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虚合道 第126章 谁胜谁败

“今日，我就用战国时期唐举的‘相神气法’来破你的小道小术。”苍狗道人冷哼一声，施展秘法，灌注精气神于自己的上丹田，然后闭眼片刻，才再次睁眼。

这一次，他睁眼后，双目精光暴闪，仿佛射出了两道神芒，咄咄逼人。

江海天以元神之力，驾驭识神变化。

他的容貌、衣着，都一如之前，并无半点异常，但整个人的精神方面，还有显现出来的气质，都处于不同变化之中，潮起潮落，如日升月降。

时而，他朝气蓬勃，仿佛初升的太阳，神采奕奕，充满活力，让苍狗道人以为他神完气足、神安气静，前途无量。

时而，他志得意满，锋芒毕露，贵气逼人，让苍狗道人认为他已达极致，平步青云，但是暗含衰落之势。

时而，他落落寡欢，叹息寂寥，可谓“落落失常无宅守”，很有几分落落不得志之意，在苍狗道人眼中，这是运势衰微，事业不顺的征兆。

时而，他血枯气散神失奔，神也无气也元，空空遗下这皮肤。壳子若值风霜损，谷神先已向秋枯。让苍狗道人认为他是病入膏肓，短命早夭之寿相。

还有的时候，江海天显化出的外相，威武不凡，至神至圣，简直犹如九五至尊，让苍狗道人产生了一种觐见皇帝的错觉。

…… ……

苍狗道人言不轻发，并没有贸然开口说江海天是什么命相，而是在不停揣摩之中。

因为，每当他要开口批命时，江海天总是借机再次变化气质外相。

现在的江海天，宛若游鱼，灵动如神，简直和孙悟空一般，有七十二般变化，能在不同的气场状态下，来回演化，形成种种外相。

江海天默运《太上秘笈》中的神功，转化着自身气场，以他如今的修为，如果进军演艺界，恐怕演技爆表，能轻松胜任各种难度的表演模式，直追那些真正的老一代表演艺术家。

然而，他终究修为不足，道行尚浅，苍狗道人以不变应万变，横眉冷对识神变，瞧着江海天的各种走马灯般的小把戏。

甚至，有的时候，苍狗道人还闭上眼睛，装作瞎眼的算命先生，在心中用盲派算命之法去推算（注：很多人都觉得盲人算命更准一点，而盲派的算命之道中，最精深的一种叫做“马倒禄斜”，未必是方法更强，多半是绝利一源，用师十倍，盲人因为眼盲心不盲，修习算命之道，更专注十倍，因此道行比普通人更深。这样的盲人，我也遇到过一个很厉害的先生），除此之外，他更以自己的神识去细心感受着江海天的气场。

良久之后，江海天法力耗尽，神气衰微，气场之间的转变，窒碍颇多，不够灵活。

此时，他的种种外相，在苍狗道人眼中，不堪一击。

“呔！”

苍狗道人抓住江海天变化间的一个空隙，突然猛地大喝一声，声如雷霆，令江海天心神大乱。

“哈哈，我已瞧破了你的跟脚！你虽然时刻变化各种外相，但万变不离其宗，诸多外相中，仍有许多蛛丝马迹可以对得上。”苍狗道人哈哈笑道。

江海天闻言，略感惊疑，停了下，问道：“老先生，你不妨说说看，我看看对不对。”

苍狗道人露出一个神秘且古怪的微笑：“一个人三十岁之前的面相，是由他父母所给的先天基因决定的，不可更改。但是一个人三十岁后，哪怕形貌上没有任何变化，五官一成不变，精神气质显露的外相，依然会不同。三十岁后的外相，是他自己从小到大，经过后天努力，读书、明理、行善积德、提升个人修养，一步步改变和修成的。你的种种相貌中，亦能找到类似的东西。”

三十岁前靠父母，三十岁后靠自己。

命运之道，绝非一成不变。

江海天自知自己两世为人，命数绝非普通修道人可比，但他也知道眼前的苍狗道人，恐怕是天下间罕见的看相大师，他说不定还真能看出自己一点秘密来。

“三十岁吗？！”

江海天闻言，心生警兆。

前世的他，十二三岁就离世，今世的他恰好十八岁，两者相加，他正是三十出头。苍狗道人刻意提到三十岁，似乎就在提点他一些东西。难道，这个牛鼻子老道士，已经看出了我两世为人的秘密？这怎么可能！？

江海天却是不知道，前段时间真阳先生已经看出他的很多秘密，而苍狗道人与那个时期的真阳先生一般，都是半步金丹级别的存在，且苍狗道人精于看相，在这方面的能力只会比真阳先生更强大。

“我看破诸多外相，直面你的真如本相。常人都只有一种本相，你则有两种本相，的确古怪。你本相之中包含了两种主要的变化，一是游鱼早夭之相，似乎和或跃在渊、潜龙勿用有点关系；二是‘上九，亢龙有悔’之相，你的命数至神至圣，比九五至尊还要尊贵无数倍，可惜过犹不及，亢龙有悔。换做别的人，纵然精通一切算命看相之术，但自身修为没有达到勘破我相、人相之境以及元神显现的层次的话，依然是瞧不穿你的本相。”

“江海天，老夫可说对了？”苍狗道人露出似笑非笑的模样，对自己的判断极具信心。

江海天面色顿时为之一怔，他前世曾经落水，之后早夭，的确符合苍狗道人所说的第一种本相，但那个什么“上九，亢龙有悔，至神至圣”的本相，就似乎对不上了。

一时间，江海天也不知道作何应对。

前世的相，苍狗道人猜对了，而今世的相，则还有待时间验证。

江海天心中忐忑，有点半信半疑。

“哈哈，看你的模样，怕是连自己都一知半解。时间久了，你日后终究是会明白自己的不凡之处的。”苍狗道人窥探天机，好像明白了一些东西。

“道门五弊三缺的道理，你应该是明白的。老夫即使瞧出了你身上的一点门道，却不敢也不能直言，否则不仅你的命会变，老夫亦有可能遭遇不测之祸。”苍狗道人又道。

江海天见状，笑了一笑：“老先生说是，那就是吧。我也不懂这些，不知真假。”

“那今日的斗法，谁胜谁败？你可还要掀了老夫的摊子？”苍狗道人盯着江海天，眼中颇有深意。