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波海西 第166章 选妃

“李俊恒死了，李俊寒会成为新的王，你还愿意嫁给他吗？”马瀚如问道。

“我要不要嫁给他，与他是什么身份有关吗？难道当王后不好吗？”马玉莹实在无法理解父亲的逻辑，她若当了王后，至少马瀚如的地位会更加稳固，别人求之不得的事，怎么到了父亲这里反而踟蹰不前呢。

“他既然是王，你要做好和其他女人分享他的准备，你也要做好以后在他面前顺从迁就忍受委屈的准备。”马瀚如叹息道，“做了王很多事情，就会身不由己，李俊恒当年也不是现在这样。”

“他敢跟其他女人……”马玉莹话一出口便知道父亲说的这种可能性，几乎是现实性，任李俊寒如何爱她也不可能为她一人改变祖制，何况将来自己年老色衰，难保他不会投入其他女人的怀抱。

“父亲，我的命怎么这么苦！”马玉莹双眼通红，捂着嘴往回去了。

安葬完李俊恒，李俊寒的登基大典在半个月后举行，他正式成为咸临帝国第二十一位君主，无咎因为护驾有功，再次被封为国师，马瀚如仍任大将军，继续统领全国兵马，李俊寒成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顺着韩天宇这条线，深挖欧阳太后案件始末，将凤舞合的杀手斩尽杀绝，又连根带线将隐藏在帝国上下各要害部门的青丘内奸尽数清洗。

他最后给龙青玉写了一封信说，现在国家实力还无法与青丘匹敌，但有生之年，此仇不报誓不罢休。

李俊寒伤势稍好，在礼部大臣地催促下，便开始筹办婚事，礼部侍郎将三宫六院一后、七妃、九嫔合计十七人的初选名单报给李俊寒供他选择，后位上自然投其所好，将马玉莹的名字列在第一位，其他位置上，也是个文官武将重臣千金中的佼佼者，李俊寒也多耳闻目见，不少也是熟人。

他拿起朱笔竟将马玉莹后其他人的名字全部划去。

“王上可是对臣选的妃嫔不满意，您可以提要求，臣马上再选。”礼部侍郎大惊失色，跪倒在地。

“不必了，我只要马玉莹做我的王后就成了。”

“可是您这么做，有违祖制，也不利于绵延子嗣，对帝国长期发展没有好处。”

“哼什么祖制，我不管以前列祖列宗怎么做的，也不管子孙后代会怎么做，我这里只娶马玉莹一人，况且我又不是第一个这么做的，听说磨铁穆真就只有汗妃一人，两人恩爱有佳，在大荒被传为美谈，我这里干嘛非要三妻四妾。”

“王上，大荒是蛮夷之地，他们行事随意，可我咸临是中原礼仪之邦，怎能和他们去比。”

“什么礼仪之邦，我们这儿的礼仪，不都是跟青丘学的，青丘帝国都能冒出女王来，而龙青玉连人都没嫁，至今还是老处女，人家青丘人对礼仪的重视程度不远超我们吗？我决心已定，你不要再说了。”

“可是……”礼部侍郎仍旧跪在地上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不必瞻前顾后，磨磨唧唧。”

“可是您若不纳妾，只娶一人，满朝文武多有三妻四妾者，他们也只能将小妾都休掉了。”礼部侍郎自己就有十几个女人，夜夜笙歌不亦乐乎，生怕这点快乐没有了。

“我不纳妾跟他们有什么关系？”李俊寒不耐烦道，他一贯讨厌礼仪这一套。

“您一国之君，九五至尊，按体制，下面的人都不能在享受和用度上超越您，否则就是大不敬。”

“哼，真是可笑，那就让他们都只留一个夫人得了。”

“万万不可啊，王上，有些老臣虽有妻子，喜欢的却是小妾，而很多小妾早已在他们府上生活多年，又生了孩子，一众关系错综复杂，你让他们休妻实在是难啊。”

“那我就特许，他们可以在这方面超越我。”李俊寒没想到一个婚姻问题，还牵扯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来。

“那就更不可能了，这样做是对王权的藐视，即便您下了这样的命令，也没人敢执行。”

李俊寒从前以为成为王，便可为所欲为，现在他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一种无形力量的掣肘，一方面众人奉你为王，你一定要维护众人利益，而三妻四妾就是手下那帮人的利益，另一方面王权是帝国一切权力的核心，更是一位君王能够施展抱负的工具，历代国君在维护王权地位方面不遗余力，正是吸取了历史上少数几个臣强君弱时代，君主悲惨命运的教训。

李俊寒对马玉莹爱之深，情之切可以说深入骨髓，从马瀚如进京，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爱上了这位英姿飒爽，气质与宫廷女郎迥然不同，带有一丝异域风情的女孩。两人的情感几经沉浮，又受到元亨保卫战血与火的考验，早已化如血脉，除了马玉莹别的女人他从不多看一眼，更没兴趣了解。

现在按照礼部要求设置三宫六院选妃，先不说他自己心里别扭，马玉莹能答应吗？当初只是怀疑自己和阿拉奥克巴感情好，她就醋意大发，险些惹出事端，这一次，一下子多出十六个女人，她不得火山爆发呀。

李俊寒踟蹰再三道“这件事可不可以再缓缓，容我好好考虑一番。”

“王上当然有权在择妻方面细细思量，但是希望您时间不要过长，要知道给您选定的这些女子很多到了出阁年龄，您若迟迟没有结果，她们就只能等。”礼部侍郎见事情有了转机，心下不禁松了口气。

“她们不用等了，这些名单，我还用不上，等我想明白了，可以重新拟选。”李俊寒不假思索地说，他可不想担负起别人不能嫁女的罪名，况且这拖刀计到底要用多久，他还没有考虑清楚。

“王上，这万万不可，有道是美女常有，佳人难得，这十七人都是万中选一，无论相貌，才华，性情都是一等一的，若您考虑清楚了，他们又嫁给他人岂不可惜。”礼部侍郎是官场老油条，他一下子体悟到李俊寒是想玩赖，便又补充道“我看这样吧，凡事都有期限，不如给您半年时间考察，你一定能对每一位佳人都深彻了解，我也可以给众臣交代。”

“好了好了，就这样办吧。”李俊寒不耐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