律衡量罪责,执行轻罪重罚,为保证朝廷高高在上的权威,并不会向百姓公开而是在监药司内部进行,以做到公开震慑。

先前粮灾,知府陈学书杀了一批,那是针对整个南州府的,意在拉拢各方势力,而法正此次针对的仅有监药司本身,他本身乃是法家中人,面对的压力与阻力根本不大。

前后共抓出五十余名大小官员,轻重罚,重罪极刑,大部分人被处以黥,劓,刖三刑刑,少部分磔刑后弃市。

行刑那天,监药司众人聚集在衙门广场上,行刑的刽子手列成一排,李幼白躲在人群里,有一眼没一眼的往前看。

官员和百姓不一样,不会拍手叫好,场面安静得很,根本没人说话议论,无论是哪种刑罚,对养尊处优的官员来讲都可怕得很。

刺面,割鼻,断足,肢解,场面血淋淋的一片,刑台上的犯人疼得咿呀乱叫,台底下甚至有人直接吓晕过去。

行刑过程是很简单的,就像宰杀牲畜一般,不过对象是人而已,观摩完毕后全体官员抹着冷汗返回监药司,彼此之间生出间隔,疑神疑鬼。

刚才死去的同僚,不少都是由同僚提供线索举报,就连家人都未能得到幸免,秦制一大特点就是连坐属性,就算家族中人并未享受贪墨的恩惠,仍然会遭受非人待遇。李幼白也仅仅是窥见法家冷酷无情的一角,怪不得前世总将法家称为维护统治的恐怖机器,没有人情世故运作,公事公办,熟悉世道运作的轨迹以后,面临冷血的政治机器,那种无力感真的是会让人感到窒息。

年前时光,就这般悄然流逝。

变得沉默的不止有监药司,还有李幼白与风铃,拜托张让的事情顺利完成,风铃很快带着她的人进入百战营中担任血剑营副军教头。

住所也从李幼白家中搬离来到了军营里,风铃官位并不大,每日要做的事情就是指点营中剑客剑术,他们大多数都是半路参军,之所以会名叫血剑营,是因为主要执行的大部分任务危险系数都很高,时常少人,时而又把人填补进来,武功高低不同,需要教头去指引新兵常规的出剑理念。

每到夜晚来临,军营才会安息下来,得了空闲时间,风铃也没去寻小白,而是自己翻上营中高楼,躺在瓦砾上吹着冬日冷风,抱着自己的剑凝望空中皎月愣愣出神,一看就是一整晚。

在法正的压力管控下,监药司成了牢笼,李幼白每日的时间开始变得稀少,等到下值回家,她才有了自己的时间去做其他要紧事。

有关于南湖书院今后的事情,李幼白认为韩非墨说的有几分道理,书院不过是苏家拉拢商贾大户们的工具,想要创办下去就必须要自己想想办法。

这年头,卖书还是能够赚钱的,而且公输家族的印刷术早已传遍神州大地,印书价格逐渐走低,如今寻常书坊刻印百页,所费不过三斗粟米价,以至于连普通百姓都能够印得起书页,从原先的文字价格高贵到如今更注重实际内容,算是迈过了一个大坎。

三国故事的流行就是个不错的卖点,远离京城,远离权利中心的外围古城,法家那残酷的吏治难以细致入微的影响太多平民百姓的生活,那些酷烈律令,终究压不住市井百姓对快意恩仇的念想。

早在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李幼白不是没动过抄诗贩文的念头过些轻松的日子,后来细想放弃打算,卖了一副壮阳药,可想而知,那户商家死守药方结果家破人亡,商海沉浮比江湖厮杀更凶险三分,越是坚定了李幼白脚踏实地的想法。

创业容易守业难,现如今,以她的能力卖个书,应当还是可以的,毕竟南湖书院的名头背后有苏家作为打底,中州城内,不见得会有不长眼的瞎子与她对着干。

出来混要讲背景和势力,空有才学到头来不过一牛马而已。

某天夜里, 韩非墨会把自己改写好的稿件寻人送来,李幼白晚上回去后帮忙协作提供意见,修改,她尽量最大化还原三国原本的走向,实在记不住的,就只能模糊化处理。

李幼白很有自知之明,所谓才能,并非直指全部,文学一路不是她熟悉的,所以不会过多干涉,她看起来像文人,不过是书看多了,懂点粗浅能够应用出来的道理。

三国这本书,代表着她前世记忆的一部分,哪怕不写明某些细节,也比自己改编乱编的好,如此过了好些天,在过年前,第一版三国故事问世。

当天夜里,韩非墨拿着样板在李幼白家门口等候,直到她下值两人才终于见面,在书房里就着此事谈论了好些问题。

书名最终敲定为三国演义,随即,李幼白为开头题诗作为书封,以此吸引文人作为一大卖点。

韩非墨仔细看着,等李幼白提笔书写,直到尾调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结束,他呆愣片刻,随后才又一次感悟李兄之前对他说的话。

