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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头刀 第24章 第十二节 平贼定乱

作者:尚雍散人 分类:武侠 更新时间:2025-01-14 11:06:01 来源:书海阁

那衙役听了,连忙点头哈腰道:

“哎呦呦,您老见教的可真是,小人短见,有眼不识泰山,也请两位道长不要挂怀啊。

还请门房儿中待茶,小的自去回禀便了。”

言罢,他就像只夹尾巴狗似的,一溜烟儿的跑入衙中去了。

其余的衙役那也是不敢怠慢呐,只好将他二人请入了门房儿,沏上了一壶高沫款待。

麻三儿与柴禾直等了半晌,才见那名衙役又屁颠儿屁颠儿的跑回来,口里叫道:

“兀那两名道士,现今我家老爷正在厅中会客,无暇相见,待明早开了衙,你等再来参见吧。”

言罢,便将那壶高沫也撤走了,却因动作粗野,还洒到了柴禾的衣服上。

柴禾见状大怒,心道这奴才方才还是条狗,而今就变了脸色,真真的找打。

正欲上前动手,却忽听脚步声急促,那名姓王的师爷,早三步并作两步的奔进门来,口里叫道:

“二位仙长且留步,我家老爷有请呐。”

柴禾却正在气头上,随口应道:

“不必了,一壶破茶还未喝上一口,却被那厮污了衣服,我等还是去吧。”

那师爷闻听,当即就变了脸色,扬起手照定那名衙役的脸颊就是一下,口里骂道:

“不中用的奴才,谁叫你欺辱仙长的?要不是看在你母亲的份儿上,今番定要赶出门去。

你那老娘年轻时倒也服侍过我,而今才有了你的位子,却是不识体统,如此的不长进。”

夹七夹八的一通乱骂,直骂得那衙役摸门不着。

麻三儿虽然心里暗笑,却识得正事儿要紧,急忙向柴禾丢了一个眼色,柴禾立时会意,连忙道:

“行了行了,一个奴才晓得什么呢?这就随你去吧,还不头前带路?”

那师爷倒是个公门中的老手儿啊,端的是能屈能伸,见柴禾发了话,连忙弓腰说道:

“哎呦,仙长说的是嘞,你看我都老糊涂了,现在就领着二位高人到堂上见客。”

言罢,便一脚踢开了那名衙役,一摇一摆的前头带路去了。

两个人曾经夜探此地呀,心中尚记得路途,眼见离那个装有骨头的荷包越来越近了,却折了一个弯儿,直奔一间厅堂走去了。

这间厅堂乃是这衙中宴客的所在,此时正红烛高挑,可厅上众人却是面带惊慌之色,各个摊开了手,议论纷纷。

为头儿的一个矮胖子见师爷来了,连忙挺身而起,拱手道:

“小可不知二位仙长驾临,有失迎迓,万望赎罪呀。

今夜本是要宴客的时候,不料我的衙内却忽生了怪病,端的是吓死老夫啦。

还请两位仙长,施回春之妙手,展济世之能为,为小儿治病疗伤,待事成之后必有重谢呀。”

麻三儿见他油头粉面,满脸堆笑,料定这必是个贪官,可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月里,当真是无官不贪,无吏不衰呀,这个倒也罢了。

他见柴禾早已是跃跃欲试,便抢先说道:

“小人多蒙老爷抬爱,还请到小主的房中一观,才好施为呀。”

那县老爷连忙应道:

“道长说的是,奴才们还不速速掌灯来。”

须臾间便见到两个丫鬟,各擎着灯盏,当先引路,就来到了一座精巧的木楼前。

麻三儿见这木楼端的雅致,正自感叹此等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儿,竟活得如此奢华考究,却见楼门早开,当先走出一个妇人来。

但见她‘头上乌云散乱,衣衫难掩酥胸,一对儿金莲窄窄,一袭香气随风’,直款款的向众人蹲了万福,便向那县老爷哭诉道:

“天杀的,那天捉了什么道士,今天就降了灾殃,眼下却怎生好?”

县老爷见她当众撒泼,却也不便发作,只得沉声说道:

“你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这不是有两位仙长吗?还不快领着仙长上楼去看看?”

