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命刀 第1182章 赌徒

楚一凡轻轻抚摸着地面，泪水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滑落，他轻声呢喃：“猴儿，你还好吗？你一定没忘记我们的仙界之约吧？”

言罢，他猛地转身，情绪激动地问天运子：“师父，您设下的这个惊天迷局，究竟所为何事？是为了与命门对抗，还是为了拯救这三天四地的千亿生灵？

我感觉自己每走一步，都好似在您的算计之中，仿佛一切早就注定好了。”

天运子走到楚一凡身旁，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神情慈祥地说：“陪为师四处走走吧，看看这花红柳绿的早春之景。”

师徒二人沿着门前的乡村小道漫步，一路上，天运子对楚一凡的诸多疑问只字未提，似乎将全部心思都倾注在了这田园风光之上。

可这可把楚一凡给憋坏了，满心的疑惑如潮水般翻涌，师父却始终沉默不语，这让他如何受得了？

就在他急得抓耳挠腮之时，天运子终于开口，却并未回头：“其实，你当年来到此地，许多事情便已悄然注定。

我知道你心中有太多太多的问题亟待解答，但知晓与否，在当下并无太大意义。

目前，为师可以先告诉你命门对你的企图。他们企图扶持你，将你树立为反叛他们的风向标，就如同当年对待道家之首太上一般。

不过，这次他们的谋划更为深远，想要煽动全民参与，进而展开一次大规模的收割行动。

而你，便是他们选中的、带头反对命门的理想人选。如今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且左右皆是困境。

左边的坑外，为师站在那里，会拉你起来，随后你随为师一同前行；右边的坑，便是命门设下的陷阱，你一旦踏入，或许短期内会风光无限，但终究如同被圈养的猪，注定等待被收割的命运。

为师能告诉你的，仅此而已，现在，你该做出选择了。”

楚一凡万万没想到，师父会如此直截了当地将此事和盘托出，站在如此高的视角，将事情的全貌展现在他眼前。

“师父，为何偏偏选中我来承受这一切？”

天运子转过身，目光温和地看着楚一凡，说道：“为师从未在你身上刻意设下一局一策，并非是为师选择了你，而是命门选中了你，为师不过是因势而动，不得不选择你。

这个局，早在你出现之前便已存在，无论你是否降临，它都在那里。最初的太上，后来的李环宇，以及如今的你，你们皆是同一类人。

命门的收割手段一次比一次精炼，他们也在不断修正，用最契合他们利益的方式，在破天位面进行经营与收割。

当然，你或许会是破天位面最后一个被收割的对象，接下来，他们的目标便会转向周天位面。”

楚一凡神色冷峻，问道：“倘若我不同意呢？或者在这过程中不幸半道陨落呢？”

天运子看了楚一凡一眼，眼中略带责备：“说话做事需有智慧，你觉得以他们所安排的一切，你真的能够逃脱吗？

倘若死亡便能解决问题，那太上与李环宇难道是傻子？有些事情，远比死亡更加可怕。”

楚一凡微微点头，又问：“师父，您与天命相比，谁更强大？”

天运子摆摆手，无奈地说：“你切莫将希望寄托于为师，为师杀不了天命。若为师有能力诛杀天命，又怎会如此费尽心思地栽培你？”

楚一凡心中暗自嘀咕：您老都无法做到，凭什么觉得我就一定能行？但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口。

“为师在界外为你准备了一具分身，你出去后，需尽快前往收取，然后将其交给你的真我，未来分化出的随性，便由他承接。

切记，千万不能让旁人知晓我是你的师尊，否则一旦命门得知你拥有三身之体，必将对你不利。”

楚一凡一脸迷茫：“未来我该如何行事？以无我之身行走世间，被命门知晓并利用，可真我与随性又该如何发展呢？”

天运子微笑着反问道：“你见过赌鬼吗？正因为双方都不知晓对方的底牌，才充满了想象空间，这场赌局才有意义。

倘若两个赌徒都清楚对方手中的牌，那这赌局还能成局吗？正是因为充满了不确定性，才显得尤为刺激，才会让人为之拼命加注。

所有生灵自诞生起，便明白终将走向死亡，无论神仙还是凡人，概莫能外。

那么，活着的意义究竟何在？所以，活着的过程便显得至关重要。未知，并非只有恐惧，或许还蕴含着更多的幸福。

我与命门对你的期许与意图，都已毫无保留地告知你，这便是方向。至于具体细节如何把握，为师不会干涉你。

当然，在必要的时候，为师会出面助你一臂之力，但次数有限，因为为师也有诸多要事缠身。

为师多做一分，未来你的负担便减轻一分，成功的几率也就更大一分。这便是你活着的意义，也是作为人生赌徒的含义，至于你要下什么样的筹码，全由你自己决定。”楚一凡对师父的这番话极为认可，他并非笼中困鸟，他有独立的思想与自由，至少在这一点上，他并未感觉到被师父束缚。

“师父，我能问问我的身世吗？您曾经说过，我的父母尚在，乃是如今仙界的魔族圣子。

可我意外回到了过去，当然，这也是石阶送我回去的，想必这也是师父您的安排吧？我只想知道，林贤魔君是否是楚家的叛徒？是不是他害死了楚门一族？”

天运子听闻，脸上首次浮现出为难与沉默之色。

足足过了一刻钟，天运子才缓缓开口：“此事错综复杂，为师觉得还是不要越俎代庖为好，未来，让你的家人亲自给你讲明白吧。

至于林疋建父子，为师劝你慎重考虑，再决定是否深入接触，这无论是对你，还是对他们，都可能是一种伤害。

若你决定接触他们，便要做好将他们全部收进鸿蒙塔的准备，因为他们身上设有叠加封印，此事即便为师也无能为力。

三英四杰以及他们的后人，皆有叠加封印，整个宇宙之中，唯有两人能够破解。”

“谁？”楚一凡迫不及待地问道。

天运子望向高空，仿佛不愿回忆那段往事，但最终还是说了出来：“一个是你的师公，不过，你的师公已离世多年，然而，为师始终不相信他真的死了。

还有一个，是不知存活了多少岁月的天玄老人，他自创的创世之火，虽比不上天玄极火，但也相差无几。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