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春秋 第一百八十三回：重走古道遇老道 再去昆仑见禅师

诗曰：

清风夜下吻荷莲，明月晨时落半边。

秀色青山遮不住，夕霞一抹盼归还。

一行人走在始皇曾经派人修的一条山崖边的古道上，想到前面山顶上的那座万佛塔烧柱香，再从此地开始穿越下一步的行程。但见这条古道左边是千刃悬崖，右边是万丈深渊，云雾缭绕，好似行走在天路上一般。

南宫曌走在上面，生怕像前世那样一失足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慕容婉莹寸步不离南宫曌，时刻出手相救，她也想起来了平顶山老爷庙的那个可怕的场景，南宫曌就是担水时坠入了山崖，那悬崖还没有这么险峻，他竟然一坠不回，去了另一个天地，寻他寻得好苦。今日见到如此的悬崖怎能不叫她心惊胆战。

始皇走在前面，不时回过头来嘱咐道：“娃儿们，可要小心点，这里是‘万魂渊’多少人走在这里都是有去无回的，‘一失足成千古恨’就是从这说起的，不知有多少魂魄在这里游荡，就连我的士兵从这儿掉下去无数，可惜了，都是出征南国的好儿郎。”

始皇的话音一落，只听深渊里传来“呜呜呜”的哭鸣声，一阵紧似一阵，声音越来越大，众人都停住了脚步驻足耳听。

始皇说道：“肯定是我的那些士兵在向我哭怨呢，看来是缺钱了，大家快把兜里的钱币撒向深渊里。”

大家赶紧把包里的钱掏出来撒了出去，立马‘呜呜呜’的声音消失了，深渊下又恢复了宁静。

大家继续跟着始皇前行，栈道越来越窄，每个人几乎要侧着身子才能过去。其实，除了南宫曌，按着这些人的道行，没必要如此行走，早就一闪而过了，现在都是陪着南宫曌小心前行，生怕他出点闪失。

就在南宫曌小心行走之时，前面一位手持佛尘的道人挡住了去路，众人抬头一看，但见此人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站在崖道上，就如一棵挺拔的崖柏岿然不动，面部凝重，用那双犀利的眼光盯着每一个人，好像在审视，又像是在盘问。

始皇问道：“你是何人挡住我们的路？”

那老道阴阳怪气地答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路过，留下买路钱。”

始皇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你这老道，太不讲道理了，这路明明是我派人修的，怎么成你开的了？”

“不管咋说，拿钱才能过。”

“嗨嗨！你这老道啥时候也认钱了？是不是你的道观香火不旺了吧？”始皇嘎巴道。

“废话少说！快点拿钱来，否则......”那老道拂尘一抖，脸一变说道。

蓬莱小王子一看这老道太不讲道理，于是，飞身跃到老道的面前，挥了挥手中的那把扇子说道：“看您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挡在我们的去路要钱，这不成劫道的了吗？从你这身打扮来说，您应该是一位道长才对，作出这等事来就不怕让人笑话吗？”

“你个小屁孩还教训起我来了，识相点，上一边去！”那老道瞪着眼说道。后人有诗为证：

盘山古路野花羞，又见深渊谷底幽。

借问凡间何处去，难言俗世哪方游。

空灵老道山中立，明帝始皇栈上休。

王子当仁难礼让，拔刀相向鬼神愁。

两人话不投机，一个拂尘一抖乾坤罩，一个金刚扇一扫上凌霄；一个是翻江倒海风中啸，一个是九天揽月空中闹。直杀得乌云翻滚虎豹叫，电闪雷鸣掠枝梢；直杀得阴阳颠倒山变色，雨雾蒸腾地动摇。愁云惨淡，树叶零凋；日月无光，鬼哭狼嚎；上下飞升云遮月，左右腾挪水上漂。但见十里桃花落，不闻阡陌鸡犬哮。

打着打着，那老道“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遂言道：“你小子就是蓬莱岛主的儿子小王子吧？看来你长大了，竟敢和老夫我对起阵来了，这要是让你爹知道，看他不扒你一层皮才怪呢。”

蓬莱小王子一听，这老道分明认识他爹，也熟悉自己，要不他怎么知道我是蓬莱岛主的儿子呢？蓬莱小王子立马收手质问道：“你是何人？怎么知道我的姓名？”

“嗨嗨！小子，莫要轻狂，我不但和你爹熟悉，我还和你的师傅天罡真人是莫逆之交呢，没成想你竟然和我动起手来了。”老道假装生气地说道。

那老道又把目光投向始皇，殷殷地说道：“始皇，您把我都忘了？您第五次南下巡视时正是路过我的‘空灵寺’，您老还在空灵寺烧过香呢，并且在空灵寺吃的中午饭，您老临走时还施舍了寺院很多银两。”

“噢噢，我想起来了，那次是我巡边去，正赶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随行人员饿得都走不动道了，猛然发现前边有一座寺院，所以就进去了。还得好好感谢你呢，要不是你相助，我那一伙人非饿死在荒郊野外不可，你原来就是那位空灵寺道长啊，近来可好？寺院的香火如何？”

“嗨！别提了，自从您老走后，寺庙香火已断，人去院空了，我也就四处云游去了。”

“哦，原来如此。”“不过，你身后那三个后生我也见过，他们也寄宿过我的‘空灵寺’，但那时空灵寺已经早已空空如也了，我也成了名副其实的空灵道人了。”

南宫曌定睛一看，果不其然，这位老道就是那座空灵寺的主人空灵道人，这可比上次见面利索多了，上次看着就像一个四处乞讨的乞丐，不怨一时没认出来。此时慕容婉莹和白莲也认出了老道，三人赶紧上前拜见老道。

那老道挥挥手道：“好了好了，他们仨儿去年深秋在我的寺院里过的夜对吧？那天半夜，如果我没及时赶到的话，有可能你们早已被我的坐骑所伤害了，你们真是万福啊。”

南宫曌忽然想起来那天大半夜，三角飞舟外面响起的那种瘆人的吼声，向外一张望，原来是长着四只角，三只眼，六条腿拖着九条尾巴的的庞然大物，可当时空灵道人说是他的坐骑，一想起来还有些后怕呢，不知道今天为啥没骑着来？后人有词《渔歌子·话从前》为证：

参天古树入云端，偶逢贫道话从前。

心寂寂，意绵绵，春风化雨不须还。

空灵道人干咳了两声，顿了顿又说道：“告诉你们吧，有一个人委托我在此接应你们，让我领你们去昆仑，他就在昆仑等着你们呢。说白了，是让这些后生们去见他和王母。”

“道长，我想问一下，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我的师弟昆仑禅师？”始皇问道。

空灵道人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把拂尘轻轻地抖了一下说道：“正是，正是，你们师兄弟也有好些年没见面了吧，理应他来见您，可身不由己啊，希望您能理解，看来此次昆仑不枉此行啊。”这正是：

莫愁暮色天已晚，一去空灵落俗尘。

丝柳青青垂泽畔，却思弄影是伊人。

欲知后来之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