那妇人听了,方才揩泪道:

“小女子村强,惊扰了两位。

孩儿却才一岁大,今早儿还好好儿的,入了夜却忽然牙关紧咬,再不做声,浑身便像铁一般硬。

这一方的郎中都看过了,竟束手无策,还望两位仙长垂慈,帮小妇人渡此难关。”

言罢,她便强忍悲痛,当先引路,上得楼来。

但见卧房内幔帘疏卷,格局玲珑,一带逍金帐子多为红色,恰似“窑头土坯今崩坏,一派火光入帘来。”

麻三儿见她如此布置,正在纳罕,却听那妇人自白道:

“仙长莫怪。小妇人皆因近来城中闹的蹊跷,才听了那游方术士的话,将这房中如此这般装点了,却也无用,而今却是怎生好?”

言罢,便又哽哽咽咽的哭将起来。麻三儿见她屡次三番,惊恼不休,便宽解道:

“夫人切莫伤怀,且带小道去看看令公子的病势,却好施针石之技以救治。”

那县老爷听了,连忙应道:

“哎呀呀,你老是哭包作甚?这里乃是本官的官署,岂是你哭哭啼啼的去处啊。还不快快揭起帐子,叫仙长把了脉,也好施展回天妙法,救治于他呀。”

那妇人闻听,方如梦初醒,急忙驱步上前,轻轻揭起帐子,但见一个孩童倒卧于床上,面赛黄钱纸,身如庙中的泥胎,正是不知死活。

那妇人才收住悲声,一见那孩儿便又哭将道:

“我苦命的孩儿,你方才便如娘的心头肉,此时却不做声了,这叫为娘如何忍的?”

一旁的柴禾见她聒噪不休,甚不耐烦,便趋步上前,命两边的丫鬟将孩子的身体托起,就势掀开被褥,直至床板,以手轻轻敲击,但听得四周皆砰砰作响,唯有当心位置却是笃笃的闷响不绝,便揭起床板,见下方赫然沾着一块陶泥,正中插有一根银针,正自嗡嗡的鸣响不绝。

围观的众人见发现了关窍,不免齐声喝彩,唯有县老爷大怒道:

“这群胆大的奴才,何时将这陶泥粘在我儿的床下,何时又使它鸣响,必是和罗刹教通同作祟。

左右与我将这些下人拿了,绑到厢房里,细细的拷问,倘若不招,就是活活打死也不足惜。”

麻三儿见他发狠,怕又闹出什么乱子来,急忙躬身道:

“大人息怒,此事小人倒有一番见识。

要说府中的下人,端的是没有此种能为的,依着小人看,此事倒更似苗人所为。

想那云南山中,多有蛊毒妖邪,便善用此法摄人心魄,但不知大人府中可有苗人否?”

那县太老爷听了,当真是“一盆冷水兜头降,激出三魂七魄来。”,竟自呆立当场,做声不得。

那夫人听了,却又哭将道:

“天杀的,你去了趟滇地,便带回个老祈婆。

说什么能驱鬼降妖,用来镇宅再好不过,今日却撞出祸来了。

倘孩儿有个三长两短,我虽是妇道人家,却也泼出性命和你拼了。”

言罢,竟一头就撞过来了。那县老爷没有防备,被她一头撞个正着,两人立时扭做一团,一时竟难以解开了。

周围的丫鬟仆妇,眼见乱了家法,急忙上前拆解,一旁的管家却道:

“道长神算,我家中确有个苗人,不过却是年逾古稀了,她却做得甚事?想来必与此事无关。”

不想那倒在地上的县老爷却叫道:

“管他有关没关,且与那道长去,擒下了,再做理会。”

管家闻言,只得应了一声,便点齐了下人、差役,约有二三十号,各持了刀枪棍棒,一齐向跨院儿而来。

到得了院儿外,那管家却踌躇道:

“不瞒道长说,小可对那老祁婆却也惧上三分的。

她院中挂有一个袋子,闲日里夜半发光,甚是凄凉,小人当真不敢去,还请道长自行带人捉拿吧?”