三国是一个天下的故事,而不是一人的故事,他感叹说:“很多时候我都羡慕书中那些豪杰英雄,只叹自己不能参与天下群雄逐鹿,我等姓名,百年,千年后又有谁会记得呢,哎,如此一想,当真是惋惜。”

李幼白闻言低头抚摸着三国演义的样板封面,笑了笑,摇头说:“留不留名有何重要,你我不过都是时间洪流里渺小的尘沙,与其计较名声,倒不如做好本分之事。”

“李兄误会我意思了。”

韩非墨说起这话时是有几分惋惜的,他可是韩国皇室出身,到头来落到此处隐姓埋名做了个教书先生,每次这样想都有点戏谑的意味藏在其中。

他身为男子也曾幻想过横槊赋诗,挥斥方遒,那段书生意气的时光最终还是随着秦军铁骑踏来,在他皇兄皇姐离世后最终泯灭在脑海深处了。

韩非墨苦笑着说:“感叹而已,不曾想过能够名流千古,不过...”

他停顿一下,声音变低,“若是李兄能把新学办出,说不定还真能流芳百世。”

文人墨客喜好名声,名垂千古这样的想法谁都会有,然而李幼白深知,别管名声大不大,要是让后人来评判那多半都是要挨骂的。

谁会知道此时此刻发生在他们周边的事,不过是由后人将时代记录下来,通过文字转述,他们岂会知晓当下凶险与暗潮汹涌。“韩兄还是想的太多,先把眼下事情做好再说。”李幼白打断韩非墨虚头巴脑的幻想,八字还没一撇,就连书籍的定价还没确认下来。

韩非墨点头称是,恢复正色后推荐了几家书斋,印刷书籍并不困难,但是出书就有点门道。

书斋名声,大小影响到推广传播范围,书籍一旦发出,紧接着很快就会被人复刻印刷,机关术流落民间已久,想要篆刻并不难。

两人坚信,重新润色后的三国演义绝对要比茶楼说书口中的更为有趣,不愁销路,愁的是如何杜绝仿冒制品。

“李兄,不如让林家和苏家出面?”韩非墨建议说。

李幼白很快便摇头,“不好,若是让苏家和林家出面,那今后南湖书院就要被冠上商贾世家借机敛财的名头了,我们本就要慢慢撇清关系,如此做更为不利。”

韩非墨一想也是,然而他就一文人,根本不懂做生意的门道,只能等李幼白开口发话,好半晌过去,李幼白灵光一闪,柳眉不经意间蹙了一下,像是在犹豫,而后还是开口。

“我们做个南湖书院的专属刻印,此书由韩兄主笔修改完善,在书末留下亲笔姓名,如此,外头定是无法仿制了,而且这般还能让韩兄能在文坛中略微展露一角,次乃一箭双雕,韩兄觉得如何?”

李幼白提出了一个办法,她盯着韩非墨的表情变化,见未有异色,心中顿时安定,对方闻言只是倍感疑惑。

“李兄这是何意,此书分明是由你杜撰而出,我不过代笔而已,怎能在书中留我姓名,要留也肯定是留李兄你的。”

李幼白摆摆手,态度强硬起来,“韩兄有所不知,这个故事并非我个人杜撰,而是他人所写,只是奈何他无法做到眼下这些事,我想,若是他知道自己的故事能够作为启迪新学的奠基,应该是会很欣慰的。”

“竟是如此。”

韩非墨略微震惊,原以为三国故事真出自李兄之口,感叹才华的同时又生出万分敬佩,眼下对方说出事情,印象和看法依旧没变。

剽窃他人所得所写乃是文人之耻,李兄光明正大的说出来,故而不为自己留名,而且还是为了书院的未来,不得不令人感动。

韩非墨郑重说:“既然如此我更不能留名了,他人之物,岂能有我所得。”

李幼白目光有瞬间的不忍和暗淡,她故作宽慰的起身拍拍对方肩膀,走到院中望着明月,道:“韩兄莫要推辞,新学岂能寂寂无名,只当是为了今后的文人学子,我眼下被朝廷所困,怕是做不到太多事,只好交给韩兄去办了。”

“也罢。”韩非墨点头认下,没在推辞。

时间稍晚,李幼白将韩非墨送走后回到院落,她看着寂静漆黑的庭院,心底的黑暗隐隐窜动出来,那是一种自私的,肮脏的情绪,还有种让人心安的愉悦。

这个世界太大太过诡异,自己要做的事情又太过沉重,总不能自己身先士卒,万一还有着其他不同世界的人该怎么办,把韩非墨推出去,届时瞧瞧变化再说。

李幼白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就像她以前害死了人,她会痛苦,可也仅此而已了,当初在清河县做的事情历历在目,无求剑的作用就是直面自己。

哪有什么秦义绝,都是自己心底里一直不想说,不敢做的事,在点破后不择手段的过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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