柴禾见他胆小怕事,正想出言讥讽,却见麻三儿冲他使了一个眼色,道:

“管事说的是,想这妖鬼之事,本就是我道家的本分,怎敢劳动您的大驾呢?

小的们这就带人入去,还请您老坐镇场外,倘或有变,望鼎力扶持则个。”

言罢,便命仆人点起了火把,就推开院门而入了。但见院内空空荡荡,唯有那棵歪脖老树上悬挂的骨袋,在微微发出惨白的光,直映得人周身发凉。

有那胆小的,正欲转身退出,却不料被管家从外边儿关了院门,一时无路可去,只得在心里暗骂,又再次跟将上来。

麻三儿与柴禾却是当先引路,打着火把,渐次摸到了石屋之前。

但见木门虚掩,窗棂之中透出了点点灯光,空气中似乎有一种微弱的声响,随着众人离的越近,便越加清晰起来了。

柴禾抢先熄掉了手中的火把,凑近门缝边,向内偷看,却见一个苍老佝偻的背影,正在桌边喃喃自语,其声如泣如诉,如鬼似魅,直听得人肌肤起栗,脊背发凉,不觉在心里就升起了一股寒意。

他见这老妇形容鬼异,料来必有蹊跷,当即便擎出腰刀,断喝一声,飞起一脚,踢开了房门。不料房门甫开,却见一团事物扑面而来,柴禾早有防备,急忙低头躲闪,却不料那团事物飞到了半空中,竟忽然四散而开,便如同夜煞一般,向着众人的脸面猛力扑打。

众人都没防备,立时惊叫之声四起,更有甚者直接被吓得昏死过去了,余者跌跌撞撞,四散奔逃,却因逃不出院子,一时只能在院子里嘶吼、叫骂。

麻三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邪法儿弄得不知所措,可他毕竟见过些世面,倒是比其余人等镇静得多,一见有事物冲他扑击而至,忙抡刀在手,一个寒鸡步,自下而上,斜挥出去,顿时将那团事物砍落了,低头细观,却是几只用黑纸剪成的蝙蝠,早被刀锋从中劈开,再无生气了。

一旁的柴禾也早砍落了七八只,他见蝙蝠越来越多,知道倘用常法绝难奏效,便一把抢过麻三儿手里的火把,冲着门内大叫,

“老祈婆,竟敢用这等邪法儿害人,今天克星到了,倘再不出来,便用火烧了。”

言罢,便将火把捅破窗棂,塞将进去了。他的这句话当真提醒了麻三儿,急忙就寻了一个掉落在地的火把,用力吹燃了,也顺着窗棂塞将进去。

一霎时,屋中火光四起,浓烟滚滚,那喃喃之声顿息,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烈的咳嗽声,而天空中四散飞舞的纸蝙蝠,也随着咳嗽之声纷纷坠地,竟自变成了一张张应风翻卷的废纸,再也无力害人了。

麻三儿见一击奏效,当下以手按住了钢刀,纵声大叫道:

“屋里的人听着,我等乃是奉了官差,前来拿你的,料想你就算插上双翅也飞不出去了。

识相的快快出来受缚,如若不然,便点了你的鬼屋,把你这鬼婆也活活烧死。”

这番话便是壮起了众人的英雄胆,一时间也尽皆呐喊起来了。

须臾间,便听得咳嗽之声渐近,紧接着屋门儿一响,便有拐杖触地的“笃笃”之声传来,一个矮小佝偻的黑影赫然出现在了门口儿。

借着火把的光亮,但见其人“面赛锅底,皱纹堆垒,胜似山中沟壑;鼻如铁钩,眼似枣核,好像海底夜叉;躬肩驼背,两腿弯曲,便如成精虾米;两手如爪,一袭黑袍,胜似黑山老鸦。”

众人见她形容如此枯槁,甚为可憎,都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唯有麻三儿跨步上前,抖开了绳索,就把她给捆了个结实。

门边的军汉急忙擂动院门,守在外头的管家这才将门开了,众人便簇拥着麻三儿与柴禾,押着那苗女来到了当院儿。

县老爷见苗女被押到了,当真是气得七窍生烟,两眼冒火,便以手点指道:

“好你个妖人,老爷当初怎么就错看了你,叫你在此为妖作怪。今日被捉还有何话讲啊?

我且问你,这城中的怪事,是否皆因你而起?

倘有半点儿隐瞒,便将你活活打死,再挫骨扬灰,叫你下辈子想做人都做不成。”

那老妪见业已落网,自是万念俱灰,颤抖抖的应道:

“老爷休恁地说,便是老身也有难言之隐,方才行此不义之事。

倘能将老身带到屋中,便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再不敢有半点儿隐瞒。”

那县太爷听了,亦是不想家丑外扬,忙命一众的差役,将她带入了一旁的房舍之中,由其亲自审问。

众衙役轰然答应,便推推搡搡,将那老妪带入了房中,却因时方才见识了麻三儿的手段,便亦请麻三儿二人坐了,权作镇妖之用。

再说那县老爷为了壮起自家的胆识,便连夜换了官衣官帽,自忖可以镇服一切牛鬼蛇神,这才慢条斯理的进了屋内,居中坐了,遂一拍惊堂木,就此细细的推问起来。

原来,这苗女确是他自滇中带回的,本也能驱鼠拿蛇,镇妖保宅,却因自家儿女被那罗刹教的恶灵天师绑了,不得已才做下此番伤天害理的勾当。就听那老妪说道:

“老身在数月之前,便接了子女的亲笔信,上面说倘老身不按天师的命令施为,儿女定有性命之忧。

老身无奈,只得如此施为,想是罗刹教欲要扰乱地方,便好行事,但具体所行何事,却是无从知晓。

老身自知犯下了弥天大罪,不敢再有隐瞒,便请赐我一张草纸,老身自当写供画押,以做老爷报上峰之用。”

那县老爷听她说的凄苦,便就信了,命人取过一张白纸,一管毛笔,令其速速写来。那老妪将笔舔饱了墨,便口中喃喃道:

“我自月中来,便到月中去。经年走一遭,却也无凄苦。”

言罢,便在纸上画了一个圆圈儿,就势掷笔,萎顿于地,就再无其他声响了。

一旁的衙役,还道是她睡着了,忙上前推搡,却是触手冰凉,一试鼻息竟是死了,当即便惊得大叫起来。

那县老爷闻报,亦知人命关天,急忙撇了官帽,跑上前查看,却见白纸的圆圈内,赫然就有一个佝偻的背影,便似那老妪已自入了月宫一般呐,直惊得他“目瞪口呆如泥塑,后脊发凉魂魄飞”呀。

围观的众人见到了这番奇景,也是如坠云里雾中,一时之间竟都不知如何是好了。唯有柴禾在旁冷笑,言说此不过是一路的邪法儿,乃是喻情于纸所致,想那老妪年事已高,阳气尽衰,易被阴气袭扰,又学了一些阴物凝聚的法子,而今既死,焚化便罢了,既然喻情于纸,便将那张纸也焚化了,自是无碍。

众人正在不知所措,见他说的笃定,便合力将尸首抬出去,叫仵作验看了,行了一道年老自死的文书,便就县中焚化了,连同那张纸也一并烧毁了,这才使“全城百姓平复如初,四方居民自然安泰。”

县老爷念在麻三儿、柴禾有功,又救了自家孩儿,便取出十两黄金为谢。

麻三儿等谦让了一回,也就收了,正欲起身离开,却忽然闻报说,城外出现了无数的人马,正不知是何方的队伍。

麻三儿情知是王大愣带队前来接应了,便谎称要去探看虚实,便同柴禾离了城垣,与王大愣会面。

王大愣见他们安全出来了,这才一块石头落了地,急忙催动人马,正欲开拔,却忽见一名团勇如飞而至,声言罗刹教已起动了大队的教匪,正向窦家围子集结,眼见得必有一场大仗要打了。

三个人闻报不免都大惊失色,急忙催攒人马,望围子进发,这正是,“平寇定乱古来有,未见今朝贼事凶。宁把玉石一并焚,休叫贼寇早筹谋。”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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